外面晃盪了兩天,張凡被就小楊老師連拉帶拽的回了學校,說實話,張凡寧願在首都的大街上閒逛,也不願意去學校。
很多人覺得,這麼好的機會,就應該怎麼怎麼。
其實,人這玩意是有個過程的。一直琢磨技術,一直在醫院,說實話,現在就算張凡有心努力,都沒個心境了,拿起非醫療的書籍,張凡就頭大,別說鑽研了,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張凡現在離開醫院,離開醫療行業,他啥都幹不了。
甚至不如當年大學剛畢業的時候,那個時候靠着大學賣雞蛋的經驗,說不定還能幹點其他的。
現在,啥都幹不了。
馬院這邊,對於張凡幾天沒來,除了代理班主任看張凡的時候眼神銳利,像是老鷹在樹枝上看下面的兔子以外,其他人都沒注意過張凡。
畢竟能參加高研班的這羣人,已經不用也不會在這個地方擴展人脈來幹什麼了,甚至有時候爲了避嫌,而相互遠離。
戰略班倒是熱鬧至極,甚至有的幾個比較活躍的同學,都給張凡送了家鄉的特產,說是過年給班長拜年。
張凡也好奇,尼瑪這些特產從哪來的啊?難道他們也請假回家了嗎?
早上,張凡剛進馬院的班級,說是有一個什麼思想領域的學者來做一個報告,所有人都必須參加不能缺席。
“患者女性,81歲。咳嗽、咳白粘痰、乏力伴多汗一月……”
張凡靜靜的聽着,亞洲醫療,早些年的時候,丸子國、李家坡、一條街都是很厲害的。
這個女醫生就開始了彙報。
但老太太還有老太太的家屬還是向國內發出了請求。
啥事都不用幹,可一旦有事,上面的哥哥姐姐的就全來了。
而這種醫療會議,別會診就讓坐頭把交椅,就算啥情況都不知道,讓坐在頭把交椅上,張凡都會四平八穩的。
原來,從一條街來了一個當外人士就醫,上級很重視,可醫院這邊沒把握,首都醫院就開大招,召喚各路幫手。
一個年輕颯爽的女醫生,進門先鞠躬,然後也沒做自我介紹,鞠躬完畢後直接掏出口袋裡的電光筆,然後安靜的按着張凡。
而李家坡就更厲害了,尤其是醫療科研方面,絕對是走到了世界前沿。
在首都所有醫院裡,這個首都醫院有點像大家族裡最小的孩子。
但一條街把醫療完成了貴族制!
這個老太太生病以後,金毛和三島這邊輿論關注的就很緊密,然後三島甚至說,他們可以派醫療專家組過來。
以前,也會發函邀請張凡,張凡根本不搭理,除非上級下令。首都醫院要啥沒啥的,張凡平日裡也不太瞧得上這個醫院,對於用不上的醫院,張凡永遠都是態度冷淡的。
甚至想着,是不是想想辦法給張凡弄個名譽院長之類的頭銜。
“不合適吧!”
張凡嘿嘿一笑,然後笑着罵了一句:“就你話多!”
作報告的老頭也站在門口,一臉的不高興。
上級直接就接老太太來到了首都醫院。
而人家丸子國就不用說了,製藥和醫療科研放在歐美面前,好像不經打,但放在亞洲,他就是老大。
結果,剛坐下,班級們就給推開了,“張書籍,您出來一下!”小楊老師站在門口尷尬的喊了一聲。
說完,小楊老師給做報告的老頭小聲說了一句,老頭點了點頭,仔細看了一眼張凡,雖然沒說話,不過比剛剛副課考試看學渣的眼神就和藹很多了。
首都醫院的院長看着原本是自己位置,現在坐着張凡,心裡一點嫉妒都沒有。
一出門,“醫院有個會診,打電話讓您參加!”
張凡看着一羣,不能回家過年的人,心裡也挺得意:活該!
張凡點了點頭,說了一句:“開始吧!”
大義凜然的,好像張凡真刻苦一樣。
“哦?代理班主任同意了?”
張凡一到,立刻就被按在了把頭會議主持的位置上。
參加學校的會議,張凡真的是如坐鍼氈,一點都不誇張。
這是首都醫院的常規操作。
下午的時候,戰略班裡,張凡又沒去。一羣中青年,如同小學生八卦着是非。
估計都是等張凡呢,張凡一到,複印的病例就發到了手裡,會議室的投影儀也打來了。
可惜,一條街走錯了路,醫療始終沒有走出三島模式。
首都醫院裡,張凡抵達的時候,會議室裡已經坐滿了人。
“選,爲什麼不選,反正我的票我只給咱班長。”
“上級同意了!不過我得跟着您,代理班主任說了,完事後必須回來。”
參會的醫生,有熟悉的張凡而且資格比較老的,說話也隨行,“怎麼不合適,張步,你就安心坐着吧!”
“哎,咱班長又缺課了,這個優秀學員到底到底選不選咱班長啊!”
“合適,合適!”首都醫院的院長很客氣,按着張凡的胳膊,深怕張凡跳起來跑了一樣。
這個地方,是什麼職務就必須稱呼什麼職務,必須一本正經的稱呼,代理就是代理。
自從張凡出去了一趟後,小楊老師越發的客氣了。
“檢查顯示胸部積液部分包裹……”
本來這個事情就是這麼點事情,但金毛和三島方面就開始大肆的質疑,先說國內不讓老太太就去發達國家就醫,又說什麼什麼的。
這一下,壓力就交給了華國的醫療系統了。
“老太太的家族還有夫家當年是有功勞對我們的,人家不來我們這邊,我們也不說什麼。
現在人家求到門上了,我們就必須要給人家一個交代。”
張凡來的時候,同戰方面的領導就給張凡打電話說過。 “初步診斷考慮患者肺部惡性積液可能,結核性胸膜炎待排,高血壓三級高危組,很主動脈支架術後,子宮全切術後,I型呼吸衰竭,主動脈夾層可能……”
張凡一聽就明白了,怪不得一條街這邊不敢治療。
這老太太直接就是酥油花啊,看着好像很漂亮,稍微碰一下就要散架啊。
女醫生介紹完畢後,就站在一邊。
然後,會議室裡的人全都看向了張凡。
張凡沒有說是被請來鼎鍋之類的想法。
醫療行當就這樣,每一次的搶救每一次的手術,都要有個主要負責人,搶救成功治療成功,是集體的功勞。
搶救失敗或者其他人出現錯誤,是主要負責人的問題。
就是這麼奇葩,但必須這樣,因爲醫療這個行當就是這麼特殊,這也是爲啥很多中型醫院,走了一個學科領導人,這個醫院直接就跨了的緣故。
這也是爲啥,有時候學科領導人在醫院裡不怎麼叼院長上級的緣故。
這也是醫療的魅力,我行我能上,你上級來了也不敢站在一邊指揮。有本事你行,你上。
“調出增強CT的結果……”
“看一下生化……”
張凡主位上不停的發號着命令。
沒有人表現出不服氣,更沒有人站出來說點什麼,這玩意是立竿見影就出效果的事情。
當場吹牛,當場就要實現的工作。
“來,大家都說說。”看完檢查結果,張凡略微思考了一下後,就擡頭看向了會議室內的各個醫生。
這些專家全是請來的,估計只有站着介紹病情的女醫生是首都醫院的,剩下全是其他醫院的。
“從內科先說,來朝陽的先說!”
張凡指了指朝陽的呼吸內,一個學科一個學科的把本科室的方案提交了上來。
“胸外科的意見呢?”
中庸的胸外科主任糾結了好久,“就算沒有基礎病,這個手術難度係數也很高,現在患者的基礎病全都爆發了,這個手術最好擇期!”
張凡點了點頭。
所有的人都發言完畢了,就剩下張凡了。
“患者現在的情況能拖嗎?你們有把握改善患者基礎病嗎?”
沒有人說話,沒人說話就是沒把握。
“既然這樣,這個手術就不能擇期了,手術難度是很高,但我覺得還有一線機會。
這樣,和家屬談,願意的話,兩天之內準備手術。”
會議室裡,大家相互看着,眼神交流着。
張凡不會給人反對的意見,這一點越來越霸道。
中庸的主任皺了皺眉頭,還是沒說反對的話,甚至什麼保留意見都不敢提。
“張院,需要我們準備什麼,在哪個醫院手術?”
“嗯,常規準備,其實這個手術最好在茶素進行!”
這話一說,首都醫院的院長趕緊說道:“患者身體情況不支持啊,張院,其實我們醫院條件也可以的。您……”
出了會議室,小楊老師站在張凡身邊欲言又止。
“不是我不回去上學,我也是恨不得廢寢忘食如飢似渴的去學習,楊老師你看,現在這個情況是我不願意回去的嗎?”
小楊老師也無奈,“我幫着給您去彙報,2月班開班以來,從來沒有因爲課時不夠被退學的。
您這個是特殊情況……”
張凡有了藉口,雖然手術要準備兩天,但,這兩天他也不會去學校的。
尼瑪,回去太難受了。
醫院裡,家屬根本沒有任何意見,就一句話,“母親說過,什麼事情都聽上級的!”
這尼瑪纔是聰明人,一句要求不提,一句疑問不說,主打一個信任!
有時候,這種纔是壓力最大的。
鳥市住進辦,這幾天住進辦主任忙的都好幾天沒回家了。
各方衙門要打點,有時候還要陪着領導去和大衙門打交道。
眼看着過年要休息了,鳥市的電話來了。
“張院的家屬要來首都過年,張院很忙,我們要做好後勤工作。”
“是,領導!我知道了,張院這邊是安排酒店還是……”
“大過年的酒店畢竟不太合適,你看看有合適的……”
學校裡面,代理班主任頭都有三個大的,“這是來學習的嗎?尼瑪,這是來學習的嗎?”
一邊罵,一邊手裡寫着心得體會,名字這一欄還要空出來,等會讓小楊拿回去讓張書籍簽字。
尼瑪班主任也知道張凡最近忙,張凡的心得體會也不看了,但班主任看不看是一回事情,代理班主任的樣子做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情。
“這是學生嗎?這尼瑪是我領導,我是他秘書。”
代理班主任嘴裡嘀嘀咕咕不停的罵着張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