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師姐,這是我在皮膚科古麗主任那邊領的保溼霜,我用不上,給你用吧!”
張凡第三屆的一個研究生,平時不哼不哈的,天賦在一衆師兄弟裡面也是很普通的一個。
不是他不行,而是張凡手底下的這羣師兄弟太兇了。
好幾個都是當年他們所在市區的市狀元。
問題是,一羣高智商中,仍舊能分出你上我下。
比如這個研究和尚,都快抑鬱了。
張凡說個操作,有的人瞬間就能明白,有的人想一會也會明白。他就屬於回去想一兩天,才恍然大悟的。
最讓他傷心的是,張凡還很照顧他的情緒,往往會用對着幼兒園大班孩子的語氣一樣:沒事,沒事,你慢慢想,多練習幾次就明白了。
越是這樣,他心裡越是難受。
高中他是天才,本科他是學霸,尼瑪進了張凡的手底下,成了智障了,還是一個被照顧的智障。
這次聽說自己老師要組建一個新的科研團隊,雖然官方還沒發出消息。
可威信羣裡面已經吵翻天了,他們這個羣除了沒張凡,剩下的都是出自張凡門下的師兄弟。
這兩年,特別是張凡第一屆的幾個大師姐,雖然在茶素醫院只留下了一個大師姐,剩下的師姐不是在金毛最大醫院,就是在歐洲頂級醫院。
目前她們據說快拿到博士了。
回不回來現在還不好說,但榜樣放在那裡啊。
所以他現在靠近不了張凡,只能靠近大師姐了。
霍辛雯笑着接過了對方手裡的防護霜,其實自己這裡都送人呢,市面上買不到的,師孃時不時的叫自己回家,然後塞吃的塞喝的,看自己手粗糙的,直接塞了一大包的防護霜。
可惜,自己一天洗十幾遍的手,還要泡碘伏,擦酒精,怎麼能不粗糙呢。
“你想進組?”
“嗯,就是覺得不合格,想來問問大師姐,我有機會嗎?打雜也行的。”
“行,給你留個打雜的位置,你別給人說。”
研究和尚出了門,心裡又高興又失落,自己說打雜還真是打雜的啊。
但是第二天,他就不這樣想了,只剩下高興了。
因爲第二天,茶素官網發出了召集令。
“考慮目前乙肝病區的情況,茶素醫院計劃年底之前組建一個由盧院士、吳院士、張凡教授領銜的專業團隊,要求:在病毒學或者肝臟學有一定建樹,博士優秀級別出站,或者傑青以上學者……
符合條件或有意者可聯繫我辦,電話130xxxx!”
當茶素官網發出這個召集令後,肝臟方面和病毒方面的學者專家都瘋了。
首先是一羣拿着各種推薦信的碩士,瘋狂的向茶素醫院官網發郵件,不要補貼,不要論文署名,就想來實驗組打雜。
尤其是非著名的一些學校或者自家導師非著名的碩士,求生拜佛的想讓茶素醫院能選上他們。
不爲了補貼,不爲了署名,他們來這裡幹毛?不要問,一問就是想要獻身祖國的科研事業,爲西部建設添磚加瓦。
其實簡單的很,如果研究成功,就算沒有署名,但他們有這個資歷以後,最起碼以後找導師方便,甚至可以拿着這個履歷去其他大型醫院都是可以被人高看一等的。
首都魔都甚至三川大漁村的各大研究所,實驗機構這兩天,老闆們的臉色好看了很多。雖然也會半夜繼續打電話,但老闆們再也不是冷言冷語了,甚至早上見面,還能主動笑着問一聲:最近有點累,過了這段時間,我給你們放假。
不是導師們最近和小師孃和諧了,而是因爲茶素這邊發了召集令了。
以前的時候,茶素開個什麼研究組。
最起碼張凡要去好幾趟的首都和魔都,明着拜碼頭,暗着挖牆角。
反正就是提着一箱子錢去的。
看到合適的,而不是最好的,都是悄默默的問,多少錢可以,實在不行還能加,人好和藹,要求不多。
什麼?你老婆現在還在外面投簡歷呢?走,給你老婆安排個編制。
那段時間,各大研究所和高校還有大醫院,生氣的不光是張凡滿世界挖人,主要是把科研狗的價格擡起來了。
以前一個月給個三四千塊錢,博士級別的科研狗,感恩戴德的都能給老闆上刀山下火海。
可經過張凡這麼一操作,來茶素給別墅,給編制,安排家屬工作,安家費五十萬起步。
三四千瞬間不頂事了。尤其是茶素這邊不要臉的給家屬編制這一條,直接就是大殺器。
好多博士,其實兩口子都適合科研的。
但得生活啊,必須有一個出來賺錢養家。
當張凡拿出編制大殺器的時候,多少博士錢都打不動的時候,一個安排家屬編制,流着淚的跟着張凡跑啊,拉都拉不住啊。
現在好了,張凡都不親自來了。
甚至都不私下打電話了挖人了。
直接在自己官網下面發個帖子。
不光是科研狗們心動了。
甚至一些學校的教授都心動了。
普通教授,沒有帽子的副教授,比如說沒有傑青,江河的這些教授,人家要走,學校是攔不住的。
一時間,好多大學的病毒學,肝臟學方面的科室裡,氣氛怪異的讓人頭髮都能豎起來。
“你打電話了嗎?”
“什麼電話?”
“別給老子裝了,人家要不要你,你要再裝傻,以後別說和我認識。”
然後對方傻傻的一笑,“打過了,說是條件符合,正在審覈,如果審覈通過,就會發邀請函過來。你呢?”
“我也通過了,瑪德,去年聘帽子,讓我發揮一下精神,把帽子讓給了校長小舅子,我他麼發揮精神,誰給我發揮一下精神。
現在好了去茶素,偏遠就偏遠吧,最起碼有錢不受氣。”
這樣的情況,在好多地方都發生了。
科室裡,領導的話一下不好使了。
甚至科室裡的科研經費都沒人申請了。
以前打的頭破血流的申情,現在開始相互謙讓了。
“李教授這方面有建樹,我讓給他了,他不是剛拿了帽子嗎,最近我暫時有點卡思路,等我不卡了我再來。”
“李教授已經有三個項目了……”
“能者多勞,能者多勞,我還有個會,我先走了。”
很多科室或者研究所的領導,都氣糊塗了。
……
茶素醫院,閆曉玉帶着一隊人進入了張凡的辦公室。
以前閆曉玉帶着財務科的小鳥兩三隻也是能搞定醫院的這個資金問題。
現在不行了,直接請了一個專業的團隊。
當然了,因爲不炒股,不炒基金,也不用請什麼頂級大牛來操盤。就是一些會計類比較專業的人士。
因爲茶素醫院以前的財務科,什麼出身的都有,有的連會計從業證都沒有。
可想而知,當年醫院後勤都養了多少奶奶。
張凡上臺以後,等立棍穩當了以後,第一波先把千年的食堂老闆給弄飛了。不管你是拿着誰的條子,張凡就是不認。
然後第二波就是清理行政方面的這羣奶奶和少爺。 這一波比清理食堂老闆還困難。
因爲人家有編制。
開除一個有編制的人有多難,就算人家自己提出辭職,都是很麻煩的。
所以有句話怎麼說來着,體制內部不怕你能幹,不怕你有上進心,就怕尼瑪當鹹魚。
工作拿不下來不害怕,只要態度好,認錯快,直屬領導根本拿你沒辦法。
張凡先是調整了一波,不適應當前崗位的,直接分流去最簡單的科室。
比如你以前是財務處的,你拿不下來工作。
沒事,也不說什麼開除不開除的,去後勤辦吧,去維修組吧。
張凡的名聲在茶素不好,也是有原因的。
很多大媽大娘在辦公室看了半輩子報紙,現在讓去維修組,提着榔頭錘子,不服從的也沒事,待崗吧,給基本生活費,大多數人明面上是服從了。
可出了醫院門,拍着大腿的罵啊,張黑子貪污,張黑子睡女人,張黑子的軟了起不來。
反正說什麼的都有。
張凡這一點好,從來不計較,愛說啥說啥,還不能讓人喊兩句了?
要不是茶素醫院起來的快,光這幫人就能讓張凡頭疼。
甚至有些人拖家帶口的來醫院找張凡,有的還要威脅,死給你看。
反而是臨牀的比較好調整,不行就是不行,讓去門診去門診,讓去分院去分院。
“最近防護霜的資金已經到賬了,還有閃閃老闆這邊也到賬了,政府這邊的分紅也準備好了。
張院要是新開大型實驗組,可以暫時把分紅停了。”
閆曉玉比張凡還盯得緊,每次分紅的時候,閆曉玉那個心疼喲。
拍着桌子的說當初就不應該讓加入,這麼多的錢,這麼多的錢,哎呦!
“不用,乙肝這個科研還真的讓他們加入,他們不加入,後期這個藥物賣不動。”
張凡說的是實話。
比如肺結核,越是經常復發的患者,越是家庭條件差。
本來就是個消耗性的疾病,一旦發作,不光沒辦法工作賺錢,還要花錢治療花錢康復。
周而復始,這種患者的家庭,除了一些大富大貴或者有個保底的單位。
一般往往是越來越窮,一個不小心,然後家裡其他人再被感染了……
而乙肝,其實也差不多。
張凡讓老頭給提示了一下,當時張凡在系統中測試了一下,南非的這個科學家的論文並不是治療乙肝的方向。
他的論文中,只有偶發性,並不適合廣譜性。
簡單說一下,DNA爲主的病毒有乙肝,腺病毒,皰疹病毒等,而以RNA爲主的則是艾滋、狂犬病、流感、埃博拉等。
感覺RNA爲主的病毒比DNA爲主的病毒好像牛逼很多。
其實這玩意牽扯到一個穩定和非穩定狀態。
RNA病毒爲主的複製下一代,會有突變,突變能延續下去。
而以DNA病毒爲主的複製下一代,這玩意很穩定,就算有突變也會修復。
而南非的這個科學家的論文,說白了就是欺負一些病毒裡面的殘次品。看似好像有針對性。
但如果病毒體量放大,它會修復的,你切斷了它的一個DNA鏈條,他複製下一代的時候是會修復的。
可這個也給張凡給了一個提示,切斷的同時破壞和阻斷修復!
這個方面要求很高。
研發費用和人員更是需要海量和高端。
張凡要拉鳥市甚至拉國家進來。
因爲這玩意,如果沒有鳥市和國家背書,就算短期內茶素醫院研發出來。
如果價格打不下來,研發這個和不研發這個區別不大的。
有些特效藥物,比如某些癌症的靶點藥物。
好不好,說良心話,效果真尼瑪好。
當天吃完,當天就能出明顯的效果。
可,最大的問題是吃不起,因爲太貴了,有的靶向藥物,一顆就大幾千上完,一個療程七八萬,然後連續吃幾個療程。
這種價格的藥物,全球能吃的起的人有多少?
所以張凡阻止了閆曉玉的小眼睛一樣的想法。
然後先給聯絡員打電話。
首都,聯絡員這會忙的焦頭爛額的。
不是忙其他事情,就是給張凡擦屁股。
張凡雖然沒有親自去挖人,可召集令太厲害了。
甚至有的病毒研究所,工作都進行不下去了。
狼多肉少,哪裡都一樣。
吃不上肉的,有好地方,肯定走。
可沒了這羣吃不上肉的,工作也就沒辦法進行了。
這玩意培養起來太難了,並不是走一個,立馬就能從人才市場招聘來一個頂坑的。
往往一個位置,滿世界能適合的其實沒幾個。
“你們克服一下,堅持一下,我現在就給領導彙報,領導肯定會狠狠的批評茶素醫院的。
現在人家已經打了申請報告,就算不去茶素,也留不住了。不如成全一下算了,放手把。”
“放手?本來工作的好好的,就是茶素醫院,他們輕鬆了,我們怎麼辦,領導你們不能拉偏架啊。”
“你放心,一定不會拉偏架的,肯定要嚴厲批評的,這種無組織無紀律,沒有全國一盤棋的幹法,是絕對不行的。
你們克服克服!”
掛了電話,一看張凡打進來了紅色電話。
聯絡員都快瘋了,抹了一把嘴邊的白沫沫。
心裡唸叨着:“我得張院啊,您可別挖了誰家的院士啊,頂不住了啊!”
“啊,要國家投入?”
“怎麼,是不是最近這方面有其他打算,如果不方便,我就想想辦法,也不難爲國家,我去從其他地方拉點投資。
上次大漁村的國資還給我說過,他們富裕呢。還有散裝這邊,也和我聯繫過。”
“不是,不是,不是的。”
聯絡員放下心了,只要不是挖了人家的院士,他還是能頂一頂的。
真讓張凡給弄怕了啊。聽張凡不是挖人來的,還說不給國家爲難。
他總有一種日了狗狗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