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腐敗

現在抗戰百十萬之將士犧牲其頭顱熱血,幾千萬人民流離顛沛,無家可歸,而後方之達官貴人,不但於zf無所貢獻,且趁火打劫;大發橫財,忍心害理,孰甚於此。————馬寅初(1940年發言)。

離開醫院,氣氛有些沉重。尤尼斯見劉明在車上沉吟不語,似乎心事很重,於是岔開話題問:“長官,現在回自由宮嗎?您上前線已經快一個月了,該回家看看了!”

劉明沒有理會他的話,深深吐了一口氣說道:“現在的世界最重要的一是知識,二是人才。伊拉克要想崛起,就得聚斂各個行業的英才。可是真正優秀的人才實在難求,新的還沒發現,舊的就已經越來越少了!唉———”

“長官,歐義萊爾將軍不會有事的!”尤尼斯勸道。

“嗯,希望你說的對吧!但是醫生說……哎!那邊怎麼聚集了那麼多人,這麼晚了在幹什麼?”

尤尼斯向前看時,見是一隊預備役士兵,約有一百多人,正在交錯的另一條備用道路上修築火炮疏散陣地。他們拿着鐵鍬、簸箕,幾輛推土機來回開動,正在熱火朝天的幹着。尤尼斯回頭對劉明說:“長官,像是工程兵正在修工事。”

“呵呵——他們倒真是嚴謹,預備陣地都修到首都公路上來了。”劉明一笑說道:“好!我們過去瞧瞧。”(根據伊拉克法律,戰時將有部分備用公路變爲火炮及導彈部隊的預備陣地,由巴格達軍區統一規劃!)

尤尼斯答應一聲,汽車在不遠處停下,幾個人正要過去,突然聽到一陣隆隆聲。隨即兩輛跑車如風馳電掣一般從公路的另一側衝了過來,急速衝向修工事的工程兵。由於車速太快,駕車者剎車不及,汽車撞飛了“禁止通行”的標誌後又是砰—的一聲直接將正在指揮施工的一名預備役軍士撞了出去。

汽車剎車滑出尖利的摩擦聲音,工程兵們一陣混亂,幾個人衝過去查看傷者。這時就見爲首的一輛藍色跑車車門打開,一個青年從裡面跳了出來,指着人羣吼道:“混蛋——你們他媽的橫在這裡幹什麼——老子的車被撞壞了!看見了嗎?” 說着幾個年輕人紛紛從兩輛車裡跳出來,拿眼四下瞅着工程兵們,個個滿臉都是找茬兒的神氣。

尤尼斯心裡一沉,看到劉明的臉色就變了。今天劉明來看望重病的歐義萊爾後心情本來就滿腔憤懣,看到這個不顧法律,在馬路上賽車的傢伙橫衝直撞,破壞戰備,撞飛了人還如此囂張,不由的皺起眉頭。

一個二十歲上下的青年軍官,穿着一身迷彩服,全身是土,從工程兵後面大踏步走了上來,他看着幾個囂張的青年說:“我們是奉巴格達衛戍司令部的命令在這裡進行軍事施工,你們沒看到前方的禁行標誌和禁行燈嗎?闖了禁區,撞了人,你橫什麼?”

“一個小小的少尉……哼哼——”爲首的青年的手指幾乎指到了那個青年軍官的臉上,口中大罵道:“睜開你的狗眼看看,給我記住了!去他的衛戍司令部,就是衛戍司令在這裡也一樣得賠我的車,知道我是誰嗎?”

他的口氣這麼大,人羣不由的一靜。就連劉明和尤尼斯也對視了一眼,感到有些奇怪,兩個人對這個傢伙都沒有什麼印象。

那個小軍官沉吟了一下沉穩的說道:“我不需要知道你是誰!我只知道你擅闖軍事禁區,撞傷了人就該負責人,誰來了也沒用!”

好!劉明在旁聽了這話,不由的點頭暗道:這人不錯,有膽子!

那個爲首青年氣得臉色煞白,說話都是結結巴巴的:“你……你……你給我等着!回頭我就讓你到監獄裡去牢飯!”他身後的幾個人上前就要揪打軍官,工程兵們一陣騷動,紛紛上前,雙方推搡起來。

被撞的人雖然沒有受重傷,但也多處皮膚被劃破,滿臉都是鮮血。見到這幾個人不認錯還如此囂張,工程兵們早就憤怒了。此時其中一個工程兵趁着人多混亂,直接給了那個爲首的青年一個炮拳,一拳直接將他打成了烏眼青。劉明看着狼狽不堪的囂張青年,忍不住大聲唱彩:“好,打得好!”

那囂張青年擡眼看見路邊站着幾個人,爲首的年輕人站在那裡,不但不拉不勸,反而鼓掌叫好,頓時勃然大怒,將手一指罵道:“你們幾個——先給我打這個狗孃養的!”

劉明身邊的幾個衛士早就心中憤怒,但劉明不說話,也不敢冒然行動。此時再也安奈不住,其中兩個人一個虎步竄上,劈手就是一拳一掌。這兩個人都是13號部隊和毒蠍部隊裡選出的久經戰陣的高手,幾個小流氓那裡是他們的對手。他們一掌一肘,兩下就將五個青年全部放倒在了地上。

那個小軍官一愣,還沒等他和劉明說話。遠處隆隆聲響,三輛巡查的輪式裝甲車開了過來,這種裝甲車裝甲薄,速度快,車上的機槍主要對付一般的罪犯和武裝分子,屬於警用裝備。十幾個武警手持自動步槍從車上跳了下來。吵嚷混亂的人羣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圍在少尉軍官身邊的工程兵們默默地讓開了一條道。

領隊的是巴格達武裝警察大隊的一箇中隊長。他帶了十二個士兵,按着手槍人羣中穿過,俯身看看橫臥在地上的正在呻吟的囂張青年,皺皺眉頭說:“你們是什麼人,敢把他打成這樣?這個人你們得罪的起嗎?”

劉明冷眼看看着圍上來的士兵,冷笑一下問道:“哦?就這種人渣還是什麼大人物?”

因爲很靜,這句話說得清亮。那個中隊長擡頭一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隨即在燈光下仔細再一看,驚得渾身一抖,腳差點軟了。他結結巴巴的說:“啊——庫——庫——總統閣下——”

周圍一片譁然,那個小軍官一怔,立刻激動的大喊一聲:“立正——”全體工程兵包括那個受傷的都立刻立正,向劉明敬禮。

劉明微笑着回禮,說道:“這麼晚還在工作,大家辛苦了!你叫什麼名字?”

“工程兵預備役少尉拉塔哈爾!”拉哈塔爾激動不已,聲音中都帶着顫抖。他沒有想到替自己一方出頭的竟然是伊拉克的軍神,國家領袖庫賽-阿卜杜拉。

“你做的不錯!願意去西線打仗嗎?”劉明點點頭,說。

“願意至極,長官!” 拉塔哈爾興奮的大聲說道。

“很好!”劉明轉身看着滿頭是汗的中隊長問道:“說說——這個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我倒是有興趣好好聽聽!”

此時的中隊長精神萬分緊張,心裡已經把報警的人罵了一千遍了。劉明嚴厲的目光看着他,他渾身上下已經是一身冷汗,突然他想起來庫賽將軍一向對軍人寬容,連忙敬禮說道:“報告總統,我是第十九步兵師退役士官馬蘇德,先任巴格達武裝警察大隊稽查中隊長,負責這個地區的治安和防控工作!”

馬蘇德一邊說一邊偷偷觀察劉明神色,果然聽了他的身份後,劉明的眼神不再那麼嚴肅。第十九師當年曾經隨同劉明一起參加了河口三角之戰,算得上是老部下了。馬蘇德信心大增,繼續說道:“這個人——這個傢伙某個高級幹部的子女,所以——”

“是誰?”劉明厲聲問道,他目光如電狠狠瞪了馬蘇德一眼。馬蘇德軍人出身,很少知道什麼叫膽寒,可他這一次從劉明那雙黑晶晶的瞳仁裡感受到令人膽寒的鋒芒!

“是——易卜拉欣副主席!”馬蘇德艱難的說道:“他是易卜拉欣副主席的侄子!”

“哦,果然來頭不小啊!你怎麼認識他的?”劉明問道。

“他經常在這一帶賽車,已經造成好幾起事故。我們雖然幾次對他進行處罰,但是最後都是不了了之!” 馬蘇德心一橫,說:“有一次撞死了人,我們把他拘留,但國家安全部門的人來把他帶走了!所以——總統——我們也沒有辦法!”

“國家安全部門?”劉明的眼神更深沉了,他轉身走到那個囂張青年跟前,此時他已經回過味來了,臉上神色變幻,又驚又懼。

“易卜拉欣副主席的好侄子啊!”劉明冷笑一聲。

“總統閣下,我——”囂張青年臉上竭力擠出一個笑容。

“啪——”劉明一個耳光重重的打在了他的臉上,說道:“這樣的東西,留着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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