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首見烏代

薩達姆看着劉明的臉,嚴肅的說道:“我們勇敢的軍隊經過英勇奮戰,即將打敗波斯人,成爲整個阿拉伯世界的守護者!但現在威脅我們的侵略者卻不只一個,不久前,卑鄙怯懦的以色列人偷襲了我們的核設施,可是偉大的伊拉克人民決不會被美帝國主義和它的走狗所嚇倒……”

薩達姆的語氣慷慨激昂起來,在他凌厲的目光下,劉明不自覺的點頭表示贊同,他心中卻不太服氣:說以色列人卑鄙倒是有點,但怯懦就談不上了吧!“巴比倫行動”深入敵境,千里奇襲,在世界軍事史上都留下了極爲光彩的一筆。兵者,奇正相合,作戰難道只能正面強攻,做所謂堂堂之師嗎?看來薩達姆雖然豪氣可嘉,但論到軍事謀略和真正的戰略家那還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想到這裡,劉明從見到著名歷史人物的緊張感中平靜了下來,他不再那麼拘謹。看着薩達姆嚴厲而略含失望的眼神,劉明心中一動:既然老薩喜歡熱血戰士,那不妨投起所好!

他想起了老薩在1990年的一句名言。於是他擡起頭直視着薩達姆大聲的喊道:“總統閣下,我是光榮的伊拉克人,是薩達姆.侯塞因的兒子!如果以色列人膽敢再次採取卑鄙的恐怖主義行動反對偉大的伊拉克,那麼即使在上帝面前放火,我也要燒掉他們的半邊國土!”他雙手緊緊握拳,一派熱血形象,那架勢恨不得立刻去黎巴嫩做人肉炸彈。

薩達姆一見十分驚訝,隨後滿意的點了點頭,這種狂熱的表態最和他的胃口。儘管他一直喜歡身材高大挺拔,長相英俊的大兒子烏代,認爲他更象年輕時的自己,將來能夠繼承他在伊拉克的統治。但他還是擔心性格內向的小兒子太懦弱,不能肩負起輔佐長兄的重任。現在庫賽的“勇敢”讓他很欣慰,有道是“虎父無犬子”啊!

“很好——阿卜杜拉,你已經象一個戰士了!過幾天你去人民步兵師報到吧,學着做一個軍人!你要努力軍訓,把自己鍛鍊成爲一個真正的共和國勇士!”薩達姆語調放緩,目光也稍微柔和了起來,透出對兒子的期許;這時的老薩不再象國家元首,而是有了幾分嚴父的樣子。

劉明認真的點點頭,對着有幾分慈祥之色的老薩,他有些不知所措,張口欲待說幾句您要保重身體之類的話,但薩達姆有力的一揮手製止了他,示意他可以走了。就這樣,與薩達姆的第一次見面草草結束了。老薩的一句話,年僅16歲的庫賽或者說劉明成爲了一名預備役軍人。

劉明怔怔的着坐奔馳車返回住所,猶自沉浸在與老薩見面的震撼中。車行至阿爾韋亞街時,突然一陣強勁的轟鳴聲傳來,一輛紅色跑車猛的從前方街口衝出,飛快地擦着奔馳車邊急速馳過,兩車險些相撞。接着跑車在拐彎處高速急轉,車輪與地面猛的摩擦,發出吱嘎一聲,火星四濺,然後加速向遠方衝去。

“TMD,這是哪個混蛋,竟然在大街上這樣狂飆?”劉明心中大罵了起來。話音未落,又有數輛跑車衝出,緊緊追趕着前面的車去了。劉明看着這幫囂張的飆車黨遠去的方向,只能無奈的搖搖頭。

回到家中,吃晚飯時才見到米尼姆,她一見劉明就臉紅過耳,兩個人內心都有鬼,誰也不敢看誰,直到吃完飯都沒說一句話。只是在劉明的心裡,卻慢慢涌動着一股興奮,甜蜜而又有些惆悵的感覺。

我喜歡米尼姆嗎?晚上劉明一個人躺在牀上,問着自己。這一夜,他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只覺的周身都是一片輕飄飄的感覺,直到天快亮時才沉沉睡去。在夢中,那個原本已經刻在心上的,經常出現的美麗身影第一次漸漸模糊了,化爲了蔚藍如洗的碧空下米尼姆那嬌俏的臉龐……

第二天劉明到巴格達去購買參加軍訓用的個人物品,來到尼采米亞大街時,突然被遠處的一羣人吸引住了。昨天早晨他見過的那輛紅色的跑車,正被其他的那幾輛跑車圍在中間,動彈不得,幾個人正用力拍着那輛跑車的玻璃。

哈哈——飆車黨內鬨了,劉明心中一陣痛快,他一向看不慣這種不分場合,開車橫衝直撞的人。他吩咐司機等在商店門口,自己信步向那個方向走了過去,想看個熱鬧。但當他走到近前,卻發現情況和他想的大不一樣。

只見數輛豪華跑車前後堵住了紅色跑車的去路,幾個打扮的流裡流氣的阿拉伯小太保正一邊拍打着紅色跑車的玻璃,一邊嘴中污言穢語的大聲笑罵着。跑車裡面一個少女正驚慌的看着外面的情況,不敢開門。看這情景,竟然是光天化日之下攔路截道,調戲婦女!這種情況發生在篤信真主的中東地區簡直難以想像。

好大膽的流氓!劉明怒從心起,大步走上前去,就要見義勇爲。他一向很有正義感,只是苦於身材單薄,前生的幾次打抱不平都吃了不小的虧。但現在不同了,他是誰?

庫賽?阿卜杜拉——薩達姆的兒子,伊拉克的‘皇子’,誰敢動他?誰敢打破庫賽的頭,安全部門就會一槍打爆他的頭!想到這點,劉明不自禁也有點得意。

他一頭衝進人羣中,擋在跑車前,返身中氣十足地大喝一聲:“住手!你們要幹什麼?”

衆太保見有人擋橫,先是吃了一驚,定睛看去,見只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單薄少年,隨即有些惱怒。一個太保大聲叫道:“你是什麼東西?敢在這裡擋大爺們的好事?”

劉明毫不示弱的反問:“你又是什麼東西,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

“TMD一個擋橫的,做了他!”,“殺了他——”四周的混混立刻起鬨起來,當先的那個太保立刻從懷中掏出一支左輪手槍頂在了劉明的頭上,“你TMD真是活膩歪了——”

頭上被冰冷的槍管頂着,劉明心中吃驚異常,他沒想到這夥人竟然猖狂到這種地步,話沒說幾句,就要開槍殺人。他連忙叫道:“我是薩達——”只聽啪的一聲脆響傳來,他頭皮一麻,眼睛一閉,只道自己已經死了。等了一下卻是沒事,慢慢睜開眼一看,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太保站在自己身前。剛纔卻是他給了那掏槍的混混一個耳光,衆混混一時詫異不已。

“呀——呀——這不是我們的小阿卜杜拉嗎?”那個青年轉過臉來,掛着一臉輕佻的笑容,看着劉明。這個人?劉明立刻想起來了,這位正是庫賽的那個臭名卓著的哥哥,有惡魔之稱的烏代?哈桑。

“有烏代在,怪不得這幫人如此膽大包天!沒想到自己剛剛想出個頭就碰上個硬茬子——”劉明心中暗暗叫苦,擡眼打量面前的這位“混世魔王”。

這時的烏代還很年輕,只有十八、九歲,身材高大,足有一米八三、四左右,留着絡腮鬍子,面目頗爲英俊,只是滿臉玩世不恭和傲慢的神色。

“小阿卜杜拉,你什麼時候學會和哥哥搶女人了?看來最近你有所長進啊!哈哈——”烏代看着比自己矮一頭的弟弟,調侃道。

混混們這才明白,面前的這個其貌不揚的小子,竟然是薩達姆總統的小兒子。掏槍的混混兩腿一軟,險些栽倒在地上。

“這——哥哥,這個女孩我認識,如果她得罪你了,請你——還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放她一馬吧!”劉明看到烏代出頭,情況很不樂觀,不由的勉強叫了聲哥哥,低聲下氣的說道。

烏代一怔,庫賽從小陰沉內向,個性強硬,從未叫過他哥哥。眼前這可是破天荒頭一遭,他不禁很是高興。但車裡的這個女人可是個極品貨色,如果就這麼放棄了,他又有點不甘心。一時有些矛盾,他在心裡反覆權衡,下不了決心。

“老大,難道我們就這麼算了?這個小妞可是甜的很啊!”剛纔被打的混混見烏代內心動搖,連忙上前打氣。他叫馬吉德,是石油部長沙拉比的侄子。今日無意中得罪了劉明,他生怕劉明事後找他算帳。此事因那少女而起,他就竭力想借此把烏代拖下水。

“這個——阿卜杜拉,你不是住在沙巴吉家裡面嗎?他家的兩個小甜心怎麼樣了,什麼時候領出來讓哥哥我認識一下啊?”烏代眼珠一轉,看着劉明有些不懷好意的問道。

不好!劉明心中暗叫:他如果駁了我的要求,怕自己的面子上不好看,就把米尼姆姐妹扯進來,好讓我知難而退!

怎麼辦?此時如果劉明走開,那麼那少女定然會慘遭荼毒。劉明知道,如果自己這麼走開了,那麼他和那個真正的冷酷而殘暴的庫賽就再沒有區別。可是,如果出頭,怎麼才能讓這難纏的烏代罷手呢?

馬吉德見狀,連忙在一邊挑撥道:“這個妞原本是烏代大哥的,可是庫賽兄弟也喜歡。換了旁人,誰敢和烏代大哥爭?但既然大家是自己兄弟,不如找個方式公平競爭!”他竭力想通過競爭挑起烏代和庫賽兄弟之間的矛盾,離間兩人的關係以便自己漁翁得利。

“怎麼競爭?”烏代斜着眼,看了他一眼。

“兩位賽車怎麼樣?誰贏了,這個妞還有她的車就是誰的!” 旁邊的一個混混嬉笑着大聲叫道,衆混混一聽,轟然叫好,都想一睹這兄弟相煎的鬧劇。

“不行,這不公平!”馬吉德在一邊大聲叫道。

“哪裡不公平?”劉明盯着他問道,他看出這個傢伙是烏代的狗腿子而且良心壞透,烏代變成後來的樣子,跟他這些豬狗朋友不無關係。

“這個——”馬吉德被劉明盯的有些發毛,但他轉念心一橫,既然已經得罪劉明,不如豁出去討好烏代。

他牙一咬,說:“這個妞是烏代大哥先發現的,應該是烏代大哥的賭注。庫賽兄弟要想賽車,得另拿出點賭注來,比如烏代大哥說的那兩個……”

“不如你就以沙巴吉家的兩個小妞爲賭注吧!怎麼樣,我的弟弟?”烏代來了興趣,邪笑的向劉明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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