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侍衛猶如瘟疫傳染一般地倒下,可衆人都知道,這些侍衛不是無故倒下的,都是被這個身影飄渺得如水中之魚的林風所爲。
西昂見此,驚容滿臉,對周遭的七門人士喝道:“你們還不上前將林風擊殺,不要忘記當初你們也是逼迫林風的人之一。”
那七門之人被西昂着麼一喝,心頭一震,互相對視一眼,硬着頭皮設法想將林風擊殺,可看到林風那威勢,又退讓了下來。
林風趁着這些七門人士猶豫的時間,一舉將那些銘劍閣的侍衛擊殺清光,可宴席的入口處繼續涌入侍衛,林風見此,精光一閃,目光如同鷹目盯向西昂,後者一直都密切地注意着林風,自然發現了林風目光中的意思。
可林風沒有給予西昂逃跑的機會,閃身來到了西昂的面前,正欲一掌將西昂擊殺,以泄心頭之恨,可一到倩影擋在了林風的面前。
是沉妍,哀婉的臉容,複雜地看着面前的林風,沉妍沒有想到,林風還活着,更沒有想到的是,林風此時的修爲會如此高強,那些在她眼裡強大的侍衛卻猶如紙糊一般,被林風輕鬆擊殺了。
“讓開!”林風目光也是複雜地望着沉妍,沉聲地對沉妍道,一股強悍的氣勢壓向了沉妍。
“林風大哥,我求你了,你放過西昂吧!”沉妍朱脣微啓道。
“讓開!”林風聽到沉妍爲西昂求情,臉容冷了下來,再一次重複自己的話語。
沉妍卻是沒有聽從,反而還欲要說話。
林風沒有再等了,寂滅靈狩發動,林風身影如同殘影般地越過了沉妍。
一掌飽含殺傷力地轟至西昂,可一隻拳頭頂住了林風的這一掌,自那拳頭傳來一陣強橫的反震力,林風一陣驚訝。
定睛一望,林風才發現此人是西銘,而烈傲竟然被那些銘劍閣的侍衛纏住,可在西銘一脫身,烈傲也是一震開那些侍衛,來到了西銘的旁側。
西銘用戒備的目光看着烈傲,烈傲卻是沒有理會西銘,反而對着林風說道:“林風,我想跟你改一下交易方式,若是你能夠將鷹無常交予給我,我可以幫你殺了西昂。”
聽到烈傲的話語,西銘臉色一變,陰晴不定地看着烈傲。
“哦!”林風沒有回答,心中卻是在想,看來烈傲也是懷疑自己到底有沒有鷹無常的消息,而林風確實沒有鷹無常的消息。
“但你若是不答應這個條件,那麼恐怕我就會站在西銘的這邊。”烈傲語氣一轉,雙眼緊張地盯着林風,似乎想從林風的面容看出什麼來。
“哼!烈傲,你若是不信我也沒辦法,但希望你別後悔!”林風也知道此時唯有嘴硬了。
“既然林風你執意如此,那麼我也不客氣了!”烈傲陰沉着臉,就要對林風動手了。
可西銘拉住了烈傲,語氣陰森道:“老傲,讓我來吧!”
烈傲看着西銘的樣子,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
西銘見此,也不言語,上前一步,強大的氣勢瞬間爆發而出。
感受着那氣勢,林風才知道,自己似乎有點小覷西銘了,可林風並沒有退意,同時心中也升起一絲豪氣,當初自己即使廢物,一樣可以從西銘手中逃跑,如今自己到達了入域位修士還不能逃跑麼!
“要戰便戰!”
西銘目光一凝,一掌拍向了林風。
林風自然不可能與其硬拼,寂滅靈狩發動,步伐靈活地閃身來到西銘的死角處,正欲出手攻向西銘,當西銘彷彿未卜先知,手掌以一個不可議的角度襲向了林風。
轟……
兩掌相碰,一股巨力將林風直接擊飛了出去,愣是將一堵牆砸出了一個大窟窿。
林風只感覺自己氣息弭亂,嘴角處一絲血液連成線滴落在青石板上,看着地面上一灘血液,只感覺心中一陣苦笑,原來他還是高看自己了。
沒想到西銘的實力這麼強,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雖然自己只是臨域級的修爲,但是也不是未曾接觸過入域的修士,看來,西銘也不能作爲一般人來看待。
聽着噪雜的嬉笑聲,透過被自己撞破的牆體望着依然無動於衷愣在那裡的沉研,他感覺到自己心中一陣悸動:師父,我林風愧對你的養育之恩,沒能完成你的託付。
對這些事情想了一番,林風深吸一口氣,透過破碎的牆體,望着手持長劍,一臉笑容的西銘一點點走了近來,他沒想到西銘的實力超出他想象的太多。
沒有任何遲疑,房屋周圍早已經被銘劍閣的弟子包圍,即使現在給他插上翅膀也難以突圍出去。銘劍閣這次是早有安排,註定要把自己留在這裡。
只是,按他林風的性格,即使明知佈滿天羅地網,也要拼進去試一試這天羅有多高,這地網有多深。
管它天羅地網如何?就算是九幽閻羅之地,老子也敢闖一闖,笑一笑。
已經陷入困境中的林風又回到了他作爲一個現代人應有的脾性,我行我素,謹遵我言。
只要我認定的,就別想改變,我林風定會成爲那至高的存在。
恐怕,林風唯一的選擇就是進入深海幽戒,希望通過深海幽戒能夠獲得足夠的時間領悟出寂滅夜狩中更高層的身法。
只有在身法中勝過西銘,自己才能夠有希望脫險。
林風並不是那種頑固不化的老頑童,雖然他看起來很年輕,可別忘了他是兩世爲人的人精,尤其是許多人不知道他還是一個處於勾心鬥角的現在社會的穿越者。
他不迂腐,雖然只是爲了逃跑,他知道,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沒有必要把自己賠進去。
而且,這只是一點點利息,他從未打算放過兩閣七門,以前沒有,現在沒有,將來更不可能。
這就是林風,這就是一代風雄,一代王者。
至於沉研,林風認爲,仍舊是哪個未涉世的少女,習慣的生活在籠子裡的金絲雀,只是命運的選擇,需要的付出?不知道,她懂得嗎?
每個人都是可以選擇的,一切的選擇,沉研,林風認爲還不是喚醒的時候。
沒有經歷過傷害的人,又怎麼會明白曾幾何時那個令他討厭的話語,是她這輩子都體會不到的關懷。
痛苦,不是你過得富裕就可以擺脫的,爲什麼會魂牽夢繞的擔驚受怕?沉研,你一錯再錯。林風不想再去想這些煩惱的事情,在沒有實力的情況下,未知的事情還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來揭開那一層紗衣吧!他知道,唯有進入深海幽戒才能躲過一陣,爲自己掙得時間。
林風不在猶豫,因爲他已經看見西昂開始衝了進來。
進入深海幽戒林風並不知道在他進入深海幽戒的時候,深海幽戒恰巧落入地面上那一灘血跡,隱沒與血中。也正是這一個巧合的機會,爲他爭奪了更多的時間。
西銘很氣憤,今天是他兒子西昂的大婚之日。他知道有人會來搗亂,會給他帶來一個自己猜不透的消息。只是,他並沒有想到這個人就是早已經死去的林風,這個少年給他帶來了太多的驚奇,太多的驚奇已經讓他感覺到一絲絲恐懼。
西昂更是驚恐交加,當他第一次看見林風笑着走進來的時候,他已經保持不了自己內心的平靜。他不敢相信,一直認爲早已死在自己眼前的少年,這一次竟然出現了他的婚禮上。
除了他們父子的擔驚,剩下的就是今天穿着亮麗的新娘子沉研了。當她發現進來搗亂的是林風時,心中思緒複雜,每天糾纏在她睡夢中的人,就是這個曾經疼她愛她的師兄。
可是,憤怒夾在她的心中,欣喜充斥她的胸懷。他想起了父親,想起了沉風閣,想起了以往的一切,最後陷入了迷茫,直到現在她都沒有緩過神來。
看着眼前的少年,那感覺已經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嬉笑的少年。只要他喜歡,沉研一定會懇求銘劍閣收留他,並給他非常好的待遇,讓他過上安樂歡快的生後。
沉研是這樣想的,她太單純了,她忘掉了人心總是有的,她忽略了自己還時不時對嫁衣不滿呢?這些,她想到了嗎?
就算她願意護着林風,林風安於享樂嗎?他還記得師父的囑託,永遠不能忘懷,沉風閣總有一天會再次讓世人震驚。
即使林風安於享樂,銘劍閣又會放過他嗎?
責任與危機讓他不得不作出自己的選擇,走出自己的路。
這也是他林風選擇的路,必須走下的路,他要讓師父看見沉風閣崛起的那一天。
這些,她沉研又懂得多少?她只是一個安於享樂的小姐罷了,早已經忘記了曾經的沉風閣的輝煌,忘掉了父親最後的面容。
西昂感覺今天到來的林風就像他曾經出現在林風接管沉風閣的時候,那時,他還只是一個名不經傳、一個剛剛踏入門檻的少年。然而如今,不僅實力進入臨域級,心機更是可怕。
西昂已經迫不及待的在西銘之前搶先進入了房中,入目的情形讓他驚呆了,整個房中只有一灘血水,顯然是林風捱了西銘一擊受了重傷,只是,他不明白在天網恢恢的情況下,林風也能夠逃脫?
“林風逃脫了?”是的,這個少年總是讓他看不透,在沉風閣看不透,在拜丘看不透,明明註定已經死了。
可他又活了,憑藉着一己之力顛覆了整個拜丘,厄布魯家族從此在拜丘消失了。
林風,更是成爲了拜丘的神話,一個不敗的神話,這讓他對林風越發的害怕。
或許,他真的已經逃走了,西昂感覺自己有點力不從心,沒日沒夜的噩夢,讓他對此心力憔悴。
西銘看着站在房中陷入沉默的西昂,以爲林風還有什麼底牌,匆忙的一聲大喝:“昂兒,出了什麼事情?”
西昂正在陷入思考,西銘說的話並沒有聽清,只是條件反射的‘嗯’了一聲,又陷入了沉思,雙眉緊鎖,眼孔緊縮,巡視着整個房間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