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介匹婦
鐵幕青到天牢裡查看,有關福親王和倭人有聯繫的供詞已經完完全全整理好了。原本想着直接拿給賢宗皇帝,但是被宇彥德攔住了,勸解說道:“老大,這個你就算不上報,父皇也會知道這裡面的內容。就算你要上報,不能從兵部上交上去,還是你私下給父皇送過去,不要經過任何人的手。”
“爲什麼呀?皇叔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怎麼可以姑息養奸呢,就應該好好教訓,以儆效尤。”鐵幕青想不明白,還以爲有什麼隱情呢。
宇彥德繼續勸解:“那福親王不僅是父皇的親弟弟,而且還是太后最疼愛的兒子。如果福親王勾結倭人被傳出去,父皇一定會嚴辦,那太后絕對受不了一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哀,哀求父皇免開一面。可是皇叔犯得可是死罪啊,一邊是太后的以死相逼,一遍是大宇朝律法,父皇一定處於兩難境地。雖然你是立了大功,秉公處理,但卻是給父皇填了大麻煩。所以說這奏摺要秘密上報給父皇,不能借別人之後,要不我陪你去?”
“哎,你還是別去了,我這裡還有宇彥勤和倭國的幾個青樓女子的過往。那個女子說得很是隱晦,不確定彥勤和倭人有聯繫,但我覺得彥勤不是一個能藏得住話的人,一定泄露出很多秘密。你去說,不方便,畢竟你們都是皇子。你去了,有互相傾軋之嫌,父皇心裡會不舒服。我嘛,是個女子。不參與你們之間的爭鬥。”鐵幕青笑着說道,“最起碼錶面上不參加。”
鐵幕青來到御書房,賢宗皇帝正在批奏摺,?看到鐵幕青來了。放下筆,說道:“文賢,這麼晚了進宮。有什麼事?”
“父皇,你看這個就知道了,這裡面的事情只有我和魏風幾個人知道,所以您放心消息沒有外泄。”鐵幕青鄭重說道,奉上自己的奏摺。
賢宗皇帝看了看,冷吸一口氣,說道:“這上面屬實?”
“父皇。文賢不是搬弄是非之人,更何況是關乎大宇朝江山社稷的。”鐵幕青辯解說道,“還有那天皇叔到處說我不是,他是長輩,可以教訓我。我洗耳恭聽,但我不會因爲這個顛倒黑白,污衊皇叔,這可是關係到大宇朝的江山社稷。”
“嗯!文賢,你下去吧,這裡面的事情不要和任何人說,我會處理這個事情。”賢宗皇帝果然像宇彥德說的那樣,不能擅自行事。身心俱疲之下,連稱呼也變了。那麼疼愛的弟弟居然要勾結外敵。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爲了他的皇位;另一個是他的長子,雖不至於很疼愛,但也沒有虧待他啊。
出了御書房,鐵幕青松了一口氣,幸虧宇彥德事先提醒,要不然她可要犯了大錯。給父皇徒增煩惱。現在把皮球踢給父皇,至於怎麼處理,就不是她鐵幕青的事情了。
看到鐵幕青走出去,賢宗皇帝頹廢地坐在椅子上,皇帝果真和倭人有聯繫。他還是不死心啊,覺得父皇那時候疼愛他,皇位會留給他。可是他不想想,他那時候纔多大一點,怎麼可以當皇帝,怎麼可以治理國家。
賢宗皇帝坐在龍椅上,閉目養神,做皇帝真累。一個是親弟弟,一個是親兒子,都是好樣的。爲了皇位,居然不在乎大宇朝的利益。這件事情不能公開,幸虧是文賢審問的,要是其他人,他還真不知道要不要留下那個人,這是皇家醜聞啊,不得外泄。
桌上的奏摺,賢宗皇帝已經沒有心思去看了,加上之前他蒐集的證據,一起那好,直接去了太后的慈寧宮。
太后正在悠閒自在地正在喝茶,見皇帝進來,笑着說道:“皇帝這時候過來,想必是有什麼事情吧?”
賢宗皇帝看了周圍,說道:“朕要和母后說點體己話,你們都下去吧。”
太后微微發怔,想了一下,說道:“皇帝,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太后從賢宗皇帝的舉動,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等人都下去之後,賢宗皇帝把手裡的卷宗和幾封福親王同倭人的來信,放在桌上,說道:“母后,您自己看吧!兒子不想再看了。”
太后心裡的預感越來愈不好,連忙打開了看看,無意中碰到桌邊的青瓷杯子,清脆的聲音,讓外面的宮人推門而進,急忙問道:“太后,怎麼了?”
“出去,全部給我出去!”孝義太后厲聲說道,狠狠地看着進來的人,手裡的東西絕不能被第二個人看到。
看到太后發脾氣,宮人們趕緊下去,不敢有半刻停留。
好一會兒,太后才平復氣息,說道:“兒子,你準備怎麼辦?”
賢宗皇帝沉吟一下,說道:“母后,兒子正是不知道怎麼做,所以纔來請求母后的。只要我做一天皇帝,就不會讓皇弟無路可走,但是......”
孝義太后知道賢宗皇帝不管是對臣子,還是對兄弟,都是非常仁厚的,這些年來從沒有虧待過兄弟,但是兄弟卻做出了此等事情,讓他情何以堪啊。孝義太后想替小兒子求情,但是卻說不出口。寢宮裡,孝義太后和賢宗皇帝都說話,裡面寂靜地嚇人。
“兒子,如果讓你皇弟伏法,丟了性命,哀家這條命算是沒了,就看在哀家的面上留他一條性命;但是如果這麼輕鬆地放過他,對你不公平,對整個皇家,甚至整個大宇朝都不公平。”孝義太后緩緩說道,“所以傳哀家懿旨,福親王突然得惡疾,不得擅自出府,監禁他一輩子,知道歸天。”
“母后,兒子也知道您心裡難受,所以沒有公開,就是想留下皇帝的一條性命。當年父皇臨危受命,這麼多年,我們母子三人相依爲命走過來了,沒想到皇弟現在做出這樣的事情。皇弟可能覺得父皇寵愛他,是我搶了他的皇位,一直記恨我。可是他那是纔多大,能做什麼皇帝。內憂外患,這麼多年,我前半生在外面打仗,爲了大宇朝的安危東征西戰;後半生兢兢業業處理政事,不敢有一刻怠慢,才能現在的大宇朝。爲什麼我最疼愛的弟弟會這樣對我?我有哪點對不起他啊?他要什麼給他什麼?什麼要求都滿足他,沒想到卻換來這樣的結果。”賢宗皇帝在孝義太后面前,哭得很是難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像個小孩似的。
孝義太后眼圈泛紅,也跟着哭起來,皇帝的苦,她都看在眼裡,是小兒子對不起他啊。
“兒子,母后理解你的苦,等我把你皇帝叫道宮裡,和他說說,把他永遠監禁,同時讓他不要恨你,因爲你是最疼愛他的哥哥。”孝義太后哽咽說道,“這件事情交給我處理,你就不要多操心了。”
賢宗皇帝停止了嗚咽,好多的委屈宣泄出來,心裡的壓抑少了一些,點點頭說道:“那謝謝母后了!”
“你和你皇弟兩個人,手心手背都是肉,少了哪一個都是割我的肉啊!”孝義太后感慨說道,“兒子,你能來找我,證明你心裡還是有我這把老骨頭的,也是有你皇弟的。要不然這幾份東西送到兵部,就算豁出去哀家這老臉,都不能保下你皇弟的性命啊。你父皇那時候的選擇對,你是最適合做皇帝的。這些年來,日子一天一天比一天好,等哀家百年之後,也能有臉面去見你父皇了。”
“母后,您可千萬要保重身體。就算皇弟被終身監禁,但是我不會虧了他的,好吃好喝供着。”賢宗皇帝保證說道。
“嗯,哀家放心。”孝義太后說道,“兒子,你有事先去忙,我這就傳那個逆子進宮,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賢宗皇帝見母后這麼說,便放下心來,告退出去。
孝義太后迅速召見福親王,福親王急急忙忙過來,一進慈寧宮,就被孝義太后一反一正打了兩巴掌,把賢宗皇帝拿來的證據扔在他面前。
“打開來看看,你做的好事!”孝義太后厲聲說道,面無表情,面色鐵青。
福親王心說不妙啊,看那信封很是熟悉,來不及揉揉被打疼的臉,連忙撿起來,一看裡面的內容,頓時臉無血色。
“母后,我......”福親王結結巴巴,證據確鑿,這寫信的確是他寫的,辯解不了。
“什麼也別說了,回去在你的父親王府,永遠不要出來了。”孝義太后厲聲說道,“要不然只有死路一條。”
福親王嚇得癱倒在地上,說道:“母后,監禁兒臣,還不如讓兒臣死了算了呢。”
孝義太后從一個兵器架子上,抽出一把劍,往地上一扔,說道:“這是你父皇當年東征西討東征的寶劍,既然你想死,那就用你父皇的劍自裁吧!”
“母后,你怎麼這樣對我?”福親王手裡哆哆嗦嗦拿着劍,不敢相信這是一向寵愛他的母妃。
孝義太后指着地上的信,說道:“就憑這個,你就應該凌遲處死!你皇兄念你們兄弟之情,下不了手,所以給你留一條命。如果還放任你自由出入,難道是讓你再一次私通外敵,對付我們大宇朝的基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