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早已乾涸。那剛纔還好好的二人已經失了呼吸,只剩下越發慘白的面容與發青的嘴脣。
胸口處的血洞在無時無刻的不在昭示着她所做的一切。對那在乎她的朋友所做的一切……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可是她不能……她,答應過的,所以對不起啊……
“噗哈哈哈哈哈哈!!嫉妒,嫉妒你滿意了嗎?!你,滿意的了嗎?!你所想看到的不就是這樣嗎,你所想看到的不就是我心痛,失去一切的模樣嗎?!”
漠狼哭笑不得,蹲下來抱着頭,擋住那紅黑不斷閃來閃去的瞳孔還有那近乎瘋狂的情緒。
不遠處,那逐漸變得冰冷的屍體似乎飄散着一股味道,隔着老遠就可以聞到。而那味道則在不斷的刺激着漠狼的嗅覺,刺激着她的精神。
“嫉妒,你出來。我知道你在……不用躲了。”漠狼再次言道,語氣是絕對的恰定。
而事實上證明嫉妒的確是在,而且還跟了一路一路陪同着那兩個人一同來到了這裡,沒有動用任何力量只是憑着自己的雙腳。
“呵呵,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在這裡的?我記得我並沒有做任何暴露身形得事情吧?”嫉妒站了出來嘴角是不變的笑容,雙手背於身後淡然的看着漠狼,看着她那副狼狽的模樣,心裡是無比的爽快!
他等了三千多年,又自己痛苦了三年。全部都是因爲這個女人,有這個女人的參與。而如今,他總算是有些解氣了啊……
“漠狼,我沒有想到你竟然冷血到了這種地步,說殺就殺,還真是有夠符合你的名字的。冷漠如狼,冷血無情。如果不是確定你的確是喜歡王地話,我還會想你是不是沒有感情。”
“閉嘴!你所希望的不就是這樣嗎!現在又在廢話什麼?!你以爲你是誰嫉妒,如果不是當初我放過了你,你認爲你如今還能活到現在跟我說這種話耍這種陰謀嗎?”腳下地土地被狠狠的踩踏了一下,大地因此而震顫也沒人在意。兩人看着對方的雙眸那簡直就是要吃人。
因爲漠狼動了怒,西亞也跟着回了神狠狠的盯着嫉妒,隨時準備聽從一聲令下去殺了嫉妒或者活捉了讓他張長記性。
然而可惜的是,漠狼不會那麼做,最起碼在一切結束之前她是絕對不會殺了嫉妒的。畢竟,他是罪的屬下,是魔族,也就是因爲這樣,她不會殺了他,只會留着他去承受更多的痛苦,不論如何都不能死去只能靜靜的承受着的一切。
嫉妒不怕死,他更不怕自己死在漠狼的手上。一直以來,他所最怕的就是有那麼一天他離開了王,或者王不再需要他們。那麼,那個時候就起他們最爲恐怖的時候,恐怖到他們想自我了結的時候。而他這個時候就已經有了感覺……他,想死。
“啊啊,我好怕怕啊。來吧漠狼,我想看着你殺了我。你不是自己說過了嗎,你所要見過的人都得死,不能存活。這可是你的原話,你想背叛你自己?還是想背叛罪,我們親愛的王呢?”勾起的脣角漸漸的多了些灑脫與嘲諷,他非常之期待漠狼能夠將他給殺掉,這樣豈不是很美好嗎?他,就可以去尋找王了……
“呵,你在胡鬧什麼?嫉妒,你記住,你不配讓我殺了你,你不配。所以,我不會動你,我不會。我只會讓你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看着這每天發生得一切,直到天地毀滅的那一刻。”漠狼不傻,她不會因爲一時的憤怒而遷怒於他人,因爲人是她殺得,決定也是她做的,能夠支撐到這個時候已經非常的不容易了。
淡淡的斜了嫉妒一眼,冷哼了聲,拳頭握緊想殺了他所最終還是沒有動手。不是因爲心軟,而是因爲他不配!
他不配,爲什麼呢?嫉妒在思考,他爲什麼會沒有資格?他是缺少了什麼還是多了什麼,爲什麼他會不行?而漠狼又有什麼資格,說他不行?不過是一個女子,不過是一個看起來無比柔弱的女子!
雙眸瞬間變爲血紅,嫉妒回神,盯着漠狼不言不語,只是脣角裂開露出了那小小的犬牙。
察覺到嫉妒不太對勁的視線,漠狼後退了一步,西亞瞬間變身爲龍,擋在兩人得中間,瞪着黑色的豎瞳盯着嫉妒,防止他做出什麼危險的動作。
嫉妒看到漠狼如此防備自己,心情可謂是非常之不爽,但這也是很正常的不是嗎?他,可是一直都希望她死啊……不防備的話那才叫傻啊。
眸子越發地冷徹,嫉妒攤手然後將手背在身後看着漠狼,無比坦然:“漠狼,你放心,我目前可沒有要跟你打的意思,即使要打我也打不過你不是嗎?現在,你就好好的活着吧,活到將所有的人類都殺光一個不留的時候,我說不定會來殺了你……”
這不是謊言,他確實是這麼想的,因爲漠狼的強大即使是他都比不了得。獸神,獸神,哪怕她再怎麼落魄,自身的力量以及神的身份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
他不是愚蠢的人,在一切完成之前,他不會去找死。
今天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看到漠狼的這個樣子後,他也就滿意了。要知道,他可是一直在等待她那些所謂的朋友找上門來,因爲只有這樣他纔可以讓她品嚐跟他同樣的痛苦。
懶得再去說什麼,擡手揮了揮,雙眸眯起對着西亞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後便轉身幾個跳躍離開不見了蹤影,只留下漠狼一人……
再次的,她又迴歸了孤獨的歲月。要等到將所有人類全部殺光,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呢?日月不再升起?花草樹木不在出現?一切的一切,都化爲寂靜……
漠狼累了……真的,累了……可是,她不能停止,不能。如果可以的話,她寧可不要來到這個世界,不要來到這裡……如果不來到這裡的話,她就可以不需要經歷那麼多的事情。
不過她卻不後悔跟罪相遇,也是因爲跟他得相遇,她才知道了何爲情感。
一步一步的踏出走到已經死去的禹仁與賀瀾的身邊的,低頭看着,深深的看着。許久之後,手擡起一滴鮮紅的血從指尖流出滴在了那血洞之上。
原本恐怖的血洞立馬出現了融合,冰冷的肌膚逐漸回溫,臉上也有了血色。
人類本就是用她的鮮血所創造,龍族可以通過血液復活,而人族那麼自然也是可以的,只不過她所用的不是心頭血,而是普通的血液,畢竟人族得承受能力還是不如龍族強大的。
安靜的看着禹仁與賀瀾漸漸地有了呼吸,漠狼也逐漸放下了心。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一個笑容卻失敗了,只能繼續吊着臉然後轉身離開不再回頭哪怕是看一眼。
一死過後又是一生,希望你們可以永遠的不再來見我……等到下次,估計她在想救,也無用了。機會,永遠都只有一次……
人去人空,黑暗依舊在襲來,所有的一切都沒有改變,唯一的改變也只有漠狼的心情。曾經慢下來的動作再次加快,獸人族的末日已經即將結束,而人族的末日也該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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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末日曆四年,距離獸人族被全部清洗已經過了四年了,而原本的四分天下已經變成了三分,獸人族已經全部死亡,取代他們得地盤的,毫不例外地是一片黑暗。
而人族,如今也不知怎麼回事與魔族槓上了,動不動就是大戰大戰,原來的友好態度蕩然無存。
至於魔族自己,則表示完全不在意,將人族的攻擊當成小孩子的玩鬧,心情好了上戰場去逗逗,心情不好了就隨着人類亂來管都不管,這態度簡直讓人哭笑不得。
禹仁,哦不,現在該叫他任德了。
任德在四年前經歷了漠狼的事情後回到了人族後重新接管了之前的位置並且將其不斷擴大,讓人族變得更加強大。要問爲什麼,那是因爲在他被殺後又被救醒後回到家裡想了很多很多才弄懂了漠狼的意圖,也知道自己其實是被魔族給耍了的事實。
氣憤是必然的,所以他沒有多想就做出了行動,並且給予了實施。
如今,四年過去了,他雖然沒有將魔族如何,但是也算是給他們找了不少麻煩。人族的地盤因爲黑暗的寢室小了不少,具體到底因爲什麼他也清楚,所以並沒有做出反抗,這些都是他們該承受的,只是可憐了他的孩子,那出生了不過一年半得孩子……
坐在椅子上,任德看向門口,那被門緊封住的是大好地河山,是他的人民。
力量越發,責任就越大。他現在就是如此。只是,還是會有時候想起漠狼,想起獸神大人,一個關係好,一個爲了他們付出了那麼多,都得不了善終。
“來人!告訴將軍!我們該去找找魔族的茬兒了!最近這一個月,估計你們都發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