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老嫂子,我可沒這個福氣啊,我要是能有這樣的兒子,我估計我死後我的墳頭都會冒青煙!”雪中行說道。
“啊?不是你兒子啊?那他是•••?”老婦人臉色通紅的問道,這個大烏龍擺的,你說來了生人你不介紹,還這麼年輕,雪中行你要作死啊!
“這個年輕人可了不得,你所有能用的上的讚美都不爲過,今天也是他特意要求來這看看你們的。”雪中行表情誇張地說道。
“•••雪伯父,能幫我找個地縫嗎?”雲飛苦笑地問道。
“爲啥?”雪中行不解,老婦人和那位少女也是不解,看着雲飛等待下文。
“你這麼誇我,我想找個地縫鑽進去••••••”雲飛說道。
“哈哈哈哈~”
“咯咯咯咯~”
“嗚嗚嗚嗚~”
兩個老人放聲大笑,少女不好意思捂着嘴笑。
雲飛見老婦人精神很好,並沒有因爲家道中落而有自卑或消極,人生觀很正,所以雲飛也沒有拘束地開了句玩笑,很容易就把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拉近。
兩位老人加一個半小年輕就聊到一起去了,不知不覺時間就到了晌午。
“王伯母,不知道王大叔什麼時候能回來?”雲飛問道。
“他啊,真沒個準兒,也許馬上就回來了,也許得晚上才能回來,主要看活兒有多少。”老婦人說道。
“哦?雪伯父,要不咱們改天再來?”雲飛說道,說着雲飛就站起來做勢欲走。
“幹嘛?!昨天中行來怎麼留吃個晚飯都不幹,說什麼有很多人等着他,今天無論如何也不能走,你們兩個必須留下吃個午飯,莫不是你們兩個嫌棄我家髒亂不肯吃?”雪中行還沒回話,老婦人意態堅決地說道。
雲飛倒不是嫌棄人家,只是人家生活也不容易,自己還不是兩個人,外面還有五個呢,這不是給人家增加負擔嘛。
“老嫂子這話可就不對了,來自己兄弟傢什麼嫌棄不嫌棄的,你要是不嫌棄我們爺倆,我們就留下叨擾一頓!”雪中行說道。
“雪伯父,外面••••••”雲飛提示道。
“啊,外面還有幾個護衛,多幾雙碗筷沒問題吧,老嫂子?”雪中行會意道。
“你看看你們,外面有人怎麼不早說,讓人家在外面吹風,快請進來喝口熱水,你們先坐着,我去炒菜!”老婦人也是個乾脆的人,話還沒說完就去門外將五個護衛叫了進來,然後圍上圍裙就下廚炒菜了,屋裡一下涌進一大幫男人,屋裡的少女有些不適應,也下廚幫母親去了。
雲飛打發一個士兵回去送個信,免得雪初晴和小翠回來後不知道自己去了哪裡該着急了,然後幾個人就在屋裡喝茶聊天。
不長時間老婦人就做了滿滿一桌子的菜,雖然是素菜居多,但是色香味俱全,看着聞着就挺誘人,正常情況下應該是由當家的男人作陪的,但是男人不在家,老婦人也只好親自上陣了,只是她沒動碗筷就是在旁邊陪着雲飛和雪中行等人。
“老婆子,飯做好了沒?餓死啦~”院子裡傳來一聲粗獷的聲音。
“這傢伙真會趕點兒!”雪中行放下手中筷子說道。
“老婆子你不厚道啊,我和兒子在外面拼死拼活,你在家裡養野漢子?!我看是哪個野漢子膽子這麼大!”粗獷的聲音已經進屋了,可能是聽到雪中行的話所以纔有這麼一套嗑兒。
“我操,我算野漢子嗎?!”雪中行也來火了,拍着桌子說道。
“我•••是兄弟你啊,我就說嘛,我老婆子對我很忠心的,怎麼可能養野漢子•••哎?這幾位是?”一個紅臉大漢走進屋內,見到雪中行在,滔天的怒火轉眼無蹤,見到雲飛和幾個士兵在,一臉疑惑。
“他是我給你找的女婿,怎麼樣?相得中不?老嫂子可是很滿意哦~”雪中行開玩笑道。
“真的?兄弟你可真辦了一件人事兒啊,都嫌我們家窮,我的寶貝閨女一直沒婆家呢,他,不嫌棄我們家?”這個紅臉大漢就是王小虎了,聽了雪中行的話,又看了看雲飛,然後一本正經地說道,他當真了••••••
有些人,打眼一看就能感覺到與衆不同,雲飛正是這樣的人,所以王小虎雖然當真,也覺得不太肯定,畢竟雲飛的氣質一看就是非富即貴,王小虎曾經也是上層人物啊,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這個•••這個•••”雲飛諾諾地不知道怎麼解釋好,說不是吧,怕傷人,說是吧,可也根本沒有這碼子事嘛!
“哦哈哈哈哈~阿虎啊,我說你是不是想女婿想瘋了,估計把笑話當真事兒聽吧?”雪中行無情地諷刺挖苦道,小夥伴嘛,不用來出賣還能幹嗎?搞基嗎?
“嘿嘿,我也是開玩笑的••••••”王小虎訕訕地說道,本來就是紅臉的他,現在有些紫了,若是以往那還沒什麼,如今這步境地,卻是讓王小虎尷尬萬分,雲飛和雪中行當然能看出來王小虎的尷尬,雪中行更是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今時不同往日了,怎麼還能隨便開這種玩笑呢。
“阿虎,怎麼這麼晚纔回來,今天碼頭上活兒多嗎?”雪中行趕緊轉移話題。
“哦,這事我得說說,今天我們爺倆算是開眼了•••”王小虎也是豁達的人,知道雪中行還是像以前一樣愛開玩笑,也就沒往心裡去,準備說說今天早上的所見所聞。
“早上去碼頭時,就見碼頭上站了一羣人,對着碼頭裡面指指點點,我們爺倆擠進去一看,嗬!好傢伙,四艘黑漆漆的大船停在那裡,怪不得圍了這麼多人••••••”王小虎聲情並茂地敘述着。
雪中行一愣,隨即就有些憋不住笑,看了看雲飛,也沒打擾王小虎,讓他繼續說下去。
“我們爺倆是去卸貨的,也沒工夫多看,只好去幹活,當然,這不是重點,今天來的船多,我們卸貨的人也多,一會功夫就能卸完一艘船,船多了就容易出事,這不有一艘船慌中出錯,直挺挺地向我剛剛說的那四艘船撞去,那是裝滿貨物的船啊,萬一撞上了那還有好?我想不止我一個人是真麼想的•••”王小虎嚥了口唾沫停頓了一下。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這是你以前經常說的話,今天我們爺倆,哦,還有碼頭上的人都算見識了,被撞的船毛事沒有,撞船的船頭卻撞個稀巴爛,有好事的人就去停船的地方,摸摸船,看看到底是用什麼木頭做的,怎麼這麼硬,好傢伙,我保證,你一輩子都想象不到,那四艘大船居然是鐵做的,中行,是鐵做的!你能想象的到嗎?怪不得沒有船帆,鐵船用船帆怎麼可能推得動?可是這樣的船怎麼在海上漂起來,又是怎麼航行的呢?中行,你讀書多,你能想出來嗎?”王小虎繼續說道,他兒子王強也是兩眼期盼地看着雪中行,等待他這個“博學多才”的叔叔解惑。
“哈哈哈哈~老哥•••哈哈~我不是故意要笑•••哈哈~只是•••哈哈哈••••••”雪中行已經岔氣了,鑑定完畢!
“王伯父,這四艘船是我的,我和雪伯父就是乘着這四艘船從很遠的地方過來的。”雲飛解釋道。
“是你的?”王小虎吃驚道,然後又推了推雪中行:“喂,老鬼,別笑了,看我笑話很好玩是不是?!”
“不是•••老哥,是我的錯,其實,我當初見到這幾艘船比你也強不到哪裡去,所以我跟老嫂子說,用什麼言語讚美這小子都不爲過,不光是船,還有好多新奇、難以想象的東西都是他搞出來的,這小子牛着呢!”雪中行說道。
“小哥兒果然是非常人啊,能不能說說這鐵做的船爲什麼能在水上漂起來,這麼大的船,肯定很沉吧,怎麼能讓它動起來?速度快不快?能裝貨嗎?••••••”王小虎把自己和兒子心中的疑惑一股腦地倒了出來,求解。
“老哥,咱能不能先吃飯,吃完飯再說不行嘛?飯菜都快涼了••••••”雪中行打岔道。
“對對對,你看我老糊塗了,咱們先吃飯,今天貴客臨門,真是蓬蓽生輝啊,來,先乾一碗!”王小虎端起酒碗說道。
老哥倆多年未見,自然是有很多話要說,雲飛也只是靜靜地陪着,酒到酣處,兩位半百老人又是哭又是笑,回憶起往昔歲月,自然是酣暢大笑,想到現今的處境,自然是不勝唏噓,世事無常,且活且開心吧!
一頓飯吃了將近兩個時辰,開始的時候,王小虎還怕冷落了雲飛,抽空也會跟雲飛乾一碗酒,後來酒勁上來了,話也多了,也就忘了雲飛了,只顧着跟雪中行去追憶了,後來一直是王小虎的兒子王強陪着雲飛說話。
王強應該還不到三十歲,可能是由於環境使然,看起來像三十多歲一樣,顯得有些木訥,不像他爹那麼“活潑”,但是說話有條有理,不怯場,不自卑,回答雲飛的問題也是對答如流,見解獨到,雲飛心裡暗自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