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兩次弓弦震響,此刻又見到夏展鴻停下轉身,探子已經意識到出了什麼問題了,趕忙腳下一頓,停止了追擊。
其實,剛纔對方從他手中搶走令牌的時候,他已經感覺大不大對頭了。不過,他一直都在監視着周圍,並沒有發現什麼動靜,因此也就認爲夏展鴻只是一人探路前來。
可現在,探子終於知道,自己判斷錯了,對方早就埋伏好,只等着全殲自己等人的機會。到現在同組的兩人還沒有趕上來,便足以說明問題了。
看着身前面帶笑容的少年,探子輕輕嘆了口氣:“你敢獨引我到此,就肯定有絕對的把我勝我,想必你是武校圓滿修爲吧!你這個年紀……真是天縱之才!我輸得信服口服…..哎!真是沒有想到,剛一進入就被淘汰了…”
探子一邊說着,一邊不着痕跡地向前邁步:“只是,我自認爲一直都留意着周圍的環境……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們到底是躲在了哪裡?也好讓我輸個明……”
“好!我告訴你!”探子的話未說完,夏展鴻的身形驟然而動,一句話出口,人已到了探子身前,伸手一揮,五指如弦,向對方當胸掃去,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探子根本就沒有料到對方會突然動手,他的修爲本就不如夏展鴻,又是猝不及防之下,幾乎都沒有反應,就被夏展鴻揮弦封血掃中的胸膛,全身氣血頓時一緩,手腳便已不聽使喚。
“你是不是想先穩住我,等我心神放鬆的時候,再突然出手,能取勝最好,不行也可以逃走……”夏展鴻笑着說道。
“你……”探子一驚,只覺手腳痠軟無力,身體不由自主地便向下倒去。
夏展鴻一探手,一下抓住探子的衣裳,把他提了起來。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探子驚恐地大聲問道,此時,他感覺自己的手腳已經漸漸失去了知覺。
夏展鴻提着探子,邁步往回走,輕聲說道:“我只是封住了你幾條血管,讓你暫時無法反抗而已……你放心,我不會違反規則,傷你性命的!”這揮弦封血是通天錄中的功夫,要求武校圓滿使用,動手時勁力從五指射出,可透過皮肉,暫時封住對方的血管,是控制對手極佳的招數,正適合這第二場比試。
夏展鴻回到崖壁那裡,發現戰鬥也已結束,對方兩人費勁心力地避開了那上百支弩箭,卻是再也接不住小朱和狼躍的攻擊,雙雙束手被擒。
看到夏展鴻提着探子回來,小朱哈哈笑着,上前拍着他的肩膀說道:“小夏,幹得不錯,我看你的修爲只怕不在我之下……”
“朱兄,剛纔藏身在灌木之中的時候,感覺如何啊!”夏展鴻笑着打趣一句,便不再理會訕訕而笑的小朱,轉過頭來,把令牌取出,伸手向狼躍遞了過去。
狼躍上前一步,接過令牌看了看,對着夏展鴻說道:“夏兄弟,此戰咱們大獲全勝,全殲對手……眼下令牌已經到手,弩箭和兵器也都已收好,咱們趕緊離去吧!”
夏展鴻看着狼躍,只見他表情嚴肅,不見一點獲勝後的喜悅,不由暗暗點頭,說道:“有沒有損毀的單刀?我去給這三人上點麻藥,然後咱們趕緊離開!”
片刻之後,小朱和狼躍帶着百名士兵退回了林中,迅速銷聲匿跡,而夏展鴻,仍像初始一樣,獨自一人在前方探路。
夏展鴻他們離開後不久,高空中人影一閃,周老頭已經站立在了崖壁上方。
看着下面那些昏迷不醒的士兵和三名選手,周老頭不由笑了起來,那光滑的面頰在月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夏展鴻的探查和誘敵都之選……那個叫狼躍的小子也不錯,潛伏,人員佈置,動手的時機,以及應對高手的戰法,都是可圈可點……就是那個小胖子看不出什麼來!”
說到這裡,周老頭嘆了口氣:“哎!可惜啊,元帥大人不在這裡,要不然,肯定會心生愛才之意……這次如果真的能夠多選出幾個這樣的人來,困擾皇上二十多年的問題,應該可以解開了吧……那樣的話,皇上的修爲能不能打破桎梏,晉升武帝呢……天炎大陸,多少年沒有武帝出現了……”
周老頭喃喃了好久,這才擡起手來擺了擺。叢林之中,數十條身影飛快地衝了出來,快似鬼魅,一人抓起兩個人,便迅速退回到了叢林之中。
周老頭站在崖壁之上,又看了看下方的灌木叢,身形一閃,消失無蹤。
兩個鍾時之後,已經過了子夜時分,天上的月色已經漸漸偏西,而夏展鴻他們也走出去了十五六裡。
他們並沒有直接向中心走,而是沿着外圍兜圈子,一點點搜尋令牌的標識。這是夏展鴻與狼躍商量後得出的結果,萬里方圓說起來很大,但從邊緣到達中心,卻只有六十多里路程,大家都往裡走,肯定就會增加碰面的機率,而一旦發現令牌標識,亂戰是肯定跑不掉的。
山脊右側,一片茂密的林中,狼躍對着剛剛返回的夏展鴻說道:“夏兄弟,這片叢林後方,是一片山崖,有個百十米高,是個比較安全的所在!走了這麼久,大家也都暫時休息一下吧!”
夏展鴻點點頭道:“狼兄,你們帶着弟兄們先去休息,我還要出去看看,剛纔探查地形的時候,路過一條溪流,那處地方好像是其中一個令牌的標識。”
“哦?又發現了令牌標識?”狼躍眼中一亮,輕聲道:“要不,大家跟你一起去,等取得了令牌,再休息也不遲!”
夏展鴻笑着搖了搖頭道:“我只是看着像而已,這次過去不過是確認,如果不是,豈不是讓兄弟們跟着白跑一趟……另外,在這周圍我也沒有發現其他隊伍,就算有令牌,我直接取回來也就是了!”
狼躍想了想,點點頭道:“那好,你小心點!”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夏展鴻擺了擺手,晃動身形迅速遠去。
看着夏展鴻消失在林間,狼躍回頭吩咐衆人:“咱們分爲三班輪流休息,每一班三十人,十人一組,駐守一個方向……”
狼躍這邊安排人值夜,夏展鴻那邊已經出了叢林,直奔前方的小溪而去。其實,這快令牌所在之地,根本就不是他剛纔路過的地方,而是他剛剛搜索出來的。
向前飛奔了五里左右,嘩嘩的流水聲傳入耳中,再往前片刻,一條潺潺溪水出現眼前。一眼看到了溪水中的三大塊圓石,夏展鴻不由露出了笑容:“就是這裡了!”
緊走兩步來到溪水邊,夏展鴻輕輕躍到中間的圓石之上,探手向水下摸去,很快就在石頭下方摸到了令牌。
從水中把令牌取出,夏展鴻輕輕甩了甩,然後放入了懷中,小聲說道:“第二塊了!”一轉身,就要原路返回。
可就在這個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了一聲熟悉的響動:“嘣”雖然聲音極小,但在寂靜的夜幕中,還是被夏展鴻清晰地捕捉到了。 щщщ .тt kΛn .¢○
“弓弦聲!東南方五里之外……他們在爭奪令牌嗎?”夏展鴻心中猛地一動,腳步停了下來,略微思索了一下,便一轉身,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飛馳而去。
五里之外,王家三兄弟中的兩個,帶着身後的士兵,已經將他們的對手盡數殲滅,只還剩下兩名選手在死死堅持。
“哼!”兩兄弟一聲冷笑,身形驟然加速,一下子欺進了那兩名選手的近身,擡手一揮,一抹刀光閃過兩名選手的脖頸,那兩人瞬間倒在了地上。
“不自量力!這要不是規則所限,我一定要把這兩人殺了!”其中一人冷冷一笑,甩手扔掉了手中已經作廢的單刀。
另外一人回頭看了一眼在遠處打掃戰場的士兵,笑着說道:“算了吧!規則如此,誰也沒有辦法!怎麼說還是晉級重要,要不恆哥煉化了白玉牡丹,卻不能進入下一輪,就等於是放過了夏展鴻……王斌可是說了,完不成任務,就把咱們調到最荒涼的地方去……”
那個扔刀之人聞言,陰沉着臉道:“恆哥得到了白玉牡丹,那咱們呢,完成了任務什麼好處沒有,失敗了就……”
“你少說兩句吧!趕緊拿了令牌,回去看看恆哥開始沒有,如果開始了,咱們就把山洞弄得再隱秘些!”這人說着,從地上的選手身上摸出了一塊令牌。
把令牌拋了拋,這人笑着說道:“都說令牌不好找,我看也未必!剛到這纔多久,大晚上的就有人找到了令牌……我看這肯定是第一塊,這三個小子還挺有運氣!”
“他們有運氣,最後還不是便宜了咱們……”兩人說笑間,轉過身,向遠處的士兵走去。
不過,他們並沒有發現,就在他們身後不遠的一棵大樹之上,一個漆黑的身影正在靜靜潛伏。
夏展鴻盯着兩人遠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心中暗道:“王家人,白玉牡丹……”轉念之間,他已悄無聲息地從樹上躍下,遠遠跟在了那兩兄弟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