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在寢宮裡說悄悄話的兩個女子連忙奔出。望着亞嘶的身形,心魚開心地撲入了他的懷中。
一道意念忽然透過結界奔向他們,“樹魔已開始行動,魔氣已入侵了這片凡界,快想想辦法阻止他吧。”
四人驚訝地催動意念感應着四周的動靜,半晌尋不到方位的亞嘶懊惱地靠在冰柱上,“這凡界還真是臥虎藏龍。”
海冥再次幻化身形,俯在冰層上聆聽着地面的動靜。
忽然一陣輕微的敲打聲傳入了他的腦海,感應到了方位的海冥連忙起身,偕同亞嘶奔向了敲打聲地所在。
幾個魔人的身影頓時出現在他們地面前,有了前幾次的前車之鑑,二人迅速地隱去身形,站到了他們的身旁。
一聲聲敲打地石的聲音撞擊着他們的耳朵,望着這片刻間便已形成的石洞,二人詫異地望向裡面,不見有任何的東西放置。
一羣魔人還在洞裡敲打着,二人退到了一旁,靜靜地等候着他們。
幾個時辰過去了,一個魔人顯然累了,停下了身形,鬱悶地說道:“在這敲了這麼久的時間了,回去吧。”
身邊的魔人這才停下身形,亞嘶二人迅速地移到他們的身旁。
忽然一聲敲打再次響起,魔人們驚訝地望去,“你這傢伙不悶嗎,敲了這麼久,還想繼續敲啊?”
那魔人悶聲回道:“回去更悶,在這裡還可以擡頭看看天,那裡面就只能連心都壓抑下來。”
一羣魔人頓時疲憊地坐到雪地裡,七嘴八舌地罵道:“就一個凡界,有個魔王和他的壞師父就已經足夠了,還要派我們上這極地裡建造什麼基地,一個個都被樹魔那傢伙搞得精神緊張,現這樣下去,回到魔界後的我們不知道還能不能象以前那樣快樂的生活?”
窩在身旁等候着的亞嘶和海冥翻了翻白眼,雙目對視了好一會兒,兩道意念同時注入了他們的腦海,樹魔地聲音頓時在他們的腦海裡響起,“你們這幾個偷懶的傢伙,還不快滾回基地。”
嚇壞了的魔人屁滾尿流地奔到了一個洞穴的入口,念動咒語,奔入了駐地。
隨着他們奔下的亞嘶擡頭望着眼前這熟悉的景色,鬱悶地說道:“還是我上次看到的那付模樣。”
驚呆了的海冥四處望去,看着這錯綜複雜的暗道,和着牆壁上的符咒形成了一個詫異的空間。
轉身又望向了四周,依然是這番的景象,長嘆道:“難怪這麼多年裡,連仙界之人都無法窺視他們的秘密,原來樹魔這老傢伙竟然熟識這奇幻的道術。”
亞嘶錯愕的擡起頭,海冥看着他那疑惑的樣子,指着面前這條寬闊的大道,“這條路你無論從一數到哪個數,無論左拐還是右拐都會有一條暗道埋藏於其中。”
亞嘶的腦海裡頓時浮現了那個數到58突然左拐的傢伙,擡頭望向了眼前的暗道,“海冥兄說得極是,我跟蹤過一個傢伙,就如你所說的,但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海冥指着牆壁上的符咒,苦笑道:“這本是藍族放於凡間一套用於使有福之人修煉成仙的道術,但如今竟然被惡魔所利用,這也許是人間本就應有此一劫吧。”
想起了那已幾乎被變爲暗黑族人的凡界,亞嘶苦笑
道:“人性的殘忍和惡毒所帶來的後果,大概就是如此吧。”
海冥痛苦地回憶着那段可怕的經歷,紅了的眼眶呆呆地注視着眼前的這些符咒。
一聲怒吼忽然從一個暗室裡發出,“你們這些傢伙不要一天到晚只會在暗道裡閒逛,到地底收集些魔氣。”
暗道裡的魔人一個個爭先恐後地念動咒語,讓自己的身形迅速地沒入了地心。
海冥隨之念動咒語,帶着亞嘶奔到了地球的軸心處。
看着這一羣貪婪地呼吸着地心之火的傢伙,海冥怒極,全身的衣物無風自動,猛烈的暗黑氣流飛快地流過了他們的身軀。
被禁錮住的魔人們體內的魔氣隨着暗黑氣流撲入地火之中,許久,海冥才壓制了體內的怒火,收回了意念。
一羣魔人頓時有如虛脫了一般,一個個栽倒在地上,無法爬起。
驚呆了的亞嘶鬱悶地望着面前那還在熊熊燃燒着的地火,驚訝地問道:“這凡界的魔氣竟然是從地心處煉製出來的,真讓人無法置信。”
海冥嘆了口氣,催動意念,讓自己體內的暗黑氣流隨着燃燒的地火起起伏伏,半晌才把氣流再次收回體內。
看着他那一張容光煥發的臉龐,心知他體內的法力又上了一個臺階,亞嘶羨慕地說道:“藍族這樣的煉術真是讓人羨慕。”
海冥頓時大笑,“亞嘶兄的烏金術更是天下無人可擋,怎麼會對這種暗黑術如此的感興趣呢,當然如果亞嘶兄有興趣的話,有空我們可以互相交流一下。”
亞嘶連連點頭,隨着他又奔回了樹魔的駐地之中,看着眼前這一條條的暗道,好奇地問道:“這麼一大片地地道,樹魔這傢伙是如何隱去的呢?”
海冥手再次指向了牆壁上的符咒,“奧妙就在這些符上,這些暗道只是起了相輔相成的作用,如果這牆上的符咒掉落的話,這個洞穴就失去了他所具有的神秘感。”
亞嘶意念頓起,金光瞬間撲上那一面牆壁。
驚呆了的海冥連忙喊道:“亞嘶兄,不可。”但卻已來不及了,符咒上的光芒瞬間亮起,映射在亞嘶發出的金光之中。
一聲怒吼從暗室裡傳來,“是誰在那?”
迅速收回意念的亞嘶卻被符咒映出了身形,望着站在面前的亞嘶,樹魔催動滿室的符咒,攻向了亞嘶。
身旁的海冥見勢不好,念動暗黑咒語,扯着亞嘶沒入了地心。
暗道口,瞬間不見了亞嘶的身影,驚呆了的樹魔迅速地催動意念,和着這道道的符咒在這片極地中散開。
躲在地心處的海冥連忙拂過地火遮住了他們的身形。
轉過頭,望着亞嘶那張詫異的臉龐,苦笑道:“這些符咒本就和那暗道相輔相成,如果你催動意念破壞其中的一環,其它幾環則將循環撲來,讓你有着防不勝防的感受,更何況還有樹魔這可怕的惡魔所帶動起來的魔力,如果硬接的話,對我們來說也許傷到的就是元神了。”
亞嘶不以爲然地說道:“海冥兄,你也太誇大其詞了吧。”
海冥頓時苦笑,“這惡魔催動的魔氣攻擊我們之時,心魚的整個心智已被魔氣所攝,如果不是我和水兒用元神內的純陽之氣替她療傷,想來她
是不會再醒過來了。但那一次我和水兒卻因此而傷到了元神,如若無亞嘶兄弟的烏金術,我們也許要躲到宮殿裡療傷一段時日了。”
驚呆了的亞嘶呆呆地瞪着眼前的這一圈地火,半晌沒能緩過神來。
身旁的海冥繼續說道:“在暗道裡的這個陣容叫迷幻陣,裡面暗藏着許許多多的殺機,一步走錯就會有殺身之禍,但對於我們這些神仙來說並沒有這方面的顧慮,想來我們在南極裡見到的那個幻陣便也是這其中的一個環節。”
亞嘶錯愕地睜大了雙眼,繼續聽着海冥的敘述。
“樹魔這傢伙應該是在這凡界裡發現了迷幻陣的效用,但照抄了這迷幻陣內的所有佈局。如若我所猜不錯的話,裡面應該還埋藏着許許多多的凡間珍寶。”
亞嘶點點頭,苦笑道:“這老傢伙真是可怕,生怕改變的話會起不到同樣的效果,竟然連凡界的東西都照舊鋪在暗道裡。”
海冥搖搖頭,長嘆道:“藍族傳在凡間的法術想來都被這些傢伙所截獲了。”
久尋不着的樹魔瘋狂地催動着體內的魔氣,任由他們在這地下隨處奔流,隱藏在地火這中的海冥望着那涌入地火的魔氣,再次催動暗黑咒語,把這魔氣化爲道道的氣流納爲已有。
有所感應的樹魔傾刻間收回了魔氣,對着面前的暗道運起了吸納法,把那層層的氣流納進了體內。
驚呆了的亞嘶看着這兩種異曲同工的法術,好奇地說道:“藍族的法術竟然和魔族的法術有些類似。”
海冥點點頭,“這些傢伙本就是在這凡界裡搜尋到這些藍族傳在人間的法術,當然會有異曲同工的效用了。”
亞嘶恍然大悟,默默地注視着在暗道裡修煉着的樹魔。
許久,樹魔收回了意念,奔回了暗室,海冥這才撤去了圍在他們四周的地火,帶着亞嘶奔回了宮殿。
望着此時已熟睡了的兩個女子,二人悄悄地窩在宮殿的冰柱邊沉默了許久。
靜悄悄地四周偶而傳來了幾聲白狐的叫聲,亞嘶嘆了口氣,凝目望向了宮外,身旁的海冥手指一動,兩瓶美酒已到了手中。
手一伸,一杯美酒已到了亞嘶的手中。亞嘶裂嘴一笑,頭一仰,酒已全數落入了腹中。
手剛一放下,一杯美酒又到了手中,亞嘶舉起酒杯笑道:“海冥兄,這藍族的美酒確實美味,讓我們乾一杯吧。”
海冥微笑地舉起了手中的美酒,望着頭頂上的那一輪明月,長嘆道:“古人有云:舉杯望明月,對影成三人。今天我們二人雖不是凡人,不曾有影子可以成三人,但是望着這明月,依然是三人的格局。”
一聽這話,亞嘶頓時開懷大笑,“海冥兄真是風趣,爲了我們這段美好的友誼幹上一杯吧。”
手中的酒杯再次舉起,對着海冥一飲而盡。
一杯杯的美酒下到了腹中,微醉了的二人拎着酒杯奔出了宮殿,在那白皚皚的雪地中飛奔着。
追蹤到結界外的樹魔驚訝地望着這兩個此時看似有些瘋癲了的神仙,暗暗罵道:“這仙界的人何時竟瘋成了這付模樣?”
在雪地上飛奔着的二人嘴裡發出了陣陣地笑聲,驚醒了在宮殿裡熟睡的水兒和心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