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讓我半個小時過來嗎?我人已經來了,你把姜黎藏哪了?”
顧瑾琛掀起眼皮看他,把他的緊張看在眼裡,削薄的脣微啓:“只是一個遠方親戚而已,又不是你兒子,你這麼着急做什麼?”
華餘的眼底雖然蘊含着風暴,但說話時,語氣還算平和:“怎麼說也是個親戚,他人忽然不見了,我當然着急。”
他到底是老奸巨猾,還是說的是真話,顧瑾琛無法判斷。
總之,他沒有從華餘的這句話,或是表情裡看出任何的破綻。
他淡聲道:“人你們也找了,該離開了吧?”
帶頭的警察一臉諂笑的道:“顧總,打擾您了,我們這就走。”
華餘皺着眉頭,見他這個樣子是不會把姜黎交出來,知道跟他硬碰硬自己討不到什麼好處,決定回去再想其他的辦法。
他跟着警察往外走,剛走了兩步,就聽到顧瑾琛忽然喊了一聲“華叔”,他回頭看向男人。
顧瑾琛的臉上沒有情緒,嗓音冷沉:“看在你爲顧氏不辭勞怨二十多年,今天的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但是以後希望你能好自爲之。”
最後一句話,說的意味深長。
華餘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眸色沉了沉,出了客廳。
房間裡的姜黎,聽到外面沒了動靜,面如死灰。
保鏢剛一鬆開他,他撐着最後一口力氣,撲上前去拍門板。
剛拍了兩下,就被保鏢狠狠的踹了一腳:“老實點!”
顧瑾琛幾人同時看向被拍響的門板,許承衍道:“他還有力氣折騰,看來你對了還是仁慈了。”
顧瑾琛看向米楠:“熱鬧已經看完了,你該回房了。”
“找我幫忙的時候客客氣氣的,幫完忙就趕人,還說我們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我看你們男人才是。”米楠撇了撇嘴,拿着手機起身。
米楠上樓後,許承衍問向顧瑾琛問道:“剛纔華餘說,你害得姜黎做了很多年的牢,你不是說,不認識姜黎嗎?”
思及剛纔華餘說的話,他也覺得很奇怪,許久沒有說話。
張特助看着他臉上困惑的表情,出聲道:“顧總,需要我現在就去查嗎?”
“查,但不是去查姜黎。”
此話一出,許承衍和張特助都看向他。
顧瑾琛凝着表情:“去查顧世康是不是真的死了。”
許承衍大膽的猜測:“你懷疑......姜黎是顧世康?”
“除了顧世康,我跟別人沒有這麼大的仇怨,而且也只有顧世康是被我送進牢裡的。”
華餘在顧氏工作了二十多年,所以他很清楚,華餘有心臟病。
不巧的是,姜黎也有。
想到這兒,顧瑾琛眯了一下眼睛,眸子深沉如墨。
“怎麼可能?”許承衍往後一靠,慵懶的靠在沙發上,“顧世康我們大家都認識,他們兩人長的一點都不像。”
顧瑾琛眯起了墨黑的眸子,簡潔的吐出兩個字:“整容。”
“不......不可能吧?”這一次許承衍的口吻沒再那麼篤定了。
顧瑾琛的眉頭一直凝着,眼底蘊藏着晦暗的情緒:“萬事皆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