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昌感受着柔軟的溫暖頂在胸膛上，心情緩和些許，卻又忍不住想皮一下。
“雖然早就知道你有宏偉胸懷，但真正感受到的時候，還是令我驚訝。”
“……壞蛋。”
吐氣如蘭，宛若秋風一樣暖暖的吹在臉上。
身後法力波動盪漾着，柔軟的溫暖消失不見。
陸昌摸了摸後腦勺，放在鼻尖下，忍不住笑了。
……
張富站在下頭，驚訝的擡起頭：“神藥的生意交給我做？”
陸昌翻看着卷宗：“我沒那麼多空閒時間放在這種小事上，既然你擅長這方面，那這個生意就交給你去做。”
張富有點膽怯：“大人，我只是一個凡人，我打過最多交道的也是凡人。可……可他們都是神仙。”
陸昌擡起頭看了他一眼：“你不是練氣境界了麼？”
張富苦笑，攤手：“大人，我只能說是有點本事，但那些人……隨便拉一個出來都能把我撕了。更何況……”
“不用吞吞吐吐，直說。”
張富坦誠的說出來：“大人，他們活得比我祖爺爺還久。一頭豬活到那個歲數上都能成精，您說，他們要是在生意上耍手段怎麼辦？你想他們的歲數那麼長，隨便一個人拿出來一百年體驗做生意，積累的經驗都要比我豐富。”
更何況對方是神仙，可以有很多犯錯的機會，能比他多出來不知道多少經驗。
陸昌搖頭笑了笑：“不，他們不會。”
張富傻眼：“爲何？”
“因爲這生意只有我能做，他們就算是耍手段也最好祈禱不要被我發現。一旦發現，我就不會再和他們合作。而且，我很強。”
張富咀嚼了一番，彷彿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是小人的想法狹隘了。”
陸昌聆聽到腦海裡的聲音，放下宗卷：“商道的事情怎麼樣了？”
張富急忙報告：“近處沒有問題。最近蘭海城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普通匪盜不敢靠近這裡。”
最大的釘子戶都讓給拔了，其他匪盜聞風喪膽，跑的比誰都快。
陸昌挑眉：“意思是遠處有問題？”
張富汗顏：“大人，我現在只敢在您定下的巡邏隊範圍之內做生意……超出去的……就不敢了。”
陸昌沉吟一陣，說道：“如果我想打通邊關之地的商道，你有什麼建議？”
張富不假思索的說道：“大人，自打成爲神仙后，我發現最火的生意是道門在我們這裡的丹藥生意。這就人治病的生意，尤其是賺那些大戶人家的錢，簡直跟白撿的一樣。一本萬萬利都不爲過。”
陸昌嘴角微微上揚：“既然如此，那我就從丹藥入手，用丹藥把商道打通。”
張富傻眼：“大人，您不怕得罪道門嗎？”
“笨，我們先做我們的，等道門回過神來，我們可以談合作一起發財嘛。”
“……怎麼一起發財？”
“我們出技術和商道，他們出原材料和丹藥成品。各司其長，精誠合作。當然，我不在乎賺多少錢，我只在乎這條商道能不能做下來。”
張富從中聞到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大人，您的意思是……”
陸昌玩味的看着他：“商道可以運送金錢，那你說，能不能運送修真者軍團呢？”
張富心中一驚，急忙低頭：“小人明白了。”
……
張富收拾好細軟，安排好人手，整了一輛最舒適的馬車給陸昌備好。
陸昌把藥袋扔給劉軒：“如果他們來做生意，你可以拿出這些應急。價錢方面，你可以先估算個大概，細節什麼的，等張富回來讓他去處理。”
“明白。”
曹雅從府邸中走出來，臉上帶着白麪紗，身穿青色長裙。輕風撩着裙襬，讓長裙勾勒出誘人身姿。
“我也要去。”
陸昌看了她一眼，點頭：“好。”
“大人，大人！等等我！”
黃克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大人，我也去，我也去！”
陸昌翻白眼：“你留在這裡坐鎮，我離開後，修爲上靠譜的就你們幾個了。”
黃克嘆氣：“也好，能幫上大人一點是我的榮幸。”
“等我回來，我給你煉幾顆增加壽命的丹藥。”
黃克欣喜若狂：“我一定把蘭海城守好！大人您放心，這邊關之地能打過我的還沒幾個！”
陸陸續續，徐文也跑了過來。
陸昌把事情一件一件的安排妥當，然後坐上馬車離開。
衆人步行送着陸昌的馬車，站在城門口目送着陸昌的馬車遠去。
馬車上，陸昌感知着四周護衛的境界。
“全部都是練氣境界？”
坐在他對面的曹雅輕聲道：“他們都服用過你的丹藥，在聽過你講道後，纔算是有了真正的修煉之姿。”
陸昌笑了：“難道以前沒有嗎？”
曹雅輕輕搖頭：“你的丹藥很神奇，但修道一途對心境的要求頗高。如果修煉不好，便是入了魔途。他們被你的丹藥補足先天之氣，但卻沒有補足心境……還好你後面講道，不然我真怕某天爆出一大片魔修。”
陸昌略感詫異：“爲什麼我沒有這種問題？”
“……你的心境太堅硬，尋常事物很難影響到你。”
陸昌不明所以，這種心境不心境的事情，他只有一個大概的判斷。
“罷了，不說這個。關於商道，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曹雅伸出手比劍指：“除妖降魔。”
“嗯？”
“有些地方，商人要想過去需要付出巨大代價，幾條人命的代價，或者物資的代價。”
陸昌好奇：“這跟妖魔有什麼關係？”
“一些人是人，一些人不是人。”
陸昌臉色微變：“爲什麼我以前沒聽說過這個？”
曹雅微微嘆息：“商人裡流傳的古怪傳說和古怪規矩不完全是空穴來風，而且凡人看不穿妖魔的僞裝……更何況。”
“更何況？”
“更何況，匪盜和妖魔，對於商人來說有什麼區別嗎？”
陸昌嘴角微微抽搐，愣是不知道該說啥。
曹雅柔聲道：“如果你想打通商道，道門反而是最好解決的，只需要讓道門的人也用你的商道，他們甚至會給你錢。你最大的阻力不是道門，而是這一路上的人，妖，魔。”
陸昌無話可說：“這年頭，想做個生意還得殺出一條血路。”
字面意思上的殺出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