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紅對葉天浩有幾分敬畏,放下手中的咖啡,滿臉笑意的說,“天浩哥,你想打聽什麼人?你算是找對人,雖然我不在江海,但對許多事情還是有些耳聞。”
葉天浩突然意識到自己沒有蘇欣怡的照片,那些小姐在娛樂場不可能叫真名字,他又何從去打聽呢!
見葉天浩沉默不說話,以爲他在猶豫,莫小紅點上一支菸吐了吐菸圈道:“怎麼?天浩哥不放心我?”
葉天浩搖搖頭,一絲苦笑,他怎麼會想到要調查蘇欣怡,大概是想爲葉誠西出氣?又或者想揭開她的真面目。
“我想問問你們那兒上班的人有沒有個一短頭髮的女孩。”
莫小紅差點笑出來,她極力壓制自己:“怎麼?天浩哥你也喜歡中性美了?這兩年有點流行中性風格。”
“小紅,不是這樣,我覈對她是有事情,今天忘了帶她的相片,看來無從說起啊!”
“天浩哥,你一向對我們這的姑娘不感興趣,今天怎麼突然會關心這個?是不是她是你重要的人?要不要幫你特別留意?”
葉天浩差點被嗆住,重要的人,她也配?他忙擺擺手:“不,你想多了,我跟她不熟,八竿子打不着。”
莫小紅一向善於言辭,見到葉天浩就有點詞窮,她對葉天浩有着莫名的喜歡,卻又不敢靠近,葉天浩這樣的男人不是一般女人可以駕馭。
過了一會兒,她沒話找話說:“天浩哥,你每次到我們那兒就跟明星一樣耀眼,許多姑娘喜歡你,大家都知道你眼高,許萌萌那樣的美女明星才伺候得了你。”
葉天浩聽出了一股子醋味,不着痕跡的笑了笑:“小紅,明星很好嗎?你要是化妝了比許小姐漂亮多了,不,你不化妝也比她漂亮。”
“天浩哥,你這麼說我太高興了,什麼時候你拿她的照片來幫你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黑道,白道,我都有人。”莫小紅能自由出入克利斯酒店那也不是一般人可以辦到,她沒有吹牛,如果沒有實力她也不會在這裡辦事,小小年紀開的車是限量版賓利。
每個人的成長都有她的成長軌跡,葉天浩當然有聽說過關於她的故事,這個女人走在大街上完全讓人意外,她氣質溫和文雅完全不可以想象她的職業。
“嗯,今天也只能這樣,你說黑道白道都認識人,我倒有興趣跟你好好聊一聊。”
莫小紅坐正了身子,豎起耳朵,認真道:“天浩哥,你說,有什麼要打聽,我保證給你滿意的答覆。”
沉吟了片刻,早有耳聞,她來頭不小,一直沒有契機,今天不妨跟她好好聊一下,即便希望渺茫,他也不要放棄任何一個可能的機會。
過了一會兒,葉天浩緩緩道:“3年前,我家發生了一件離奇的事情,不知你有沒有聽說?”
……
琳朵兒快要下班的時候,接到葉誠西的電話。
“朵兒,你在哪兒?”
琳朵兒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迴應:“正準備下班呢!”今天的她心情不錯,公司要派遣人去分公司負責,她在花名冊內,如果沒有意外發生,她當之莫屬。
葉誠西有些沮喪,看見蘇欣怡的身邊突然多了一個男人,他頓覺得天塌下來了:“我在你們公司門口,咱們可以聊聊嗎?”
“葉少,你怎麼了?感覺你情緒不高,你真在我們公司門口嗎?”
葉誠西憂傷道:“嗯!”
“好了,幾分鐘就下來。”
琳朵兒有點納悶,比蘇欣怡漂亮的女孩多了去,這葉誠西偏偏一根筋,或許是蘇欣怡的人品征服他,倔強、獨立、自主,絕不會給男人添麻煩。
三年了,她們還是沒有定局,也不知道這蘇欣怡腦子抽了還是被門夾了,怎麼就看不上葉誠西,其實不是看不上,應該是她害怕她們差距太大,所以一直不敢靠近。
琳朵兒和同事剛走到大門口,就看見葉誠西在不遠處,她跟同事道別然後小跑的走了過去。
“葉少,怎麼了?”
葉誠西有些落寞,卻還是溫和的說:“朵兒,你先上來。”
琳朵兒蹦蹦跳跳的上了車,心情十分愉快:“喂,整點音樂,開這麼好的車,咋感覺悽悽涼涼,是不是蘇美人又給你氣受了?”
葉誠西臉上有抹苦笑,他輕輕按了一下按鈕,一曲王傑的《一場遊戲一場夢》緩緩而來。
“喂,葉少,整點勁爆的行嗎?邁克的有沒有?你磨磨唧唧的這樣怎麼追女人?真替你捉急。”琳朵兒急性子性格活波好動,精力總是用不完,爲人特別豪爽。
葉誠西一邊開着車子,一邊沉悶的抽着煙:“朵兒,你知道蘇小寶的父親是誰嗎?”
琳朵兒搖頭鬱悶道:“你也知道,欣怡就是那樣性格,她不告訴我是誰,這事情還真不知道。”
“怎麼可能?”葉誠西當然不會相信,女人會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麼?
見葉誠西不相信,琳朵兒認真解釋道:“誠西,3年前,如果不是意外,也許你們就在一起了。”
葉誠西看着外面霧茫茫的天,有些傷神,眼圈紅了紅:“是嗎?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喜歡她。”
“誠西,欣怡命苦,那次寒假髮生意外,那個男人是誰其實她都不知道,後來她有孩子,本來要打掉是我說服她,也纔有了現在的蘇小寶。”
“朵兒,那個男人你認識嗎?他好像回來找她們了。”葉誠西真覺得自己窩囊,愛一個人怎麼會這樣心疼,不知道的人以爲他是花花大少,可他是葉誠西。
琳朵兒當然不信,若真是這樣蘇欣怡早就跟她講了,她不可能不知道實際情況,忙搖頭否認:“你開什麼國際玩笑,我跟她在一起這麼多年那有什麼人,不然爲何我總撮合你們?她太過冷靜,而你又不夠積極主動,所以你倆就原地兜兜轉轉,我看了着急。”
葉誠西嘆息了下,有些傷心的說:“朵兒,也許她心裡從來沒有我,所以我做任何事情對她來說都沒有反應。”
“她說什麼了?”琳朵兒見他一副鬱郁不得志,就有點着急。
葉誠西只要回想起那個場景,如卡在喉嚨的魚刺,他沮喪的說:“一言難盡,我就想知道,那個人是不是要回來找她重新在一起?”
琳朵兒懵了,她根本不知道葉誠西說的是誰,她記得蘇欣怡說因爲那時候是冬天,又是晚上,她自己都不記得他長什麼樣子,按她描述那人的身份八成是冷酷殺手。
看見葉誠西一直溫吞吞的,琳朵兒真心受不了,她拍着葉誠西的肩膀:“葉少,現在加速開車送我回家,我今晚就幫你問明白,看看是不是有這麼一個人。”
蘇欣怡早就料到琳朵兒會盤問自己,她一直撮合她和葉誠西,今天她們的碰面,就會有這個狀況。
當琳朵兒審查盤問的時候,她早想好理由,不論怎麼說她也不要告訴琳朵兒真相,反正嚴防死守,就是不告訴她,因爲現在的她是叛徒蒲志高,她不想再給葉誠西希望,讓他早點死心。
眼看着一週的學習就要結束了,蘇欣怡滿懷欣喜的準備重新回櫃檯去上班。
沒想到後來發生了意外,蘇經理將她請進辦公室:“欣怡,你覺得學習怎麼樣?”
蘇欣怡笑笑點頭,客氣的說:“在辦公室挺好,只是還是着急,想早點兒去櫃檯晚上做夢都想着賣產品。”
蘇經理的臉笑得快僵了,她打心眼喜歡蘇欣怡,爲人踏實,又會賣產品,原本想好好重用她。
蘇欣怡絲毫沒覺察到蘇經理的面部表情的細微變化,她一直滔滔不絕的說着工作上的瑣事。
一隻喜鵲停在了窗前,蘇欣怡這才閉嘴,看着眼前可愛的小精靈目不轉睛盯着。
蘇經理頓了頓:“欣怡啊,喜鵲是吉祥物,是好的兆頭,說不定你會有什麼大好事。”
蘇欣怡笑了笑,目光一直追隨着喜鵲的身影,她淡淡道:“怎麼可能?我天生是個倒黴蛋,沒有那個命。”
“你想沒想過做導購對你太屈才了,你應該去做房地產或者保險的經理,以你的機靈才智業績會很好的。”
蘇欣怡看見蘇經理面紅面白的樣子,終於明白了什麼,她試探的問:“蘇經理,是不是我工作有什麼變化?”
“欣怡,你得罪了誰?有人向大老闆告狀,說你私生活不檢點,在外面有什麼兼職,反正把你說得我都不認識,如果是總監,也許他會賣我面子,可是大老闆發話,我也沒辦法。”蘇經理打開話匣子索性實話實說,她也是一副鬱悶的樣子。
蘇欣怡明白,她被解僱了,她難以相信的看着蘇經理,誰會這麼無聊向大老闆告狀,說什麼私生活混亂,簡直胡扯。
天氣漸漸暖和了,她的心卻有些涼,沒想到她爲公司付出那麼多臨了卻是這樣的結果,因爲私生活混亂被開除了。
自從在倩東上班,她沒有周末,沒有節假日,做活動的時候她常常忙得午飯都來不及吃,一天超負荷的工作,她任勞任怨就看着工資還不錯,誰這麼缺德會告她狀,真心讓蘇欣怡想不通。
蘇欣怡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知道蘇經理一向器重她,倘若上面施壓,她也沒辦法,這不怪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蘇經理,沒關係,我服從公司的決定,如果覺得我不合適,我隨時可以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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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經理十分不捨,卻也萬分無奈,她是真欣賞她,“欣怡,你要不要我幫你介紹到朋友公司去上班?但,你要保密,不讓現在同事知道你的去處,因爲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謝謝蘇經理的好意,我想趁機休息一下,暫時不上班。”倔強的蘇欣怡知道蘇經理很爲難,害怕自己給她帶來麻煩,所以拒絕了她的好意。
夜,黑得濃郁,如墨般靜靜籠罩着世俗的一切。
雖然這份工作沒什麼不得了,還可以重新找,只是她接受不了自己兢兢業業的工作,到頭來一句話,她就要離開。
看着翻涌的河水,真是心涼如秋,可惡的,該死的,她不可以在外面折騰,還得回家帶孩子。
回到家才發現米已經沒有了,蘇小寶纏着她:“媽媽,給我講故事好不好?”
蘇欣怡抱着寶寶自言自語道:“寶寶,故事可以填飽肚子嗎?家裡沒有米了,咱們晚上沒有東西吃了。”
在強大的現實面前,她不得不考慮生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