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上吃過晚飯,我百無聊賴的到樓下散步。按照賈叔叔說的,李局應該知道了他的處理結果了,那小姿現在會怎麼想呢?想到小姿,我心裡一陣心痛,突然想見到她的想法前所未有的強烈,不管了,我來到停車場,駕車直奔小姿家住的那個小區。到了小姿家住的小區旁,我將車停了下來。這個小區旁有一條小溪,以前是一條臭水溝,污水橫流,經過治理,現在已經變得很好,初春的溪邊,樹木吐出了嫩芽,春色盎然。
此時的我也已經慢慢平靜了下來,來到了這裡,可是我總不能上門去敲門吧。此時天色還沒有黑,來來往往的不少飯後散步的人。我下了車,來到溪邊,抽出一根菸點上。望着潺潺流過的溪水,心思卻飛到了小姿那裡,不知道她現在在幹什麼。正想着,突然覺得右邊不遠處似乎有人在看着我,心裡一動,不由得轉過頭去,當我目光和那人對上的一霎那,我心裡頓時翻起了滔天大浪,呆住了,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人雖然略帶憔悴,但是那熟悉而美麗的容顏,不是她還有誰?因爲此副容顏已經深深的烙印在我的腦海裡。而她看着我,也是癡了似的,一動也不動。
“小姿!”我不由自主的呼喚道,聲音裡竟然有一絲顫抖。聽到我的呼喚,小姿也纔回過神來,也輕聲道:“大叔!”一句熟悉的大叔,讓我的靈魂似乎都顫抖起來。我很想像電影裡說的,衝上去將之緊緊擁進懷裡,然後給她一個熱情如火的吻。可是在下一剎那,我硬生生的止住了,因爲我知道我不能,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已經不是她的什麼人,不配擁有這個精靈一般的女孩子。我的眼眶已經溼潤了,經過了那麼久,我再次看到了這個在我生命裡留下過深刻印象的姑娘。眼前的小姿,一頭烏黑的秀髮隨意披散着,靈動的雙眼已經佈滿了淚水,秀氣的瑤鼻微微發紅,很可能在下一秒就會哭出來。
不過小姑娘最終沒有哭出來,她輕輕抹了一下雙眼,就這樣慢慢的走到了我的身前,伸手在我面前晃動了幾下,輕輕一笑道:“大叔,你還看,沒有看過嗎?”
我回過神來,剛纔確實是看呆了,彷彿被某種充滿魔力的東西給吸引一樣。我心中此時有千言萬語,但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
“你…..”就在我突然開口問的時候,小姿同時也開口了,我們兩個竟然同時問了這個字。相視一笑,小姿輕笑道:“大叔,我知道你肯定有很事情想問我,你先說,尊老愛幼嘛。”
我此時澎湃的心情也漸漸的平靜了下來,輕笑了起來,這個小姿還是那麼古靈精怪。“小姿,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我問道。
“前天!”小姿輕聲道。
“那昨天給我打電話是不是你?”我沉聲道。
“是的!”小姿道,“是不是你還想問我爲什麼不說話,我就說了吧,其實我本來有話和你說的,但是話到嘴邊了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出來。你的生活已經很平靜了,我不應該打擾你的。所以呢我就沒有說,然後就把電話給掛掉了。這樣回答你滿意吧,大叔。”
我不禁好笑,這個小姑娘啊,還是和以前一樣。“其實我也猜到是你了,所以今晚我才忍不住跑到了這裡,正想着怎麼能聯繫到你呢,沒想到我們就以這樣的方式偶遇了。”
“是的,生活就是一部充滿了奇遇的而且荒誕不經的戲劇!”小姿笑道,“我也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能遇到你這個上了年紀的大叔。”
聽着小姿略帶調侃的話,我的心情也好了點,“你在那邊過得怎麼樣?”我問道。
“還不是那樣,馬馬虎虎,就快畢業了嘛,所以主要是在實習!”小姿眨着俏眼輕聲道,隨即話鋒一轉,“大叔,你是不是會問我有沒有男朋友?”
我不禁語塞,被小姑娘道破心理有點尷尬,這個問題當然是在我的提問中,不過既然被小姑娘提前預知了,我自然不能夠再問,搖搖頭道:“其實我想知道你在那做的是什麼工作。”
對於我這言不由衷的回答,小姿也沒有在意,只是笑道:“我現在在一家跨國企業作文職工作,由於和我國來往比較多,所以還不錯。倒是大叔你現在生活得怎麼樣?”
“我啊,就在一小公司混混日子,過得還可以!”我輕輕一笑道,“大叔年紀大了,也不能做什麼了,於是就找了個一般的工作,還是你小姑娘有前途啊!”
“我纔不是小姑娘了呢!”對於我稱呼她爲小姑娘,小姿當然是不肯,“我今年都大學畢業了還是小姑娘嗎,大叔,你一直在歧視我,而且還……”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麼,沒有再說下去,不過我卻發現她好像有些羞澀的樣子。
突然一陣沉默,都沒有說話,似乎誰都不想觸碰到那些話題。不過我最終忍不住問道:“小姿,你爸爸現在怎麼樣了,還好吧!”
聽到這個問題,小姿剛纔稍顯歡樂的俏臉沉了下來,搖搖頭道:“我爸爸的心情你應該能體會到,現在他人都瘦了一圈,頭上也長出了很多白頭髮,呆呆的不愛說話,就是這兩天看到我回來了,才高興了點,你說能好到哪裡去。”
我沉默了,沒想李局的現在情況這樣不好,當初我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的時候,心裡也很難過,不過到底還是年輕點吧,抗打擊能力也許強一點,沒有顯得那麼憔悴。
“對不起啊,大叔,我不應該提到你的傷心事!”小姿見我不說話,以爲是她的話裡讓我想起了以前的不愉快。我知道她是害怕傷到我,我不禁笑了笑,這個傻姑娘,以前的事情雖然讓人很鬱悶,但是到了現在我是一點都不難過了。“小姿,我的那些事情早就過去了,我已經淡忘了,現在我的生活挺自由,比以前好多了,別說什麼對不起,大叔是那麼容易被擊倒的嘛?倒是你爸爸讓人有點擔心,其實我一直想去看望他,但你也知道,因爲我們倆的事情,我去了不更給他心裡添堵嗎,所以一直沒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