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劍宗外門弟子所居住之處乃是在一羣擁擠的土石堆砌的房屋內,每人僅有一間房的空間,與內門弟子一人一個院子相比,屬實寒酸了不少。
在來到外門弟子的房屋羣出入口處,小婉早早的便在門口等待着韓炎的到來,與她一起的還有外門長老呂淵。
“婉兒,久等了。”
韓炎一笑,眼神柔和的看向小婉,小婉已是淚目,衝上前去一把抱住了韓炎。
“我就知曉哥哥你不會出事的,小婉爲你感到驕傲。”
小婉激動的說道,這幾日她的神經一直處於緊繃的狀態,此刻能完全的看到韓炎本人,她心中的石頭終於落地。
“韓炎,終究還是我小看你了,今後你在宗門之內定是一飛沖天,不知此刻你來是要接走小婉?”
“不知道你拜入哪位長老門下了。”
呂淵看向韓炎的目光中帶有一絲敬佩,言語之上沒有表現出絲毫他長老的架子,像是同輩之間的交流,甚至有些謙卑。
“非也,我此刻仍然是外門弟子的身份,諸位長老對我的資質還存在爭議。”
韓炎並未隱瞞,對待呂淵他還是有些好感的。
“原來如此,明日便是新入門弟子的資質測試考覈,你二人先與我過來吧。”
呂淵恍然,帶領着二人向外門弟子住處內走去,欲暫時爲他們尋一處房間落腳。
呂淵乃是外門長老,負責統領和教導外門弟子,宗門內像他這樣的外門長老有近千名,他們每人都掌管着數十位甚至近百位外門弟子,統籌協調着整個外門。
韓炎與小婉在呂淵的帶領下,來到了一處雙人房間,裡面設施簡潔,只有一個桌子和兩張牀,但是對韓炎來說已經足夠了。
呂淵簡單交代了相關事宜後便離去,待二人調整好狀態,準備進入修煉狀態之時,門外迎來了幾位不速之客。
“韓炎!開門!”
一道粗礦的喊聲在門外傳來,韓炎眉頭一皺,還未等他起身開門,就有一隻腳將門踢開。
爲首之人面貌粗糙至極,上身赤裸沒有衣物,黑長的胸毛隨風舞動,眼神帶有挑釁之意。在其身後有兩道韓炎熟悉的身影,竟是孫飛孫武二人,二人正一臉得意的看着韓炎。
“是誰踹的門?”
韓炎冷聲道,眼神中已有怒火。
“韓炎,你別以爲闖了幾層戒律塔獲得了些名聲,就以爲自己是親傳弟子了。方纔遇到方秋師兄,他已經告訴我們你不過是諸位長老不要的廢物罷了,你我皆爲外門,收起你的傲慢。”
孫飛冷笑開口,他說完後孫武接過話,“這位乃是外門前十的熊天虎師兄,聽聞你身旁有一女子樣貌俏麗,特意來此想見識一下,你若識相就將她獻……”
“啪!”
一道響亮的耳光在屋內響起,孫武直接被抽飛了出去,空中滑翔的孫武口中噴出一條血線。
“你敢出手打人?這裡可是在宗門境內!傷及同門者要受到門規處罰。”
孫飛神色有些慌張,但是想到熊天虎在自己身前,底氣足了些。
“打你怎麼了?我還敢殺你。”
韓炎身形一閃,一把抓住孫飛衣物的領口,將其從地面提了起來。
“放下他!”
熊天虎眼神一橫,韓炎的霸道有些出乎了他的意外,同時他感覺的自己被落了面子,眼前這小子顯然不把他放在眼裡。
“小子,初來乍到要懂得規矩,你雖在戒律塔中表現神勇,但是在外門最不缺的便是高手,千萬不要惹了熊爺我!不然我會讓你活的很難受。”
熊天虎見韓炎不聽他言,於是再次扯着他的粗礦的嗓門,身材高大的他面露兇悍居高臨下的再次對着他說道。
“呵。”
韓炎冷笑,將手中孫飛直接擲出屋外,屋外方纔爬起來的孫武連忙將其接住,但他似乎低估了韓炎的力量,孫飛的軀體直接將孫武再次撞倒,二人如同撲街一般,跪趴在門口,樣貌極其狼狽。
“你!”
熊天虎大怒,他從未見過如此囂張的新人,欲要對韓炎出手。
“你們走吧,哥哥與我還要修煉,你千萬不要對我抱有任何幻想。”
小婉淡漠開口,熊天虎此行是爲了自己,打擾到韓炎修行,她會感到很愧疚。她說出這些話的同時,其實也是在制止韓炎繼續犯錯,她來到宗門已有幾日,深知同門相殘是觸犯門規的,她不願意看到韓炎爲了此事再惹麻煩。
“小娘們,長得真水嫩。”
熊天虎聞言怒意頓時消散,他將注意力放在了小婉的身上,眼神內的貪慾絲毫不掩飾,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接着說道,“是這小子先動的手,我乃是反抗。”
“待我將他揍趴,小娘們,等着我,今晚熊爺爺帶你舒服舒服!”
“唉。”
小婉哀嘆一聲,轉身繼續修煉不再理會。
“孽障,有想法是好的,但也要與之匹配的實力。”
韓炎並未像方纔那般急着出手,反而一笑不屑的看着熊天虎。
“吃你熊爺爺一掌。”
熊天虎怒意再生,大手直接朝着韓炎抽去。
熊天虎乃是天玄境巔峰大圓滿,且肉身修爲堪比一般的玄師境初期,這等實力在外門排進前十顯然是不假。
韓炎毫不畏懼,僅憑肉身之力回之一腳。
從戒律塔出來後,韓炎的實力增長了不少,不僅修爲來到了天玄境初期圓滿,其肉身強度抵抗一般的玄師境後期的一擊絲毫不在話下。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已經動手,他韓炎何懼什麼門規?
“咔嚓!”
一道清脆的骨折的聲音響起,熊天虎那粗如女人腰的手臂竟然被韓炎一腳踹斷,扭曲程度慘不忍睹。
“啊!!”
殺豬般的叫聲響起,熊天虎抱着扭曲眼中的右臂大聲喊叫,韓炎的強大完全超出了他的意外,很少有同境之人能在肉身之上勝過他,更何況韓炎的修爲還低於他許多。
熊天虎的慘叫瞬間引起了周圍外門弟子的注意,迅速涌來了許多圍觀之人,他們一眼便認出了韓炎這位當紅名人。
“這熊天虎真是不知好歹,韓炎乃是大長老親自看重之人,他竟然還敢上門挑釁,活該被揍。”
有人看着慘樣的我熊天虎冷聲說道。
“事情好像有反轉,我方纔聽聞韓炎似乎並未得到親傳弟子的身份,他的資質還存在爭議,目前還是外門弟子。”
“在戒律塔中如此神勇,連內門大師兄白欒和明華師姐都不及韓炎所達到的成就,怎可能是他熊天虎能輕易得罪之人,真是一個只靠下肢思考的動物。”
“不過話說回來,這韓炎的確是張狂啊,無視門規在宗門內動手傷人,這要是讓外門長老知曉,最輕也會關禁閉。”
“我等看戲就好,千萬別引火燒身。”
首先圍觀而來的幾位開口熱議着,皆是抱着看戲的心態。
一旁的孫飛孫武見事情被鬧大,並沒有受到嚴重危害的二人立馬隱退於人羣之外。今日他們二人從方秋那邊得到韓炎的消息後,本是想慫恿頭腦簡單的熊天虎來給他一個下馬威的,未想到韓炎依舊這麼兇猛,動起手來絲毫沒得商量。
韓炎不理會周圍之人的目光和議論,在衆人吃驚的目光下,他竟然一隻手將高他半個身子的的熊天虎舉了起來,欲將其扔出屋外。一向強勢的熊天虎此刻在韓炎手中竟然手無縛雞之力,其一向驕傲的肉身被韓炎碾壓。
“放下他!如若敢傷他,你的下場會很慘。”
人羣之中,有一位持刀之人穿過了人羣走到了衆人身前,他雙目極冷,右側臉上有一道刀疤,看着韓炎沉聲道。
“竟然是杜刀,看來又有好戲看了。”
“杜刀在外門乃是前三的存在,當初與這熊天虎一同上的天劍宗,乃是結拜兄弟。此刻熊天虎被欺辱,他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韓炎如此強悍,說不定杜刀也非是他的對手呢。”
“你還是小看杜刀了,他曾經有入內門的資格,資質乃是中等,但是就因爲他不肯棄刀從劍,惹惱了一位長老,一怒之下將他進入內門修行的資格剝奪。”
持刀人杜刀的出現,再次引得圍觀之人熱議,他們多是抱着幸災樂禍等待着好戲的發生。
“閣下也是來挑釁的?”
“你這麼護他,接住。”
周圍議論之聲盡數傳入韓炎之耳,他可不敢來人是什麼刀,冒犯他與小婉的人,都要付出慘重代價,他將熊天虎一把橫推出去,所推方向正是杜刀所站之處。
杜刀目光一瞪,一股凜冽刀意自他周身散出,他伸出右掌接住橫飛而來的熊天虎的身軀。
在接觸到熊飛虎之時,杜刀感到自己的右掌之上傳來了巨大的衝擊,不過好在他有準備,靈力運聚於右掌之上化解着傳來的力量的,但是他依舊被震退了一步,纔將熊天虎安然接下。
“你很不錯,你可知殘害同門已是觸犯了門規!”
杜刀目光如刀,看了一眼熊天虎扭曲的胳膊,壓制着心中的怒火對着韓炎說道。
“皆是他咎由自取,你可莫要步了他的後塵。”
韓炎表情淡漠,直接無視杜刀的目光,甚至還給予警告。
“初生牛犢不怕虎,很猖狂的個性,在外門敢這麼和我說話的,最後可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杜刀眼神冷到了極點,有一絲殺意一閃而過,“宗門內設有生死臺,專供宗門弟子來處理私人恩怨,在生死臺上沒有感情,只決生死。”
“你可敢與我上生死臺一決生死!”
杜刀刀意凜冽,強大的氣息迫使圍觀之人連連退步,其目光直視韓炎。
敢在衆人之前如此對待熊天虎,已是觸犯了杜刀的逆鱗,方纔韓炎更是直接不給他面子還警告他,讓他心生殺意。
“杜刀真是護短熊天虎,每半年都要爲他上一次生死臺,他的刀下已經有不知道多少亡魂。”
“外門的生死臺似乎已經成爲了他杜刀的個人的舞臺,在生死臺上他至今還無一敗例。”
“韓炎似乎攤上了大麻煩。”
人羣中有人向韓炎投向憐憫的目光,心中讚歎他的神勇,同時嘲諷他性格剛烈不懂得讓步,難成大事。
“呵。真是有趣,我爲何要與你上生死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