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都是修煉界中的大能，可他們卻是大多忍不住，發出了驚呼之聲。
只見那蒙面人揭開面具之後，所露出來的，竟然是一張比飛劍的劍脊，還要平整光滑的臉。
整張臉上，除了突兀的掛在那裡的，一對不像人眼的黑洞之外，再無其他的東西！
那長條形的臉，平整光滑，卻是怎麼看，都恐怖詭異！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麼？”
看到衆人的表情，他忍不住發出了疑惑的詢問，可他的臉上，卻是依然如同刀劈斧剁一般，平平整整的一絲的表情都沒有！
“啊！”
他下意識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臉上，卻是驚駭無疑的大吼了起來。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我的臉呢？我的臉呢！”
發自內心的，驚慌和茫然的情緒，從此人的口中傳出，可他的臉上，卻是依然一絲的表情都沒有。
“哈哈！原來，我竟然纔是那個假的！我竟然是那個假的！”
他歇斯底里的大喊了一起，看向張笑天的目光之中，卻是猛然充滿了仇恨和不甘。
“你在騙我！你的臉，也是這樣的！對不對？你快……”
不等他說完，張笑天卻是已經緩緩的揭開了自己的面紗，顯露出了一張，蒼老仁慈的陌生臉孔。
這張臉上，滿是滄桑和無奈，似乎他歷經了無數的坎坷和辛酸一般，讓人望之心生憐憫。
“你，你找死！”
看到這張臉，那無臉人猛然怒吼了起來，他心中已經充滿了絕望和憤怒。
下一刻，他竟是直接伸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然後陰狠狠的聲音，就從空氣之中，震盪了出來。
“你騙我！你也不得好死！”
此時，他終於想通了，之前對方的臉，必然也是和自己一樣的，可惜當人家揭開面紗的時候，人家又變了！
張笑天自然不會未卜先知的，提前留下一個陷阱。
關鍵是自從陷入那個海底漩渦裡，張笑天的臉，就是那個狀態了。他之前給文婉看的，乃是本來的面容，而進入這裡之後，自然是要變出一張新臉來了。
可惜，接連的變故下，張笑天還沒來得及，弄出一張新臉，就遇到了假的自己。因爲這本就是一個巧合，並不是特意的算計，所以張笑天之前纔會笑的那麼開心。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圖窮匕見之後，對方竟然沒有惱羞成怒的上前找自己拼命，而是反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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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吧！”
那無臉人眼中厲色一閃，他就毫不遲疑的，扭斷了自己的脖子！
“咕嚕嚕！”
一個人頭，被仍在地上，向着張笑天的面前翻滾而來，張笑天的心中，頓時猛然一寒。
下一刻，一股炙熱無比的暖流，猛然穿越時空而來，極爲突兀的匯聚在了張笑天的識海深處。
“啊！”
張笑天被燙的猛然慘叫了一聲，他的身體，已經直直的摔在地上，不斷的抱着腦袋翻滾了。
事實上，憑他
在神通境古武者之中，堪稱巔峰的身體，要不是虛天殿那裡猛然傳來了大量的生氣，只是第一個瞬間，他就被古木紋身給斬殺了！
下一個，熾熱無比的暖流，毫不留情的，將張笑天整個識海，整個腦子，都給洗滌了一邊。
“噗！”
一口口的血水，不斷的噴出，他也說不上是哪裡出了損傷，反正就是整個生命體，已經臨近崩潰的邊緣了。
這樣突兀而來的變故，讓場中人，都是充滿了驚愕和不解，誰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
兩個文婉都是露出了焦急關切之色，可她們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能傻呆呆的在遠處看着。
一股莫名的恐懼情緒，在人羣之中傳蕩，大家都是相互拉遠了距離。尤其是看向那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之時，更是充滿了忌憚和茫然。
張笑天擡起上臂，擋住了自己的頭臉，他可不想讓人看到，自己大半個腦袋，已經被燙化了！
這就是分身的侷限之一了，每次借用古木紋身的力量，總是遠遠不如本體那麼方便。
“啊！大家快看！”
忽然，一道驚呼之聲響起，衆人都是聞聲看去。他們這才驚愕不已的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之前那個絕對是真實存在的無臉人，竟是已經消失的，乾乾淨淨了。
一具屍體，在這麼多大能高人的眼皮子底下，自己跑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好厲害的幻覺！”
張笑天吐出一口血水，恨恨的站起了身來，隨着他的站起，他的氣息血色，竟是已經恢復如初了。
這樣的恢復力，不禁令人面面相覷，甚至是讓有些人懷疑，他之前的狼狽，是不是裝出來的。
不過，倒是沒人想到，他是一個古武者，因爲再強悍的古武者，應該也沒有，這樣的恢復能力吧？
“前輩！你說，這是幻象？那你之前……”
殷殤警惕的看着那個，一模一樣的自己，卻還是第一個問出衆人心中的疑惑。這世上，怎麼可能有，真實到，連他們這些高階修士，都無法分辨察覺出來的幻象？
張笑天輕嘆了一聲，眼中忽然閃過了一絲的緬懷之色，他是想起了，前世的一些美好的回憶。當然了，以他現在所表現出來的蒼老容顏，露出這樣的神態，倒是自然之極的。
“以前有人跟我說，這世上最厲害的幻術，就是修改別人的記憶，可今天我卻纔知道，這竟然是錯的。”
張笑天一句話，頓時就激起了場中所有人的興趣，大家都是露出了傾聽之色。畢竟，他此時說這些，明顯是對衆人面前的處境，有着幫助的。
“其實所謂的幻術，哪裡有那麼多的等級？它根本就只分兩種，一種是通過迷惑你的感知，再控制你的識海，另外一種，卻似直接刺激，甚至是控制你的識海！”
“呲！”
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猛然響起，衆人看向那個假的自己的目光之中，都是露出了深深的忌憚之色。
所謂響鼓不用重錘，張笑天一句
話，衆人就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原來，衆人看到的，竟是有人直接刺激衆人的大腦，這纔出現的幻象。
從某種程度上來，這已經不是幻境了，而是真實的存在！
因爲衆人自己的大腦已經相信了，故而，那幻象一死，本體也會隨之出現，識海死亡的現象！
兩個殷殤的目光都是閃爍了起來，他們在兩個陸文明的臉上打量着，最後卻是同時說道：“陸兄，你可是想到了什麼？”
只見兩個陸文明，同時異口同聲的說道：“上古仙界，時空碎片，幻天殿！”
看到他們這樣的表現，衆人更是一陣的惶恐。顯然，這幻象和本體，越來越是契合了。也就是說，衆人的識海，對這幻象越來越是接受了。
張笑天皺眉問道：“幻天殿？那是什麼？和虛天殿有何區別？這裡有什麼好東西？”
聽到他最後一個問題，衆人不禁一陣的無語，面臨如此詭異的場景，這位滿臉慈和的老前輩，竟然還在一心想着，獲得什麼好東西！
“根據我族中的典籍，上古仙界乃是多股天道意念，聯手創建的。故而它的不同區域，也就代表了不同的法則。比如那虛天殿的奧妙，就在於逆虛爲實，轉死爲生！而這幻天殿，顧名思義，自然是代表着，幻陣一道的巔峰成就了。”
張笑天點了點頭，他卻是又高聲的笑了笑。
“前輩！你又要做什麼？”
衆人的神經，明顯都是有些緊張，張笑天只是笑笑，很多人卻是已經變了顏色。
“沒事，我就是想要勸你們一句，其實你們沒有必要，這麼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的。你們仔細想想，其實你們沒有任何的損失啊！這裡的幻陣，太過神妙，以至於那幻象自己，都拿自己當真人了！”
張笑天的話，乍一聽，很是有些莫名其妙，可漸漸的，很多人的眼中卻是露出了恍然之色。
“前輩高見！我們根本沒有絲毫的損失！只是多出了一具，實力不下於本體的分身而已！在這裡，大家儘可和自己的分身，同甘共苦就是！”
頓時就有自作聰明的人，大聲的說了出來，衆人都是點頭，可少數幾人，卻是眼中憂色不減。
張笑天說的，其實根本就是吃飽了說話不腰疼，他是解決了自己的幻象問題，這才勸大家不要多費功夫，一起向前探險而已。
可問題是，一旦自己的幻象，出了什麼變故，死的卻是自己而已！
“前輩說的不錯，無論如何，我們總是要向前的！前方就算沒有機緣，我們總也要將這幻陣破解！”
只見殷殤大聲的，開始鼓舞起士氣來，衆人都是點頭，表示願意放下此時的爭執，繼續向前探索。
但是，這個殷殤是真是假，卻是誰也不敢確定了。
“我帶路吧。”
張笑天招呼了一聲，轉身就往通道前走。衆人雖然稍感他有些急迫了，可留在原地也是無用，只能在後跟隨。
但是，張笑天走了沒幾步，他卻是猛然身形一閃，向着其中的一個文婉，就抓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