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安的意識正在不停的消退,越來越弱,小獸自然不可能讓呂安的意識真正的消退。
一旦意識靈魂完全消失,那麼可就真正的不可逆了。
小獸的意識順着痕跡直接降臨到了呂安的身體之內。
這一瞬呂安的身體瞬間發生了劇變。
束縛在呂安身上的虛線頃刻間崩潰,一股無形的氣息直接操着四周傳蕩了出來。
衛立言出槍的姿勢瞬間停滯,下意識開始往後退了起來,因爲他感受到了一絲極爲不尋常的感覺,一種他從來沒有感受過的氣息。
呂安的身體用一種極爲不尋常的姿勢動了起來,眼睛依然是之前那般的通紅,但是整個人的氣息卻是發生了天壤之別。
呂安稍微活動了一下他的身體,看了看手,又看了看腳,視線環顧四周,嘴角突然露出了一副極爲詭異的笑容,之後又摸了摸他自己的身體,發現上面全是鮮血,這讓他極爲不屑的笑了起來。
“這就輸了?”
充滿挑釁意味的話音格外清晰的在所有人耳中響了起來,異常的清晰。
如此陌生的呂安讓唐庚感到極爲的震驚,“怎麼回事?呂安他怎麼了?怎麼可能會這樣?”
這話讓玄玉和韓子實極爲的贊同,呂安突然的變化讓兩人感到皆是異常的差異。
尤其是韓子實,他之前雖然很相信呂安,猜測呂安不會這麼輕易而舉的失敗,但是這種類似奪舍的感覺還是讓他感覺異常的震驚。
“呂安被奪舍了?”韓子實異常凝重的說道。
“這怎麼可能?呂安被誰奪舍了?”唐庚異常緊張的問道。
玄玉搖了搖頭,同樣也露出了一副不相信的表情,他感受到的呂安可不像是一個人的氣息,更像是一種妖獸的氣息,他想到了一個人,小白,極爲的相似!
“可能也不是奪舍,可能只是另外一種形式的結合,身體是呂安的,意識不是呂安的,這種情況也是可能出現的!”玄玉緩緩說道。
雖然唐庚沒有聽懂,但是他感覺玄玉說的有道理,“那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你問題太多了,你和呂安最爲熟悉,你問我們,你以爲我們什麼事情都知道嗎?”韓子實直接懟道。
唐庚瞬間一愣,直勾勾的看了兩人半天,然後冷哼了一聲,臉色凝重的看向了場內。
中州的衆人自然各個很是驚訝,尤其是楚橫和楚清流兩人,表情瞬間就變了。
他們兩個對於這個氣息自然是異常的熟悉,他們曾經不止一次的去感受這氣息,甚至於他們的下方就鎮壓了一個,所以這種氣息他們異常的熟悉。
“師叔!”楚清流直接壓着聲音吼道。
楚橫點了點頭,然後小聲提醒道:“冷靜,這不是那東西的真身,沒必要,只不過我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敢過來,可能他也不知道呂安在哪裡吧!”
“那我們就這麼看着?任意讓這東西在我們太一宗肆意妄爲?”楚清流異常氣憤的說道。
楚橫吸了一口氣,“肆意妄爲?憑如今的它根本就不行,它還太弱了!即便我們出手將其斬殺,但是這死的也就是它的一個分身而已,如果它不出來的話,呂安就有可能要死了,這一次其實是立言勝了!”
楚清流嗯了一聲,但是依然感覺很不開心,他很想出手,因爲他曾經追逐了很久,現在終於出現了,而且還出現在他的面前,但是他卻不能動手,這讓他太憋屈了!
當然全場對於呂安變化感觸最深的人自然是衛立言,剛剛那一瞬間的變化讓他感到無比的驚恐,這種讓他毛骨悚然的感受實在太讓他不適應了,這是一種從心底裡冒出來的驚恐,即便他身處暗域殿,見過了不知道多少稀奇古怪的東西,即便是魔物他都接觸過不少。
但是剛剛這一瞬間他感到極爲的害怕,這種從血脈上凌駕的感覺讓他極爲的不適應,這也是他收槍的緣由。
“你是呂安?”衛立言沉默許久之後,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這話直接讓呂安笑了起來,先是邪魅一笑,隨後便是哈哈狂笑了起來,“這裡是中州?你們是太一宗的人?”
聽到這個古怪的聲音,衛立言就知道面前的人必然不是呂安,而是一個佔據呂安身體的東西,這是一種妖獸的氣息,只是呂安怎麼可能好端端的會變成妖獸呢?唯一的可能便是這東西的靈魂和呂安的靈魂連接在了一起,不然的話怎麼可能會在如此緊要的關頭出現?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你的靈魂竟然和呂安連在了一起,這怎麼可能?”衛立言的聲音仍是有點震驚,他到現在都沒聽說過還會有這樣的事情。
呂安轉了轉腦袋,幾乎將所有人都一一注視了一遍,最後將目光注視到了太一宗的高處,那是一座山,而且也是太一宗內門的地方。
“那裡是不是還活着一個老東西?那個老東西我好像曾經聞到過!”呂安笑着說道。
衛立言不知道呂安說的是什麼意思,更加不知道呂安口中的老東西是什麼東西,“你什麼意思?你到底是什麼?妖獸?魔獸?亦或者是煞物?”
呂安根本就沒有理會衛立言,仍是極爲好奇的四周張望了起來,就好像他對什麼都極爲的好奇,目光再一次停留在了一個人身上,肖無的身上。
“你?我們應該很熟悉吧?你是不是進來過好幾次,想找我?”呂安指着肖無說道。
肖無一下子不知道應該作何迴應。
呂安沒有停留,之後目光便是落在了韓子實身上,“你好像也有幾次。”
韓子實的眉頭直接抖動了兩下。
“還有你們兩個!來的最多,我最爲厭惡你們兩個人!”
呂安最後指向了楚橫和楚清流。
這個異常古怪的行爲頓時引得所有人都議論了起來,誰都察覺到呂安這個人好像變得不一樣了。
對於衆人的指指點點,呂安絲毫沒有感覺任何的不適應,依然還在四周張望着。
身上的血依然還在不停的流淌,他也是沒有做任何的反應,就好像這個身體與之無關。
當然現在身體的掌控者自然不是呂安,所以它也感覺無所謂,這一次它只是想要嘗試一下而已,並沒有真正想要奪舍呂安的想法。
即便它真的想要奪舍,好像也有點困難,呂安的意識現在陷入了極爲虛弱的狀態,但是他的身體卻異常的難纏,尤其是他體內的那個圓環一樣的東西,實在是有點煩人,這東西正在驅趕它,這裡面散發出來的氣息有三種,這三種不同屬性的氣息又極爲的精純,即便是它都感覺有點難纏。
當然呂安的靈識之海纔是最難進入的地方,如此龐大的靈識之海讓它都覺得有點震撼,實在是太大太強了點!
所以它現在雖然佔據了呂安的身體,手腳口鼻都是在它的控制之下,但只是暫時的而已,呂安很快就會甦醒,重新奪取這個身體的控制權,這是他早就預料到的事情,所以他沒有出手,只是好奇的看了看這個新奇的世界。
只是沒想到竟然會有這麼多的熟人,這一個個熟人讓它絲毫不覺得有任何拘謹的,甚至還有點想笑,想不到自己的這個小朋友竟然已經和這些人接觸了?實力進展當真是有點快!
呂安的嘴角又是露出了一絲,極爲的奇怪。
衛立言依然不敢輕易出手,對於現狀態的呂安來說,他還是頗爲的謹慎,因爲他不知道面前這個東西有多強。
而且他也知道自己的勝算在哪裡,那就是呂安的身體如今應該已經快到極限了。
即便是宗師,身體是很強,但是傷口這麼多,流血量這麼大,自然不可能安然無事。
再加上這些傷口是斷魂槍造成的傷口,可不是那麼簡單能應對的!
所以他只需要耗時間就行了,這是他能贏的根本,時間越長他就越有利,甚至可以說他壓根就不需要動手,呂安便會輸!
“我們現在應該是在對決吧?你不準備動手嗎?”呂安似笑非笑的問道,甚至感覺有點囂張。
衛立言沒有上當,直接將槍杵到了地上,“你不是呂安,我自然不會和你動手,而且你這麼想動手,你自己爲什麼不先動手呢?”
呂安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有道理,你們人多多少少都有點奇怪,將我拉出來的人應該就是你吧?現在我出來了,你又不動手了,實在是太慫了!”
“我可沒想到會把你拉出來,我想對付的人是呂安,我想收取的也是呂安的靈魂,和你沒有什麼關係,我還很想問問你爲什麼會出現!”衛立言直接和呂安聊了起來。
呂安特意看了一眼衛立言手中的斷魂槍,然後直接嘲諷了起來,“假的,你這槍是假的,真的我見過,比你手裡的要好看很多,威力也大很多,不過最後好像被我給弄斷了,槍頭被我扔了,好像在北境還是被什麼人給搶走了,我記得好像也是你們中州的人!不會就是你們吧?照着槍頭做的吧?”
這話頓時讓衛立言尷尬不已,“你放屁!”
呂安哈哈一笑,身體突然不自覺的顫動了一下,他感覺他的意識好像震動了一下,原本屬於他掌控的身體頓時有點不受控制了,這時候他就知道他的時間快到了,呂安好像要甦醒了,身體已經在強烈的排斥他的意識了!
“這次見面就這樣吧!我要走了,下次再見面的時候,我倒挺像看看你手中的槍能不能變成真的,起碼給一個槍頭也行,不然的話,實在是有點太上不了檯面了!”呂安哈哈一笑。
衛立言輕握了一下斷魂槍,表情異常的憋屈。
就在這個時候,呂安的身體突然出現了一絲極爲不尋常的搖晃。
之後呂安恍惚的睜開了眼睛,剛剛的氣息剎那間消失了,只留下了呂安一段空白的回憶,茫然的看着四周!
PS:這個月忙婚事了,所以最近更新不穩定,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