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了如嫣同學的和氏璧打賞,感激不盡~~~
凌青菀豁然站了起來。
石庭的話,她突然不相信了。她時常在盧珃身邊,見過官家。官家對盧珃甚好,特別是他們最後有段非常溫馨恩愛的時光,他怎麼會殺盧珃?
官家更不可能殺盧玉。
“你有什麼證據?”凌青菀問石庭,“你爲什麼說官家殺我們?”
“不是你們,是盧皇后。”石庭糾正她,“官家與太后合謀,殺了皇后。”
凌青菀臉色微白。
“我不相信你的話!”凌青菀道,“官家對我姐姐甚好,他很疼我姐姐,豈會殺她?”
石庭也站起來。
他一改往日的清冷淡然,表情變得有點冷峻,與安檐如同一轍。
“你看人的眼光很準嗎?”石庭冷冷問她。
他既然嘲諷凌青菀,亦是自嘲。
這一句話,堵得凌青菀啞口無言。倘或她看人準,當初就不會錯信王七郎。
她的確是個容易被騙欺騙的。
她看了眼石庭,有些無力的坐了下去。
石庭也沒有解釋,爲什麼官家殺了盧珃。他覺得凌青菀對此非常失望,有點接受不了,所以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凌青菀聽不進去的。
凌青菀大概覺得,官家和盧珃的感情,是她生命裡最後一點的溫暖,讓她相信美與善。
再說下去了,她都要大聲呵斥石庭了。
石庭離開後,凌青菀仍是悵然若失。
倒是安檐,比較相信石庭的話。
安檐對凌青菀道:“自古皇家無父子、無夫妻。只有權勢,你也不必失望。仇家是官家的話,你也要殺他報仇嗎?”
殺皇帝,那是謀反。
安檐不會幫忙的。
他是皇帝親封的侍衛司副都指揮使,倘或石庭和凌青菀謀反,肯定也要牽扯到安檐,甚至連累安家。
代價太重。
“我不知道石庭爲何這麼說。但是我相信官家。他沒有跟太后合謀殺我姐姐。他愛慕我姐姐,我知道!”凌青菀篤定看着安檐,說道。
她語氣分外肯定。
安檐似乎有點被她感動。變了口風,道:“自從皇后進宮,官家身邊的女人,從來不沾。哪怕皇后如此暴戾。殺了那麼多宮妃,官家也偏袒她。
也許。你纔是對的,石庭攀咬官家,不過是另有所圖。菀兒,你忘了嗎。他現在不是王七郎,而是富商之子。
他非常有錢,奢侈淫逸。到京裡就要引起各方面的注意。只怕,他的目的不僅僅是對付王家和懷慶長公主那麼簡單。”
安檐覺得。石庭也許是想讓安檐幫着他對付官家。而石庭爲什麼想要殺官家,背後另有所圖。
凌青菀錯愕,看着安檐。
她似乎忘了,這個將來會成爲權臣的男人,有着更精明、銳利的目光,看問題更犀利。
凌青菀突然覺得,跟着安檐比跟着石庭安心,因爲石庭永遠對凌青菀有所保留,而安檐不會。
安檐雖然討厭她,卻和她有同一個目標,他們都想早點報仇,然後讓她離開。
“安郎,我是個很笨的人,而石庭他從未對我真誠過。哪怕他說愛戀我,也是以哄騙爲主,當我不懂事。只有你,不會騙我!”凌青菀動容道,“請你幫助我,我只敢相信你!”
她說罷,眼眸切切看着安檐。
倏然,她又想到,安檐非常討厭盧玉。自己這番話,會不會惹得他反感?
他應該不喜歡盧玉再叫他“安郎”這個親切的稱呼。
想到這裡,凌青菀又有點忐忑,不該一動容就失態,惹惱安檐。
安檐卻一把摟住了她。
他緊緊抱着她,將她擁入懷裡,低聲道:“你明辨是非,知道好歹,真是個好孩子!”
凌青菀說他比石庭好,讓安檐非常開心。
他的心,都有雀躍了,這是最近聽到過最讓他開心的一席話。
他已經不顧其他,使勁抱着她,似乎想把自己都貼給她。
凌青菀倒是楞了一下。
抱了片刻,心裡的激動緩緩平靜下來,安檐倏然就鬆開了她。
似乎很尷尬,他用力一推,把凌青菀推遠。他心裡的掙扎和痛苦,比凌青菀想象得要深。
凌青菀被他推得一個踉蹌,腳底的傷口差點又裂開了。她勉強站穩了身子,安檐卻不再看她。
“我會幫你的,只有成功了你才心甘情願離開!”安檐似乎底氣不足,刻意強調道。
凌青菀默然。
“回去吧。”安檐對她道。
沒有鬧翻之前,他一定會送凌青菀的。看到她腳底有傷,甚至會抱她,不顧丫鬟婆子們是否看見。
現在,看也不會看一下。
“我是多心了,他仍是憎厭我的,只是有時分不清我和菀兒,將我錯當成了菀兒......”她這樣想着,轉身走了。
好轉的心情,又漸漸低落。
凌青菀自己回房了。
接下來幾天,她讓安檐去幫她查些事情。
“我姐姐身邊有個女官叫孝彤,當年害我姐姐的,就是她做了內應。”凌青菀對安檐道,“你幫我查查她的家人,看看能否查到什麼......”
她要確定是否真是太后下手的。
石庭說皇帝是殺盧珃的兇手之一,凌青菀就對石庭這個人產生了懷疑。
也可能是她錯怪了石庭,皇帝真的是兇手;也是不是。
她已經分不清了,需得先查查。
殺凌青菀的,是太后和懷慶長公主無疑了。她們用的,是王七郎佈置對付盧珃,而後又準備用來對付太后的陣法。只有太后知道。
但是殺盧珃的,是否有官家,凌青菀需得查明。
“知道了,三天內給你答覆。”安檐道。
凌青菀道謝。
安檐和她已經算“和好”了,至少安檐每天都回家,哪怕再晚也要找凌青菀,兩人嘀嘀咕咕說話。
所以。大家就覺得他們講和了。
既然兩個人和好。景氏也就沒有了顧忌。
“我們也該搬回去了。”景氏對姨母道,“別說我們,就是老太太、二房和三房。也想早點回去。”
大家都借住在別人家兩個多月。
小景氏道:“朝廷已經增派安平門守衛,加固了城牆,你們回去倒也無礙。”
她也不虛留景氏了。
家裡總比較自在。
“我翻了黃曆,初七宜搬遷。既你也同意,我便去告訴各房一聲。也該搬了。”景氏笑道。
小景氏點點頭。
安檐晚夕也知道了這個消息。
“我身邊有個丫鬟,名叫蓮生,對我忠心耿耿。你將她帶在身邊,我也有雙眼睛看着你。”安檐冷漠對凌青菀道。
他怕盧玉用菀兒的身軀。去和石庭來往。
既然不住在安家,他也需要時時刻刻看着她。
“好。”凌青菀道。她心裡磊落,自然不怕身邊多個人。
次日。安檐就把蓮生送了過來。
看到蓮生,凌青菀有點吃驚。景氏等人也驚愕。
蓮生個子很高,粗壯結實,一張臉四方四正。她比普通男子都要高大些,穿着男子一樣的軟甲,完全就是個將士,沒有半點女人的樣子。
她打扮也是男兒,英姿颯爽。
“主人!”蓮生給凌青菀單膝跪下,對她道。
凌青菀就想起上次安檐將她關在那個莊子上。那個莊子,有很多的人,他們不叫安大人或者安少爺,只稱呼“主人”。
蓮生也這麼叫,凌青菀就知道了她的來歷。
“請起。”凌青菀對她道,“往後你就跟着我吧。”
蓮生道是,不苟言笑。
景氏呆了半晌。
“這......這是幹嘛啊?”蓮生出去之後,景氏問凌青菀,“聽聲音是個女人?”
蓮生唯一像女人的地方,就是她的聲音。
饒是她壓低了聲線,仍是陰柔的,沒有男子的嘶啞和粗獷,一聽就是女人裝男人的腔調。
“她武藝很好,又是女子,帶在身邊方便。二哥怕我有事,所以將她撥給我用。”凌青菀解釋道。
景氏聽了,倒也高興:“如此甚好。西邊的菁華園,我已經叫人修葺完畢,這次搬回去,你就住到菁華園去。
你後面的抱廈,留給蕊娘住。你已經是大姑娘了,該有自己的院子,不能還像從前住在孃的抱廈裡,叫人笑話。”
菁華園緊挨着榭園的小院子,只有兩間正房,帶着四間很小的耳房,曾經是凌青菀父親的姨娘住的。
那時候景氏總是不孕,老太太送了個丫鬟給父親。那丫鬟薄命,沒過兩年就去世了,沒有添丁增口。
而後,凌青菀的大哥住過幾年,直到他搬到外院去;凌青桐也住了幾年,然後也搬到外院去了。
所以,菁華園空了三四年。
菁華園年久失修,景氏有心讓凌青菀搬過去,但是沒法子抽空去修葺,一直耽誤至今。
這次大修葺,就順便修了。
“好,我搬過去。”凌青菀笑道。
她覺得甚好。
菁華園緊挨着後面的院門,凌青菀可以不驚動她母親就自由出入。
倘或有急事,甚至能半夜翻牆出去。
對她而言,是最好不過的消息了。
就在景氏準備要搬家的時候,嫁到程家的二姑姑突然登門了。
二姑姑來勢洶洶的樣子,而且眼睛紅紅的,是哭得厲害的。
她的兩個女兒,也跟着來了。
凌青菀愣了下。
自從安平門叛亂,老太太就搬到了二姑姑家裡住。莫不是老太太出事了?
景氏也是心驚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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