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還有如此怪異之事?”在聽完梅天賜的講述之後,于謙也是眉頭緊鎖,一臉迷茫的神色,對於如此血腥習性的野獸,于謙也不知其所屬。不過對於梅天賜的遭遇,于謙只能抱以深切的同情:“護衛隊員身死之事既然已經過去,那就暫且擱下,當務之急是要打起精神,共赴聖獸谷行事!”
聽到于謙的勸慰,梅天賜悽苦的一笑,“這點我也清楚,可是我卻有一種預感,似乎那種危機並沒有解除!”
“放心吧!既然你我已經匯合,巡防之事就交於神醫學院負責吧,雖說我們的戰鬥力比不上你的黑鐵護衛,可是單論巡防之利,我們神醫學院可是有着不可比擬的優勢!”于謙信誓旦旦的說道。不錯,于謙的信心源於神醫學院的教學宗旨——以醫輔武。進入神醫學院者包括武系的成員都會學習一些草藥的知識,這些草藥的功用除了治病救人之外,在防禦外敵入侵之上,也有着不可估量的巨大作用。
“希望如此了!”梅天賜眼下也無更好的辦法,只能點頭同意。不過心中的那份危機卻並未因此而有所減輕。
“師傅!我想再煉製幾枚恢復丹以備不時之需!”回到郝彤的住所,杜中付便對郝彤說道,雖說已經交付了院長囑託的任務,可是有幾枚恢復丹在手,畢竟是有備無患之事。爲了增加杜中付煉丹的隱秘性,郝彤選擇的駐地都是營地之中最偏僻的角落。
“去吧!”郝彤囑咐杜中付,他的住所與杜中付的帳篷相鄰,就算有外人靠近,郝彤也會在第一時間發現,絕不會讓來人打攪到杜中付的煉丹。
“噗!”杜中付雙手揮動,一團火焰應聲而出,直奔地上那半尺高的微型丹爐而去,隨着杜中付手上火焰的出現,杜中付的帳篷瀰漫在一種淡淡的幽香之中。
“呼!”就在杜中付火焰生出的片刻,似乎是一陣微風吹過,僅是撩動了杜中付帳篷外一株灌木的幾片黃葉。然而風過之後,那幾片黃葉之間卻多出了兩道泛着濃重血色的瞳光,直直的盯在帳篷中全神貫注於煉丹的杜中付身上。
對於帳篷外那雙血色的眼瞳,杜中付沒有絲毫的覺察,此時的杜中付早將全部心思放在了煉丹之上,煉丹的過程就是他靈氣修煉的過程,每每完成一次丹藥的煉製,丹田內的靈氣便多了一絲,正是這個緣故,才使得杜中付在幾個月的時間內晉身到三重天靈士的境界。
“凝!”感受到丹爐內藥草的效果升至最高點,杜中付毫不猶豫的結出令草藥凝結的法印。幾個月來煉製了八百多枚的恢復丹,現在煉製恢復丹杜中付已經是輕車熟路,熟練異常。
“啪!”微型丹爐的爐口打開,杜中付用掌猛的一拍爐身,那通路發出一陣嗡嗡的震盪之聲,三顆散發着迷人香氣的恢復丹便從丹爐內緩緩升騰而起。
趁着丹藥騰空的剎那,杜中付手中的玉瓶也罩向那三枚剛剛出爐的丹藥。而此時帳篷外那雙赤色的眼瞳卻突然消失了。
“啊!”眼看那三枚丹藥就要進入瓶口的剎那,杜中付便覺得一陣疾風掃過面頰,眼中只覺得白光一閃,三枚恢復丹竟然消失了蹤跡,整個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令毫無心理準備的杜中付忍不住叫了一聲。
杜中付的喊聲剛落,郝彤的身影便出現在杜中付的帳篷之中,在見到杜中付安然無恙後,郝彤纔有些不解的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師傅,剛纔我剛剛煉製完成的三枚丹藥不翼而飛了!”杜中付略帶質疑的說出一番話來。就在郝彤進來的剎那,杜中付已經將自己帳篷內仔細的查看了一番,一切照舊,並無半點異樣,若不是三枚恢復丹的失蹤,杜中付都有些懷疑,剛剛的經歷是否一種幻覺。
“不翼而飛?”郝彤聞言一臉的凝重,快速在帳篷內審視一遍,眸上的雙眉卻擰成了一團。帳篷內設施簡單,絕對沒有藏身之地。可是聽杜中付剛纔所言,似乎真的有人來過拿走了杜中付煉製的三枚丹藥,可是能在自己毫無察覺的情形之下,搶走丹藥的修爲那要到達什麼程度?現在的郝彤可是真真切切五重天的修爲,郝彤不敢想象,還有一點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修爲高到那種程度的人拿幾枚一階的恢復丹又有何用?
“你看到些什麼?”在審視一番依舊未察覺出任何不妥之後,郝彤才詢問杜中付。以他對杜中付的瞭解,自己的弟子絕不會說謊。
“似乎是一道白影閃過,剛出爐的三枚丹藥便不見了!”杜中付如實相告,可是他所能提供的除了像是有點幻覺的線索外,再無其他。
“這就怪了?”郝彤眉頭毫無徵兆的挑了挑,對於眼前的一切他更是無從解釋。倘若真是自己猜測的那種高人所爲,那麼杜中付斷然沒有看到對方的影子可能。
“鐺鐺鐺!”郝彤沉思之際,突然營地之中警鐘大作,側耳傾聽營地內腳步聲混雜,似乎顯得混亂不堪。
“跟在爲師身邊!”郝彤挑開帳簾,縱身來到大營之中。
“怎麼回事?”
“出了什麼事情?”一個個手持武器的神醫學院的精英們從自己的帳篷內跳出,很是警惕的向同伴詢問狀況。
郝彤看了看,那發出警報的方向,恰恰是剛剛與神醫學院匯合的梅家軍團所處的方位,雙方匯合之後,梅家軍團便直接在神醫學院按扎的大營內駐紮了下來。
“各司其職!不得隨意走動!”一聲高喝止住了混亂的衆人,大家軍事面面相覷,不知道到底發生了設那麼變故,竟然連大長老於謙都驚動了,剛剛那充滿靈力的一聲吶喊,正是發自于謙之口。
“嗷!”緊接着一聲宛若獸嚎般的吼聲從梅家軍團方位傳出,撕心裂肺一般,毫無掩飾其中的殺戮之意,巨大的吼聲在深山中震盪而出,驚起林中棲息的片片飛鳥。
“是梅家軍團,不知那梅家又發生了什麼變故?”郝彤望了一眼身邊頗有疑惑的杜中付一眼,不久前在於謙的大帳內,從梅天賜的隻言片語中郝彤也隱隱意識到梅家在路上惹了什麼麻煩,現在看來,似乎那麻煩還未徹底離開梅家,否則剛纔梅天賜也不會發出如獸的嚎叫來宣泄心中無比的怒火。
衆人還在猜測發生了何種變故之時,一名神醫學院的成員悄悄的走進郝彤,附在郝彤耳邊,輕輕的說道:“郝師兄,大長老有請!”
“這就過去!”郝彤雖不清楚于謙找自己的目的,但也猜出找自己過去恐怕與剛剛發生的變故有着不小的關係。
作爲郝彤的影子,杜中付自然也舉步相隨。來到于謙所在的營帳,郝彤早已發現簾門大開,幾個身影站立其中。
走進營帳,郝彤才發現除了于謙之外帳中都是梅家之人,梅天賜怒氣衝衝的端坐在一旁,在他身前,站立着那幾個神色身着黑色護甲的中年壯漢,看他們的裝束,似乎並非普通的黑鐵護衛那麼簡單。可他們站在那裡均是一臉的憂心忡忡的模樣。
“大長老!”
“恩,郝彤你來的正好,剛剛的騷亂你也聽到了吧?”見郝彤來到,于謙面色和善的與其說道。
“聽到了!但不知發生了何事?”既然于謙當面提起,郝彤便也沒了避諱,順着于謙的意思詢問了下去。
“哎!此事恐怕與你有着不小的關係,梅將軍之意是想讓你再爲他們煉製一些丹藥!”于謙一聲嘆息,看着一旁一臉怒氣的梅天賜,想笑卻不能。
“爲何?難道我交付的丹藥不夠數量?”郝彤不明其中緣由,剛剛的騷亂跟自己煉製丹藥會扯上什麼關係?郝彤心底下不住的思索。
“不是數量不夠!而是梅將軍尚需要大量的丹藥以備不時之需!”于謙向郝彤解釋,可一看到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梅家天賜,于謙就有一種想笑的衝動。“梅家是不是犯了‘黴’運,怎麼總是碰到這麼離奇的事情?”
剛剛警報一發出,于謙便率先飛出。生怕自己麾下遭遇不測,原本于謙也不至於這般擔心,可是自聽了梅家軍的遭遇之後,于謙便多了一份警惕。
可當他到達出事地點,弄清事情原委之後,纔出聲止住了混亂的衆人。
一名梅家的士兵戰戰兢兢的立在那裡,在他身邊還有一條不知從哪裡搞來的白色的束腰,原來是這名士兵將這束腰當作了那令人談之色變的白影,慌亂之際,發出了警報。
弄清原委的梅天賜頓感顏面大失,當着于謙的面,便給了那名兵士一個耳光。那名士兵哪能承受住梅天賜的含怒一擊,只是一下便被打的昏死過去。
梅天賜正打算吩咐下去,要好好懲治這名兵士之時,卻不想被打兵士慌亂之中發出的警報,卻收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效果。
“將軍!出大事請了!”梅天賜要嚴懲那名謊報軍情士兵的命令還未出口,身旁一名黑鐵衛隊隊長慌慌張張的站出,一臉的驚容,似乎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什麼事,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梅天賜教訓道,自從白影事件在自己的隊伍中傳開之後,衆位將士的心頭都被蒙上了一層陰影,倘若此陰影一日不除,那隊伍的士氣就難以恢復。
“將軍,剛纔您派發下來的那些丹藥不見了!”那名黑鐵衛隊的隊長怯生生的說道,生怕梅天賜會將這比賬算到自己的頭上。那名士兵發出警報之後,這隊長立刻查看自己身邊的物品,可是令他驚懼的是,剛纔梅天賜剛剛的來的恢復丹不見了。
“什麼?丹藥不見了,丟失了多少?”
“八百枚丹藥,顆粒不見!”那名軍官如是回答。
“嗷!”那軍官的話就像是一聲震雷在梅天賜的腦海中炸響,梅天賜只覺得一股怒氣從丹田內直升而起,似乎託着沸騰的血液直抵了自己的咽喉。虧着梅天賜一身精湛的修爲,將這怒氣強行壓制下來,可是心中的鬱悶倘若不發泄出去,恐怕會傷及心脈,於是營地之中便傳出了那一聲類似獸嚎的狂叫。
“找!”梅天賜痛心不已的下達命令。
然而查找的結果不盡人意,失去的八百枚丹藥,就像是從營地蒸發了一般,別說是丹藥,就連那盛放丹藥的木匣的碎片都沒能找到一片。梅天賜現在居然有絲動搖,是不是因爲自己對天地不敬,纔會導致如此惡果,爲什麼從他入山以來,不可思議之事便會接踵而來,士兵莫名其妙的丟掉性命,現在剛剛到手的丹藥有神乎其神的不翼而飛,“難道是自己觸了黴運?”早知如此,自己在臨行前一定會大擺貢品,將自己知道的一衆神鬼統統敬拜一遍。
率領黑體衛隊的精銳進軍聖獸谷,是一份神聖的使命,自己的大哥曾率領黑鐵護衛進駐聖獸谷,雖有損傷,可還是得到了兩枚靈魄,當今皇上便是靠着其中一枚靈魄,直接進入到了六重天修爲的境界,他的大哥也因此成爲了護國大將軍。可是爲什麼到了自己身上一切都變成悲慘了呢?
“於長老,你一定要幫我!”路要一步步的走,飯要一口口的吃。到了眼下的境況,就算自己再急,也無能爲力。明白了這點,梅天賜才向于謙求助。
“大長老,麻煩你跟那煉丹的大師說說好話,我需要大量的那種丹藥,長老放心,此次報酬絕不會比上次少!”梅天賜心中有了決斷,對於聖獸谷內的情況,梅天賜從自己大哥那裡也瞭解到一些。捕捉靈魄之時需要耗費大量的靈氣,一旦參加圍捕的人員靈氣不接,那靈魄便會趁機溜掉。由此可見手中有無瞬間恢復靈氣的丹藥,大大關乎着進入聖獸谷的成敗。
“話我能幫你說,可是這丹藥你也清楚,可不是一朝一夕便能煉製出來的!”不是掃梅天賜的面子,作爲神醫學院的大長老,于謙對於煉丹術可是有所涉獵的。
“我知道!不管他能煉製多少,我悉數收下!”口上說着,梅天賜心中卻像是吃了蒼蠅一般的噁心,自己這是招惹誰了,現在居然連對待一個煉藥師都要好言好語。那裡比得上自己在戰場上打打殺殺,快意恩仇來的痛快。“都是那該死的靈魄惹的禍!”無任何緣由,梅天賜將自己的怨恨都轉移到了聖獸谷那些靈魄的身上。
“大長老,丹藥我倒是可以幫着煉製,但是您也知道!現在所剩的草藥不多,再加上這路上只能使用小型的丹爐,所以我不敢保證丹藥的數量!”郝彤來到于謙的營帳,得知被請的緣由,自然不會推脫。
聽着郝彤的許諾,坐在帳中滿臉怒氣的梅天賜,面色才稍稍有了起色。“如此就麻煩大師了!”梅天賜衝着郝彤致謝道,同時心中懊悔不已,爲什麼自己要將到手的丹藥全部交給自己的屬下,倘若是親自保存,就不會有眼前的悲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