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座,您前兩天不是看過一本書嗎,那就是我師傅與的。”李振英說道。
“哦,還是文武全才。”戴安瀾很驚訝地說道。
“文嗎?依我看,他的見識和想法倒是主要的。”李振英用很敬佩的語氣說道:“至於武,嘿嘿,不是我誇大話,反正我是沒見過能超過他的。師座,還記得路過綿陽時看到的報紙嗎?我估計那個用步槍打飛機的十有八九便是他乾的。”
“這麼厲害。”戴安瀾咂了咂嘴,有些忱惜地說道:“可惜了,這等人物,卻沒有與之把酒論武的機會。”
“也不一定啊!”李振英寬慰道:“我得到消息,他在成都,很可能這兩天便要來找我。”
“好,好。”戴安瀾很高興地說道:“到時候一定要給我引薦啊,我很想認識這樣的英雄人物。”
這時,一個傳令兵走了進來,立正敬禮道:“師座,外面有人找李參謀。”
李振英驚喜地站了起來,“那個人可是姓劉?”
“是的,李參謀,那人自稱叫劉德華。”傳令兵如實回答道。
“哈哈。”李振英大笑,轉頭對戴安瀾說道:“師座,說曹操曹操就到,我師傅他來了。”
…………
吳銘早上起來,簡單吃了點飯,便拿着燕大學生們連夜趕印出來的十份《熱帶叢林生存手冊》來到了軍營。
“大哥。”李振英小跑着迎了出來。
“呵呵。穿上軍裝挺帥氣地呀!”吳銘輕輕拍了拍李振英的肩膀,笑着說道。
“嘿嘿,還行嗎?”李振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整理了下軍裝,“大哥,你也真是的。碰見了採鳳就應該馬上來找我,不知道我想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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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我,鬼才信呢!”吳銘撇了撇嘴,戲謔地說道:“有了採鳳,你這傢伙還能想起我來?”
“大哥你可別冤枉我,我哪是那種見色忘友的人呀!”李振英說着拉住吳銘,“來,咱倆進去好好聊。正好有個人想見你呢!”
“我不是來找你聊天的,我有正事。”吳銘將印好的東西遞給了李振英,“這些東西你能不能讓你地長官看看,這對你們遠征是有好處的。”
“哦,這是什麼?”李振英接過來翻了翻,“熱帶叢林生存手冊,大哥,這是你寫的?”
“當然啦,我可是熬了一夜才寫完的。”吳銘揉着太陽穴,“很辛苦的。可別白寫啦。”
李振英瞅了瞅吳銘的黑眼圈,笑着點了點頭,“大哥,跟我來,想見你的人是我們師座,給他看正合適。”
………
戴安瀾拿着《熱帶叢林生存手冊》。很認真地看着,邊看邊不時地點頭。
“很好啊!”戴安瀾輕輕放下手冊,又用手在上面拍了拍,“光有雄心壯志還是不夠,聽說這次入緬的日軍是經過叢林訓練地,而我們卻是憑着人多勢衆,一腔報國熱血。如今有了這個手冊,對我軍確實是大有好處。”
“感謝劉先生。我代表全師,全體遠征軍感謝你。”戴安瀾用江湖上的抱拳拱手來表達心中的謝意。
“戴師長過譽了。”吳銘也抱拳還禮,“不管有用沒用,算是我的一點心意。起碼生存訓練可以減少大家對未知環境的恐懼,增強大家的自信,教大家如何靠自己的智慧活命。而且,嘿嘿,要是萬一戰事不順,退入叢林,也不至於造成太大的損失。”
“說得沒錯。”戴安瀾輕輕點頭,“雖然大家都有揚威域外,痛殲倭寇的決心,但這次遠征卻是相當的複雜,還未入緬,爲了指揮權地爭奪,幾方已經弄得不可開交,英國人自私自利,不可信,而把指揮權交給美國人,我還是持保留意見的。”
吳銘不清楚這裡面的道道,只好沉默不語,靜靜傾聽。
“呵呵,說得多了。”戴安瀾自嘲地笑了笑,衝着吳銘問道:“冒昧地問一下,不知道劉先生有什麼打算?”
“還沒仔細想過,司徒雷登老先生倒是想讓我留在燕大幫他,說我可以當個體育老師,沒事的時候還可以去打打獵,給學校的學生們改善改善伙食。”吳銘笑着說道。
戴安瀾愣了一下,呵呵笑了起來,暗中衝李振英使了個眼色。
“大哥,你不是開玩笑吧?”李振英心領神會,瞪大了眼睛,“憑你的身手,不去戰場上建功立業,博個封妻廕子,太可惜了,當體育老師?
糟蹋人才嗎?”
“我哪是什麼人才。”吳銘輕輕擺了擺手,“再說幫幫司徒校長,也是爲教育事業盡力嗎!”
“劉先生,振英說得沒錯。”戴安瀾也勸道:“難得有你這樣精通熱帶叢林作戰地專家,我們確實很需要你的指點和幫助,如果你答應,我可以委任你爲教官,具休軍銜等上報軍部後才能定奪。”
吳銘淡淡笑了笑,“什麼軍銜不軍銜的,如果我想去,就是當大頭兵也沒有關係,但是,總得容我好好考慮考慮不是,我可是有家的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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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戴安瀾點頭同意,“我們後天便要直下昆明,這兩天劉先生應該能做出決定了,我們要加印一批《熱帶叢林生存手冊》,還要向上面打報告,按照手冊上的需要,重新申請一批裝備,就是不知道時間夠不夠了。”
“可以先從成都購買一批物資,比如肥皂、藥品、柴刀等物,要是等上面配發,恐怕根本來不及。”吳銘提出了建議。
“很有道理,爲了弟兄們少損失,我馬上找參謀長商量這事。”戴安瀾站起身,“振英,你替我陪陪劉先生吧!”
………
“大哥,我是真希望你也能一起去。”李振英陪着吳銘在軍營裡走着,不遠處一條小溪在緩緩流着,叮咚的水聲聽來分外悅耳。
吳銘沒有說話,只是在沉思,心不在焉地聽着李振英自己在說。
“你看,我巴巴地要進軍隊,就是想幹個痛快,真刀真槍,上戰場多過癮呀,男兒應是重危行,豈讓儒冠誤此生?齊從軍,淨胡塵,誓掃倭奴不顧身!”李振英慷慨激昂地繼續勸說。
吳銘笑了起來,拍着李振英的肩膀,“你知道我是不太適合軍隊裡這種正規打法的,偷襲滲透倒還可以,可惜你們沒有這種性質地部隊。”
“我明白你的意思。”李振英皺着眉頭,思索了一會兒,“我可以向師座進言,組建這樣一支小部隊,由你來訓練和統領,如果不行,你再拒絕也不遲。”
“別做夢了,我是什麼人?值得這樣嗎?”吳銘笑着擺了擺手,“你們師長不會同意的,與其得不到發揮,我不如去當我的體育老師,那大學裡地可是有不少美女,很養眼的哦!”
“那也不一定。”李振英苦笑着搖了搖頭,“不過,你可得拿出真本事來,否則可震懾不住那幫兵痞子。”
“我考慮考慮,你們也斟酌一下。”吳銘看了看手錶,說道:“我先回去了,還有很多事情沒處理,還有很多人要交待清楚呢!”
…………
吳銘猜想得沒錯,作爲組織嚴密的軍統,如果連他和多蘿西這麼明顯的目標進入大後方都不知道,那也太遜了。
等他回到新燕大的時候,一身中山裝的韓寒已經恭候他多時了。
“又是你,軍統沒人了嗎?老是派你這個傢伙來跟我打交道。”吳銘沒好氣地說道。
“你當我想等你呀!”韓寒無奈地翻着白眼,“還不是我和你比較熟,我也沒辦法。”
“說吧!怎麼個意思?”吳銘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當時可是說好的,現在要反悔了。”
“那倒沒有。”韓寒拍了拍桌子,“你說你這人,見了面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咱哥倆兒可是共患難過的,我是不會來害你的。”
吳銘嘿嘿冷笑,盯着韓寒眼都不眨,直到韓寒發毛。
“好吧,我實話實說。”韓寒苦着臉說道:“上面對你在上海、北平的工作非常滿意,這獎金都給你存好了,也希望你能繼續爲組織效力,至於你陪着洋記者到延安的事情,我也給你遮掩了,倒出不了岔子。”
“你知道我今天一大早去幹嘛了吧!”吳銘收回目光,悠閒地問道。
“知道。”韓寒指了指桌上的原稿,“不是送這個去了嗎,寫的不錯,怎麼?又有別的想法了。”
“算是吧!”吳銘點了點頭,“李振英想讓我參加遠征軍,我正在考慮。”
韓寒皺了皺眉,“這好象不太適合你的風格,在軍統也有升遷的,而且官銜升得也不慢。”
“我是那種想當官的人嗎?”吳銘反駁道:“我自然有我的條件,你替我想個辦法,怎麼樣才能讓組織上不來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