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sH第189挑選神槍手
1950年12月15日晚上17時,長津湖之戰第18天。
古土裡,史密斯師長又喜又憂。
憂,是水門橋被志願軍炸斷了,古土裡的1500多臺車輛,1.5萬人愣是過不去!
喜,是1081高地被真興裡的“施麥克”營打下了。
不過,二道鬼門關,總算去了一道。
史密斯師長嘆了一口氣,下令道:“第七團及暫編陸軍營全力防守水門橋。工兵營連夜架橋。第5團防守公路,保護車隊。第1團防守古土裡。”
想了想,史密斯師長又下令道:“第11炮兵團及陸軍各炮兵營,對古土裡至真興裡的道路兩側進行24小時連續轟炸。爲了不破壞道路,炮彈一律使用近炸引信
黃草嶺,慘烈的1081高地之戰已經結束。
第20軍的張軍長對殘存的隊伍進行了整編。
第20軍是第9兵團最早入朝的部隊。
1950年6月25日,朝鮮戰爭爆發!
1950年10月25日,抗美援朝戰爭爆發。
12天后,即11月7日,第20軍第59師乘火車跨過鴨綠江,抵達目的地朝鮮江界。
後面三個師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
輯安鴨綠江的鐵路橋靠朝鮮的一段,被美軍空軍烽斷!
第58師、第60師、第89師只得徒步跨過鴨綠江。
全軍5萬人,乘火車沿滿浦鐵路南下,急奔80公里,到達武坪裡後改爲步行。
11月15日穿插到敵後。
11月27日向敵人發動第二次戰役之東線進攻。
擔任穿插任務的第20軍在冰天雪地的長津湖,一共戰鬥了一個月。
而因爲天氣極度嚴寒,後勤爲o,戰士們與火力強大的美軍血戰之後傷亡巨大。
第58師傷亡8000人。第172團只能編1個排;第173團只能編1個連8個班;第174團只能編1個連8個班。
第59師傷亡4000人。全師編成了3個營。每個營3個連,每連8個班。
第60師傷亡最輕,全師傷亡3203人。第178團編成6個小連,每連4個班,第179團編成3個小連,每連3個班,第180團編成3個班。
第89團傷亡4500人。因全師正埋伏在南水洞村,暫不整編。
張軍長一清點,第20軍全軍凍傷、戰傷約17000人,犧牲約3000人。
第20軍除了掉隊、輕傷、生病人員!
再減掉伙伕,馬弁,參謀,幹事,醫院的護士,文工團後,能拿槍的人剩下不多了,基本上失去了戰鬥力。
水門橋,1305高地。
我正在觀察着戰場的情況!
眼睜睜看着1081高地被美軍佔領,所有戰友全部陣亡。
我心內更加怒火萬丈!
我下定決心,一定要讓陸戰一師付出血的代價。
這時,美軍的醫護人員,基本上把受傷的陸戰隊員全處理好了,並擡上直升飛機,往興南軍部所在地的後方醫院送去。
他們順便“幫”我處理好了60名傷員,並交給了東北民工擔架隊。
美軍處理完了傷員又開始擡屍體。
我冷眼看去!
只見美軍醫護人員擡一具屍體要8個人,約二十幾分鍾。
擡上高地之後,還要捆綁在擔架上。i
每8具一架直升飛機,往興南地區連埔機場後送。
娘滴,高地上足有200多具美軍屍體,這要運到什麼時候?
此時,真興裡、古土裡炮聲隆隆,大炮炮彈不斷落在道路兩側。公路上的美軍,更是將無數的照明彈發射向天空,試圖將夜晚變成白天。
我舉着夜鷹望遠鏡向水門橋看去,只見水門橋戒備深嚴。
工兵連正用四輛汽車的大燈照明,正在連夜架橋。
我再向高地看去。
忽然,我看到有幾個美軍醫生正在收拾那兩個排級棉帳篷。
我不由大喜!
王芳那裡的凍傷人員極多,正需要這種能保溫的、大大的棉帳篷。
我叫道:“牛大力!”
牛大力連忙跑了過來。
我說道:“快!你帶幾個人幫美軍收拾一下棉帳篷,然後交給東北民工擔架隊!送給王芳!”
牛大力大喜道:“是,老大!”
娘滴,這麼高興,看來牛大力有搞搶劫的天分!
牛大力立馬帶了二個排,推開美軍醫生,三下五除二的拆了棉帳篷,順手將8個大炭爐和十幾袋木炭也一起拿走了。
瓦恩科夫上尉急忙跑過來道:“周參謀,你的人在搶我們的東西?”
我笑道:“上尉,等我吃點東西。我再陪你看看去!”
我喝了三口酒,又吃了兩塊餅乾,再撒了一泡尿!
這才和瓦恩科夫上尉慢吞吞的走向現場。
牛大力早和戰士們扛着棉帳篷跑了。
我聳聳肩膀道:“軍紀太差,見笑了。等他們回來,我一定狠狠的處分,狠狠的批評他們!”
瓦恩科夫上尉氣得滿臉通紅,想說什麼又不敢說。
只見他臉一陣紅一陣白的站了一會之後,悻恃的走了。
眼見天越來越黑,我不禁想到了“月黑風高夜,正是殺人時”這句俗語。
娘滴,漢語多有內涵,多精闢呀!
我派人叫來牛大力道:“白天的戰鬥,繳獲如何?”
牛大力說道:“繳獲多了。有81毫米迫擊炮6門,60毫米迫擊炮4門,90毫米火箭筒4具,13挺12.7毫米m2重機槍,三零輕機槍6挺,各種槍枝300枝,鋼盔450個”
娘滴,這麼念下去,估計連繳獲了多少條短褲都要念出來了。
我連忙打斷他道:“行了,你就說說士兵持m1步槍的,每人有多少子彈?”
牛大力愣了一下,說道:“老大,我們營現在有350人。每人有12個手雷。持m3衝鋒槍的每人有850發子彈”
我大怒道:“好了,死老牛,以後你回答我的話要簡潔。簡潔明白嗎?”
牛大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道:“是,老大,簡潔!”
我問道:“持m1步槍的,每人有多少子彈?”
牛大力答道:“120發!”
我大驚道:“多麼多?”
牛大力得意的說道:“是!”
我滿意的說道:“這還差不多!快,你通知各部將隊伍帶上高地來!”
一會兒,李三十帶着步兵連,張遠帶着偵察連,馬曰湘帶着機炮連全上來了。
牛大力說道:“老大,人都在這裡了!”
我笑道:“老牛,你不是說繳獲了450個鋼盔嗎?你每10個一組,擺在200米外。i我想看戰士們有幾個能打中的。能打中的,跟我去搞搶劫。”
牛大力一轉身,高興的向戰士們宣佈道:“兄弟們,老大說了,待會能打中200米外敵人的鋼盔的,纔是神槍手!纔有資格跟着老大去搞搶劫。打不中的,回山溝裡睡覺”
他這一宣佈不要緊,戰士們都騷動了。
我一看就知道不好,我的本意是帶着槍法好的戰士去打敵人!
現在被牛大力這麼一說。好象成了比武。
當兵的人,個個都爭強好勝,待會不要打起架來就不好了。
我一擺手,兄弟們馬上靜了下來!
我說道:“兄弟們,我是考慮大家打了一天一夜,全去搞搶劫的話,會拖垮部隊。所以,我只是想選一些槍法好的,跟着我去殺美國鬼子。沒有其它意思!”
戰士們這才安靜下來。
牛大力很快在200米外擺好了一溜美軍鋼盔。
我宣佈規則道:“一人一發子彈,打完退後!打中的站一邊!”
李三十派了5個手持m1步槍的人站出來。
“砰、砰、砰、砰、砰”
5聲清脆的槍聲中,5人都沒打中。
戰士們不由一陣鬨笑。
這5人一齊嚷道,“不算,不算,天太黑。”
我笑道:“晚上打槍,本來就是黑暗中的幹活。退後!下一輪!”
忽然,瓦恩科夫上尉跑過來道:“周參謀,你不是說不向我們開槍嗎?”
我笑道:“我沒有向你們開槍呀?我的戰士只是在訓練?”
瓦恩科夫上尉奇道:“訓練?”
我笑道:“是呀?你看,我們不是在打靶嗎?”
瓦恩科夫上尉一看,又跳了起來,叫道:“你用我們陸戰隊員的鋼盔做靶子?這是在公然侮辱我們陸戰隊員!我抗議!”
我笑道:“抗議無效!因爲這鋼盔,不是你們陸戰隊員的!這只是我們繳獲的戰利品。你給老子聽着,我想怎麼玩就怎麼遠,不高興了還拿去當夜壺。你有本事,也可以繳獲我們的鋼盔做靶子呀?”
瓦恩科夫上尉看了看我們頭上,只好悻悻的跑了。
戰士們見敵人的軍官吃癟,一齊哈哈大笑,又去打“靶”了!
娘滴,我們頭上的鋼盔也是繳獲自陸戰隊的!
這翻來覆去,還不是都是陸戰隊的鋼盔嗎?
難怪瓦恩科夫上尉氣得轉身就跑。
“砰、砰、砰!”的槍聲中,戰士們一個個上陣猛幹。
“鐺”的一聲脆響,終於有人打中了。
敵人的鋼盔彈得老遠,骨碌碌的滾下山去了。
戰友們大聲喝采道:“好!”
接着,不時有子彈擊中鋼盔的聲音傳來。
每當有一個人打中,就引來三百多戰士的一陣喝采聲和掌聲。
我知道,這些可愛的戰士,是把鋼盔當成了萬惡的美國鬼子呀!
娘滴,幸好我強調了只能打一發子彈!
否則,這些傢伙可能會把身上的子彈打光。
“哈哈,你們這個高地挺熱鬧呀!”
我正在觀看着戰士們射鋼盔,身後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呢?
我急轉身一看。
娘滴,這不是陶副司令員嗎?
他的身旁,正站着號稱東北王的高麻子和警衛員狗剩。
我不由怒道:“好你個狗剩,反了天了?把二號首長帶到陣地上來?”
狗剩急搖手道:“哥呀,你別冤枉我了!這二位首長硬要上陣地來,我有什麼辦法呢?我總不能打斷他們的腿吧?”
陶副司令員笑道:“周參謀,你別怪他。是我心急,非要來看看你們不可!”
看着和氣的陶副司令員,我不由百感交集。
我忽然有了一個奇怪的想法!
要是現在敵人給他一槍,讓陶副司令員犧牲了還更好!
各位,陶副司令員對我關懷倍至,親如父親!我爲什麼希望陶副司令員早點死呢?
這,並不是我無情無義。
歷史上,陶副司令員在朝鮮戰爭勝利後,擔任了東海艦隊總司令員。
第27的軍長,即彭軍長,文革時當了交通部長。他是個老實人,被造反派鬥得半死。
彭軍長急跑到陶副司令員處。
陶副司令員可是個火爆牌氣!
他見是自己在朝鮮戰場上同生共死的老部下,立馬將他藏了起來。
1967年1月21日,陶副司令員出去散步!
不料,被造反派殺害於一口水深僅爲20釐米的水井內。
其夫人被安了個反革命罪,逼得自殺。
陶副司令員的七個孩子流落街頭。
後來,這七個孩子被蓋世英雄許世友收養!
想到這裡,我不由流出了眼淚,叫道:“司令員!”陶副司令員以爲我急得哭了,不由自責道:“好你個高麻子?我說了不要到火線上來,你非要來。好了,周參謀,我保證,以後我不到火線上來還不行嗎?”
高麻子笑道:“好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行不?”
我這才破涕爲笑!
高麻子忽道:“我的老四呢?”
我不由心頭髮麻!
我的天呀!怕什麼來什麼!
高麻子要是知道高秀麗爲了救我而身受刀傷,非把我劈了不可。
不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我大着膽子說道:“對不起,我沒把你女兒看好,她受了點輕傷!”高麻子急道:“你小子怎麼搞的!快說,這是怎麼回事?”
我將經過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
爲了減輕我的罪過,我特意將高秀麗直接宣傳成了當代女俠!
高麻子聽到她的女兒如此英勇,果然笑道:“小子,看在老四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不過,今後你一定要娶我家老四!否則,你就是跑上天去,我也要用高炮把你打下來。”
娘滴,這下完蛋了。
高麻子號稱東北王,聽他的話,以後再泡不了美女了。
不聽他的話,基本上就死定了!
我只好乖乖的說道:“是,高司令!”
高麻子這纔不再罵我,觀察起陣地來。
過了一會,高麻子奇道:“怪事?爲什麼水門橋附近,有大批美軍活動,還有工兵在挑燈夜戰。你這高地上卻這麼太平呢?”
我故意賣關子道:“別說現在太平,就是到明天,這裡也非常太平。”
陶副司令員笑道:“奇怪?四處炮聲轟轟,就你這裡安靜得很。敵人葫蘆裡賣什麼藥?”
我笑道:“你們看,那邊黑暗中有三架直升飛機!那是美軍在收拾屍體。陸戰一師有‘死不留屍’的習慣。所以,我這裡纔會這麼平靜!”
二人恍然大悟。
陶副司令員笑道:“快,彙報一下白天的戰果!”
我說道:“是!我們從昨天晚上0點開打,打呀打呀一直打到今天中午12點。全殲了敵人一個步兵連,一個機炮連,一個榴彈炮連,一個偵察排。”
二人馬上被震撼了!
我繼續說道:“消滅了502個敵人,其中俘虜了112人。繳獲大批槍枝彈藥。自身傷亡94人,其中犧牲34人!”
高麻子和陶副司令員不由更震驚了,兩人都瞪大了眼睛,驚得說不出話來。
我又說道:“補充一下,還打掉了五輛m26潘興重型坦克。炸掉了四門大炮。炸斷了水門橋,勝利的完成了任務!”
兩人震驚得差點昏倒。
陶副司令員驚訝的說道:“我以爲你能炸斷水門橋就不錯了,沒想到你摟草打兔子,還捎帶着將敵人防守水門橋的敵人全消滅了”
高麻子接話道:“老陶呀,你說周參謀是福將,果然是福將呀!”
忽然,牛大力報告道:“老大,一共選出來30個神槍手!”
陶副司令員問道:“怎麼回事?”
我笑道:“200米外放個敵人的鋼盔,每人一發子彈。在光線不強的情況下,能打中的一共有30個人!”
高麻子驚道:“200米?300來人中有30個一槍打中了?”
我說道:“是的?”
兩人連聲稱奇!
娘滴,其實也不奇怪。
因爲,張遠的人是偵察兵,射擊可是強項呀!
我接話道:“兩位首長,我可以訓話了嗎?”
陶副司令員笑道:“講!”
我站在三十名神槍手面前,唱道:“我們都是神槍手,那怕那山高水又深”
唱完,戰士們一齊鼓掌。
我叫道:“牛大力!”
牛大力應聲道:“有!”
我說道:“給他們每人配一個睡袋,二天的乾糧。每人配兩套衣服、鞋子。一套雨衣!”
牛大力說道:“是!”
我轉身向戰士們訓話道:“你們個個都是神槍手,從現在開始。你們每三人一組,展開冷槍行動。每打死二個以上,記三等功臣一次?”
說着,我轉身問道:“司令員,行嗎?”
陶副司令員道:“行!”
我笑道:“聽到沒,司令員說行。打死二個以上敵人,就記功。二個三等功可以換一個二等功。依次類推。不過,要有兩個戰士證明,敵人15分鐘爬不起來才行。”
三十個神槍手一齊道:“是!”
我又說道:“牛大力,你與張遠與我組成一個三人小組,準備出發!其餘的,全部休息,養精蓄銳,以利再戰。”
說完,我問陶副司令員道:“行嗎?”
陶副司令員說道:“行!”
我轉身向戰士道:“同志們,我們一定要打怕敵人,打哭敵人。好了,你們有什麼要求沒有?”
一個戰士忽道:“我有要求?”
我說道:“講!”
這個戰士道:“營長,你,你剛纔唱的歌挺解氣的!能不能教給我們?”
我笑道:“行!”
半個小時後,我帶着牛大力、張遠,及三十名神槍聲,隱入了黑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