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觸動一痛,絕色臉色如同溢血的飛霞緋紅,咬着充血而脹痛的花脣:“我——”沒有說完的話,便立刻被親吻的嘴脣封住了。
傾城的身體膩滑熾熱,如同扭動的白色滑鱔,掛在最柔軟的地方貼身蹭磨。
傾城身上一陣陣忽冷忽熱的顫慄。
絕色知道這個只是他瀕臨崩潰邊緣的春/藥反應。
傾城忍耐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
但是,她卻迷醉地沉溺其中。
浮水爲憑,靜深移動。
“絕色……東方絕色,不要碰我!不要,嗯,你不要管我了……”傾城幽美如森的眼眸悽迷得一層淡薄的血色,荊棘玫瑰溢出的芳香,碧剔的眼珠頓時讓懸而不落的淚珠掩蓋住原來的清淡澤光。
“傾城……”絕色輕輕含住他微紅的耳垂,舌尖探入綿綿的耳朵,溼潤的舔舐引起傾城一陣陣輕輕的抖動,手心的溫度貼着腰身的水膚凝脂遊走,“不怕,不怕……”
傾城因爲藥性而身體軟癱,棉若無力,勾在絕色身上的手臂卻用盡全力的糾纏……傾城突然被刺激地一陣清醒,扯住唯一的理性,使勁地力氣一推,曲起膝蓋用力的踹開絕色:“不要管我,不要碰我,放開我……你,你,你同那些女人有什麼分別!”
絕色清水芙蓉臉一歪:“傾城……”
傾城捂着雙肩:“你出去,你滾!”
“你身上有的藥沒有解!”
“我不需要,你出去!”
“傾城,不怕的……我會的。”絕色小臉一陣通紅,眼中的痛惜漸深,雙手的空蕩蕩,都快要摸到傾城的抖得可憐的肩膀。
“轉身,你再不出去,我就死在你面前!”這樣說,她會離開的。
“不,我出去,現在出去。”絕色狠狠咬痛着貝齒,一絲一絲的痛,慢慢轉身從水裡面出來,站了起來,“我沒有欺辱你之心,只是覺得我同你的情分,做任何事都會覺得很開心。”你推開我,只不過因爲你嫌棄自己滿身骯髒,嫌棄此刻的自己姿態醜陋。你是個追求完美的人,你是個高傲的人,但是,我真的愛你,正是如此,所以我不介意,真的不介意。
“出去!”
“我在外面守着你,有什麼事都可以叫我。”絕色拼命拽緊拳頭,卻忍住沒有回頭,恐怕自己回頭看那麼一眼便會捨不得讓他再獨自一人忍受折磨。
傾城看着絕色的最後一點消失,身體的痛楚加劇。
無數的蟲子在皮下啃嗜。
他撈起水底下的髮簪,突然刺入手中。
手心錐心之痛,春藥的媚性稍微掩蓋。
這樣就好。
自己的身體居然在那些噁心的女人手下起反應了。
實在……太髒了。
他什麼都沒有,僅僅留着一點尊嚴。
瑰麗的瞳孔一陣迷濛,但是就在那一瞬間,侵蝕而來的屈辱爆發出慟哭,嚎哭沒有出口,便掩沒在清澈的水底下……
之後的幾天,綿綿的雨,空中零落,深秋的雨絲終於在某一天變得雪白,東方絕色突然擡頭才發現暗色的天已經下着薄薄的絲雪。
深秋就是冬天的開始。
空瑟的冬天漫長。
從第一場雪開始,便是無休止的冬夜。
黑衣少女伶仃的身影在空曠的外面,一直矗立,突然雙膝跪了下來,對着空中的虛無大聲喊:“傾城,對不起,對不起……”聲量遼蕩,無愧於天,無愧於地,無愧於心。
暗色的屋子裡面,炙熱的燈火,流光傾城緊握的手指都已經掐入門框碎木。
“傾城,爲什麼不告訴殿下呢?”流光飛舞素色的臉孔,摸着自己失魂落魄的兒子的髮絲,這個孩子爲啥要這樣倔強呢?
白色的衣袍,藥香淡淡,瘦削的肩膀後其實是一片處子潔白。
那件事之後三天沒有出現“宮跡”。
流光飛舞稍微安心。
流光傾城卻沒有一絲欣喜。
“娘,是不是我做錯了?”傾城看着掌中的白色繃帶。他只不過想要同她一刀兩斷,他不想再連累她了,他不想成爲她的包袱……所以他纔會惡狠狠對她說:“東方絕色,都是因爲你,我才被人欺凌……你想要我原諒你,可以,你跪下,跪我吧!”
可是,流光傾城,你成功了,你讓泱泱帝國中最高貴的血統堂而皇之向你下跪了。
但是,那種滋味卻異常堵心。
“對不起……”聲聲入耳,聲聲噬心。
絮雪如霧,少女的喊叫衝開天夜,流光傾城飄搖的身子便出現了:“東方絕色,你娶我爲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