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小魚不卑不亢的回答,“能不能醒來看她的運氣,我已經盡力了。到底怎麼回事,就只能等她醒來才知道了。”
這時聽到蕭清蓮一聲驚呼,“娘娘醒了。”
大家一驚,都欣喜的看向牀上的陳貴妃。看到她那雙緊閉的眸子,緩緩的張開。
她的目光帶着幾絲茫然,彷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娘娘,您終於醒了,嚇死我們了。”蕭清蓮忍不住喜極而泣。
“母妃,您覺得怎麼樣?”雖然蕭天翼是相信玉小魚的醫術的,但是看到她醒來,還是忍不住激動。
陳貴妃目光漸漸有了聚光,眼神看了一圈,似乎在找什麼。
“洛……洛……”
“洛洛?”
待大家聽明白這個名字,才發現,貴妃身邊的洛洛何時不見了。
蕭天翼對木風示了一個眼色,木風授意轉身而去。
而此刻的洛洛,知道事情敗露,已經收拾好包袱,拿着僱主給她的出宮腰牌,正準備逃跑。
但是還沒等她出去,門口突然進來一個人。待她看清那人,嚇的臉色一白,手裡的包袱也掉在地上。
“沒事就好。”太后看到陳貴妃醒來,也鬆了一口氣。
崇元帝看了貴妃一眼,沒說什麼,只是把太后扶到一邊坐下,“母后,人沒事了,您也不用擔心了,先坐下吧。”
蕭天翼看到母親醒來,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母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應該還小魚兒一個清白了?”
陳貴妃看向玉小魚,虛弱的問道:“是你救了我?”
蕭清蓮拉過玉小魚的手,把她推到前面,“娘娘,這次可多虧了小魚兒,連太醫都說您毒氣攻心,藥石無醫了。”
陳貴妃眼底閃過一絲愧疚,勉強露出一抹苦笑,“對不起,是我太自私,卻差點害死自己。”
聽了這句話,大家都明白了什麼,最驚訝的卻是太后,她那麼信任她,難道她是在利用自己麼?
“陳貴妃,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不是說是玉小魚給你下的毒麼?”
“這還用說麼?明眼人都看到出來。”司馬宸一臉不屑,抱臂站在一旁說風涼話。“這個自認爲高貴的女人,覺得生了一個高貴的兒子,就不把別人看在眼中,覺得別人配不上他高貴的兒子,所以自己吃了毒藥,來陷害人,結果自食惡果,差點丟了自己的老命。”
這話雖然不好聽,看起來也很無禮,但是這時候,卻沒有人會在意他的無禮,而是直直的看向陳貴妃。目光中帶着質問和疑惑。
“陳貴妃,這件事你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
崇元帝聲音也冷了幾分,如果這件事真的是她自導自演,就真的太過分了。
陳貴妃自知隱瞞不住,一臉慚愧,撐着虛弱的身體從榻上起來,蕭清蓮扶着她在皇上和太后面前跪下。
“臣妾有罪,都是臣妾心胸太
狹隘。我以爲這樣就能讓小玉小魚知難而退,所以纔想到這個辦法。這件事只有我和洛洛知道,我告訴她,在我病危的時候,馬上給我吃解藥。但是那個賤婢,竟然眼睜睜的看着我快死了,也不肯把解藥給我。”
這一點她也想不通,這丫頭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不成?竟敢謀害主子。
“你好糊塗,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崇元帝一臉氣憤,狠狠瞪了陳貴妃一眼。
太后也一臉失望,胸口起伏,“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簡直太令哀家失望了。”其實太后是很疼陳貴妃的,主要是因爲她是蕭天翼的母親,愛屋及烏。所以當她說玉小魚有問題,不適合翼兒的時候,她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站在她這邊。卻沒想到,她竟然敢利用她,怎麼能不讓她寒心。
“以後你的事哀家再也不管了,我們回懿祥宮。”
太后說完就要起身,這時木風從外面匆匆趕來,他的眼睛不看任何人,哪怕是皇上在這裡,他也只是看向蕭天翼。
“主子,我們趕到的時候,洛洛已經上吊自盡了。我們在她房間裡找到這個。”說着,把一個絹帕包着的東西呈上。
洛洛死了,大家都有些驚訝,看來這件事越來越複雜了。
蕭天翼接過去,打開絹帕,裡面還有一個紙包,紙包打開,看到裡面是白色的藥粉,然後遞到玉小魚面前,讓她辨認。
玉小魚聞了一下,肯定道:“沒錯,這就是娘娘中的毒。但是這個毒,應該和娘娘事先準備的毒藥不是同一種,因爲這個毒根本就沒有解藥。”
這下不止陳貴妃臉色發白,所有人都是一驚。陳貴妃只是想做戲,怎麼可能真的自殺,吃沒有解藥的毒藥呢?
蕭天翼臉色一沉,對木風吩咐,“趕快去調查,看看洛洛最近都跟誰接觸過,還有她的底細。”
“不用了。”玉小魚出聲打斷了他的計劃,衆人不解中,從袖子裡掏出小東西,把藥粉放到它鼻子下讓它聞聞。
她這是完全把小東西當獵犬了,事實上,它可比獵犬厲害多了。
小東西通人性,聞過藥後,小身子一閃朝外跑去。
木風會以,忙帶人跟了上去。
司馬宸第一次見小東西,畢竟是小孩子心性,剛纔的不悅全被好奇替代了,拉着玉小魚的手問道,“那小傢伙是什麼?看樣子挺有靈性的。好啊你玉小魚,有好物件也不給我玩玩。”
玉小魚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還想着玩。司馬宸委屈的撇撇嘴,別人家的事他纔不關心,他只關心玉小魚。
空氣中陷入了沉寂,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家都在等待一個結果。
陳貴妃跪在地上不敢動,因爲這一切都是她自己惹起來的,也是她活該,又有什麼資格求原諒呢?
過了沒多久,木風就回來覆命,他們跟着小東西到了華羽宮,但是因爲江貴妃身份高貴,他們不敢貿然行動。
陳貴妃
一聽氣的眼都紅了,“又是那個賤人,好一個一箭雙鵰,她想害死我,再嫁禍給玉小魚。皇上,太后,你們一定要給臣妾做主啊。臣妾死不足惜,但是絕對不能便宜了那個賤人。”
崇元帝的臉色也是一片土色,即便不是爲了陳貴妃,他也不會善罷甘休。當即吩咐身邊的天福,“你去跟他們一起到華羽宮去一趟,就說是朕的聖意,讓她到這裡來見朕。”
天福忙出列應聲,跟着木風他們一起離去。
差點被江貴妃害死,陳貴妃怎麼幹休,拖着疲憊的身體哭訴道:“皇上,太后,臣妾已經忍了這麼多年了,可是這一次不能再忍。想當年,她爲了讓她的兒子當太子,給我下藥,害我差點早產,好不容易纔保住翼兒的性命。這麼多年,臣妾只想着能守護好翼兒平安長大,也就沒有追究。沒想到她竟然還不肯罷休,一定要害死臣妾才罷休。”
這裡的所有人,除了皇上和太后是坐着的,陳貴妃是跪着,其他人都站着。
司馬宸無聊的拉拉玉小魚的手臂,央求道:“小魚兒,我們走吧,這裡好無聊。他們家的家務事讓他們自己解決,這老皇帝沒事娶那麼多老婆,又管不好,惹出這麼多事,就該自己處理。”
他的聲音不是很大,但是恰巧全屋子裡的人都能聽的到。
剛纔雖然他也在,但是大家都因爲擔心陳貴妃,倒是沒多注意。即便注意,也只當他是孩子話,不跟他計較。但是如今他竟然連皇上都敢數落,想讓人無視都不可能了。
玉小魚忍不住汗顏,如果可以,真的很想把司馬宸這個臭小子塞到空間裡,或者一腳踹回福安城,省的他總是沒事找事。
蕭清蓮已經習慣了這小子目中無人的樣子,倒是不覺得奇怪。只是崇元帝一張老臉有點掛不住,但是看樣子那小子和玉小魚關係匪淺。而且玉小魚不僅是他的救命恩人,剛纔還救了陳貴妃,又是自己的兒媳婦。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也只能忍了,勉強擠出一抹笑容,裝作少年剛纔以下犯上的話他沒聽見。
微笑着問道:“不知道這位小公子是何許人?朕怎麼以前沒見過呢?”
玉小魚怕他一開口準沒好話,所以一手捂住他的嘴巴,一面替他回答:“啓稟皇上,他是我的義弟。小孩子童言無忌,說話沒有深淺,您別介意。”
崇元帝點點頭,卻又不解的問:“你還有義弟?朕怎麼沒聽說過?看這位小公子器宇不凡,不知是哪家的公子?”按說,這麼大的孩子,如果是朝臣的孩子,每年幾次宮宴,他也應該有印象啊。
這次司馬宸沒有讓玉小魚封他的嘴巴,高傲的說道:“你沒見過又什麼好奇怪的,小爺是福安城少主。第一次來京城玩,還以爲京城有多好玩呢?現在看來,無論是民風還是人品,都比我們福安城差遠了,難怪我爹孃一直不讓我來。”
他說的輕鬆,但是崇元帝和太后都有些震驚,連跪在地上的陳貴妃都忍不住高看了他一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