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姐妹三外加一個小女娃紛紛無精打采的坐在圓桌邊。
“哎!”這一聲嘆息,引人愁斷腸。
“哎!”這一聲嘆息,聞着傷心。
“哎!”這一聲嘆息,哀傷婉轉。
“哎”這一聲嘆息,充滿倦意
“你這個小屁孩,跟什麼風!”諾貝貝一把推開秦諾的小腦袋,臉上帶着一抹嫌棄。
“哎呀!孃親,您這是要謀殺親生閨女啊!”秦諾驚呼出聲,從凳子上站了起來,鳳眸睜的老大。
“哎,你這麼有力氣,吃過飯同你姨媽們出去尋你姥爺去!”許是受心情影響,昨夜腹中的孩子輪番揣着她的肚皮
另一邊,被酷似張樂兒的女人帶回家中的諾克王,裝了一整夜,終於再也無法繼續裝下去了。
捋了捋長長的鬍鬚,這鬍子是他在張樂兒去世的那年開始留下的。一來是爲了用來想念張樂兒,二來時刻提醒自己,不要再做糊塗事了。
所以,這些年他沒有干涉諾傾城和諾青青的婚事,只是偶爾向她們提及一下,年齡不小了,也該有所打算了。
一夜處於興奮狀態,諾克王根本無法熟睡,只能兩眼發直的看着漆黑的夜。直到天漸漸亮了,他才能看清自己所處的地方。
這是一個極爲簡陋的房間,看來她家的條件很是差勁。想到昨日出現的年輕男子,諾克王隱隱擔憂,她的身側此時是否已經有了別的男人?
門外的聲音打斷了諾克王的擔憂,“孃親,您昨夜爲何要將那個登徒子帶回來?看他那副邋遢模樣,真是倒足了胃口,害的孩兒今日早上一口未吃。”
“康兒,話可不能這麼說,他只是誤將孃親當作他人了,你又何必這般與一位癡心漢計較呢?”女子輕柔的教訓着名叫‘康兒’的男子。
“孃親,我不管,今日他必須走!”話落,男子便一掌劈開房門,不顧阻擋在門口的女人。
“康兒!”
諾克王已然起身下牀,並且將凌亂的發已經梳理好,“你放心,今日我會離開,但是請讓我與你孃親說幾句話!”
“沒什麼好說的,看看你都老成什麼樣子了,居然還做出那等輕浮的事情!”男子的眼底滿是對諾克王的厭惡和敵意。
諾克王淡然一笑,“其實你孃親長的特別像我的一位故人,所以昨夜纔會多有冒犯,還請夫人原諒!”話落,諾克王雙手重疊往前一伸,隨之深深的鞠了一躬。
“就算是像故人,也不應該那般唐突的衝上去。你可想過你的行爲會給別人帶來多大的影響?我孃親本就是寡婦,若是因你落人口蛇,我定不會饒你!”男子奴眉相對,雙目中跳躍着火苗。
“這位老爺,我兒是因爲擔心我,纔會對你動手,還請老爺不要怪罪。”雖然眼前的男子面容有些邋遢,可是瞧他一身錦衣綢緞,這絕非是尋常人家可以穿得起的。
“孃親,您瞎說什麼呢?對付不要臉的人,咱們只能動粗!”男子不解的看着滿臉淡然的女人,情緒越發激動。
“康兒,你的性子何時才能改一改,這般衝動行事,就不怕得罪人嗎?”女人的語氣中滿是無奈。
“這位夫人,我們能單獨聊聊嗎?”諾克王只是想要在臨走前得知女人的名字,這個地方,他會離開,只是離開之後,肯定會再來。
此時的諾克王儼然忘記家中還有幾位親人,這人吶,有時候就是重色忘所有。
“可以!康兒,伙房還在熬湯,你去幫忙看火。”女人點頭答應,並對年輕男子使了個眼色。
“孃親,您可別想着老來還有春天啊!”話落,男人便像屁股着了火一般的逃出門外。
女人氣結,白皙的面上飄上一層可疑的紅暈,感覺到一道灼熱的視線,女人不敢擡頭,只是做了個請的姿勢,“這位老爺,請坐!”
“嗯!”諾克王答應着,視線卻並未從女人的小臉上移開。
“夫人,可否能夠告知你的名諱?”諾克王小心翼翼的問出,生怕唐突了佳人。
“蔣伈,艹將蔣,一人一心伈!”蔣伈落落大方的回答道,只是不敢擡頭看向諾克王。
“哦,你太像我的那位古人了,說出來,許會有些令人匪夷所思,但是你確實特別像她。”諾克王的視線一刻也不曾離開,緊緊盯着蔣伈帶着些許尷尬的臉。
蔣伈的心口突突直跳,她想要擡手去壓住,卻不敢動一下,“那,那你能說一下,你與你故人之間的事情嗎?”明明緊張的要命,蔣伈卻依舊對這個滿臉滄桑的男人說的話充滿了好奇!
男女之間,能成爲故人的,未有夫妻,這是古人對男女之間關係的定義。
“她姓張名樂兒,是我已故的髮妻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雖然她離世不過十年,給我的感覺卻已經有了一輩子之久了。我困在她的死之中,久久不能自拔,所以昨夜纔會對你所有唐突,着實抱歉!”張樂兒是他親眼看着死去的,可即便心底深知此女不是張樂兒,他依舊無法控制不住將她當做張樂兒。
“真是太感人了,如此深情的男人,只怕世間再也難尋!”蔣伈低着頭,眼底閃過對張樂兒的羨慕。
諾克王說他和張樂兒之間的故事時,減去了與她之間發生的那些不愉快和中蠱一事。
“在下能稱呼你爲伈兒嗎?”如果可以,諾克王真想將眼前的這位直接帶進府邸,讓幾個閨女好好看看,蔣伈與張樂兒到底哪裡不同。
“可以,但你還未曾告知你的名諱。”話落,蔣伈緊張的輕咬下脣,她不僅羨慕張樂兒,心底還升起一抹對她的嫉妒。
“在下姓諾名克王!”
“你是當朝丞相大人?”蔣伈終於擡起腦袋,眼底閃爍着晶亮。當她還待字閨中之時,便特別仰慕諾克王,可惜身份懸殊,註定這輩子她無法靠近身居高位的他。
蔣伈細細端倪着諾克王,發現他的眉宇間透漏出一股書香門第之氣,若非那覆蓋脣的鬍鬚擋眼,她絕對可以一眼認出這個被她藏在心底多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