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橫衝直撞上了二樓,路過的人都被驚起了好大一片,皆是對她的背影道,“一個女子闖什麼青樓!該不會是來抓情婦的吧!”
沈徽寧聽到了從後傳來的這一陣聲音,她乾脆也就將計就計,大聲道,“別耽誤我來抓小三!被我撞了我可不賠!”
這些人果真是忙着躲避,也無人是對她側目,畢竟這種事情在青樓,可謂層出不窮,不算稀奇。
沈徽寧一路衝到了二樓後,便到了一個比較隱蔽的房間,從小縫口看外面的一切動靜。
果不其然,司空圳還是追上來了。
只見他一路橫衝直撞,對於投懷送抱的女人直接推開,絲毫沒有憐香惜玉,動作之粗魯,讓下面的人一陣驚叫。
“來了個惹事的!快,來人,將他攔下!”老鴇怎麼可能眼睜睜瞧着別人惹事但不管呢?她指着司空圳的背影,並道。
幾乎所有人,都對司空圳羣起而攻之,但司空圳卻並不擔憂這些,他僅是冷道,“好,那就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惹事。”
說完,憑藉他深厚的內功,一羣起而攻之後,他根本不將這些人放在眼中,內功發出後,這些人紛紛摔倒,無一人還是站着的。
司空圳得到了這意料之中的後果後,,僅冷笑淡道,“這才叫真正的惹事。”
老鴇可謂是氣壞了!因她怎麼都沒想到,眼前的這個男人,竟有這般深厚的內功。
有便有了,偏偏他的惹卻還得罪了他,這是要讓他大開殺戒了!
那整個百花樓,豈不都要被毀於一旦了。
她忙是跑着上前去道歉,“客官,您究竟想要什麼,我們都給你找來,好嗎?”她帶着懇求道。
如若眼前這個男子這都不答應的話,她就只能是使出她的絕招了!
見司空圳無動於衷,且雙眸飄忽不定的模樣,她只得是拉開自己的衣領。
“大不了,老鴇我重出江湖!你想要什麼,我陪客官您就是了!”說完,她還想往司空圳身上倒,現如今的司空圳,根本不懂男女之事,見到老鴇如此,他根本不明白是爲什麼。
但他心中是十分討厭女人接近自己的,故而在見到他這幅模樣接近自己時,他面容之中帶着厭惡,一把將他推開。
老鴇被推開後,一羣鶯鶯燕燕忙是上前接住了她,她扶好自己的髮髻,將自己的衣領整理好後,她惱羞成怒!
“虧我還想要厚待你!你這個不識擡舉的,來人,給我上!無論如何,也一定要將他給我拿下!”老鴇現如今也是拼了,惱羞成怒。
她活了這麼大半輩子!還是頭一次被別人給這樣對自己!
放眼整個青雲,有誰的容貌是能比的上年輕時候的她,她現如今願意重出江湖,去伺候男人,這是這男人的福氣!
這裡,還真就沒有她得不到的男人!
越是這樣想,她心中越發氣憤,整個百花樓亂做一團,沈徽寧從門縫中見到這一切,被老鴇這反應給搞笑到了。
真是太有趣了!
但讓她更沒想到的是,司空圳的面上絲毫沒有尷尬,有的,只是對男女之事的無知。
他彷彿被洗去了所有對男女之事的記憶一般,這一點,也實讓她想不到。
莫非,他如今的記憶,當真是被人洗掉了,故而他也就忘掉了自己!
越是想到了這兒,越是讓沈徽寧害怕。
若當真是如此,那自己又該是如此,才能喚起來他的記憶呢?
想到從前,自己丟失了記憶,他一直陪在自己的身旁爲自己找回記憶,而如今是他失去記憶,自己也更不能是放開他。
要如何才能喚醒他的記憶呢?
越是想到這兒,她心中越發堅定,自己該是將他的記憶喚醒。
但從前,兩人又是發生了什麼呢?
她很想回想起來,兩個人曾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卻怎麼也回想不起來,只要一回想到自己從被換臉後醒來之前的事情,她的頭便忍無可忍的疼了起來。
她捂着頭,在房間中頭痛起來,一時之間,腦海之中她浮現出了從前的一些片段,卻又如何都想不起來一段完整的記憶,在昏昏迷迷中,她倒向了窗戶一邊,頭便往下栽了過去。
落到了水中,下面昏暗清澈的水底她睜開了眸子,這昏暗又清澈的水底,就彷彿是另一個世界,她通過另一個世界的大門,敲開了曾經兩人的畫面和回憶。
只見兩人從最美好的初見,到後來一步一步的拉近彼此距離,兩人接觸後的一顰一笑,在曾經的一切中,就顯得那般美好。
她的腦海之中一瞬閃過太多畫面,將所有的事情都串聯起來了,她的心中升起來一陣溫暖,眼鼻也升起來了一陣痠痛。
苦笑逐漸蔓延上了嘴角以及眼角,終於,這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原來,他們曾經這麼相愛。
只不過,後來兩個人都忘了。
曾幾何時,那麼多的點點滴滴,都匯聚成了江河,像一股暖流般涌入了沈徽寧的內心,而就在她再次睜開眼眸時,卻見司空圳從不遠處游過來,在水底,透過月光,他的面容柔和的像回憶中的一樣,沈徽寧心中一暖,她被他攬住後,她也緊緊回抱住了他,並抓住了他的脖子,怎麼都不願意放手。
司空圳心中一緊,他沒想到,她竟會是這樣回抱住他!
他可不是想要抱她!
不過是想要救她,卻被她緊緊回抱住了自己。
這一瞬間,他只覺得自己全身有一種熟悉且溫暖的感覺傳來,這一分神,他心跳加速,現存的氧氣不夠了,他正想是浮出水面,去呼吸新鮮空氣,沈徽寧卻緊緊吊着他,且強大的求生欲,讓她想要浮上去,也想要活下去。
她的意識逐漸渙散,都不知道自己抓到的究竟是誰,這樣又會導致什麼後果。
當她浮出了水面後,抹了一把自己臉上的水,努力回想剛纔發生的事情。
剛纔,那個人是司空圳?他來救自己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剛纔所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