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她幫過我的份上,我會幫她查清楚真兇。”這也算是她唯一能夠爲五姨娘做的事情了。
白欣悅將心中那些繁雜的情緒收了起來,往那片竹林裡走去。逝者已矣,她還要爲活着的人繼續打算。
到了二房的院子之外,剛擡手要敲門就看到白修竹推開門走了出來,看她來了,笑道:“三妹怎麼來了?”
白欣悅對於二房雖然態度十分的友好,可卻也從來沒有主動來他們的院子,她向來和府裡的衆人來往都不是很多。
“有事想要麻煩二嬸,二嬸可在?”白欣悅淡笑着問道。
二房向來不摻合府裡的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五姨娘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整個府裡的人都去了,唯有這二房沒有任何動靜。
倒像是一切都與他們無關似的。
“娘在屋子替縫製冬衣,過些日子不是就要搬出去了嗎?總要拾掇拾掇。三妹既然來了,那麼我領你過去吧。”
白修竹溫和的笑了笑,收回了跨出院子的腳。對着白欣悅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哥哥這些日子在府中可還好?”白欣悅主動問道,他們這些人都是些好脾氣,手底下的那些奴才偶爾有些多事的他們也不會懲治,久而久之,便有人偷奸耍滑,憊懶怠慢。
她如今既然還管着府中的閒事,自然是要問問的。
“一切都還好。”白修竹有些靦腆的垂下頭去,只覺得自己有些無用,這種事情還要人家一個女孩來問他,替他操心這個操心那個,實在有些過意不去。
“那就好,若是遇到麻煩儘管開口。”在這府中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來的好,二叔在老夫人心中的地位可不低。能與二房一脈交好,她在老夫人心中的形象自然也能拔高不少。
最主要的是,二房不爭不搶,如此淡泊名利的態度讓白欣悅很是欣賞。自古文人皆有風骨,堅毅果決,清高傲岸,說的便是他們把。
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恩。”白修竹點了點頭,有些心不在焉的應道,腦海中一直在思索着些什麼,白欣悅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關切的問道:“哥哥在想些什麼?”
白修竹猛然擡起頭來撞進她清波一樣的眸子裡,想了又想,有些羞澀的問道;“你可知京兆府中出了什麼事情?爲何這些日子都沒有瀟瀟的消息。”
瀟瀟?白欣悅仔細的想了想,確實好長一段日子沒有這丫頭的消息了。
“金大人回來了,這丫頭想必是安分的呆在府中吧。”
白欣悅想了想,京兆府那邊的差事已經辦完了,自然該回府了。有金大人壓着,瀟瀟沒有之前那麼自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我總覺得奇怪,以前瀟瀟即便是不出門也會讓人給我傳個訓,可一連好些日子她都沒有消息了。我總有些擔心。”
他又不好登門拜訪,原本想的是等他們搬出了丞相府之後便去京兆府提親,瀟瀟也說了,金大人不是那種在乎世俗門第的人。可如今,他又不好冒冒失失的登門。
畢竟他什麼都沒有,拿什麼去提親?
“是嗎?哥哥不必擔心,等我騰點時間出來,去京兆府看看。”這樣一說白欣悅也有些擔心了,瀟瀟那丫頭看上去是大大咧咧的,可心思卻很是細膩。
看來她們發展的倒是不錯,不出意外的話,二人應該就能成了。
“悅兒過來了。”二夫人連忙迎了出來,“你也不早說,我讓你哥哥去接你。”
“都是一家人,哪裡用的着這麼客氣。”
白欣悅與二夫人相攜着進了屋子,便看到桌邊還放着一件墨綠色的長袍,上面用銀線繡着一些挺拔蒼勁的翠竹,可見二夫人剛纔正在做什麼。
“對了,你今日怎麼有空過來了?外面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如此吵鬧?”二夫人笑容恬淡,柔聲問道。
猶豫丞相府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三天一小吵,兩天一大吵,他們也懶得理會,只顧着在自己的院子裡躲懶就是。
“五姨娘意外早產,生了個小公子卻自己早早的去了。”白欣悅將事情簡單的說了幾句話,將整個事情總結了一下。
“可惜了,沒孃的孩子要在這個深宅大院中活下來,向來都是不容易的。”二夫人嘆了口氣,慢悠悠的說道。
“娘,說什麼呢?”白修竹臉色微變,有些不滿的低聲說道。二夫人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己無意間說了什麼,歉意的對着白欣悅笑了笑。
白欣悅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沒有反駁,二嬸說的對,在這種地方,沒孃的孩子想要活下去總是分外的艱難的。特別是兒子!
“今日我過來,是想要和二嬸商量下父親續絃的事情。剛纔父親已經與我說了,準備過幾日便迎娶杜府的小姐進門,婚禮的一應事宜都由我來操持。”
“可二嬸知道的,我尚未出嫁,對於這些流程不是很熟悉,生怕出現什麼錯漏,便想要邀請二嬸一同幫忙置辦,二嬸可願意?”
白欣悅裝作沒有聽到她說的那句話,淺笑着問道。
“這,你若是不嫌棄二嬸手腳粗笨,那自然是願意的。”二夫人一直覺得他們二房一脈從來了丞相府之後便受到了白欣悅許多的照拂,想要找個機會報答,奈何總沒有對的時機。
如今她都開口了,二夫人又怎麼會拒絕呢?
“那就多謝二嬸了。”白欣悅長長的鬆了口氣,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壓得她有些身心俱疲,有個人分擔總是好的。
奈何這丞相府中每個人都各懷鬼胎,難以找到人能夠真心實意的幫襯,有了二夫人,起碼相府的這些瑣碎的小事不用她再來操持了。
“三小姐客氣了,你對於二房一脈的大恩我們銘記於心,很多些事情修竹都告訴我了,我們真的是該好好的謝謝你。”
二夫人親暱的拉着白欣悅的手,她這一生沒有女兒一直都是一件憾事,生了修竹之後,便被大夫診斷傷了身子,不適合再生育,他們家老又是個情種不願意娶別人
因此他們一直都只有白修竹這一個兒子,可見到了白欣悅之後甚是喜歡,又不免覺得可惜,這樣好的姑娘,怎麼就生在了丞相府,還是去了母親?
“我自然也有自己的用意,二嬸不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