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聞裕哲便看到了蔡姣彗,而後才掃視了一遍其餘由於人數太多,所以都在走廊裡等候,而沒有去審訊室或是辦公室。
“你好,請問你是聞隊長嗎?”師遠看到聞裕哲走進來,站起身問道。
“是我。你們是?”
還沒等師遠回答,一旁的警察立刻說道:“聞隊,這位是師局長的侄子師遠,去年的‘12·28案’就是他幫忙破的案。”
“什麼?”聞裕哲聞言吃驚不小。說起那個“12·28案”,當時不知愁壞了多少人,大家總覺得那個案子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但卻總是想不到關鍵點,後來是師局長親自指導才破了案。現在看來,莫非當時師局長是受了自己侄子的“指點”?
“聞隊長,這次我們來,是因爲這次的案子牽涉到了我的幾個朋友,”師遠說,“我們知道警方在懷疑蔡姣彗女士,但是我認爲,兇手另有他人。”
說到“人”這個字的時候,師遠覺得有點彆扭,略微猶豫了一下。
聞裕哲看了看蔡姣彗,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裡也大體有了判斷。他點點頭,說:“我們追求的並非破案度,而是找出真相。如果蔡姣彗女士不是兇手,我們也絕不會錯怪好人。剛纔師局長說我們的案子很快就會有重大突破,不知是不是因爲你們已經掌握了重要線索?”
“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想問一下聞隊長,你們現在的調查進度如何?”
“這個……”
“是否已經查到了當年的‘鄉間一日遊’?”
聞裕哲眼睛又睜大了一些。他剛剛查看過段鳴旗的日記,“鄉間一日遊”這個說法,他也是剛剛纔看到,雖然立刻向屬下佈置了相關任務,但目前還沒有得到任何反饋信息。而師遠現在提出這一點,顯然是已經先他一步找準了案件的切入點。要知道,作爲刑警隊長,他想獲得信息和情報相對比較容易,而師遠只是一個普通的學生,他能查到這個程度,令人極爲吃驚。
“聞隊長,這四位就是當年那次‘鄉間一日遊’的遊客,不過,由於年代久遠,他們已經忘記了當年的一些細節,只記得是在一個名叫‘旅之美旅行社’報的名。不知聞隊長能不能查到那個旅行社的資料?我想,兇手接下來很可能還要殺死更多的人,如果我們能找到當年的旅遊團名單,提前在他們的住處安排人手,說不定會將兇手逮個正着。”
“這個計劃十分合理,我這就安排。”聞裕哲說着,正要喊廖鷹的名字,卻想起他剛剛被他派出去調查了。
他拿出手機,剛要撥打廖鷹的電話,鈴聲卻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屏幕,現打來電話的人正是廖鷹。
“喂,廖鷹。”
“聞隊,剛剛在韓春鵬家裡現了2o12年的一張收據,是在一個叫‘旅之美旅行社’的機構報名參加了一個旅遊團。我們立刻查找了這個旅行社,但現它在2o13年就停業了。”
“停業了?”
“是的。我們找到了當年的法人代表,試圖找出該次旅行的遊客名單和聯繫方式,但他說,當年關門後沒幾天,他就把所有的文件都銷燬了,連營業用的電腦都格式化後低價賣了出去,遊客名單已經徹底找不到了。”
“這下難辦了。”聞裕哲眉頭緊鎖。
廖鷹的話依稀傳到師遠耳中。他輕輕拍了拍聞裕哲的手臂,說:“聞隊長,當年的導遊和司機,問問他能不能找到。”
聞裕哲將這個問題傳達給了廖鷹,廖鷹說馬上去問,隨之便掛斷了電話。
“幾位能不能回憶一下,當年你們是否得罪過什麼人?”聞裕哲看向薛鬆罡四人問道。
“師遠問過我們這個問題,但是我們真的想不起來。”叢研說。
常俊宇的表情再次閃過一絲不自然。與師遠不同,聞裕哲是絕對不會放過這樣的線索的。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聞裕哲表情極爲嚴肅地問。
聞裕哲是個刑警隊長,向來雷厲風行,平日裡也是頗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派頭。如今,他看出常俊宇神色有異,立刻板起臉來。
常俊宇擡頭看了他一眼,頓時嚇得哆嗦起來。正所謂做賊心虛,雖然他也算不上什麼賊,但總歸是心裡有鬼,在這個刑警隊長的直視下,他也不敢再隱瞞下去了。
“我……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這次案子的原因……”他磕磕巴巴地說。
“先說出來,我們再分析。”
“是……是這樣的……我當時坐在大巴車上,無意中看了看窗外,結果看到了一個滿臉是血的女人……”
“你說什麼?”
聽到這句話,不要說聞裕哲,師遠、叢研、薛鬆罡等人也是驚訝地看向了他。
“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那個女人好像是摔倒了,沒看見她身邊有別人,不是刑事案件啊,是意外。”
“說詳細點!”聞裕哲大聲說道。
“呃……好……我說……”此時的常俊宇有一種自己是兇手的感覺。
同一時間,遠在兩個省之外的某地,一個女人正在洗衣服。
這個女人名叫董易娜,是個幼兒園老師。工作已經八年了,喜愛孩子的她十分熱愛自己的工作。兩年前,她自己的孩子也誕生了,這讓她感到無比的幸福。
她洗好了衣服,打開陽臺窗戶的紗窗,將衣服掛了出去。看着明媚的陽光,她覺得幸福感充盈着自己的心房,微笑浮上了嘴角。
她擡起手遮擋着陽光,看向了蔚藍的天空。
這樣的生活,實在是太美好了。
她這樣想着,放下了手,打算關好紗窗收拾一下房間。
突然,天色暗了下來。她納悶地擡頭望去,見厚重的烏雲轉瞬間覆蓋了整片天空,不禁露出了疑惑之色。
奇怪,剛剛還是萬里無雲,怎麼轉眼就變成了烏雲密佈?
不過,天氣變化這種事情也沒有辦法。董易娜撅了撅嘴,端着盆轉過身打算回到房間裡。
眼前的房間,一片漆黑。
她立刻愣在原地。
這哪裡像是白天?根本就是夜晚!房間裡的黑已經不能用“陰天”這樣的理由來解釋了,看不到半點亮光的房間,完全就是一番午夜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