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一聲,年青人躺在地上耍起了賴:“誰願意去誰去,反正我不去。”
秦天怒了:“大哥,叫保安把他架上車,就算是死也得給我死到撣國去。”
疤哥急忙勸解:“秦總,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人家不願意去,你又何必強人所難呢?”
秦天怒道:“我最討厭出爾反爾的人,敢戲弄我秦天,我一定要讓他好看,現在我給你十分鐘的時間,如果十分鐘後他們再不答應,就給我動手,全部打折雙腿。”
疤哥嘆了口氣,對工人們說:“各位,你們能到這裡,秦總是既費心又費錢,現在你們突然說不跟着他了,換了誰也得生氣,聽我一句勸,都上車吧,到了秦總規定的時間你們還不動,我也只能下手了。”
工人們小聲嘀咕起來,去撣國實非他們所願,但是如果不去,疤哥手下這十條大漢也不會放過他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忽然,人羣中響起一個聲音:“咱們這麼多人,他們只有十個,大家分頭跑,讓他們追不上。”
一語驚醒夢中人,大家馬上都想到了這個問題,可不是嘛,秦天這邊總共有十來個,他們卻是三十多個,分別跑向不同的方向,頂多留下十個八個,不可能都被抓到。
人羣頓時四散奔逃,包括那個躺在地上的年青人,一翻身爬了起來,竟然跑的比誰都快。
疤哥大怒:“還敢逃跑,給我追。”
保安們紛紛吶喊,一時間酒店門前熱鬧無比,幸虧是深夜,要是白天不知得釀成多大的風波。
片刻之後,工人們都不見了蹤影,只有一幫保安還在大聲呼喝,只是嘴裡喊着,但是腳下卻一動不動,原來這都是在做戲。
疤哥擺了擺手:“行了,別喊了,你們不累啊,趕緊上車。”
保安們嬉笑着走向大巴,秦天等人也跟着走了過去。
上了車,司機發動車子向前駛去,崔玉珠緊挨着秦天坐下,語氣中略帶埋怨:“秦天,這些人可都是老實巴交的工人,你怎麼能這麼對待他們呢?”
秦天嘆了口氣,他也不想這樣,從小他最痛恨的就是仗勢
欺人的人,而剛纔他的表現活脫脫就是個惡霸地主。
“大姐,你以爲我想這樣嗎?但是如果我不把他們轟走,以後難免惹來麻煩。我此去洋南,避禍是主要目的,行蹤要絕對保密,但是你分析一下,這些人靠得住嗎?”
崔玉珠白了他一眼,秦天的意思她明白,只是對秦天的做法很不理解。
“你說的這些我懂,但是你就不能好說好道把他們勸回去嗎?我想以你現在的身家,拿出幾十萬打發他們應該不成問題吧?”
秦天點了點頭:“遣散費我有,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他們回到燕南後,薛洋會不會找他們逼問我的下落,這些人連苦都吃不了,能扛過薛洋的嚴刑拷打嗎?只要他們說出和我分手的地點,薛洋一定會派人過來,沿着我有可能使用的路線追蹤,一樣是個麻煩,而我這麼一鬧,就可以將薛洋的視線引向國外,畢竟他封過我的賬戶,知道我和撣國有資金往來,我去撣國修路合情合理。”
崔玉珠笑了,秦天這是又佈下了一個疑陣,而且能將薛洋引得更遠。
“秦天,我一直以爲你是個實在人,沒想到你竟然如此的詭計多端。”
秦天嘆道:“人之初性本善,就算一個大奸大惡之徒,剛生下來的時候也是天真無邪的,之所以會改變,都是受了環境的影響,我也是如此,一年前我還是一個埋頭苦讀,期望通過高考改變自己命運的懵懂青年,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被楊鼎天張慧豔他們逼出來的。”
崔玉珠無言以對,的確如此,社會就是一個大染缸,就算是一塊白布,在染缸裡浸泡時間久了,也得隨着染料的顏色而改變。
兩個人都不說話了,車裡很安靜,隨着大巴車的左右搖晃,一車人漸漸都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上午,大巴車駛入了一箇中等規模的城市,停在了這個城市最大的公園附近。
秦天給司機結算工資,打發他們回去,讓崔玉珠等人進公園等候,自己帶着疤哥和幾個保安走了。
崔玉珠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是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已經對秦天產生了一種依賴感,相信秦天一定有自己的打算
,所以並沒有多問,帶着大家進了公園。
這個公園規模不小,比燕南市那個要大得多,照樣有不少晨練的市民,當然也少不了成羣結夥的廣場舞大媽。
老趙來了精神,跳廣場舞可是他的強項,顧不得坐了一夜車渾身難受,興致勃勃的加入了大媽們的行列。
看着老趙扭腰擺臀在大媽們中間翩翩起舞,大家都笑了,這老人家可真是人老心不老,精神頭也忒足了。
崔玉珠看到趙芳芳的老媽呵欠連天,一副睡不醒的樣子,不由的打趣的問道:“伯母,你老也去跳會兒吧,這玩意兒提神。”
老太太搖了搖頭,一指自家老伴兒:“你看那是正經人乾的事兒嗎?等會兒人家老頭子來了,非揍他一頓不可,我可不想跟着吃掛落兒。”
順着老太太手指的方向一看,崔玉珠頓時忍俊不禁笑了起來,老趙竟然和一個大媽面對面鬥起了舞,動作還略微有些曖昧。
“還真是,伯母,你說等會兒他要是捱了打,咱們管不管?”
老太太嘴一撇:“打死纔好呢,又少做一個人的飯。”
趙芳芳白了她老媽一眼,老頭兒只是跳個舞而已,幹嘛這麼咒他?而且還當着外人的面,這不明擺着讓人看笑話嗎?
“媽,你要是困了就找個地方眯一覺,別在這兒說三道四的,免得一會兒被他聽見了又吵嘴。”
老太太點了點頭:“有道理,反正我也不愛看這猴抖騷,你們愛看就看吧,我走了。”
其實一路舟車勞頓,大家都有點疲倦,大巴車畢竟沒有臥鋪,不管是誰坐一路車都好受不到哪兒去,看到老太太走了,其他人也失去了圍觀的興趣,紛紛去找地方休息。
崔玉珠也找了一塊草坪和衣而臥,雖然她是個女同志,但是出門在外沒必要太過講究,再說她穿的是長衣長褲,不必擔心走光的問題。
草坪很乾淨,也很厚實,散發出悠悠的清香,崔玉竹躺在上面很愜意,不知不覺竟然進入了夢鄉。
只是剛剛睡着,耳邊就傳來了吵吵嚷嚷的聲音,崔玉珠一激靈,翻身爬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