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兒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拿你是問。”趙夫人冷冷地看着她,眼裡沒有絲毫溫度。
金瑜走了過去,無奈的搖了搖頭,“令千金突然暈倒,會不會有什麼先天頑疾?”
以前聽人說過,有些人平時跟一個正常人是一樣的,可是不能受到刺激。
若是受到刺激的話,有可能會瞬間暈過去,然後想要醒來,只能看天意。
“我好好的女兒怎麼可能有頑疾,你不要滿口胡言。”趙夫人憤怒道。
金瑜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對趙麗媛有那麼幾分愧疚。
畢竟她是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才暈過去的。
也沒有想到她會如此脆弱,說暈倒就暈倒,害得她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了。
看來,以後想要跟晉國公府和平相處那是不可能的事了。
現在唯一祈禱的就是她能夠醒來,至於醒來後要發生的事,她也不想管那麼多。
能有今日都是慕驚鴻弄出來的,讓他去想辦法得了。
如果連這點困難都克服不了,還談什麼以後。
“好吧,趙夫人有什麼需要儘快提。”金瑜朝她行了行禮,轉身出了房間。
碧雲和翠雲擔憂的走了過來,心裡也是矛盾不已。
“如果她不醒來,其實也是一件好事吧。”碧雲嘀咕着說道。
翠雲碰了碰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亂說話,被人聽到了不好。
只從翠雲來到金瑜的身邊之後,似乎成熟了不少。話不多,但每一句都能說到關鍵的地方。
上次在顧家經歷的恐怖回憶,來到金瑜身邊後,已經快要給淡忘了。
金瑜含笑道:“就算她醒來也不礙事的,如果我和他真的要在一起,永遠也逃不掉這個現實。”
碧雲恍然,點了點頭,問道:“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什麼也不做,看他們想做什麼吧。”金瑜回頭看了一眼屋內。
桃花找了最有名的方御醫前來爲趙麗媛診治,趙夫人看到此人時,心安了大半。
方御醫如今六十有七,一頭的白髮,像一個睿智呃老者,他眯着眼睛將手搭在趙麗媛的脈上。
“方御醫,我女兒現在怎麼樣了?”趙夫人焦急的問道,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還沒有醒來。
方御醫收回手,輕嘆一聲道:“小姐身體虧損,氣血堵塞,只有先開幾服藥喝着。”
“已經過去了這麼久還沒有醒,到底什麼時候能醒啊?”趙夫人問。
“老夫也不敢保證,以她如今的情況,只能先看着,至於什麼時候能醒,老夫並無把握。”
方御醫站起身來,轉身走到桌子前寫了一個藥方,和先前那位大夫的並無二致。
趙夫人整個人癱在原地,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般結果,她心裡充滿了恨意。
“我女兒無緣無故暈倒在這裡,我倒要問問究竟是怎麼回事!”
“且慢!”方御醫擡起頭來,寬慰道:“夫人切莫着急,此種病症也不能怪別人,只能說貴千金的身體一直虛弱,經不住大事,要不然也不會暈倒。”
趙夫人沒想到御醫會幫着金瑜說話,而且還是赫赫有名的方御醫。
難道真的跟顧清波沒有關係,是自家女兒出了問題?
方御醫將藥方遞給她,叮囑道:“讓小姐多加休養,應該會醒來的。”
一旁的桃心接過藥
方,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桃花將御醫送了出去。
柳氏找了一個位置,呆呆的坐下,朝着旁邊的桃心看了一眼,冷聲道:“跪下!”
噗通一聲,桃心跪倒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心裡擔憂到了極點。
一來爲小姐擔憂,一面又爲自己的處境擔憂,惹怒了夫人,她們的下場會很慘。
“告訴我,當時到底是怎麼回事!”趙夫人厲聲喝道。
“當……當時我們來這裡……”桃心將前面的一半說了一圈,後面又道,“後來小姐發現自己的耳環掉了一隻,就準備回來拿……”
“你們兩個大活人在,怎麼不自己來拿!”
“當時……當時小姐想回來見見王爺,所以……”桃心戰戰兢兢的回答。
趙夫人怔了怔,可以想象當時趙麗媛發覺自己耳環掉了,又能回來見慕驚鴻,是何等的開心。
可是現在呢,已經過了這麼久,那個男人連面都沒有露一下。
這樣的婚約到底有什麼意思,她不能將女兒託付給這樣一個男人。
“好了,你起來吧,去找人把小姐帶回去,這樣的地方不用再待了。”趙夫人起身道。
不多時,趙家的人來了,將趙麗媛接回了自己的家裡,院子裡又恢復了以往的安靜。
金瑜看着又乍然出現的男人,不滿地看着他,“別人剛走你就來了,這樣像話嗎?”
“我和她之間不會有未來,也不會給她們任何希望。”慕驚鴻冷然說道。
就像他最開始的做法一樣,連提親之事都沒有親自上門,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雖然此事對趙麗媛來說非常非常的殘忍,可是光給她希望,卻不給她未來,和顧徵城有什麼區別。
只希望趙麗媛能夠醒來,別留下任何後遺症纔好。
“這都是些什麼事兒啊,哎!”金瑜無奈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對於感情的事,她已經被人深深的傷害過一次,非常不忍心去傷害別人。
“你也別想太多,此事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慕驚鴻安慰道。
“怎麼會沒有關係,看到有個人因爲我的存在而昏迷,我怎麼可能當做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就算沒有你,我也會找其他辦法讓她死了這條心。”實際上他已經在找辦法解除婚約了。
只是沒想到她會鬧出這麼多事,又會看到最不願看到的一件事,身體還有頑疾。
早知道如此,他根本不可能同意皇上的婚事,在得知這則消息的時候盡全力的去拒絕。
他也不想再感情上傷害一個人,更不願意多牽扯一個人,所以從始至終都沒有給趙家機會。
本以爲,以他們的個性,在定親那天就會反對,誰知道會默默地接受。
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也無可奈何。
兩個人皆是沉默,因爲此事,相繼無言。
南方邵陽城,一處高檔的酒樓之內。
幾個月的時間,讓傅梓軒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換上了黑色的衣服,渾身透着邪氣。
以往的貴公子氣質,俊朗之中透着幾分憨傻的模樣再也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精明,一種高高在上的優越姿態。
他的雙眸透着幾分輕蔑的笑意,看着坐在對面的人。
坐在他對面的不是別人,正是顧家顧徵城,他馬不停蹄,從西面饒了一圈,纔出現在此地。
對外來說,自然是稱病在家,也有好幾天不再朝堂之上。
“顧家的王爺來找我,不知道有什麼事呢?”傅梓軒高傲的看着他,輕笑着問道。
顧徵城瞪着他,“你明知道我來是做什麼,何必明知故問。”
傅梓軒冷笑一聲,“就憑你也想見到四皇子,似乎太高估了自己的身份吧。”
“身爲京城的王爺,熟悉京城的局勢,這麼多的籌碼也不能見到他嗎?”顧徵城不滿道。
早在前幾日他就已經坐不住了,終於決定前來南方,實施自己的宏圖大業。
皇宮裡的那位皇子,根本是一個扶不起的阿斗,太后雖然厲害,可對他卻是莫大的潛在威脅。
現在他必須要選擇一個方向,得到別人的重用,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庸庸碌碌的過下去。
慕青龍已經不再相信他,對他也是不冷不熱。最近甚至已經將他忘記,很久沒有找他辦事了。
既然如此,何必跟在那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皇帝身邊,要站也要站在一個更有利的人面前。
至於爲什麼沒有考慮慕驚鴻,是因爲他根本瞧不起慕驚鴻。
明明手握兵權的皇子,卻甘願待在自己的地盤,沒有絲毫奪得大位的想法。
這樣毫無夢想的男人,有什麼資格獲得他的親睞,得到他的扶持。
在如今顧徵城的想法裡,他跟以前的自己是一樣的,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沒有他辦不到的事情。
可是他已經忘記了,沒有金瑜,沒有金家,沒有豔殺門在背後支撐,他什麼都不是。
就像現在傅梓軒眼裡的他一樣,輕笑道:“顧王爺,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的本事了?”
“你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也敢指責我?”顧徵城冷冷的看着他。
眼前的傅梓軒不過是慕玄武養的一條狗,顧徵城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可是他忘了,是狗都是會咬人的。
只見傅梓軒突然起身,以鬼魅般的身型出現在他的身側,一把匕首在手中出現,放在他的脖子上。
“你說,我用力下去的話,你會變成什麼樣子?”傅梓軒冷笑得看着他,眼裡滿是玩味的笑意。
顧徵城沒料到他的功夫如此厲害,看到那出現在眼前明晃晃的刀,艱難的開口,“你不要亂來,要是殺了我,你們就會失去一個非常有用的夥伴,對你們來說是敗筆。”
傅梓軒哈哈一笑,輕蔑的看着他,“我還以爲你有多麼的厲害,原來也不過如此。你有什麼資本跟我們談合作,在京城你根本沒有什麼優勢,要財力沒有財力,要勢力也沒有勢力,你有什麼?”
“我有……”顧徵城頓時啞口無言,他有什麼?
金家?顧家?豔殺門?
沒有,統統都沒有了!
而且這一切全是自己親手毀滅的,全是他自己親自將自己的勢力斬斷的。
傅梓軒冷笑,“一點籌碼都沒有,也想跟我們談判,顧王爺,你的膽子倒是不小啊。”
“我可以爲你們付出全部,以四皇子馬首是瞻。”顧徵城咬牙說道,他從未受過如此大的侮辱。
傅梓軒站起了身,玩着手中的匕首,搖了搖頭,“表哥的身邊從來不需要廢物,特別是像你這樣一無是處的廢物。回去好好待着吧,看在你今天來見了我一面的份上,到時候我們到達京城的時候,我可以留你一條狗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