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景道:“你說人被你擄來,又被你用繩子綁上,現在說跑了,誰信啊?”
聶玉郎驚慌地道:“現在是我唯一的生路,我不會騙你們的。”
劉景道:“那你說,人去哪裡了?”
聶玉郎搖搖頭,道:“我只能告訴你們,我真不知道,還有,我真的把人藏在這裡的,至於怎麼不見了人,我哪裡知道?”
倪子墨道:“你不是說,如果二十四小時,不救人,人就會死得嗎?”
聶玉郎苦笑道:“這句話是我騙你們的,我怕你們不在乎我,而把我交給黃秋寒了。”
倪子墨冷冷地道:“找不到人,我覺得在黃秋寒那裡至少還是安全的。”
聶玉郎知道倪子墨對他意見大,不久前還被他踢得吐血了,下意識地躲開了一步。
這時,左悠揚已在暗室裡都找了一遍,說道:“屋裡沒人。能藏人的地方我都翻了。”
劉景看着聶玉郎道:“這家祠堂的主人是誰?跟你是什麼關係?人的失蹤會不會和他有關係?”
聶玉郎搖搖頭道:“這個祠堂是我祖上一直傳下來的,除了我之外,沒有知道這個暗室的。”
劉景疑惑地道:“這是你家祖傳的?那麼守着祠堂的,又是什麼人?”
聶玉郎道:“說來,也許你會不信,二十年前的時候,是我父母親救了一個外鄉女子,我叫她劉姨,就是她替我家看守祠堂。”
醉夢問道:“二十年前?那她結婚了沒?”
聶玉郎道:“她那時候好像就是離家出走,至今不願意回去,我父母親救她的時候,她已經有身孕了,現在孩子和你們差不多大。”
劉景道:“我們要找他來問一問。”
聶玉郎道:“可以,我去去就來。”
左悠揚道:“我和老大,陪你走一趟。”
聶玉郎也不推辭,三人出了暗室,很快在正屋裡找到了還在睡覺的那人,聶玉郎喊他劉剛,他被喊起來,一臉不情願,但是聶玉郎說了句,‘我是聶少爺’,他立馬恭敬起來。
屋子裡只有他一個人,聶玉郎就道:“你們想問什麼,就問吧。”
劉剛長相很普通,揉着眼睛道:“少爺,你要問什麼?”
聶玉郎問道:“在我走後,你看到有其他人來到我家祠堂了沒?”
劉剛搖搖頭,道:“沒看見。——我今天睡得很早。再說,這麼晚了,誰還會來?”
聶玉郎又問道:“劉姨有沒有看到外人?”
劉剛道:“肯定沒有,我媽一晚上都在看電視。”
劉景截住道:“你能不能帶我們去暗室一趟?”
劉剛奇道:“什麼暗室?”
劉景點點頭,說道:“沒什麼。”
他故意突然問起‘暗室’,其實是一種‘突擊’,要的就是攻其不備,聶玉郎說沒人知道暗室所在,如果劉剛知道的話,劉景那麼一問,他一般都會流露出‘有少爺在這裡,何必讓我帶路的表情’,一看就能知道。
現在劉剛反問什麼暗室,說明聶玉郎所言都是真的,至少劉剛和劉姨不知道。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左悠揚以一副好奇地姿態,將屋子也看了一遍,他想知道劉剛會不會是兇手。
最後,左悠揚走了回來,道:“問完了沒?”
顯然,他看見的都沒狀況。
聶玉郎看着劉景,等着他示下,劉景也感到問不出什麼,人家確實是本來就不知道,說道:“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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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玉郎對劉剛道:“你接着睡吧。”
從頭到尾,劉剛都是迷迷糊糊的,不知
道發生了什麼。
三人又折回到密室裡。
倪子墨一見三人回來,就道:“怎麼樣?有什麼線索沒?”
劉景和左悠揚都是搖搖頭。
倪子墨憋不住氣,指着聶玉郎道:“都是你這個混蛋惹的禍,我現在就要殺了你,爲民除害。”
劉景攔住他道:“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找到陳舒雨,你把他殺了,又有什麼用,僅僅是發泄你的怒火嗎?”
倪子墨知道此刻的他情緒激動且理虧,只不過是太着急陳舒雨的安危了,被劉景一說,突然抽抽噎噎地哭了。
就在大家束手無策的時候,劉景伸出食指在嘴邊噓了一下,只聽一個若有若無的腳步聲慢慢靠近,到了門前便停止了。
突然傳來敲門聲。
由於這是間地下暗室,敲門聲傳來的方向是左上方。
暗室又是石頭做的門,所以聽起來,更加深沉厚重。
尤其是在深夜裡,還是衆人苦思凝想的時候,這幾下敲門聲聽得尤其清晰。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看向石門處。
劉景特意偷看了聶玉郎的表情,發現他也是一臉驚訝,顯然不信外面還會有人敲門。
當然也有可能是有人無意中敲擊到了,但是就算是無意中的,那人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外面的人敲了兩下,就沒有動靜了,左悠揚身子一動,就要撲過去,劉景則道:“人已經走了。”
左悠揚惡狠狠地看着聶玉郎道:“你不是說沒人知道這裡嗎?剛纔是誰?”
聶玉郎茫然搖頭道:“我真不知道。”
宋俊亦道:“現在的情形很明顯,有人是知道你這裡的,你說沒人知道,你分明是在撒謊。”
劉景想了想道:“不管怎麼樣,這至少不算是壞事,有人再次擄走陳舒雨,我們就能再次找到他。”
聶玉郎道:“我請求你們允許我加入,因爲這對我太重要了,我一定要搞清楚,是誰還知道這個秘密。”
劉景道:“這個你放心,在我們沒找到人之前,我們會一直住在這裡,還得依靠你多多招待呢。”
左悠揚則道,“我先出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景和他一起走出去,拉開門,往外面一看,祠堂黑漆漆的,也沒有什麼人,劉景也知道來人已經走了,就要關門。
“老大,你看,地上有一張紙條。”左悠揚忽然發現了異樣。
劉景凌空一抓,那張白紙就飛到了手裡,藉着一點微光,看到紙上寫着‘想要救人,拿畫來換’八個大字。
左悠揚伸頭看了看,疑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劉景也摸不着頭腦,便拿過去給聶玉郎看,問道:“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聶玉郎一看之下,眼中滿是掩飾不住的驚駭。
劉景淡淡地道:“看來是留下這個紙條的人劫走了陳舒雨。只是,他所說的畫是什麼畫?”
聶玉郎回道:“我也不知道。如果,我有的話,那就拿去唄?”
左悠揚看着暗室裡掛着的幾張畫問道:“是這裡的幾張嗎?”
劉景道:“很顯然不是。如果是的話,早被他拿走了。”
醉夢問道:“雲中妖,你最近得罪了什麼人?”
聶玉郎苦笑道:“我做了四年的勞要說有得罪的人,那也是黃秋寒了。”
左悠揚驚道:“會不會是黃秋寒做的?”
聶玉郎搖頭道:‘這更是不可能,第一,我和他結仇也就這幾個月,從他奉命抓捕我開始,第二,如果是他的話,早在巷道里,就會說明了,
他的目的就是逮捕我,又何必兜兜轉轉,還沒抓到我。”
劉景道:“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這個人是熟悉你的,或許你也熟悉他。只是你還沒想起這個人來。”
聶玉郎暗自點了點頭,道:“這幾年的牢獄生活,我確實忘了很多。像他說什麼一幅畫?我怎麼都想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一幅畫。”
倪子墨也停止了抽泣,冷然道:“你是這麼說的,說不定其實你自己知道,但是你不肯說出來罷了。”
宋俊附和道:“不錯,這幅畫對你一定很重要,你好好想想,有什麼地方收藏了這樣的一幅畫。”
聶玉郎扶着額頭,做痛苦狀,道:“我一個大老粗,對什麼畫一點不感興趣,就算是春宮圖,我也不喜歡。”
一直插不進話的艾米麗,偷偷問身邊的醉夢道:“春宮圖是什麼?”
醉夢楞了一下,道:“這個你得問劉景,他是這方面的專家。”
艾米麗應該知道‘專家’的意思,鼓起掌來,道:“哇,好厲害,還是專家。”
劉景尷尬地笑笑,說道:“我可不是那方面的專家,如果你真的想知道,以後我會告訴你的。”
艾米麗很開心地道:“好啊,等你有空再告訴我。”
醉夢道:“現在可以確信,送信來的那人,就是他劫走了人,我現在有一個疑問,他是怎麼知道你這間暗室的呢?從他剛纔故意敲門留下紙條,說明他對你這裡很熟悉。”
聶玉郎嘆道:“我不在這裡這麼久,也許就被他發現了,只是我還沒察覺罷了。”
劉景道:“如果是這樣,再加上他還在尋找什麼畫,那麼這個人很可能一直都在,還有可能和你家裡人都比較熟。”
聶玉郎疑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這個人也許和劉姨他們認識?”
劉景道:“我只是懷疑。”
聶玉郎道:“好,我這就把他們都喊起來,問個清楚。”
劉景道:“劉姨年紀也不小了,就先別打擾她了吧,我們先問劉剛去。”
第二次剛要入睡的劉剛又被喊醒了,不過這次是被直接帶到了暗室裡。
劉剛走進來的時候,就驚歎道:“哇——,我在這裡活了二十二年,都不知道原來地下還有個屋子。”等他看到暗室裡,還有好些個人時,頓時又吃了一驚,站在樓梯口,不肯走下來。
醉夢看着劉剛道:“看你對別人的防備,就知道你平時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
劉景對他招手道:“你過來,你放心,沒人會害你。”
劉剛還是害怕,最後聶玉郎道:“你怕什麼?你心中有鬼嗎?”他見聶玉郎要發火的樣子,才慢吞吞走進來。
劉景問道:“平時和你玩的比較好的人是誰?就是那種愛串門之類的。有嗎?”
劉剛點點頭,說道:“有,是李兵,我只和他玩得好。”
劉景又問道:“那你有沒有覺得,李兵最近有沒有什麼變化?”
劉剛搖搖頭,道:“這沒什麼變化吧,就算有變化,我也看不出來,天天見面。”
劉景又道:“那你覺得李兵變化最大的是什麼時候?”
劉剛想都沒想地道:“大概在一年前,我忽然感到這傢伙,變得好有錢。”
劉景問道:“那麼之前,他不是很有錢了?”
劉剛笑道:“他和我一樣,窮小子一個,哪裡有錢?”
劉景問道:“現在呢?”
劉剛羨慕地道:“現在有錢,感覺有花不完的錢,最主要的是,也沒見他做過什麼事,都不知道他的錢從哪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