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到那個門口,才發現還有人守着門,江敏纔再次出來,把三人領進去。
進到屋子裡,終於看到了倪子墨和陳舒雨,左悠揚哈哈一笑道:“小倪倪,你們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害得我們一通好找。”
倪子墨卻給他使了個眼色,食指在嘴邊噓了一下,讓他別出聲。
左悠揚奇道:“你們這是幹什麼呢?”
劉景自一進來,就發現不對勁,屋子裡有很多桌椅沙發,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是坐着的,全都站在那兒,連林雲傑和江敏才也不列外。
屋子裡除了倪子墨、陳舒雨和林雲傑江敏才之外,還有七八個黑衣人,都和領他們來時的那人一樣,不愛說話,表情嚴峻,稀稀落落的隨便站着。
左悠揚見沒人理他,很是不爽,又道:“你們這是開追悼會呢,一個二個都不說話。”
見還是沒人理,左悠揚對陳舒雨道:“小妹,你別客氣,你坐下。”
陳舒雨卻扭捏地道:“不行,別人都站着呢。”
左悠揚道:“他們愛站着就站着,我可不管。”說着整個身子都躺在沙發上,舒服的伸個懶腰道,“這裡真他媽的舒服。”
林雲傑忽然對劉景使個眼色,劉景這才發現屋子裡還有一人,由於屋子實在是大,那人穿的也是一身黑,又是站在窗口,完全融入了黑暗中。
劉景小聲地道:“那人是誰?”
林雲傑尷尬地搖搖頭,沒說話。
劉景知道他不是不肯說,而是不方便說。
左悠揚聽劉景問話,就知道還有人在,爬起來看到那個黑衣人時,就氣不打一處來,喝道:“你是誰?”
他話一問出口,其他幾個不認識的黑衣人立馬怒目相向。
左悠揚不屑的道:“看什麼看?把我們請來,屁都不放一個,老子還沒心情理你們呢。”
伸個懶腰,道,“老大,小倪,老宋,我們走吧。”
劉景對林雲傑和江敏才笑一下,就要離去。
忽然人影一閃,兩個黑衣人攔在門口。
左悠揚冷笑道:“你們是什麼意思?還不讓老子走了?”
那人道:“對不起,組長沒說走之前,你們誰都不許走。”
左悠揚冷笑道:“什麼狗屁組長?我還是籃球隊長呢。再說,他這個組長關我屁事。我告訴你再不讓開,別怪我翻臉無情了。”
林雲傑趕忙上前,道:“左兄,你稍安勿躁,再等一等吧。”
左悠揚道:“老子沒興趣,我就要走。”
其實林雲傑在這裡也憋了兩個多小時,連句話都沒有說,就在這乾耗着,他也不知道那個組長到底是什麼意思,只是職責所在,他不得不聽話罷了。
左悠揚說要走,只要劉景沒發話,其他人都無法勸住他的,而劉景也對這些人不滿,有話就說,沒話就走人唄。
左悠揚看着眼前兩人道:“再不讓開,我就要闖啦。”
但是那兩人眼皮都沒眨一下,還是守在門口。
左悠揚道:“好小子,真沉得住氣。等我係好鞋帶先。”說着就屈膝蹲下,好似打算繫鞋帶,突然大喝一聲:“猴子偷桃!”
那兩人都是武學高手,當然知道猴子偷桃是什麼招式,一齊護着襠部。
左悠揚哈哈大笑道:“有趣有趣。”
宋俊把他拉回來道:“別鬧了,我們再等一會唄,反正也快天亮了。”
左悠揚道:“這些人別看他們一本正經,其實什麼都懂,就是遇到了一個臉臭脾氣臭的老大,纔會變成這樣的。我纔不會欺負他們,就是開個玩笑。我很同情他們的。一羣可憐蟲。”
哪知一直守在窗口的‘組長’忽然走了過來,說道:“威廉王子,沒想到在我華夏大地生活了這麼久,居然還是本性未改。”
劉景瞧着那人,才真正明白那些黑衣人爲何都是板着臉孔了,因爲這人是劉景所遇見的冷冰冰一類人中之最。說道‘冰冷’的人,劉景見過很多,比如他一直保護的馬家大小姐慕念冰,就是出名的冰美人,還有江晴月也是冰美人一個,可是和這人相比,完全都被比下去了,他白皙的面孔,看起來有股病態的感覺,他整個人也像是剛從陰曹地府上來的樣子。
劉景離他有三米遠,都能感到他身上的寒氣。
左悠揚被一個陌生人叫破名字,倒是很吃驚,道:“你怎麼知道我本來的名字?”
那人道:“本人特事局第三小組的組長黃秋寒,威廉王子和靈堂大人的出行,都要經過我們特事局的批准,你說我哪裡會不知道。”
左悠揚來華夏之前還小,沒有印象,後來長大了,聽母親夜女神說,才知道這些,這時一聽這人就是專管他們這些‘異類’的特事局,不由收斂了幾分傲性,淡淡笑道:“我還以爲我是個沒人管的野孩子,原來我也是有組織的。哈哈。”
黃秋寒道:“你知道就好。還有,請你記住,你要遵守的原則。”
左悠揚雖是膽大包天,還真不敢和他計較,笑道:“你沒看我都是在開玩笑嘛?就算你們不是特事局的,我也不會使用暴力的。”
黃秋寒道:“那就好。”
劉景知道左悠揚是沒氣勢了,便道:“請問黃組長,你把我們都請來,是什麼意思?”
黃秋寒看了劉景一眼,冷冷的道:“剛纔,你們都去哪裡了?”
劉景笑道:“去會一個老朋友了。”
黃秋寒冷笑道:“雲中妖聶玉郎是你的老朋友?”
劉景才發現他的冷笑纔是真的冷笑,連空氣都是冷的。說道:“對。”
黃秋寒把眼光看向林雲傑。
林雲傑忙道:“劉兄,你別開玩笑,這位黃秋寒組長是特地從京師而來,就是爲了抓捕聶玉郎來的。”
劉景這才恍然道:“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爲是專門和我們作對的呢。”
林雲傑對黃秋寒解釋道:“他們幾個都是隨性散漫之人,說話也多愛開玩笑,黃組長勿怪。——劉兄,你還是說說,你們剛纔幹嘛去了吧。”
劉景也看得出來林雲傑很怕黃秋寒,不想他太受難堪,就道:“你們也許不知道,就在今晚時,聶玉郎鑽進了我這個小妹妹的家裡,被我們合力打跑了。我們怕事後他又來,便想着斬草除根,尋到他所在地,就去殺他。哪知道,讓他逃了。”
黃秋寒擡頭望着天花板道:“逃了?能不逃嗎?我們從京師追到蜀南,一路都不敢打草驚蛇,終於確定他所在了,還沒佈置好,就全被你們搞砸了。”
左悠揚一直都是忍着,這時見他對劉景說話聲音那麼大,再也忍不住了,譏笑道:“你們從京師跟到蜀南,這中間多少路程了,有本事
抓的話,早抓到了,這時還怪起我們來了?真是拉不出屎怪地球了。”
黃秋寒一雙冷眸立刻瞄上了左悠揚,左悠揚只當做看不見,乾脆脫下鞋子,把腳支在沙發上,這一晚上都在奔走,腳下熱氣足,立即能見到熱氣蒸騰,嫋嫋而上。
隨之這個華貴的屋裡裡,就充滿了腳臭氣。
別人不好說什麼,劉景踢了踢沙發,就道:“左悠揚,把鞋子穿上,臭死了。”
左悠揚很不願意地道:“這麼醜,還叫我穿?我不穿。”
黃秋寒皺着眉頭,道:“給他拿新的來。”
一個黑衣人奔了出去,很快拿來新的襪子,順便把左悠揚的臭襪子扔了,左悠揚穿上後,立馬高興了,對着黃秋寒道:“黃組長,你真是個好人。”
黃秋寒神色不變地道:“怕馬屁沒用——。”
左悠揚道:“我沒拍馬屁,都沒看到馬。”
黃秋寒知道他是在故意罵他,冷笑一聲,接着道:“不管怎麼說,人是被你們放跑了,你們說該怎麼辦吧。”
劉景不悅地道:“放跑就放跑了,還能怎麼樣?”
黃秋寒沒想到劉景敢跟他頂嘴,臉上現出慍色,狠狠地盯着劉景。
宋俊也補充道:“就是,剛纔有人都說了,從京師到這裡,也不知道放跑多少次了,有沒有人問你們怎麼辦啊?”
黃秋寒轉身問林雲傑道:“他們是你的朋友嗎?”
劉景知道他這是氣憤到極點的原因,顯然是不屑於跟他們說話了。
林雲傑楞了一下,回道:“其實他們是白公子的朋友。”
黃秋寒‘哦’了一聲道:“紫靈何時有了這些個朋友。”
他這句話,並不是在尋求答案,所以林雲傑低頭不答。
黃秋寒又道:“不管怎麼說,犯了錯就要接受懲罰,你們可知道聶玉郎的遁術乃是弒天魔邱無道親傳,名叫‘氣機天遁術’,此遁術被列爲世上絕學,邱無道憑此功,六十年而無人能制,聶玉郎不過是學了點皮毛,就已經如此可怕,要是讓他真正練成天遁術,我怕又會是第二個弒天魔。”
最關心怎麼消滅聶玉郎的倪子墨問道:“對此遁術,要怎麼才能破?”
黃秋寒搖了搖頭。
倪子墨驚道:“居然無法破?”
黃秋寒道:“世上沒有不可破的功法,只有沒找到而已。所以我們在探得他居住在一個小屋子時,不知多高興,如果我們能守住屋子所有出口,就能再次活捉他。——。”
“哈哈。”左悠揚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黃秋寒不滿地道。
左悠揚道:“我還以爲你們真能有什麼特別的本事,能抓到他呢,我告訴你們,你們抓不到的。還好我們給你做了先頭兵,不然等你大規模佈置好,結果還是一場空。”
“爲什麼?”黃秋寒問道。
“因爲在那間屋子裡,聶玉郎已經挖了地道,他從地道溜了。”劉景回答道。
黃秋寒陷入沉默,看來地洞一事,完全瞞過了很多人,有時候一件簡單方法,其實才是最有用的。
林雲傑趕忙道:“黃組長,這事還是交給我們吧,我們一定會把他繩之以法的。”
左悠揚忽然插口道:“既然這樣,不如我們兩方打賭,看誰能先抓住這個雲中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