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風光,萬里雪飄!
春初的最後一場大雪把佔地千畝的北家漂染的雪白蒼茫,見證歷史風雲和歲月變遷的斗拱飛檐,以及高大巍峨古樸的青磚色澤都被白芒雪花遮掩,蒼茫帶來一片清冷時,也帶來了一股子蕭殺。
雖然華國都城是歷史悠久的京城,但四大家主很多時候都是回自家屬地靜養,每個月在京城呆的時間不過四五天,所以常住的府邸就變得氣勢磅礴,而北家更可以說是天下戒備最森嚴的地方。
作爲掌控華國軍部的北家,自然不缺乏鐵血漢子,因此看似白茫的北家府邸充滿蕭殺,警衛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懷中刀槍鋒刃明亮耀眼,流露出來的肅殺之氣,連雪花都不敢往他們身上停留。
“什麼?!”
“你說什麼?!”
年過六旬的北家北無疆平素在衆人的眼裡慈祥和藹,長垂的白眉下是時常都笑咪.咪的眼睛,再加上微微發福的肚子,讓人很難相信這個胖乎乎的老人,便是掌控華國軍部殺人如麻的北家無疆。
但在這一刻,北無疆的表現完全沒有昔日的鎮定慈祥,他看着北如煙拍桌而起,桌上景德鎮老師傅精心打造的精緻茶杯被震的滾落下來,茶水潑濺摔得七零八落,北無疆臉上的怒容更具猙獰。
他猛然睜開的雙目,精芒忽然涌現凜然生威,但更加駭人的卻是隨着北無疆的站立而起,一股讓人毛骨悚然的冰寒氣息,剎那間溢滿了整個大廳,溫度似乎比外面還要低,讓北如煙微微苦笑。
北無疆龐大的身軀陰沉的氣勢有如魔神降世。
空闊的大廳彷彿因爲北無疆猛一站立變小了許多,地震般的抖顫着窗戶也如被颶風吹過一般出呼呼聲響,他看着面前最寶貝最寵愛的孫女,冷聲喝道:“櫻花堂被趙恆血洗,究竟怎麼回事?”
“如煙,你給我詳細道來。”
北無疆又重新座坐回了椅子,他的聲音威嚴而鎮定雙眸恢復和藹,剛纔流露出來的各種負面情緒竟完全消失不見,他此時說話的聲音又帶着一抹輕和:“趙恆究竟爲什麼要對櫻花堂下這手?”
“爺爺,息怒!”
北如煙輕聲寬慰着自家爺爺,隨後心裡劃過一絲嘆息,剛聽到櫻花堂被趙恆血洗時,正在吃早餐的北如煙是直接把筷子無意識折斷,既有對趙恆狠辣無情的震驚,也有對趙恆胡作非爲的憤怒。
她無法接受趙恆血洗櫻花堂的事實,也難於承受趙恆屠戮婦孺的暴戾,北如煙看過北家探子傳來的照片,心裡,宛如刀割一般難受,那是一個被一刀劈成兩半的孩子,眼睛死不瞑目的瞪着天空。
昔日鐵血果斷的趙恆,已在她心中變成了魔鬼,她用了整整半個小時才平復心情,儘管她心思細膩算計到位,但終究還是一個小女子,面對趙恆用鮮血漂染的血腥畫面,北如煙根本難於接受。
所以面對爺爺的失態,她不覺得奇怪:
“爺爺,喝杯茶!”
北如煙揮手讓人重新給爺爺泡了一杯好茶,隨後走到他身邊輕聲開口:“我已經查清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斷水流在華海公路襲擊趙恆,殺了他不少人,所以趙恆就帶人鎖定斷水流圍殺。”
北如煙把自己打聽來的情報一五一十的向爺爺彙報,包括杜夫人在醉海軒說的話也和盤托出,最後北無疆端着茶水,目光銳利盯着寶貝孫女:“如煙,給我一個答案,斷水流是不是你派的?”
“不是!”
北如煙清雅的臉頰涌現一抹笑意,她望着北無疆淡淡迴應:“我怎麼可能唆使斷水流殺趙恆呢?我調和他們還來不及呢,畢竟趙恆之前一直是我培養的對象,這件事怕是有人在暗中搞鬼了。”
“如果不是你,那肯定有人搞鬼。”
北無疆冷冷哼了一聲,端起茶杯抿入一大口:“你不是跟山川義清有交情嗎?你打個電話給他,問問是誰指使斷水流殺趙恆,順着這線索找下去,肯定能揪出幕後黑手,到時我勢殺他不可。”
“我早上、、問了。”
北如煙緊緊身上衣服回道,吹彈可破的臉上閃過一抹猶豫:“只是山川義清不僅沒有告訴我,反問我北家如何處理這件事?如果我們對趙恆不便動手,東瀛太子黨會派忍者去華海以牙還牙。”
“趙恆殺他三百人,他就殺趙恆三千人。”
聽到這句話,北無疆臉上劃過一絲譏嘲:“你告訴他,他沒資格跟北家撒這火,他如果敢調忍者去華海搞事,老夫直接調軍隊滅他,當然,我們也會妥善處理此事,畢竟櫻花堂有北家利益。”
“最重要的是,趙恆開了一個壞頭。”
北無疆念着從沒見過卻聽過無數的名字,趙恆在今天前就是他眼中棋子,一顆有點重要的棋子,有點出彩卻不驚豔,但血洗櫻花堂卻讓他心裡狠狠震撼了一把,這小子真是一個心狠手辣之徒。
明知道櫻花堂是東瀛太子黨的堂口,明知道北家跟太子黨有點交情,趙恆卻依然無所顧忌誅殺全堂成員,這份膽魄不是每個人都有,連其餘三大家都不敢碰的東西,他卻一腳把它踩個稀巴爛。
“趙恆的膽識我很欣賞,但是他卻營造了不好影響。”
北無疆抿入一口茶水,眼裡迸射出一抹厲芒:“不僅讓懊門官方遭受輿論,連北家也倍感壓力,如果不好好敲打敲打他,北家顏面可謂丟的一塌塗地,而且其餘勢力也會覺得北家軟弱可欺。”
“爺爺,現在咱們該怎麼辦?”
一襲白衣的北如煙思慮一會,紅脣輕啓道:“其實我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讓山川義清進入華海對付趙恆,既讓山川義清能夠出口氣,也可以讓趙恆感覺到危機,最後走投無路站到北家來。”
“換成以前,或者以後,可以。”
北無疆把杯子放在桌上,扯開衣領子道:“但現在華海絕不能亂,華海一亂會讓我們另一計劃生出變故,這不僅是我不能允許,就是三大家和華總理也會制止,華海會牽扯到邊境一戰勝負。”
北如煙臉上劃過一絲訝然,她只知爺爺叮囑過這幾月不能去華海搞事,務必讓華海安穩,卻不知道還關係邊境一戰的勝負,當下低聲問道:“現在雙方都數十萬大軍,這勝負怕是不好猜吧?”
北無疆淡淡一笑:“早已註定!先負後勝。”
北如煙身軀一震:“先負後勝?”
“不說這個了。”
北無疆又拍拍身上衣服站起來:“你告訴山川義清,什麼東瀛忍者東瀛高手,全給我安分呆在島國,在華樾大戰結束前搗亂,我必殺之,到時休怪我不念你們的交情,要報復,待戰爭結束。”
北如煙點點頭:“趙恆呢?”
北無疆神情平淡:“讓司馬義清接手櫻花堂血案,蒐集證據坐實趙恆罪名,到時再去華海讓他看看,如果他再不識趣或做牆頭草的話,那就名正言順逮捕他歸案,五百條人命足夠坐死他了。”
“趙恆是一個人才,此戰更是表明他是一員大將。”
北無疆擡起頭道:“但我不喜歡他拿捏,所以早點擺平他。”
“另外,讓山川義清交待唆使斷水流的幕後黑手。”
北無疆眼裡射出一抹殺機,陰冷出聲:“北家不能像西家一樣吃悶虧,也不能跟東家一樣背黑鍋!”接着他目光一凝:“我怎麼感覺好像有人在暗地裡折騰四大家族?究竟誰的膽子有這麼大?”
“如煙,你找人專門跟進此事。”
北如煙嘆息一聲:“也只能如此了。”在她準備轉身離去時,她忽然想起一個重要問題,猶豫一下向北無疆問道:“爺爺,雁軒去樾國也有一段日子了,不知道他情況怎麼樣?有沒有危險?”
她清雅的臉上多了一絲關懷。
“關心則亂!”
北無疆目光變得深邃,揮揮手回道:“他既然志存高遠鴻鵠之志,建雁門收英才,上前線殺強敵,那你就應該坦然一點,生死七分天註定,三分靠能力,華雁軒是一條龍的話,他必能活下來。”
“如果他死了,那也是天意。”
他淡淡補充:“要學趙子龍,華雁軒就要經受得起涅槃!”北無疆露出一個笑容:“趙恆性格、、、倒是跟他有幾分相像。”
北如煙不以爲然的搖搖頭:
“趙恆怎能跟雁軒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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