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日出東海,香巷酒店,一片熱鬧!
早早起牀的蔣雯雯和林歡媛像兩姐妹一樣,開心愉悅沒有代溝的喝着早茶,或許因爲兩家都是趙恆陣營的人,也或許是因爲兩家合作帶來巨大利益,所以年齡相差十歲且昔日很少往來的兩人,不知不覺成爲親密無間的好姐妹,一起喝茶,逛街!
今天,差不多一個星期沒見的兩個女孩,趁着週末大好時光又坐在一起喝早茶,熱乎乎的糕點,熱騰騰的茶水,以及永遠說不完的八卦,讓兩個嬌柔女孩格外享受現在的時光,兩人還坦誠傾訴着自己的心儀對象,一個說着趙恆,一個說着陸猛。
雖然距離有一點遙遠,但都找到一抹慰藉,歡悅。
一頓早茶喝了足足兩個小時,東西沒吃多少,話卻閒聊很多,等陽光傾瀉在她們桌子上時,林歡媛和蔣雯雯才離開茶樓,挽着手笑容旺盛走出酒樓門口,蔣雯雯想去金鋪買個金佛,要給去京城參加軍演的陸猛一點鼓勵,林歡媛欣然答應陪她挑選。
於是兩人又坐着車子轉去了銅鑼灣,半個小時候,兩人就出現在人來人往的金鋪長街,乾淨的步行街兩側,清一色的金店,春暖花開的季節,來這裡的遊客分外多,幾乎填滿這條街,每個店人滿爲患,大半的內地遊客,嘈雜喧囂,好不熱鬧。
蔣雯雯不僅沒有嫌棄人多,相反還格外喜歡穿梭人羣,林歡媛也不厭其煩陪着蔣雯雯走入一家又一家金店,幫忙參謀哪個好看、哪個有特點、哪個適合送人,六名保鏢偶爾也給一點意見,陪女人逛街,不僅是體力活,還是腦力活,還能磨練心性。
選了兩個半小時,原本只是想要買一個小玩意的蔣雯雯,結果卻買了五百多萬的東西,選擇困難的情況下,她直接掃貨,讓不少人盯着紙袋琢磨,這得送多少人,而且貌似大姐大繼續逛下去的興致絲毫不減,搞得跟在後面蔣氏保鏢哭笑不得。
“差不多十二點了,我又餓了,咱們吃點東西再逛。”
十二點,走出金店的蔣雯雯指了指路邊一家甜品店,不容分說就拉着林歡媛走了進去,點幾份水果蛋糕之類的甜品和兩杯冰淇淋,蔣雯雯很是陶醉的看着桌上甜品,還拿出手機一一拍照,繼而又跟林歡媛合照,招來旁邊幾個時尚女孩的鄙夷目光。
“如果你的陸猛在這,我的恆少在這,你說小日子該多麼愜意啊!”
林歡媛拿起一個冰激凌咬了一口,臉上帶着一股子憧憬和想象,食物的爽口以及思念的溫暖,讓她臉上綻放出一抹燦爛笑容,宛若夏花,傾國傾城,不過她的眼裡很快閃過一絲遺憾,願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趙恆今生都難於跟她有交集。
後者身邊有着太多的紅顏,還一個個身世顯赫,精明能幹,相比她林歡媛不知道要勝過多少倍,就是同在香巷這片土地的湯清衣也要比她優秀,因此林歡媛儘管有着甘當情.人的覺悟,卻依然難於讓趙恆高看一眼,只能把情感寄託在相思之中。
或許是相同的心境,讓她想起了葉傾城,隨後壓低聲音看着蔣雯雯開口:“對了,葉傾城的父親好像醒過來了,恢復了幾分正常和理智,雖然咱們跟葉傾城沒有太多交集,但她也算是恆少的紅顏知己,咱們改天有空去青山醫院探探她們吧。”
林歡媛臉上還涌現一絲愧疚,嘴角翹起一抹弧度:“昔日我無知的跟霍大少混在一起,做過不少對不起葉傾城的事,雖然她從來沒有怪過我,但我心裡總是想要說聲對不起,而且以後雙方怕是有不少接觸,此刻搞好一點關係,以後不需尷尬。”
“好,下午陪你去走走!”
蔣雯雯點點頭表示願意,隨後慢慢咀嚼可口蛋糕,只是剛剛咽入下去,正對玻璃窗外的她忽然像發現什麼,猛地擡頭瞧向小店門口,只見一輛普通轎車緩緩駛過街道,車窗落下,裡面坐着三人,正是葉傾城一家三口,她一扯林歡媛的衣袖:
“曹襙,曹襙,不,葉凌風一家!”
林歡媛微微一愣,下意識擡頭順着蔣雯雯手指望去,果然見到車裡坐着葉傾城一家,此刻,葉傾城正指着四周建築向葉凌風講解,好像是在提醒後者的印象,顯然葉家三口也趁着大好天氣來散心,想要再看清楚一點,卻發現車子緩緩駛了過去。
後面,還跟着五六輛保護他們的車子。
蔣雯雯淡淡一笑:“下午估計探望不成了,改天再去醫院吧!”接着她摸出手機打出一個電話,聆聽後向林歡媛開口:“正如咱們猜測,他們是出來散心的,葉凌風雖然恢復不少意識,但記憶還不是太清晰,葉傾城就帶他出來看看熟悉的地方!”
在林歡媛輕輕點頭的時候,正要把目光收回來的蔣雯雯再度眯眼,她發現四個菲國男子徘迴門外,一個勁兒往裡瞅,手裡沒有地圖也沒有箱子,反而拿着報紙,不像是遊客,見到蔣雯雯看過來,也不避諱,大大咧咧對視,像是無辜也像是挑釁!
良久,四人才各自散開,其中一人走到店鋪對面,摸出手機瞅着上面照片,彷彿確認了什麼,接着掏手機打電話,年紀雖小卻經歷不少風浪的蔣雯雯眼神一冷,隱約嗅到一抹危險氣息,她一邊咬着蛋糕,一邊拿起手機拍照,只是期間發出短信。
“歡媛,待會緊跟着我!”
蔣雯雯把蛋糕迅速吃入嘴裡,扯過一張紙巾擦拭嘴角,隨後不動聲色的笑道:“今天怕是要發生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有不長眼睛的菲國男子瞄着咱們,不過現在不要往外面看,也不知道他們是貪圖咱們美色,還是另有目的,但不需要過多擔心!”
“大部隊正在趕來!”
林歡媛先是一怔,隨後幽幽一笑:“這日子,過得還真是精彩!”接着她話鋒一轉:“聽說京城暗波洶涌,南系和北系相續出事,恆少的爺爺也遭遇到襲擊,可謂是亂成一鍋粥,所幸恆少及時發現端倪,挽狂瀾扭轉大局,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京城的圈子距離兩個女孩過於遙遠,可是牽扯到跟她們都有關聯的趙恆,兩人又都能感同身受想象到那份驚心動魄,蔣雯雯呼出一口長氣:“可惜我們幫不了什麼,我們這點力量放在京城,根本不夠人家塞牙縫,不然還真想要去幫幫忙呢!”
“別想太多,做好我們本份最重要!”
林歡媛不引人注意瞄了外面一眼,果然見到幾個菲國男子鬼鬼祟祟盯梢:“我們的存在對香巷穩定和繁榮有着密不可分的聯繫,我們平平安安,恆少也就能安心做事,我們如果雞飛狗跳,恆少必然分心,所以你根本不必介懷無法站在第一線!”
她輕聲寬慰着人小鬼大的蔣丫頭:“再說了,蔣氏社團已經名聲大震,地下停車場一戰,蔣氏刀手雖然死傷慘重,但也把周武子殺得落荒而逃,試問天底下,有哪股勢力能讓周武子這麼狼狽?因此你相比很多人很多勢力來說,此生足夠精彩!”
被讚譽的蔣雯雯沒有太多雀躍,相反臉上涌現一抹惆悵,紅脣輕啓一嘆:“我才十歲半,經歷的事情比很多老頭都要豐富,其實我開始從沒有想到過做什麼大姐大,我也不想做什麼大姐大,人活一世,草活一秋,無憂無慮開開心心最重要。”
見過太多的鮮血見過太多的死人,未必就一定是麻木,很多時候反而會變得難受,茫然!
林歡媛聞言微微一怔,眯起眼睛望着面前的蔣雯雯,似乎第一次聽到她的感慨,在她的認知中,這個古靈精怪的妹妹向來活得痛快,幾乎沒見過如今的惆悵,念頭轉動之中,蔣雯雯又苦笑一聲:“可我想是一回事,做起來卻是另外一回事。”
蔣雯雯臉上帶着一抹無奈,神情緬懷,她來到世界不過十一年,涉及所謂的江湖不過一年,可是這一年發生的一切,是她一輩子都沒有想到的事情,刀光劍影,血雨腥風,勾心鬥角,還有那患難中難以忘記地情感,她也是人,也有感情也有低落。
只是很多時候,她實在難以承受心理上的壓力,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見到明天的太陽,權重有如四大家主又能如何,世界舞臺的周武子又能怎樣?要死地還是會死,想要她命的人和他素不相識,不是爲仇恨,爲了或許不過是五千塊。
林歡媛吃入一口冰激凌,突然問出一句:“狼吃羊的時候,羊有什麼辦法?求狼不要吃它嗎?”
蔣雯雯眨眨眼睛苦笑:“那狼肯嗎?”
林歡媛呼出一口長氣,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意,跟小丫頭講起道理:“狼吃羊的原因很簡單,因爲飢餓,人吃人的原因也很簡單,是因爲慾望,羊要不想被吃,絕不能去哀求,而是要團結起來,利用自己的角抵抗,除此之外沒有別的方法!”
“無論你想不想吃狼,你自身的強大那是必須的!”
蔣雯雯點點頭:“有道理!”隨後看了外面一眼:“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吃羊吧!”
林歡媛一笑:“錯,是不被狼吃!”
三分鐘後,蔣雯雯保持笑容挽着林歡媛走出小吃店,不動聲色的繼續逛了幾間金鋪,掐着時間以及得到保鏢確認後,她就拉着林歡媛向一條巷子走去,原本散開的四個菲國男子重新聚合一起,一路尾隨,打電話那人還戴着耳麥始終保持着通話。
蔣雯雯開始還擔心會是周氏找自己算賬,畢竟當初圍殺周武子的是蔣氏刀手,周武子咽不下惡氣報復很正常,所以她有一點凝重,可見到是四個菲國男子跟着自己,她無形中鬆了一口氣,香巷也算是她地盤,如果不是周氏,其餘敵人完全無懼。
當蔣雯雯她們走入一條遊客不多的僻靜小巷,四名菲國男子跟了上去,嘴角還勾起了一抹笑容,與此同時,巷子另一端也出現十六名菲國男女,一前一後,很直接的把蔣雯雯八人堵住,雖然雙方還沒接觸還沒對話,但凝重的空氣卻漸漸變得濃郁。
走到途中的蔣雯雯忽然停滯腳步,拉着林歡媛貼在巷子牆壁,六名保鏢隨之變幻陣型,一一橫在兩女的前面,蔣雯雯眯縫雙眸看着菲國男女,笑意森冷,好似圍過來的人才是獵物:“跟了我們這麼久,不累嗎?有什麼事情,就在這裡解決吧?”
二十名菲國男女神情一滯,齊齊停下盯着蔣雯雯等人。
“得得得!”
在二十名菲國男女冷笑着靠近蔣雯雯他們時,巷子兩端又響起了一陣喧雜腳步聲,菲國男女扭頭望去,正見兩端多出上百人,清一色黑衣的蔣氏刀手壓了過來,這些人的腋下大多夾着報紙,留下十餘刀手封住巷子口,其餘人氣勢洶洶涌入巷子。
一個個把手深入腋下,抽出報紙包裹的尖刀,蔣雯雯嘴角勾起一絲笑意,貼着牆壁環視二十名菲國男女笑道:“想要找本曉姐的晦氣?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把你們來歷說出來,我給你們一條活路,否則,二十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部砍死。”
百餘刀手齊齊呼應:“是!”
殺氣席捲着整個巷子,讓人難於呼吸。
與此同時,六名蔣氏保鏢摸出懷中的槍械,槍口直指前方不給對方魚死網破的機會,不過他們也不會胡亂開槍,光天化日且是鬧市之側,槍聲相比打打殺殺更讓人驚慌,萬一被警方誤認爲是打劫金鋪,那可就手尾不斷,黑青天又要教訓他們了。
蔣雯雯再度喝出一聲:“棄械投降!”
“殺!”
只是儘管他們人多刀多槍多,二十名菲國男子臉上卻依然沒有太多驚慌,囂張頃刻化成一股漠然,手裡也向下一垂,閃出一把匕首分成兩批,悍然無懼向蔣氏刀手橫擋過去,林歡媛見到他們如此態勢,俏臉微微一怔,一扯蔣雯雯的衣袖開口:
“雯雯,有點不對勁!”
蔣雯雯拍拍閨蜜的手:“沒事,區區二十人,不足爲慮!”
在林歡媛總是感覺一股不安時,雙方已經毫無水分的衝撞起來,二十名菲國男女並排着擋擊兩邊的蔣氏刀手,兵器相撞,殺喊陣陣,鮮血不斷迸了出來,漂染了牆壁,漂染了青磚,也漂染了彼此衣服,一個照面,各自就有五六人倒在了地上。
沒有太多的慘叫,割斷生機的刀鋒不給對方太多機會。
只是雙方實力實在太懸殊了,菲國男女倒下六名同伴後,戰鬥力直接削弱一個檔次,而蔣氏刀手卻輕鬆補充人手,繼續向對手圍殺過去,即使菲國男女悍不畏死,抵抗也就撐個三五分鐘,不僅是蔣雯雯這樣認爲,就連六名持槍的保鏢也鬆懈精神!
以他們以往的經驗來判斷,這些菲國男女很快就會倒地,身手再好,面對四面八方的亂刀,結果也只有死路一條,何況這批黑炭除了視死如歸之外,並不讓人覺得他們有牛叉身手,如非要保護蔣雯雯她們的安全,六名保鏢正向從後面捅上幾刀。
“嗖!”
就在這時,七層樓高的牆壁忽然掉下一人,一個扯着繩索飄然而下的三尺侏儒,像是一個魅影落入蔣氏保鏢中間,手中閃出一把寒意四射的薄刀,這名讓林歡媛直覺生出不安的敵人,選擇了一個最佳時刻出手,雙方正激戰火熱,保鏢目視前方、、、
蔣雯雯和林歡媛等於毫不設防!
這名從天而降視死如歸的三尺侏儒,手中薄刀殺意盎然,有一種秋水般的冰寒,那抹光亮在一瞬間內便晃動了兩個女人的雙眼,他的腳尖在地上輕輕一滑,偶有幾片碎紙灰塵,便在此時飛了起來,伴隨着他手中的薄刀,平添出幾分肅殺。
林歡媛爆喝一聲:“蔣雯雯小心!”
三尺侏儒還沒有蔣雯雯的個子高,可是他刺出手中薄刀的時候,卻沒有一個人能夠小看他,這一出擊極爲簡單極爲平淡,沒有任何變招,沒有任何蓄勢,甚至連一絲顫抖都沒有,在高速地刺突過程裡,光亮刀身春水無波,平滑至極地刺了過去。
只是一滑,只是擡手,只是一刺!
因爲快,因爲急,扭頭保鏢來不及做任何阻擋,蔣雯雯的眼瞳瞬間微縮,身體卻來不及做出什麼動作,她心頭一片驚駭,對方簡單直接的這一刺,是何等樣地不可阻攔?是何等樣地快速?快到蔣雯雯已經放棄抵抗,甚至隱隱突破了時間的限制。
天地瞬間死寂,就連殺喊好像也停止。
“茲!”
三寸侏儒的薄刀刺穿蔣雯雯衣服,一抹鮮血也隨之迸射出來。
懊門亂局,香巷亂局,註定牽扯千里之外的趙恆神經。
PS:完本前的最後一個完整月了,呼喚幾朵久違的花花H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