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賣了一個座位,搞了五千五百大洋!”
在辮子青年跟色小雙他們吹噓宗親會時,趙恆正找藉口去洗手間閃到另一節車廂位置,隨後把手中鈔票遞給戴着墨鏡欣賞窗外風景的宮明月:“諾,這錢你拿着,給我換幾張零鈔壓壓口袋。”
宮明月一邊不着痕跡接過那疊鈔票,一邊笑容玩味問出一句:“你不是向來不喜歡帶錢的嗎?怎麼現在又要現金壓壓口袋了?而且你已經空手套白狼搞到五千,又何必塞給我換幾張零鈔呢?”
“剛纔餓得不行,想買個麪包都沒錢。”
趙恆一副說不出的悲催樣子,隨後又揉揉腦袋補充:“做大少做到我這個地步也算失敗了!”他接過宮明月遞過來的幾張舊鈔:“至於這五千五百,本身沒問題,但擔心那小子會陰我一把。”
“我剛纔翻看了一下。”
趙恆把鈔票揣入口袋:“全是剛取出來的新鈔,還都連着號碼呢,萬一我出火車站的時候,對方忽然咬住我偷了他錢怎麼辦?他身邊幾個人又不可能給我作證,到時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在宮明月眉頭輕輕一皺的時候,趙恆又笑着補充一把:“而且看那小子一副不痛快的樣子,十有八九有捅我刀子的意思,所以這錢還是放你這安全,他如果真的咬我一口,我就反告他一把。”
“要不要我替你教訓他?”
宮明月輕輕一推臉上的眼鏡,嘴角勾起一抹明媚笑意:“對付這種人,應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可以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到時讓他想死的死都有。”她有足夠信心捉弄辮子青年一把。
趙恆拿起自己的半瓶淨水,抿入一口嘆息一聲:“不用了,還是不要橫生事端爲好,避免引起不必要事端,要知道,咱們在拉斯維加斯殺人,劫錢,放火,聲勢浩大,此刻不低調就是找死。”
“對了,那邊情況怎樣了?”
“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控中!”
宮明月臉上揚起一絲笑意,壓低聲音彙報:“在我們飛到荷蘭的時候,鬼魂就一把火燒掉宗親會賭場,隨後還把櫻花賭場也燒個乾淨,不僅毀掉他們一大基業,還毀屍滅跡掩蓋了很多東西。”
在趙恆輕輕點頭的時候,宮明月又補充上一句:“按照你的指令,把唐大虎和卓小雅送去懊門關押,同時把被高橋打暈的平頭青年放掉,他連身上的傷都沒搭理,見到賭場毀滅就連夜跑路。”
“此刻怕是已經跑回法國去了!”
趙恆手指摩擦着手中瓶子,看着窗外的風景淡淡笑道:“回去就好,櫻花賭場和宗親會的諸多恩怨,總是需要一個人來講述,被高橋打暈的他再適當不過,而且我相信他會對事件添油加醋。”
趙恆悠悠一笑:“櫻花賭場和宗親會賭場算是兩敗俱傷,如果不誇大東瀛人的狡猾和陰險,平頭青年怎麼向組織交待?唐大虎、卓小雅的失蹤,卓小藍的橫死,賭場的毀掉,他難於承受的。”
當百狗剩把唐大虎雙腿斬斷之後,趙恆就讓人把他和卓小雅秘密押走,同時要鬼魂對地上屍體補槍,但見到平頭青年還有一口氣時候,趙恆就下令給他一條生路,利用他來宣告櫻花賭場時間。
當然,宣告的是上半場。
相比兩場大火的毀屍滅跡,趙恆更希望藉助平頭青年的恐懼和憤怒,引導宗親會走向仇恨東瀛太子黨的深淵,事實也證明他這一步走的沒錯,醒來的平頭青年嚎啕大哭,喊叫非滅太子黨不可。
趙恆相信他會給自己交上一份滿意答案。
此時,宮明月把自己的食物遞給趙恆:“雖然宗親會和太子黨還沒有明確態度出來,但江湖上已經開始涌動小道消息,廣泛傳聞唐大虎和高橋相互看不順眼,於是場子之間的競爭變得惡性。”
她嘆息一聲:“高橋襲殺了櫻花賭場的運鈔車隊奪走四億,向來剛強暴烈的唐大虎不願吃暗虧,於是就率人殺入櫻花賭場,襲擊賭客和高橋,最終把高橋他們殺掉,還一把火燒掉櫻花賭場。”
在趙恆意味深長的笑容中,宮明月又幽幽開口:“殘存的東瀛人採取自殺式攻擊,提着氧氣瓶衝擊宗親會場子,最終把宗親會場子也燒燬,唐大虎和卓小雅他們,跟高橋一樣全都葬身火海。”
“這一戰,雙方是兩敗俱傷。”
趙恆聞言綻放一抹笑意,漫不經心的點頭:“這是我所希望的傳聞,雖然我相信宗親會和東瀛人會深挖,甚至宗親會長和山川義清會碰頭,但雙方怕是難於再友好,合作關係十有八九告吹。”
“這豈不滿足了你的願望?”
宮明月輕輕一推眼鏡,聲音輕柔:“金三角跟東瀛人已經交惡,金帥氣瘋狗一樣追殺東瀛人,如果有機會怕是要撲去東倞血洗一番,如今宗親會又跟太子黨翻臉,山川的陣營開始變得薄弱。”
趙恆臉上並沒有太多欣喜,伸伸懶腰迴應一句:“爛鐵也有三斤釘!東瀛太子黨這麼容易垮,我也不用耗費那麼多心血佈置宮本西子,何況北如煙已醒來,太子黨惡劣局面很快又會被穩住。”
對趙恆來說,山川和如煙不死,戰鬥就不止。
女人笑了笑:“不管怎樣都好,咱們也算取得不小的勝利,有宮本西子這張王牌,又拿下黑木明紗,前後三戰虎橫死,櫻花賭場又毀掉,太子黨實力耗損不少,此次法國之行沒有後顧之憂。”
趙恆話鋒一轉:“對了,鬣狗他們回去沒有?”
宮明月輕輕點頭,隨後輕聲迴應一句:“鍾夫人早上打來了電話,鬣狗他們全部安全抵達香巷,司徒夫人安排的線路暢行無阻,不過,鍾夫人委婉告訴我,司徒夫人希望你抽點時間去探她。”
聽到司徒夫人四個字趙恆下意識沉默,他的腦海中閃過長裙飄飄素服典雅的女人,想起她秋水眸子流淌出來的醉人溫柔,他握着食物的手無形攢緊,隨後嘆息一聲:“好,我有空會去探她。”
在錯的時間遇見對的人,註定是一場遺憾。
宮明月點點頭,沒有說話。
趙恆起身離開了宮明月,穿過兩節車廂回到辮子青年的位置上,他赫然發現兩邊已經坐着辮子青年的同伴,此刻正用詫異的眼神打量着他,似乎奇怪他怎麼消失這麼久,直到望見食物才點頭。
原來趙恆是買食物去了,隨後他們就挪移雙腿讓趙恆坐進來,沒有挑釁沒有交談,只是用戲謔的眼神看着趙恆,偶爾還掠過他腰身的挎包,意味深長的態勢,似乎蘊含着什麼見不得人的陰謀。
趙恆似乎能猜到他們心中想法,眼裡劃過一抹不置可否笑意,隨後他就吃下一個麪包閉目養神,這一覺睡了差不多三個半小時,趙恆悠悠醒來的時候,已經聽到火車廣播大家做好抵達的準備。
養足精神的趙恆看了一下時間,趕緊給孫雯又發了一條短信,告訴自己沒坐到飛機,臨時改搭火車來巴黎了,讓她到火車站接自己!這條信息很快得到回覆,未來僱主直接發了七把小刀發泄。
孫雯能夠掐算時間,自然知道趙恆撒謊。
趙恆也沒有再回復什麼也懶得解釋,他迅速收拾東西等待下車,見到兩個大個子瞄着自己,趙恆還故意拍拍自己的挎包,表示自己有五千歐元,甚至挑釁似的開口:“替我謝謝你們的大哥。”
“下次再要換位置,找我,八折!”
兩名大個子冷笑一聲相續起身,狠狠瞪了趙恆一眼就各自動作,一人提着行李先走一步,一人則揹着一個旅行袋吊在後面,他們行爲越發證實趙恆原先猜測,他搖搖頭,隨後就跟着人流前行。
趙恆的各種證件都是真材實料,但在通關的時出現了意外情況,不,應該說是他意料之中的事,一個又高又壯歪戴帽子的白人警察,攔住了趙恆的道路:“有人舉報你偷錢,把行李全打開。”
身材魁梧的白人警察先是鼻孔朝天,很蔑視的看了趙恆一眼,隨後嘀咕一句,然後用手中警棍敲着趙恆的箱子,命令他打開箱子打開挎包,接受檢查,在他身後,正是坐在趙恆左邊的大個子。
“警官,沒錯,就是他偷錢,五千五百歐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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