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下午五點,整個紐約在司徒家族強勢壓制下風平浪靜,不僅沒有再發生周氏尋找恆門晦氣的襲擊,就連街頭小打小鬧也幾近絕跡,實在按捺不住要動手,道上兄弟也會放下武器空手攻擊。
唯有這樣才能躲避無處不在的探子和軍警打壓,才能用切磋兩字來避免被逮捕和殺伐,要知道,司徒探子比白色恐怖時的特工還要可怕,任何地方出現械鬥他們不用三分鐘就能調來軍警圍殺。
與此同時,警方在大街小巷的巡邏也加強不少,讓人嗅到一抹不同尋常的暗流之餘也享受難得的平靜,趙恆也就在雨水變小的時候悠哉出門,他徑直來到李家物業福來酒樓廂房,會客和吃飯。
“法子小姐,很高興再見到你。”
當趙恆輕輕推開那扇虛掩的房門後,他就見到山川法子正端坐在椅子上喝茶,今日的麗人不再是那一襲粉色和服,而是精明幹練的長褲西裝,整個人少了一份豔麗,卻是多了一抹迫人的英氣。
見到趙恆晃悠悠走進來,山川法子放下手中的茶杯,揉揉疲憊的腦袋開口:“恆少,你終於肯抽出時間來見我了?怎樣?段小魚被我拿到手了,我旗下姐妹也死了七八成,你的意圖達到了?”
趙恆早預料到對方的質問,笑着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法子小姐言重,你這話讓外入聽起來好像是我很希望你們死一樣,你可不要忘記,西澤子這叛徒是誰告訴你的?火箭彈又是誰送你的?”
“就連解救你們的青水公司也是我請的!”
聽到趙恆的話,山川法子臉上神情並沒有太多緩解,只是目光銳利盯着趙恆開口:“恆少,我當然清楚你的恩情,也感激你告知我身邊有內奸,不過我相信你心裡明白,事情可以更好一點。”
她淡淡補充:“至少我可以少死一些姐妹,紐約街道一戰的殺局本就是恆少所設,事情也如你所料滅掉段氏聘請來的槍手和精銳,竟然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中,你完全可以讓我們少死很多人。”
西裝革履的麗人猛地站了起來,盯着趙恆一字一句迫問:“你有誠意,但是你沒有心意,你現在就思慮着讓我跟段氏打個兩敗俱傷耗損實力,將來鐵定也會讓我跟北如煙血拼坐收漁翁之利。”
“跟你聯盟,我突然有點心寒!”
山川法子能夠在太子黨有一席之地,還有一批死忠誓死不渝追隨,本身就是一個不簡單的人物,趙恆把戲可以一時矇蔽她的眼睛,但事後細細思慮就能全推敲出來,紐約街道一戰是一個陷阱。
一個對段氏也是對她的陷阱,全殲段氏生力軍更好打壓段天笑,情報有所保留嚴重耗損她身邊精銳,讓山川法子不得不依靠恆門做事,將來她就會被趙恆牢牢掌控手裡,成爲進入東瀛的缺口。
趙恆很是平靜還帶着笑容聽完她的指控,隨後讓服務員把酒菜端上來:“我不掩飾自己的心機,我會幫助你消滅敵人,但是我也願意看着你們耗損,這社會就是如此的,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趙恆不置可否一笑:“你在愛琴海一戰還不是算計了我?讓我橫死百餘名兄弟還差點搭上自己,你那時候怎麼不心寒?我也不兜圈子了,跟你合作是因爲北如煙可怕,你心裡也必是這想法。”
他示意山川法子坐下來:“所以纔會服食蠱毒還明知陷阱任務也執行,咱們有共同的敵人才會合作,雖然磕磕碰碰,但趨勢正常,糾結於過去以及死去的人沒意思,我今天過來就是想問問。”
“法子小姐還要合作嗎?”
趙恆把一瓶藥丸丟在桌子上,自己拿起一個特意吩咐的雞腿啃起來:“我對法子小姐在紐約街道一戰表現相當滿意,徹底清楚你發自內心的誠意,所以我今天也帶來了誠意,這是蠱毒解藥。”
趙恆捏着一張紙巾補充:“如果你願意合作,那就一起坐下來吃頓飯,如果覺得我睚眥必報或者沒有安全感,那咱們不合作也罷,不過無論如何你都可以帶走解藥,裡面絕不是害你的東西。”
在山川法子眉頭輕皺思慮趙恆怎麼變好人時,趙恆又笑着拋出一句:“我還需要告知法子小姐一個情況,那就是我已經得罪周氏,搞不好分分鐘會橫屍街頭,跟我合作勢力也難免會被打擊。”
趙恆咬入一大塊雞肉:“風險相比咱們上次見面大了很多,所以法子小姐千萬要深思熟慮,不要一時衝動選擇合作毀掉自己!”他輕輕吐出雞骨頭:“在我吃完飯離開前你都可以慢慢衡量。”
山川法子的目光死死鎖着趙恆的表情,想要從上面捕捉到幾分奸詐和狡猾,結果卻什麼都沒有發現,她拿起那個瓶子以及思慮趙恆的話,這小子怎麼突然換人似的?變得前所未有坦誠和真摯?
“這豬肉湯不錯!”
在山川法子握着瓶子苦苦思索時,趙恆卻放開肚皮大吃大喝起來,沒法子,中午是北如逸做的雞絲麪條,雖然味道不錯但實在是怕了,只吃幾口就倒給津津有味的南清婉,所以肚子很是飢餓。
趙恆肆無忌憚的啃雞腿喝肉湯,整個人就像是餓鬼投胎,只是他的輕鬆自如卻越發讓山川法子凝重,事情走到現在這一步,不合作有點可惜,畢竟死了那麼多姐妹,而且自己難於對抗北如煙。
合作又擔心趙恆這頭吃人不吐骨頭的惡狼,什麼時候把自己一口吞下去都不知道,而且趙恆跟周氏關係更加惡劣,跟趙恆合作不知會不會給太子黨帶來滅頂之災,這種種原因讓山川法子糾結。
“周小姐,七娘!”
就在山川法子低頭沉思的時候,沒有關緊的窗戶外面傳來一陣喊叫,趙恆吐出雞骨頭端着肉湯走到窗邊,就着那拇指大小的縫隙掃視外面,只見二十多部奔馳緩緩停在酒樓斜對面的豪華酒店。
在清一色的奔馳中還有一輛顯眼的加長林肯車,象徵着身份和地位的它自然要比奔馳搶眼的多,而更使人不敢小覷的是加長林肯車被四輛黑色奔馳轎車護衛在中間,唐人街來往行人紛紛側目。
他們都好奇誰的派頭這麼大。
砰!砰!砰!車門關閉響聲不斷,一羣如狼似虎的黑裝漢子下車,他們站好每一個可能發生意外的角落,還形成人羣擋在林肯車前面,隨後車裡鑽出一個豔麗女子,趙恆眯眼看去正是老朋友。
周七娘!
周圍黑裝保鏢個個呈現如狼似虎氣勢,一看就知道是職業保鏢或退役軍人,周七娘環視左右一眼就踩着高跟鞋轉到另一側,伸出手拉開車門幽幽一笑:“小姐,我們到了!這一路睡的可好?”
周七娘風韻相比京城絲毫不減,成熟帶着嫵媚,精明帶着妖嬈,這是一個可以埋葬無數英雄的女人,所以路過行人紛紛爲之側目,她卻只看着車內:“這酒店還沒被破壞,將就着呆一晚吧。”
顯然這也是周氏物業之一。
“好!”
隨着周七娘的話音落下,車內也響起一個漫不經心的聲音,趙恆好奇看着對方是誰,所以連山川法子來到身邊都沒在意,這時一隻緊裹着纖細小腿的黑色皮鞋伸出車外,黑裝保鏢下意識低頭。
似乎對這人身份敬畏有加。
皮鞋的鞋根與地面碰撞發出了清脆的響聲,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冷美人出現在了趙恆的視線內,長髮束起,黑色的緊身風衣秀出了誘人的曲線,那張美的能令男人窒息的俏臉彷彿罩着一層寒霜。
很清冷,很高傲。
山川法子淡淡開口:“果然是七小姐來了!”
正在喝湯的趙恆聞言一口噴出,在山川法子訝然着小子失態時,趙恆已經盯着她驚訝問道:“那女孩就是周氏七小姐?”他沒有在意山川法子似乎早就知道對方要來,只是想知道對方的身份。
山川法子神情疑惑的點點頭,聲線平緩而出:“沒錯!她就是周家七小姐,周老頭四姨太還是五姨太生的,算得上週氏一個後起之秀,根據我收到的情報,她這次來紐約是要跟你談判的。”
她冒出一句:“你認識她?”
“認識?”
趙恆嗤之以鼻:“我指腹爲婚的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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