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詐屍(1)

我鄭重的發誓,以下所寫的事件中,有百分之七十是本人親身經歷的,只不過有些事被我修飾和誇張了一些,但好多事都是真實的。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自己是信了。

我名叫做步驚魂,是七零後,家裡是農村的。那時候我一家有七口人,爸爸媽媽還有四個姐姐,我最小,也是家裡唯一的男孩。所以家裡人對我寶貝的不得了。

那時候農村還是很窮的,在我十三歲那年,我的爸爸生了食道癌,那時候一是醫學還沒有現在發達,二是家裡又沒錢治,所以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爸爸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那幾年我們一個村就有二十幾名老人生這種病,生病的人多了,我們也知道食道癌也是分幾種類型的。

有點癌症病人不是很痛,有的癌症病人卻痛的要命。但無論是痛還是不痛,到最後都是吃不下飯餓死的。

我爸爸痛了一年,終於在第二天夏天去世。詭異的事情就是在他去世前一個月開始發生的。

我清楚的記得那時是六月份,我爸爸已經五天沒有吃下一料米,沒能喝下一口水。鹽水也吊不進去。我媽及家族中的老一輩都以爲我爸不行了,已經把我爸給移到了地上的席子上。

這天下午,叔叔嬸嬸都在勸我痛哭中的媽媽。

就在這時,已經好幾天一動不動的爸爸,竟然突然睜開了眼,對我媽說“孩子他媽,你別哭,我還能活一個月。”

突然間的聲音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大家一看,我爸竟然自己能爬坐起來,都驚訝的問這是怎麼回事。

我爸卻拍了拍肚子說,“哎呀,你們這是飽漢不知餓漢飢呀,我都幾天沒下一顆米了,先讓我吃點東西在說吧。”

當時家裡人因爲沉浸在悲痛之中,所以中午也沒做什麼飯菜,只是早上煮了點稀飯。我媽媽立即給爸爸盛了一碗稀飯。

原以爲我爸還向以前一樣,吃什麼吐什麼,誰知他卻一口氣把一碗稀飯全都吃光。一點都沒有吐。

大家都很驚奇。當我媽要幫他在盛一碗時,我爸擺了擺手道“別盛了,這一碗還是那兩名當兵的補償我的。”

看到大家驚訝和詢問的目光,我爸慢慢的訴說了起來。

原來,在我爸昏迷的這段日子裡,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自己被兩個當兵的給套上鐵索抓了就走。

我爸當然不肯走了,前面當兵的用鐵索套在他的脖子上朝前拉,後面當兵的粗暴的一邊用腳踢我爸,一邊嘴裡還罵罵咧咧的罵着。

我爸一邊掙扎一邊責問道“喂,你們兩位小同志,抓人總有個說法吧,現在都是民主了,你們可不能不分青紅皁白亂抓人!”

前面拉他的那個當兵的道“我們抓人從來不問他犯不犯法的,只要名字對了就抓!”

我爸不服的道“那你們怎麼不問一下我的名字就抓呢?這也太不講道理了吧!”

後面當兵的擡腿就給我爸一腳,喝道“叫什麼叫,你是不是叫步共?”

我爸爸聽了立即停下來道“我說你們抓錯人了吧,我不叫步共,我叫步洪,步共是我家族的兄弟,離我家只隔一家人,不信你們去問問!”

兩個當兵的一下子驚呆了。前面那個趕緊從身上拿出一個本子查了查,突然對着後面當兵的道“哎呀,還真是弄錯了,這個人真是叫步洪,是下個月纔要帶走的人。”

接着對着後面當兵的那人道“我早就跟你說過,無論抓誰都要先問問清楚,你偏說沒事,幸好他激烈掙扎,否則帶回去有我們受的。”

這時後面當兵的也不兇了,他尷尬的對我爸道“那個步洪,今天是我們不對,你回去吧,在讓你活一個月。”

看到我爸臉上有些不快的樣子,前面那個當兵道“好了,好了,爲了補償我們這次失誤,允許你回去後吃上一碗飯。”說完猛的一推,我爸這才醒了過來。

聽了我爸的訴說,大家都說那兩個當兵的是陰間的鬼差。就在這時,村上人都朝我堂叔步共家跑去。一打聽,果然是我堂叔去世了。

看熱鬧是那時候農村人最喜歡做的事。誰家有個紅白喜事,都會圍滿了村民。

雖然我爸這次沒事,但我一家人還是沉浸在悲傷之中,畢竟爸爸也只有一個月可活。因爲知道自己的死期,我爸卻看着很開,把後事都交代的清清楚楚。

過了二十幾天,我爸已經完全處在昏迷的狀態,看來這次是真的不行了。

用於裝我爸爸的棺材放在西間房裡,我一個人睡在那個房間。這天夜裡,我聽到棺材裡,好似有人在擦棺材的聲音,嚓,嚓……

聲音雖輕但在漆黑寧靜的夜裡是那麼的清清楚楚,我嚇得啪的打開了電燈,二十五瓦的燈泡發出昏暗的黃光,我使死的朝前面看去,一個人都沒有。

當我把燈拉滅不久後,嚓嚓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嚇得我趕緊又打開燈,就這樣一直把燈開到了天亮。

早晨,我把這事跟我媽說了,我媽告訴我說,這是我爸的靈魂在擦自己的房屋。當天下午我爸就斷氣了。

死人晚上是要守靈的。我家裡就我一個男孩,大姐和二姐都已經結過婚,我媽就讓我大姐夫和二姐夫,加上我兩個堂哥跟我一起守靈。

爲啥要男人守靈呢?女性們白天都哭累了,晚上當然要休息了。因爲白天來弔喪的人很多,房間裡放滿了桌子和東西,家裡很亂沒地方休息,我媽和我姐都到嬸孃家睡覺去了。

我兩個姐夫跟兩個堂哥都是年輕人,那時候的年輕人在一起就是賭錢,四人一邊打着麻將一邊守着靈。

我是不懂麻將的,就時不時的幫我爸爸頭和腳上的油燈拔拔油花。我們那裡風俗習慣是,人死後,在死人的頭和腳處用小碗裝上油,點亮油燈,爲死者照明。

今夜天氣非常的陰,月兒躲進了雲層裡,天上只有幾顆微弱的星星,偶而還傳來一兩聲雷聲。

突然,不知從那裡跑過來一隻黑貓,我聽我媽說,死人在家裡的時候,不能有貓和狗跑進來,那樣會和死人通氣,有詐屍的可能。

於是趕忙把黑貓趕跑,不知怎麼搞的,黑貓死活不肯走,被我趕到外面後,它站在漆黑的夜裡,兩眼發着綠光與我對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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