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北給自己點上根菸,組織了一下語言之後這纔開口。
她告訴楚憐惜,首先第一點,那花錯不是白癡。所以在酒宴之上,說出藍海要與雲霄攻打天龍這樣的話,絕對不是口誤,是故意的。
楚憐惜同意:“是故意的,我覺得也是。而他所謂的兩國從雲霄攻打天龍,也是你之前猜測過的。可他爲什麼要這麼說呢?爲什麼要把軍情透漏給我們?難道是覺得我天龍有成爲帝國的潛質,所以提早投靠?”
“你可拉倒吧,你聽我仔細跟你說。首先問你一個問題,現在藍海做出的所有針對天龍的計劃,都是誰主導?”
“八王子,你說的。”
“對,而八王子在在大野山下坑害我與左藍,被左繼人贓俱獲,可是現在屁事兒沒有,這說明什麼?”
“說明藍海國王袒護八王子。”
“也對,那你覺得大王子能察覺到這一點嗎?”
“除非他是傻蛋,否則肯定知道,而且相當確定。我明白你老兄的意思了。你是說這花錯跟我們說這些,是左繼讓他給我們透露左迄的計劃。只要我們敗了左迄,讓左迄聲望掃地,左繼纔有機會登上王位?”
“對,這也是我爲什麼打聽花錯在雲霄地位如何的原因。左藍說花錯有爭奪王位的實力,但我猜應該不是最有利的競爭者,雲霄國王並沒有把最重要的事情交給他來辦,而是交給了他的對手,這一點跟左繼的境遇相同,他們倆自然會合作。
還有另一種可能,如果不是境遇相同,那就是藍海國王畢竟年紀大了,退位已經沒有幾年。大王子可能承諾,只要他幫自己當上國王,就會以國王的身份,助他稱王。還有很多種可能,反正以左繼的智商,達成交易很簡單。左繼有的是辦法讓他幫這個忙。王子爲爭奪王位,犧牲國家利益,這沒什麼大驚小怪的,再正常不過。”
楚憐惜聽得頻頻點頭:“你老兄果然腦子快,快趕上我了。不過既然知道這些,我們該怎麼做呢?”
“靜觀其變,以左迄的本事,軍情不會泄露,我懷疑就算這是大王子送給我們的消息,那也是根據國內軍隊的情況分析而來。不過八九不離十,我們就按着這個準備就行。以後就算有什麼變動,大王子也還會想辦法讓我們知道,所以首戰我們贏定了。如果大王子真的借我們之手搞定了左迄。那就會推出自己版本的進攻計劃,接管左迄的工作。到時候我們可以利用他對我們透漏消息這一點,幫左迄對他進行反擊。讓他二人相爭,我們漁翁得利,至於具體如何操作,那得到時候再說。”
“行,老項你行,靠譜兒。不過我們貌似被偷聽了。”楚憐惜說完,當即施展元法之術:“藤蔓技,束縛。”
一個綠色的木元符文出現在手中,化作點點綠光落入地面而去。一條粗壯的藤蔓從地面升起,直接刺破房門伸出屋外。門外傳來一個女子的驚呼之聲,下一刻藤蔓縮回,隨着房門徹底破碎,一個被捆着的身影摔在了二人面前,正是蘇麗。
蘇麗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而此時楚驚天的身影也出現在門口:“憐惜怎麼回事兒?”
楚憐惜並沒有回答,她弄出的動靜不小,項府上下聽到都趕過來了,連做飯的小粒粒父親都抄了把菜刀從爐房過來了。
看着蘇麗被綁,所有人都很吃驚。蘇蘇跪到楚憐惜面前:“上公主,我姐姐做了什麼?”
“你問她。”楚憐惜並不想多說,這大過節的,她是真不想這樣。
蘇蘇轉身問蘇麗,到底做了什麼惹上公主生氣?
蘇麗看着蘇蘇一臉自責:“妹妹對不起,我連累你了。我是藍海大王子派來的,我偷聽了上公主與先生商談軍情。”
蘇麗說完,給楚憐惜跪下:“上公主,我罪該萬死,但我妹妹是無辜的,請上公主不要責罰與她。”
楚憐惜還是沒有說話,正在思考怎麼處理呢。蘇蘇則是異常激動,雙手抓住蘇麗肩頭搖晃着質問:“姐姐你胡說什麼,你不是已經與那左迄沒有關係了嘛?”
蘇麗低下頭去:“我知道先生不讓我在項府做任何事情,就是早已懷疑我。先生的確智慧,早就看出了我的不對。妹妹,我怎麼可能與大王子沒有關係,我跟他生育了女兒,大王子一直待我也不錯,我心中早已不做他想,我願意跟大王子生活。”
蘇蘇一臉不敢相信:“你忘了父母怎麼死的嗎?因爲你被擄走,父母心急而死,你竟然說願意跟他生活。”
蘇麗反駁:“可父母畢竟不是大王子所殺,而且將我帶走之後,大王子還派人送了彩禮去家中。是父母本身就身患疾病纔會早亡,並不完全是大王子的原因。”
“可這麼多年,你爲什麼不告訴我你真實的想法,還要讓我去殺那左迄?”
“因爲你根本殺不掉他,而他想讓你跟我一樣。若不是她找不到你,你早已成了他的妾室。所以我傳訊你去殺他,只是爲了讓他更容易找到你。我不想你繼續在外面漂泊,過着孤苦無依的日子。”
“你混蛋。”蘇蘇憤怒大吼,一下子將她推開衝出屋外。
楚憐惜讓大家都散了吧,沒什麼好看的。告訴夏花,去安慰一下蘇蘇。
所有人都散去,蘇麗給楚憐惜磕了一個頭:“謝謝上公主不爲難蘇蘇,她現在在項府,我也不用爲她再牽掛,送我痛快些走吧。”
楚憐惜看向項北,項北開口:“畢竟是蘇蘇的親姐姐,蘇蘇我還是很喜歡的,做事情很認真,腦子也很活。如果殺了她姐姐,她八成也在項府待不下去了。可是不殺又能怎麼辦?放走肯定不行,關起來咱家也不是監獄啊。關着個人還得每天有人送飯,多麻煩。”
項北也想不出該怎麼處理了,而就在這時候,夜靈出現在門口,問自己來的還及時不?
項北說及時,這都打完半天了纔來,還不如小粒粒父親,一個普通的廚子反應快。
“我指的可不是來救主。”夜靈來到蘇麗身邊看了看,告訴楚憐惜:“讓我清洗她的靈魂吧,她會忘掉很多事情。最少忘掉七日,最多不一定,可能會是一年,可能會是兩年。反正一定會忘掉今晚聽到的就是了。”
“夜前輩還有這本事呢?”項北樂了:“那就勞煩前輩了。弄完了我命人給藍海送回去。也省的蘇蘇難受。”
“領先生命,那我帶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