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身邊結過婚的人都說,結一次婚不亞於打一次大仗,累的之後休息十天半個月都緩不過來。
我現在有孕在身。兩邊的人都不敢讓我太過操勞。我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通知身邊的朋友同學和同事。
光是婚禮賓客的名單,陸陸續續確定了快三週的時間。在此期間,我跟駱向東飛了趟希臘。
希臘是我一直想去卻沒有去成的國家。我總覺得這裡夢幻而美好。小的時候就曾想過。如果長大以後結婚,一定要在這裡拍婚紗照。
婚紗是駱向東從意大利空運回來的。一共有七套。本來想要定製,但是時間來不及。
在希臘待了五天時間。再回到國內已經是一月底。駱向東瞞着我把我家裡人全都接到了夜城,我一回來就看到一幫熟悉的面孔。之前駱向東跟我說。今年過年在夜城過。我還以爲要等到結婚當天才能看到家裡人。
如今媒體方面已經確定我跟駱向東即將要結婚的消息,對於我們兩家人在夜城的見面也是意料之中。
我現在雖然還沒正式嫁入豪門,可成天跟駱向東出雙入對。儼然已經是駱太太的身份。每天一出門就能發現不遠處有記者的採訪車在附近。起初我還挺忐忑的。可連續過了大半個月,我也就習慣了。
自打知道我懷孕之後。駱振業立馬恢復了駱向東的卡,還送了我們一套市中心的六百尺複式樓。戶口本寫的我的名,說是讓我在這裡出嫁。
忙忙碌碌,真是轉眼間就到了正月十五。
我這輩子也就結這一回婚,以往看別人結婚都能給我哭夠嗆,如今終於輪到了自己,我看着我爸媽時不時經過的身影,眼淚一個勁兒的往上涌。
穿着婚紗,我坐在主臥牀上,屋中是身穿淡紫色伴娘裙的王慧寧,kitty,陳辰,殷寧和李竺柯。
李竺柯都是懷孕的人了,非得過來湊這個熱鬧,我自然要滿足她。
她們幾個拿着手機不停的跟我合照,或者自拍。我媽從外面走進來,她只是看了我一眼,什麼都沒說,脣角勾起,眼睛卻是紅的。
我這眼淚窩子淺的,自然受不了,也是二話沒說,眼淚在眼眶打轉。
陳辰見狀,她挽着我媽的手臂,出聲道:“阿姨,您別難受,不然子衿也該哭了。”
旁邊幾個人都在勸,我媽眼淚一下子掉下來,她很快的伸手擦掉,然後笑着說:“沒有,我是高興。”
她走到我面前,伸手幫我撥弄一下頭頂的頭紗,我擡起濃密的假睫毛,心底千言萬語,可是話到嘴邊,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拼命嚥下喉嚨處的酸澀,我努力笑着問:“我爸呢?”
我媽都不敢看我的眼睛,話一出口,聲音已經變了,她說:“在外面呢……偷着哭了,不敢讓你看見。”
這話一說,我眼淚瞬間忍不住,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陳辰待了專業的化妝箱來,立馬掏出粉餅幫我補妝。
我媽也擦乾眼淚,看着我說:“別哭了,待會兒妝都花了。”
我真是想放聲大哭,可身邊的人都在勸我。
接親的時間定在早上八點四十。八點半不到的時候,我手機響起,是樑子潯打來的。
我接通,出聲說:“喂。”
樑子潯道:“姐,姐夫他們來了,我這第一關守着呢,你們樓上趕緊準備一下啊。”
一聽這話,房間中的幾人頓時high了,殷寧是人來瘋,立馬道:“姐妹們,趕緊把門關上,頂住,待會兒不難爲的他們掏出大把大把的紅包來,絕對不能關門。”
王慧寧和殷寧守在門口,‘啪’的一聲將房門反鎖上。
樑子潯那邊開着外音,我清楚聽到裡面傳來鬧哄哄的聲音,樑子潯大聲說道:“來娶我姐的嗎?”
“這是子衿他弟吧?老弟,行個方便,來,紅包拿着……”是鄭澤宇的聲音。
樑子潯道:“哎哎……哥,你這樣不好……”
“沒什麼不好的老弟,這個也拿着。”是竇超的聲音。
樑子潯道:“來的都是哥,可姐夫只有一個。我這當老弟的必須給我姐把好第一關……”
kitty和李竺柯她們都跑到窗邊往下看,樑子潯在門口擺了張桌子,桌上用小酒杯疊羅了一個酒陣,酒杯裡面全是白酒,說是喝光就過第一關。
kitty道:“駱總站出來了。”
我這邊的手機裡面也傳出駱向東的聲音:“喝完就讓進唄?”
樑子潯說:“對,喝完就讓進。”
鄭澤宇和竇超的聲音率先傳出:“來來來,一人一杯,都別閒着……”
“給新郎官喝高了,晚上還怎麼入洞房了?”
kitty說:“這幫伴郎真不是省油的燈,給駱總擋到後面去了,估計酒陣兩分鐘就能擺平。”
手機裡面也是全程播報,伴隨着衛錚的聲音:“完了完了,最後一杯,看好了……幹了。”
一幫男人鬨鬧着,隨即樑子潯的聲音傳來:“姐,姐夫他們上去了,你那邊守好了。”
從樓下乘電梯上來很快,真是眨眼的功夫,只聽得主臥房門被一幫人‘砰砰’敲響。
駱向東的聲音傳來:“老婆,開門!”
外面全是熟悉的男聲,一個比一個high,不知道的還以爲結婚的人是他們。
殷寧揚聲回道:“叫誰老婆呢?誰是你老婆?”
駱向東笑着道:“樑子衿,我來娶你了,開門。”
陳辰,李竺柯她們都在裡面喊:“要想開門,紅包拿來。”
門縫下有人在塞紅包,竇超道:“門縫太窄,塞不進去。”
殷寧說:“多少錢塞不進來?”
竇超說:“裡面的都是大美女,怎麼的也得一人十萬吧?”
一聽這數字,除了kitty之外,所有人全都震驚了。
鄭澤宇道:“美女們,開個門,開門之後一人紅包十萬。”
到底是kitty見過世面一些,她笑着道:“現金塞不進來,支票總塞的下吧?”
如此一來,外面竇超道:“呦,有高人吶。”
王慧寧說:“別囉嗦,再耽誤時間新娘子都街不走了。”
駱向東說:“趕緊的,給她們。”
下面有人塞進來數個紅包,王慧寧和殷寧蹲下撿起來分給衆人。打開一看,裡面果然是支票。
我不知道塞了多少錢,但是看她們瞪大的眼睛,可想而知,一定不少。
不過收了紅包她們還是要難爲外頭的人,又是猜口紅印子,又是讓唱情歌,差點沒把駱向東給折騰死。
看着時間差不多了,殷寧打開AA房門。外頭一幫人涌了進來,首當其衝的自然是駱向東。外面那麼冷的天,他就穿了件襯衫,外面是黑色西裝,帥的我看着都冷。
我頭上蒙着頭紗,隔着一層白色的紗看他,只覺得愛了這麼久,盼了這麼久,終於還是等到了這一刻。
駱向東走過來,掀開我的頭紗,然後俯身,親吻。
身邊圍滿了一張張熟悉的面孔,他們或笑鬧或拍照,把偌大的主臥圍得水泄不通。
因爲紅包給的足,所以在找鞋的環節,她們並未多爲難駱向東。駱向東幫我穿上婚鞋,然後打橫抱起我,邁步往外走。
乘車一路來到酒店,我先去休息室補妝。等到正式的婚禮環節,我穿着一襲七米長的拖尾婚紗,站在雙開門的大門之前。當那扇大門緩緩打開,我挽着我爸的手,伴隨着婚禮進行曲,踩着紅地毯邁向地毯盡頭的那個男人。
駱向東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長身而立,朝着我微笑。
偌大的酒店頂層,幾百桌的賓客,數千雙眼睛的注視之下。我爸將我的手放到駱向東手上,紅眼囑咐他今後定要照顧好我。
駱向東向我爸承諾,然後挽着我的手,來到證婚人面前。
在宣讀誓詞的時候,駱向東注視着我,一字一句的道:“樑子衿,我願意娶你爲妻,今生今世,無論貧窮富貴,健康疾病,我都願意照顧你,不離不棄。”
我擡眼望着駱向東,一開口,眼淚早已決堤而下,我哽咽着道:“駱向東,我願意嫁你爲妻,今生今世,無論貧窮富貴,健康疾病,我都願意照顧你,不離不棄。”
我的哭是在意料之中,而駱向東會眼眶含淚,卻在我的意料之外。
他笑着伸手擦乾我臉上的眼淚,然後俯下身來吻我。
這是我第一次爲他戴上戒指,卻是他第二次爲我戴上婚戒。
我們在所有親朋好友的注視之下,終於走進了婚姻的殿堂。
儀式結束之後,我去休息室換了套中式禮服,出來跟駱向東一起招呼客人。
期間我看到紀貫寧,所以過去跟她打招呼,紀貫寧微笑着道:“新婚快樂,我哥不能過來,我替他給你和駱向東道喜了。”
我笑着回道:“謝謝,你能來我們就很高興了。”
紀貫新生日當天,我打電話祝他生日快樂,他告訴我,不能來參加我的婚禮了,因爲身體原因。
不過我們相約,等我生孩子的時候,他一定回來夜城看我。
看到紀貫寧,我忍不住回想起從前的事情,所以短暫的有些晃神,直到駱向東的聲音傳來:“老婆。”
我轉頭一看,他笑着對我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