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銘涌起強烈不安的情緒,還未離開第四絕地,
就又見到第一絕地的人,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烏耀祖喊道:“不管是第一,還是第四,都是絕地,自己人啊,娶我銘哥,千萬要善待,不能爲難他啊。”
秦銘一臉“幽怨”地看着他,這兄弟是真耿直,還是有點坑啊?
噗通一聲,他墜落進紅轎子內,那隻潔白的纖手也隨之收了回去。
烏耀祖從蒸騰着陰氣的土地上爬了起來,究竟是要獨自跑路,還是等一等秦兄弟?他望着前方。這龐大的送親隊伍,無邊無沿,密密麻麻,這實在是有點壯闊的過分。
“這就是第一絕地的排場嗎?也不算委屈我銘哥
了!”烏耀祖自語。
秦銘落入紅轎子中,看到了自己摘下紅蓋頭的新娘子,身上流動着冷冽的銀光,確實極美。
她鳳冠霞帔,眉如遠黛,膚色白皙勝雪,紅妝烏髮,宛若從畫卷中走出來的仙子。
秦銘立刻意識到,那所謂的信物是什麼了,正是持在他的手中那由異金編織的破布。
新娘子先是盯着他看了又看,而後直接從他手裡“接”過去了破布。
秦銘原本不想鬆手,結果毫無懸念,哪裡爭得過她。
新娘子只看了一瞬,就驚呼出聲,掀開轎簾,道:“九叔,快過來看!”
一個老者如同幽靈般出現在近前,盯着她手中的破布,露出凝重之色,道:“怎麼多出來了少許殘日,還有部分黑霧區域,難道說.….”
他震驚地睜大眼睛,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
“這不是仿製品,似乎是原物!”鳳冠霞帔的新娘
子呼吸急促,胸部劇烈起伏,她也頗爲震撼。
秦銘心道:完了!
他覺得,這不知道什麼來歷的破布要易主了。
仿品都能成爲第一絕地的信物,正品那還了得!果然,極其美麗的新娘子掀起轎簾,道:“帶回去給老祖宗看!”
她提着紅裙子,快如閃電般向着大地盡頭衝去,
那位九叔緊隨其後,接着是龐大的送親隊伍。
“銘哥,你沒事吧?”烏耀祖趕緊跑了過來。
秦銘還沒說話,就在這一刻,地平線上,傳來讓
人心悸的恐怖波動,那新娘子還有九叔竟然炸開
了!
絕色佳人瞬間凋零,鮮血和碎骨飛濺。
接着是龐大的送親隊伍,所有人都被一片刺目的光覆蓋,他們彷彿晶瑩透明瞭,而後轟然解體,相當的慘烈。
那片地界,天空中都在飄着血雨,所有人都同時爆碎,那裡的夜霧都被染紅了。
秦銘和烏耀祖如同泥塑木雕般,隨即身體冰寒、繃緊,從頭涼到腳,這一幕實在是太驚悚了。
可以想象,出手之人得多麼恐怖!
讓兩人失神的是,就在他們附近,大片的身影重現,紅轎子完好無損,那新娘子掀開了轎簾。
“這是舊事的重現?”秦銘愕然。
新娘子嘆氣,道:“原來我們都死了,每日不過是在這片地界重複過往,永遠無法遠離此地。今日,難得清醒了片刻。”
她手持破布,一陣悵然,絕美的面孔上帶着憂鬱之色。
“還你!”她開口,將異金編織的布塊擲出,落在秦銘的手上。
那位九叔嘆息道:“唉,昔日,第四絕地被人鑿穿,我們正好途徑這裡,也只是稍微被波及,就全部在一瞬間爆碎!”“你們是…”烏耀祖瞠目結舌。
“我們和這片地界上游蕩的怪物、虛影、幻景沒什麼區別,每天都在重複着相同的動作”
秦銘和烏耀祖理解了,這龐大的迎親隊伍,包括早先兩人所遇到的那些人,如紙船上的女子,幾乎都快化成怪異的“現象”了。
他們被某種力量束縛、禁錮,在第四絕地邊緣區域“巡邏”。
新娘子擔憂,道:“第四絕地完了,不知道我第一絕地是否也會被“降服”,成爲那人的資糧。”關於幾大絕地,還有要吞掉絕地的強者,秦銘根
本不想沾惹,那種層面的生靈實在太恐怖了。他只想知道,這塊破布什麼來歷,忍不住開口詢問。
他沒有想到,新娘子居然回答了,道:“大拓荒時期,匆匆一現。”
破布,處在夜霧世界深處的地下,是一座大墓中最高規格的陪葬品,且疑似是供奉在墓中。無論怎麼看,它都不比墓主的地位差。
“那位墓主最起碼是一位類神生物,或者是一位近仙生靈!"新娘告知。
當初,棲居在第一絕地邊緣地帶的首領,也就是新娘子的老祖宗,和另外兩位同級數的人進入墓中。
一塊殘布而已,被一位屹立在金字塔頂端的生靈如此看重,死後都要在墓中供奉,自然引起三大高手好奇。甚至,他們因此而爆發血戰。
“最終,殘布被激活,發出耀眼的光芒,在大戰中被打飛出去,再也沒有找到。”新娘子嘆氣。三大高手懷疑那是某種武器的殘片,也有可能是一幅地圖,因此都曾經按照記憶復刻多份,觀察其紋理,想要解析。
秦銘在路上還暈乎乎,這破布來頭真不小
烏耀祖道:“銘哥,你這破布很有講究,那墓主不是類神生物,就是近仙生靈,可卻將此布供奉起來,細思的話,有些瘳人啊!”
“別說了!”秦銘打斷了他的話,並且告誡,以後都不要再提這茬兒,就當從未聽說過,他怕惹出大禍。
“這次是徹底出來了?”烏耀祖出神,當穿行過廢墟,遠離那些村落和城鎮後,他們眼前的景物再次發生變化,回首望去,冒着陰氣的土地不見了。
秦銘點頭,對瀰漫着夜霧的世界太熟悉了,應該是走出烏耀祖那些祖先的棲居地了,來到外界。烏耀祖望着濃重的夜色,道:“想不到啊,外面的人過得還不如我,竟生活在水深火熱中,這天地也太黑了吧。”
他很失望,第四絕地好歹有一輪月亮,滿院皎潔,如柔和薄煙籠罩,有種素淡、朦朧的美。秦銘道:“真實世界就是這樣,不過等到淺夜到來後會好上一些。”
隨後,兩人一口氣瞭出去一百五十里,先遠離身後那片地界再說
烏耀祖悵然望着夜空,道:“惆悵啊,從此背井離鄉。
此時,他們正在野外穿行。
“同是天涯論落人,唉,我能和你們同行嗎?”遠處,一個白衣女子手持酒葫蘆,喝得醉醺醺,東倒西歪地走了過來。“好啊!”烏耀祖立刻點頭。但很快就他大叫了起來這白衣女子掐住他的脖子,恨不得立刻絞斷。
片刻後,白衣女子斃命,同時不遠處的樹林中還有一隻巨大的狐狸被秦銘一拳捶爆了頭顱。
顯然,這是一隻野狐妖在操控人類女子,爲其狩獵血食。
“外面都這麼直接嗎?都不鋪墊和“預熱’下,上來就下手!”烏耀祖撫摸脖子,對方雖然沒傷到他,且被他反殺。
但是,這給他留下心理陰影,在奇異小鎮上,那些人都是能不出手就不出手,全都無比虛僞。亳無疑問,他適應了那些神遊者的路數,剛來到外面,遇上這麼簡單粗暴的手法,極爲不適。
“多經歷幾次,你就歷練出來了。”秦銘安慰。烏耀祖無言,暗自提醒自己,不能再吃這種虧可當他高度戒備時,也容易出問題。
兩人前行數十里後,終於遇到一個小鎮,雖然很晚了,但鎮口那裡還有餛飩館還開着,秦銘帶他坐下準備吃點東西。
結果,烏耀祖竄了過去,揪住老闆衣領子,道:“說,你這餛飩是不是人肉餡的?!”老闆面色發白,露出驚恐之色:“?”
秦銘趕緊將他拉開,這兄弟變得風聲鶴唳了,估計是想到了他奶奶的話,說擔心他走不出去百里,就成爲路邊黑店的餃子餡,“有病啊,你們倆的生意我不做了!”老闆罵罵咧咧,剛纔着實被嚇了個夠嗆。
還好,鎮上還有其他餐館沒打烊,秦銘領着烏耀祖吃飽喝足後,道:“有警惕心不錯,但沒有必要草木皆兵,這世上還是好人多。”
烏耀祖訕笑,他也知道自己來到真正的人類世界後,有些緊張過頭了。
他們找了一家客棧住下休息一晚後,一早便開始動身,趕往一千三百多裡外的昆崚巨城。
在路上,秦銘全身的滾燙漸漸消退,他的第八次新生接近尾聲!
不久後,他停了下來,用心感應自身的變化,除了體質提升,他的體內又多了一道光。
這是他第八次新生後誕生的能力,秦銘已經確定,這次和神慧有關。
隨後,他再次開始喝天光液,進行融功,這關乎着天光勁的蛻變,可以讓他的實力大幅增長。首先,他運轉《河絡經》,這部奇功早就在實戰中有體現了,今日終於可以將河絡勁推向大成階段。
水霧瀰漫,秦銘盤坐林地中,那裡宛若仙境,他周圍都在流動霞光,伴着白霧瀰漫,擴張向遠方。
接着,他小飲一口天光液,開始練紫府雷火勁,瞬間而後,天雷就開始勾動地火,林地中雷火四照。
期間,秦銘以世火甄別,發現自己對這些功法都沒有不適感。
不過,有些勁法明顯重疊了,比如虎吼功和五雷煉髒,他選擇了後者,因爲那是晉階版的厲害功
法。
秦銘取出弓箭,開始練《箭經》中的功法,當中的箭勁雖然不好聽,但是放在大教中都是絕學!這是他在拓荒前沿地界那裡,從銀色大刺蝟手中得到的功法。
至此,秦銘的箭法拔高到了很可怕的程度,他連着開弓,箭無虛發。
他自己都覺得,箭術超凡,最差也是大師級,比之錘法、槍法等都要厲害。
隨後,他又練《烈陽劍》,同樣得自拓荒前沿領域,來自類神會,他將烈陽勁推向大成階段。“至此、我已經精通刀、錘、槍、箭、槊、劍,可以稱之六絕了。”他笑着自語。
接着,他又將玉華勁、黑鵬勁、縱勁、鎮山勁,全部推向大成。
而後,秦銘開始融功,無比認真,不斷以“龍虎合藥”的方式進行,千錘百煉,最終完成。
旁邊,烏耀祖看得傻眼,這兄弟全身發光,血肉晶瑩,胸腹處有一顆大丹出現,接着浮現人形和上次所見相仿,但比上次動靜更大,整片林地中都有電閃雷鳴。很久後,秦銘起身,功行圓
滿。
這次,他所練的五種奇功對應五行齊全了,天光勁發生質變
“走了,我們該去昆峻城了。”秦銘說道。
兩人沒有急着趕路,三日後,順利抵達昆崚。說是巨城,但這裡沒有城牆,十分開放,有很多強大的道場和學府,根本不需要城牆防禦。
“好大的城池,太繁華了。”烏耀祖眼睛都不夠用了,隔着很遠,就已經感受到那裡人聲鼎沸
寬闊的街道上車水馬龍,不僅有人類,還有各種異類,道路兩邊皆是旺鋪,生意都非常好。
遠眺,城中有成片的古建築羣,也有嶄新而繁華的商業街,更有不少流動着仙霧的山頭,據說那便是各家道場所在地。
兩人進城後,自然是奔着那些道場、學府而去。“純陽之體好厲害,其意識靈光已經略帶純陽屬性,這樣誰可敵?”
“我覺得,或許還是來自流光城的凌御更爲厲害,他新生路、仙路一起走,已經試劍百城,如95今已經到了昆崚!
“你們消息滯後了,有人足可以和他們分庭抗禮,甚至更強,據說不止一位仙種、神種來5了!
秦銘和烏耀祖在打聽道路時,聽到很多人都在談論各大學府、各大道場的厲害門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