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髮之際，夏永凌拉住了葉琉璃，“皇上，您沒事吧？”
葉琉璃皮笑肉不笑，壓低了聲音，“你既不傻也不瞎，你覺得我像沒事的樣子嗎？”
夏永凌憋着笑，小聲道，“回皇上，臣認爲皇上威武，沒事。”
葉琉璃翻了個白眼，“你信不信我把你踢下山？”
“不信的。”
“……”
隨後，葉琉璃又原地坐下，抱着雙膝，仰望天空。
夏永凌單膝跪地，順着其視線，“今夜光芒確是璀璨。”
葉琉璃的聲音毫無情緒，“你以爲我在欣賞夜色？拜託，我站都站不起來了，哪有心思看那東西？”
夏永凌不解，“那皇上在看什麼？”
“在想。”
“想什麼？”
“在想我沒事逞什麼能？沒事好什麼面子？爬到半山腰時就應該藉着盛夏給我的臺階下去，最起碼還能落個憐香惜玉的美名，現在可好？自己都站不起來了，裡子面子都沒了。”
夏永凌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葉琉璃收回視線，虎視眈眈地看過去，“笑話我呢？”
夏永凌強憋着笑，“臣怎麼敢笑話皇上，只是覺得皇上與衆不同罷了。”
“比一般人傻缺？”
“不，比一般人可愛。”
“胡國也流行這個詞兒？”
“……”夏永凌輕咳，“皇上的言語、皇上的反應，永遠與衆不同。”
這一點，葉琉璃沒否認，長嘆了口氣，“這個我不反駁，多年的說話方式，不是改不了，而是不想改。”
夏永凌瞭然，“皇上已是九五之尊，自然不用改。”
“不不，這和身份沒關係，而是……”葉琉璃笑着伸手，“說話的方式以及習慣，是我和故鄉聯繫的最後一隻紐帶了，如果將那個也改掉，真的怕有一天失去自我。”
夏永凌起初還沒懂皇上的手勢，後來才明白，趕忙過去。
葉琉璃將手搭在夏永凌的手臂上，想撐着自己起來，卻無奈的發現，剛剛逞能過頭，不僅腿腳不好使，連胳膊也不聽使喚。
只要手臂一用力，肌肉就像觸電一般抖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