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永凌發現，皇上很能說，黑的能說成白的、死的能說成活的。
但皇上能說歸能說，卻不能真這麼辦吧？“皇上您是一國之君，是九五之尊，若傳出去，搞不好會……”
“搞不好會怎麼着？”葉琉璃翻了個白眼，“懶得聽你磨磨唧唧地說下去，我就問你，如果百姓聽說一國之君爲了患病百姓親自入豬舍，百姓們會怎麼反應？百姓們難道會說——哎呦呵，好好的皇帝跑豬舍去真掉價，這種皇帝我們不要，我們就喜歡那種端着架子的，那種整天安與享樂不考慮民間疾苦的，只有那樣高貴的皇帝才配得上龍椅，對嗎？”
“……”夏永凌。
“如果我是百姓，聽說高高在上的皇帝不顧身價跑豬舍做實驗造福百姓，我這會認爲他是個好皇帝，你說呢？”
所有人都聽出來——皇上贏了，贏得徹徹底底。
夏永凌心服口服，“是，剛剛是微臣愚鈍狹隘，請皇上責罰。”
“責罰就免了，帶上口罩，和我進去。”葉琉璃重新將摘下來的口罩戴好。
夏永凌臉色微變，縱使他知曉大道理，但到底是書香門第貴公子出身，何時去過豬舍？
聞着微微散發的異味，夏永凌有種想嘔的感覺。
葉琉璃眨了眨眼，“怎麼，你想拒絕？”
“我……”因爲太過糾結，夏永凌連謙稱都忘了。
“如果你是大肚婆或者大肚婆的夫君，就免了你。”葉琉璃賊兮兮地笑了。
夏永凌無奈，只能拿來口罩，帶了上去。
“其他人呢，有自報奮勇的嗎？”葉琉璃揚聲。
隨後又有幾名宮女侍衛報名，畢竟能在皇上面前露臉，那可是天大的事，有多少人舍了性命都未必能在皇上面前露臉呢。
少頃，大家準備就緒，一小隊人便進入豬舍。
豬舍外。
申嬤嬤湊到了玉珠身旁，“我說，玉珠姑娘，你有沒有種感覺……主子在報仇？”
“可不是報仇嗎？”玉珠譏諷一笑，“現在夏永凌那傢伙搞不好還以爲主子是好脾氣，隨意人懟她。當然，我們主子脾氣確實不錯，但該記仇還是記仇，而且主子報仇起來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申嬤嬤點了點頭，“是啊，你看見了嗎？夏永凌的臉色可真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