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看來,既然是這個男人的娘子所做的一切,可能是因爲坐在輪椅上的男人不方便纔會讓娘子去做這件事。
所以坐在面前的這個男人就是他們的恩人,他們理所應當道歉,畢竟作爲百姓的他們,真的給不起任何的回報。
帝爵冥擡手打斷他們:“對你們我也沒什麼所圖,是我娘子心善,不忍見你們生活在水火之中,纔會伸出援手!”
“其實因爲你們讓我娘子在外面勞累,我還多少有些抱怨,不過既然她想救你們,我這個做夫君的也只得硬上了。”
那些百姓見着說話如此平和的帝爵冥,竟然還帶着一些開玩笑的意味,不由都跟着笑開了。
帝爵冥此時臉上都是那種無奈又寵溺的表情,可見他的娘子有多麼上心。
也是有着如此神通廣大,能來那麼多糧草的女人,是個男人都刮目相看,而這男子長得如此驚豔,腿好像受了傷,還能看到被東西包裹,渾身氣度異於常人。
他們這下是徹底相信了,有人帶頭開口。
“恩人不管你們安排我們去哪裡給你們當牛做馬,我們都願意,只求讓我們的家人能有一口飽飯吃。”
“恩人,我們願意離開,聽從你們的安排。”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沒有任何阻止,但是說出來的話是充滿了感激與信任。
帝爵冥來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這些是百姓他的氣勢得收一收。
這纔會有開玩笑的那一幕,也就是想讓這些人放鬆一下警惕。
事情辦完之後,三當家推着帝爵冥回到馬車上,讓四當家和五當家去辦這件事。
而這些人通通安排在了暮家村,那裡正好有修建出來多餘的房屋。
讓這些人過去不至於沒地方住,現在戶籍一直還在謝家勇這兒,他只是把這些人的戶籍全部改了過去。
而新的一個地方沒有人知道這些有災星之名,再加上暮家村本身就是暮雲詩的地盤,想要安頓這些人,輕而易舉。
謝家勇看着帝爵冥要走,上前兩步問道:“這麼多人消失了,總要有個交代,文公子可有好的提議?”
坐在馬車裡面的帝爵冥,沒有掀開車簾,淡淡的出聲:“爲保國運不被破壞,已將可疑之人全部誅殺,所有人丟至亂葬崗,被野獸啃食,以處罰影響國運之人,以儆效尤,誓死捍衛國運,明君就應永垂不朽,絕不讓有心之人所影響。”
說完這段話後,吩咐馬伕趕車,緩緩離開了謝家勇的視線。
站在衙門口的謝家勇,遠遠看着馬車離開,無奈搖頭道:“如此聰慧之人哪,還需要先生?”
這一段話寫成奏摺的話,簡而言之就是:皇上是一個明君,不應該被那些骯髒的人所影響,做臣子的就應該誓死捍衛,哪怕背上殘忍之名也不惜代價斬草除根。
本來皇上在下面的時候就已經是一個殘忍之人,他就算表現的再殘忍一點,也只是迎合了皇上的命令,超額完成任務。
或許這樣還會讓那個皇帝有所改善,覺得他謝家勇是一個知道悔改的人,並非當初那個認死理的人了。
畢竟來到這個官場之中,剛剛進入的時候,誰不是抱着雄心壯志。
只是到了最後,接受了官場的洗禮,接受了那些勾心鬥角,接受了那些不公平的待遇。
大家爲了讓自己活得更好,爲了讓家人活得更好,選擇了妥協。
而謝家勇之前就是因爲不妥協,所以才過得更不好。
如今暮雲詩和文俊哲,就是讓他做一個僞裝的忠臣,換另外一種方式爲百姓謀福利,保護他們的生死。
這樣想着謝家勇又多了幾分信心,是啊,就算是哄一鬨那個皇帝又有什麼關係?
只要百姓能夠像清水鎮這邊這樣過得那麼好,那還管上面的人是怎樣的心思。
用暮雲詩那丫頭的話來講,就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活人不能讓尿憋死。有時候的自視清高,對百姓來說沒有任何卵用。
當時聽到這話的時候,謝家勇還氣的臉紅脖子粗,可後面想想確實是那麼個理,話糙理不糙。
而另外一邊的暮雲詩,一個人孤身前往京城,他這一次要憑藉一個人的力量去改變這一次的局面。
要從根源上解決一切,不然摘星之名可能會被一些有心之人利用。
各大家族就不必多說,勾心鬥角,可能會多上一個冠上摘星之名的稱號。
而百姓之中可能會因爲一時的嫉妒,又或者看誰不順眼便給人家冠上這個稱號。
要知道世間的惡毒之人不少,無知之人更多,自私的人十之八九。
有時候爲了利益可以做出許多不擇手段的事情,只是缺少一個理由。
而這災星就可能在傳出來之後給那些人機會,暮雲詩必須把這點徹底扼殺在搖籃之中。
快馬加鞭,半個月的征程,只要是渴了餓了就喝水。
當然了,喝的肯定不是一般的水,實在困了就找個地方隨便靠着休息一會兒,再繼續幹。
若非有着靈泉的滋養,恐怕兩條腿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來到京城,正好是下午,暮雲詩住進一家酒樓,吃了一些東西,時不時還與邊上的人搭上幾句,就像是一個從鄉下來,還沒有見過如此豪華的土包子,加上長的有些磕磣,倒是讓酒樓吃飯的那些人有了不少的優越感。
對暮雲詩說話的時候那是趾高氣揚,但是也在這洋洋得意。
總歸暮雲詩問什麼都有人回答,她雖然穿得不咋地,坐在那裡卻一副很悠哉的模樣,讓這些人雖然有那麼一些優越感,卻也不敢造次。
問的話都說了,暮雲詩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吃完飯之後便出去逛了逛。
後來回來提着一包東西,到房間裡面叮叮噹噹的搗鼓了許久。
路過的人只能聞到濃重的藥味兒,還以爲住在這裡的人是個病人。
有人甚至還罵道:“住個酒樓還這麼晦氣?邊上一個病秧子,真是麻煩!”
對於那些人嫌棄的話語,暮雲詩充耳不聞,搗鼓完之後洗了一個澡,倒下就睡。
等到醒來,讓酒樓的人做了一頓夜宵,吃完之後又繼續回到房間。
只是回到房間的暮雲詩,脫去外袍,裡面竟然穿着一身夜行衣。
把頭髮隨便換成一個高包包頭,避免行動的時候,頭髮到處亂掃,影響動作發揮。
將頭上的包包用一個簡易的黑色發冠固定好,往臉上戴了魔鬼面具,從窗戶幾個跳躍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