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雲景這舉動嚇了一跳,坑裡的季春夏卻敏感的不行,一見我接過匕首,猛地瞪大雙眼罵道:“蘇珏,你不是答應過我,只要我把小木盒還給白琉璃你就會放過我嗎!”
蘇珏理所當然的點頭,嘴角輕輕一勾。
“對啊,我說我會放過你,但你把琉璃害的那麼慘,問過她會放過你了嗎!”
最後一句話,蘇珏的語氣咬的極重,季春夏氣的幾乎沒了理智,口中猛地發出各種謾罵,可我見蘇珏這麼幫我出頭,心裡卻是溫暖的不行。
忽然好想有一天,自己能夠強大到與蘇珏並肩的地步,而不是靠着他的庇護才能爲自己報仇。
接過匕首之後,蘇珏拉着我上前,季春夏在坑裡直接慌了,臉上發白就算了,連脣色都蒼白的毫無半分血色。
“蘇珏……你真的要幫一個外人出頭,要眼睜睜的看着別人殺了我嗎?”
見我一步步靠近,季春夏直接打起了感情牌,語氣柔軟的不行,可這話聽在蘇珏的耳中卻不痛不癢,望着季春夏,皮笑肉不笑的問道:“我有說,要讓琉璃殺了你嗎?”
話音落下的剎那,季春夏面露一喜,蘇珏接下來的話卻瞬間給她潑了一盆涼水。
“你曾經說過,要讓琉璃生不如死,既然你都要這樣對她了,我怎麼能讓你死的那麼痛快?”
不僅僅是季春夏,就連我聽到蘇珏這話都被嚇了一跳,嚥了咽口水,看了蘇珏一眼,蘇珏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目光,直接白了我一眼,恨鐵不成鋼的罵了句。
“說你蠢你還真的蠢啊?人家怎麼對你的,就百倍,千倍的還回去!”
我聞聲正想對蘇珏點頭,站在一旁的雲景卻伸手拽了我一把,給我低了一個小鐵桶,鐵桶裡裝滿了銀色像水一樣的東西,一股難聞的味道瞬間撲鼻而來。
我正想開口問雲景這是什麼,雲景臉上的笑容卻詭異的不行,讓我先拿着,一會爽完了之後,用匕首隔開季春夏的天靈蓋,把這灌東西澆下去。
季春夏就像知道這鐵桶裡的東西是什麼似得,一聽雲景這話,嚇的直接大叫了起來,顯然情緒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看着我的目光從一開始的怨毒無比,變得楚楚可憐,眼淚潸然落下,哭的梨花帶雨。
甚至還直接開口,十分親暱的喊我琉璃,求我放過她,她以後,絕對,不會再對我動任何手腳。
我望着她的這副模樣,莫名的覺得有些好笑,那晚季春夏是怎麼對我的,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可那晚,即便季春夏那般對我,我卻連一個求字都沒有開口,雖然我什麼都沒有,空憑一身傲骨,我也做不到讓自己那般求人。
“琉璃,都是我不好,我真的知道錯了,我那樣對你之後特別後悔,你這次放過我好不好,求你了。”
見我沒說話,季春夏的聲音再次響起,可她說的越多,我越覺得諷刺不已,卻忽然不恨她了,因爲她不配。
她根本就配不上我恨她,一步步的朝着她走去,腦海中猛然浮現出了那晚的一幕幕,渾身顫抖的連匕首都有些拿不穩,臉上卻笑的厲害,走到季春夏面前的剎那,我輕輕開口,問她:“你記得我那晚對你說的話嗎?”
季春夏以爲我是願意原諒她,不由得猛地瞪大雙眼,問我:“什麼話?”
語氣有些急促,情緒顯然是被逼到了機智。
我瞪着季春夏,面上的笑容忽然有些猙獰,猛地將匕首抵上她的臉,一字一句的開口:“我是賤命一條,有權者,命鬼如龍鳳,無權者,命賤如豬狗,上次你能將我傷的遍體鱗傷,是你比我強,這次我能百倍還之,是有人幫我,我很感激,可我並不想借用別人的力量來殺你。”
季春夏一聽我這話,似乎只聽懂了我最後一句話,聽懂了我不殺她,頓時激動的不行,我望着她笑着再次開口。
“我不殺你,是我想等我自己能夠能力的那天親自動手,但既然有人借我權,讓我復仇,我又不是傻子,怎會放過這次機會?”
只是瞬間,季春夏的臉色不由得一僵,似乎我這話,徹底泯滅了她最後一絲希望,她顫抖着脣,不可思議的望着我,問道:“你……你想怎樣?”
“如蘇珏說的那般,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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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中猛地發出一股殺意,手中的匕首頃刻間刺進了季春夏的臉上,她曾經用指甲將我的臉刮花,那我就用匕首,將她引以爲傲的面容——
一片片割下。
不是我殘忍,而是我明白,你忍,你讓,別人並不會知道是你在忍讓,反而會覺得你是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欺凌你。
想要不被人欺負,便要比他更強,寸步——不讓!
刀起刀落的瞬間,耳旁頓時瀰漫着季春夏那如殺豬般的吼叫,她赤紅着眼,死死的瞪着我,滿臉鮮血,詭異無比。
“白琉璃,你今日不殺我,我便會將你加諸在我身上的一切,全都奉還!”
我聽後,不由得笑到,輕輕擡起頭,扯起嘴角,望了她一眼:“還記得你那天對我說的話嗎?死——哪有那麼容易?要的便是生不如死!”
說這話時,我渾身都在顫抖,季春夏望着我的目光也從一開始的不屑,厭惡,嫉妒,到後來的渴求,直至——害怕!
我將她整張臉的肉全都一一割下,鮮血流了的我滿手都是,我不知道季春夏明明是具屍體,根本不是人,爲什麼會有這麼多血。
我望着滿手鮮血的自己很害怕,又很興奮,一股難以言語的感覺,從我心中蔓延。
眼瞧着我將她的臉割的面目全非,雲景這纔開口,提醒我他方纔交代給我的事情。
我頓時心領神會,顫抖着握緊匕首,狠狠的在她天靈蓋上刺下,她瞬間瞪着那雙陰毒的眼睛,死死的望着我:“白琉璃。”
我聞聲,輕輕停下手中的動作,輕笑着望着她,並沒說話,可季春夏就像瘋了似得,嘴裡不斷重複着我的名字,目不轉丁的盯着我,恨不得現在就能把我殺死。
此時的我,已經將她的天靈蓋隔開,猛地深吸一口氣,將地上那隻小鐵罐提起,直接倒進了她的天靈蓋裡。
可就在小鐵罐裡那銀色的水灌進季春夏天靈蓋的剎那,她渾身上下猛地發出劇烈的晃動,彷彿下一秒就能從坑裡跳出來一般,我被嚇了一跳,蘇珏猛地將我拉入懷裡,靜靜的望着坑裡季春夏的動靜。
罐子裡的水,倒進去不過短短半分鐘的時間,季春夏猛地從坑裡跳了起來,狠狠的砸在了地上,我被她這舉動嚇了一跳,正詫異她是怎麼跳起來的,卻發現跳出來的季春夏,只剩一句鮮紅無比的軀殼,坑裡留下了整整一張毫無瑕疵的人皮,詭異的不行……
落在地上的季春夏並沒有死,而是躺在地上不斷抽搐,空氣裡猛地響起一陣陣像是肉被燒着了的味道,難聞的不行。
之後的我才知道,雲景給我的那小鐵桶裡的東西是水銀,水銀很重,會順着天靈蓋頭皮與骨肉隔開的縫隙流遍全身,這時,人皮與肉身就徹底分離,被剝皮的人會生生痛的從自己的人皮裡跳出來,也是古代著名的刑罰之一,名爲活剝人皮。
讓我想不到的是,就在這時,雲景竟走到了先前挖好的坑裡,將季春夏的人皮拾起,擋着她的面,巧笑嫣然的開口問了句:“你這人皮長得還算嬌貴,我把它做成一面鼓送給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