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被打開的剎那,蘇珏和雲景一塊兒從門外走了進來,一見黎曦這樣,似乎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轉過頭,看向了門外,算是給黎曦留了最後一絲顏面,
對於蘇珏和雲景這樣,我相當感激,頓時對它們投了一抹感謝的目光,卻見黎曦已在這時,吃下易容藥,強忍着易容的痛楚,緊抿着脣,望着我露出一抹十分逞強的笑容,
我望着黎曦,眼睜睜的看着他的臉正緩緩的發生變化,瞧見他變成了另一副模樣,卻恢復了幾絲他曾經那淡然的氣息,一顆心,頓時落了下來,
要是可以,我真想用盡一切辦法,讓黎曦能恢復曾經那傲然的模樣,那能和雲景拌嘴,甚至見到蘇珏,明明和他關係不好,卻不懼他的冰山臉,反倒一口一句調侃他倆的“斷袖之交”,
想到這,我頓時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黎曦卻愣愣的望着我,問道:“現在這張臉,好看嗎,”
我緊抿着脣,點了點頭,跑到一旁拿了個鏡子給黎曦,黎曦接過鏡子後,看到鏡子裡的自己,雖沒曾經那張臉驚豔,有些平淡如水,卻是一張十分白淨,卻順眼的臉頰,臉色洋起了幾分孩子般的笑容,望着我,滿是感激,
幾曾何時,黎曦也曾對我露出這種笑容,卻是他當時還意氣風發的時候,
或許,連黎曦都沒有想到,自己竟會有這麼一天,被自己視爲最重要的人,毀了自己那張足以禍世的臉吧,
可也偏偏是這樣的啥黎曦,明明被人逼到了這般絕路,卻依舊躲在暗處,悄悄的舔着自己的傷口,還要告訴別人,他一點都不疼,真的,
我無奈的對黎曦搖了搖頭,蘇珏和雲景也在這時,轉過頭來,兩人眼神中,十分平靜,看不出任何表情,既模樣歧視,也沒有否定,反倒是之前一直和黎曦互看不爽的雲景,見到黎曦這副模樣,對他投了個賞識的目光,
雲景會這樣,黎曦根本想不到,頓時一愣,連呼吸都慢了半拍,隨後竟傻傻的對雲景笑了笑,開口間,語氣依舊有些沙啞的問他:“我們……現在去找崑崙胎出現的地方嗎,”
雲景點頭,隨後直接讓了條道兒,讓黎曦走在最前面,我們三人跟在他身後,
離開酒店後,我們沒像之前一樣租個越野車,反倒是選擇步行,一步步的朝着那重巒疊起的崑崙山中走去,
這裡的山,一座比一座高,一座比一座遠,黎曦說,他上次來找崑崙胎,足足在這裡徘徊了一兩個月,這才找到那個洞穴,
這次,用了進去過的經驗,用不了那麼久,但那個地方在崑崙山腹地深處,想要接近那兒,走到那兒,也要不少的時間,
我本就沒想過能那麼快的進入那裡,頓時挑了挑眉毛,問他:“要多久,”
“步行大概兩三天左右,雖然這裡看上去十分僻靜,又是靈脈之處,萬千龍脈的始端,不用小心在這兒的孤魂野鬼,但要小心一些野獸,畢竟這兒的環境,放眼全天下,也是數一數二,”
黎曦一邊兒回答我,一邊兒和我科普了起來,語氣有些放鬆,就連他的眉眼,也少了曾經的那幾分哀愁,也不知是這兒的環境太過較好,讓人無意間放鬆,還是黎曦換了一張正常的臉兒,將自己丟下的尊嚴撿起,這才逐漸恢復,
我望着這樣的黎曦,頓時鬆了一口氣,卻在下一秒,主動將自己包裹裡剩餘的易容藥都拿出來,放在了黎曦手中,
黎曦沒接過我的東西,只是擡起頭,一臉差異的望着我,問道:“你,”
“拿着,”
我嬌聲喊道,語氣卻帶着從未有過的放鬆,這易容藥固然珍貴,珍貴到我以前吃一顆都肉疼得緊,可站在我面前的人是黎曦啊,
是那個爲了一個承諾能守護我爺爺屍身,能一直爲我着想卻從不苛求回報的黎曦,
我不知道他的臉被帝業害成那樣能不能恢復,可無論能不能恢復,我都會盡我最大的可能,讓他好過一些,
他不是不知易容藥的珍貴,一見我將剩下所有的易容藥都給了他,頓時傻了眼,剛開口想要拒絕,我卻直接抓起他的手,狠狠將他手指攥緊,讓他握緊易容藥,隨後直接快步朝着前方跑去,追上蘇珏的步伐,
回頭一望,卻見黎曦還站在原地,一臉我根本都看不出什麼表情的看着我,有因人雪中送炭的感激,也有劫後餘生,彷彿在黑暗之中,見到了唯一一抹曙光的喜悅,
卻……
少了我今日初見他時的害怕,讓我那一顆懸着的心,頓時放鬆了下來,
他站在原地,望着我良久,將易容藥收好,放回口袋後,快步追了上來,直至黎曦追上,蘇珏和雲景這才繼續朝着前方走去,
說來也奇怪,先前黎曦一對我怎麼樣,蘇珏都吃醋的發緊,此刻我將這麼珍貴的東西給他,蘇珏不但沒說什麼,反倒還給了我一抹讚許的目光,彷彿十分支持我這舉動,
一路上,大家都顯得有些沉默,也不知是這偌大的崑崙山實在太過寂靜,還是如何,我除了能感受到些許太陽透過頭頂那茂密的樹叢中照下和耳旁那聲聲悅耳的鳥叫之外,再聽不到其他聲音,
走了一整天,還在山中徘徊,看不到盡頭,更看不清我們來時的路了,彷彿落進了一個巨大的迷宮,令人有些惶恐,又有些欣喜,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想要窺看,這迷宮的終點,究竟有什麼在等着我們……
入了夜,我們沒在前行,畢竟這兒是賦予神話色彩的崑崙山,說危險不危險,說不危險,卻是誰都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我們找了一處十分乾淨的地兒,搭了個帳篷,在那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就被耳旁那聲聲鳥叫,和十分清新的空氣所喚醒,修正一翻後,繼續前行着,
周而復始的在這兒走了月末兩三天,黎曦和我們三個相處的越來越融洽,甚至都能主動開口,和雲景,蘇珏答話兒了,
瞧見他臉上那失落的目光,逐漸平復,我那顆懸着的心,也在此刻,落定了回去,
在即將走到孕育崑崙胎墓穴的前一夜,雲景那話癆的性子是再也憋不住,喊了黎曦一聲,問他:“爲什麼帝業那樣算計你,你還一直對他不離不棄,你又不欠他,”
黎曦聞聲,臉色有些蒼白的笑了笑,爲帝業辯解道:“我哥沒有算計我,”
大家都不傻,帝業有沒有算計他,我們都看在眼裡,可他既然這麼說,我們也不好意思拆穿,頓時尷尬的笑了笑,誰都沒有說話,可幾分鐘後,雲景像是做了很大的心理鬥爭般,一個沒忍住,正想開口問,蘇珏一個冷眼直接掃了過去,似乎是想讓雲景閉嘴,
雲景頓時,嘆了一口氣,也知趣的不再揭別人傷疤,可黎曦卻在這時,對我們說了一個故事,
曾經在衛國,有個妻妾衆多的將軍,膝下兒女無數,最爲寵愛的,便是那一母雙胞,卻夭折了一個,剩下的另一個,
自幼,那個孩子便被將軍視爲掌上明珠,無論什麼東西,第一個想到的都是他,哪怕是皇帝賞賜下的東西,第一個給的都是他,
幾乎是聚集了將軍府上上下下,幾百人的寵愛於一身,令人豔羨的存在,
並且,那個孩子更在年僅五歲之時,便被將軍宣佈,他爲嫡長子,是繼承將軍府不二人選,可將軍卻忘了,他不止只有這麼一個兒子,
他還有一個,因爲自己一不小心寵了婢女,而生下的孩子,
那個孩子,雖是將軍之子,在將軍府裡卻過着連下人都不如的日子,連個名字都沒,受盡屈辱,
甚至……
那個孩子曾經?起勇氣,衝到將軍面前,質問他爲什麼只愛嫡長子黎殊不愛自己,都把將軍給問住了,
因爲他根本不記得,自己還有這麼一個兒子,
最後,還是站在一旁的下人,小聲的對將軍提起,將軍這才恍然大悟,可回答這個孩子的話,卻是殘忍的如同一把利刃,狠狠的刺進他的心臟,
“一個婢女生出卑賤的賤骨頭,也敢喊本將軍爲父,”
就是這麼一句話,澆滅了孩子所有的幻想,所有的期待,
他以爲,是自己做的不夠好,所以父親根本不重視自己,可他卻錯了,大錯特錯,
他根本是從出生起,就沒被人放在眼裡,甚至一直被人認爲,他能活着,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可誰都不知道,這樣的福分他根本不想要,他想要的很簡單,不過是來自自己親生父親的寵愛,哪怕只是一個擁抱,一個肯定,
可這些都沒有,令他想不到的是,在他最無助,最昏暗的時候,對他伸出手的人,竟然是他一直視爲敵人,甚至一直當成對手的嫡長子黎殊,
文人自古持風骨,寧粉成灰不可辱,
哪怕他不是文人,可他與生俱來的傲骨卻不斷的告訴他,不能低頭,不能對着自己的敵人低頭,
可黎殊的一句話,卻徹底,粉碎了黎曦心中的想法,
黎殊說,我和你一樣,都是個沒名沒姓,父親不識,連身份都沒有的人,
他在聽到這句話的剎那,十分意外,什麼意思,
黎殊明明是嫡長子,怎麼可能是個連身份都沒有的人,
就在他震驚的剎那,黎殊對他說了一個故事,一個讓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故事……
他根本想不到,站在眼前的黎殊,根本不是真正的黎殊,而是黎殊一母同胞卻難產而死的胞弟,自出生起,便一直俯身在黎殊身上,想着能有朝一日,徹底奪走黎殊的身份,成爲他,
而就在他震驚之餘,眼前的“黎殊”更笑臉嫣然的對他伸出了手,問他:“你我都是同類人,被這世界拋棄的一文不值,沒有任何人能夠記得的人,你恨嗎,你要是恨,就和我一起解決心中的恨,讓那些忽略我們的人,都爲此付出代價,”
恨,
他當然恨,他自出生起,連個名字都沒,怎能不恨,可“黎殊”卻把他的心思抓的很緊,在他即將符合的剎那,給他賜了個名字,
說他的人生,早就一片昏暗,沒有一絲光亮,既然如此,那就名喚黎曦吧,
黎,不是黎將軍府的黎,而是黎明的黎,曦,是黑暗之中,升起一抹晨曦的曦,
黎曦在得到賜名的剎那,十分欣喜,意外,甚至感動,他根本想不到,在自己有生之年,能夠遇見與自己一樣的人,甚至還有了自己的名字,
頓時,他不解的問“黎殊”可否有自己的名字,
可那時俯身在黎殊身上的帝業,明明年紀不大,卻笑的猖狂,說現在的他,不配使用名字,等他有朝一日,能成爲一方霸主之時,會爲自己起一個十分霸氣的名字,在此之前,就喊他黎殊吧,
畢竟,他現在俯身在黎殊的身上,要是喊了其他名字,或許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誤會,
聽到這話,黎曦有些疑惑,卻打心眼兒裡,佩服起了他來,甚至,一度把他當成了信仰,
而俯身在黎殊身上的帝業,自然也沒讓他失望,用黎殊身份爲他謀取了非常多便利,甚至讓他翻身爲主,將曾經欺負過他的下人,都狠狠報復了一遍,甚至還在將軍面前,得到了一些地位,
雖然,現在的黎曦,依舊不屑這些表面上的東西了,
可無論如何,將軍還是他的父親,那個他曾經千辛萬苦,想要討他歡心的父親,
黎曦在說着段回憶的時候,臉上是笑着的,眼神是懷念的,可卻不妨礙這些眼神中,暴露出幾分痛楚,
彷彿是無聲的透露出,他在感謝帝業讓他重生的同時,也明白帝業在算計,
可他卻是個認死理的人,認定了的東西,除非是把自己毀的面目全非,粉身碎骨,或許都回不了頭,
頓時,我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回頭一看,發現蘇珏和雲景似乎也有些感慨,頓時別開了眼,沒在看黎曦,
到達崑崙胎誕生的地方,是第二天的傍晚,那是一處懸崖峭壁,陡峭的根本找不到幾處落腳之地,難以想象,當時的黎曦究竟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雲景和蘇珏還好,倆人都不是人,想要下去非常簡單,可我站在懸崖上,一眼望下,只能見到那雲霧繚繞的無盡深淵,嚇的手腳都在發抖,哪敢往下跳,
好在,蘇珏在我身邊,一見我害怕,直接大手一攔,抱着我直接跳了下去,在即將到達那個洞穴的剎那,幻化出一炳長劍,狠狠的差入岩石之中,把我朝着洞穴裡一拋,這才朝着洞口跳進,
蘇珏和我進來後,雲景黎曦紛紛跳了進來,進來的第一觸感,便是被洞內陰冷的氣息,吹的渾身都在發抖,雲景見狀,打開了手電,
可手電才一打開,頭頂上忽然飛起一堆東西,嘩啦嘩啦的,還伴隨着幾分尖叫,嚇的我頭皮一麻,擡起頭一看,發現竟是一羣攀附在洞內的蝙蝠,被手電筒的亮光所驚到,嚇的飛了起來,
雲景似乎也沒想到這裡會也那麼多蝙蝠,頓時也被嚇的不輕,小手一抖,直接把手電筒給摔在了地上,
好在這些蝙蝠數量雖多,卻沒攻擊我們,朝着外面飛出去不少後,蘇珏眼疾手快的將手電筒撿起,一把關上,緊拉着我朝着深處走去,
沒有了手電筒,四周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誰都不知道還有沒蝙蝠殘留在這兒,越往裡走,我就越有些害怕,甚至害怕到自己身子都有些打顫,
“好奇怪,我上次來的時候,這裡沒有蝙蝠,”
就在我害怕之餘,黎曦忽然開口,補了這麼一句話,更是把我嚇的頭皮一麻,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他一眼,卻在回頭的剎那,見到了他身後那一雙綠油油的眼睛,嚇的直接大叫了起來,
叫聲一響,蝙蝠瞬間被驚到,頓時飛動的更歡了,我猛地就把自己的頭躲進蘇珏的懷中,嚇的瑟瑟發抖,
媽的,
我這輩子,最怕的,就是這種既會飛,又在黑暗中,奇奇怪怪的東西了,
讓我面對一羣蝙蝠,簡直比讓我和一隻鬼打架還要痛苦,
好在蝙蝠的騷動很快便平息了下來,我頓時鬆了一口氣,將目光一轉,看向蘇珏,見蘇珏直接把手電打了開來,故意的將剩餘的蝙蝠照了照,直到將所有蝙蝠趕跑了,這纔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說道,
“早知道你那麼怕,我剛纔就把他們全趕跑了,”
我一聽這話,心裡暖的厲害,對着蘇珏傻笑,蘇珏卻沒理我,而是更加抓緊的拉着我的手,朝着前方走去,
在這麼一個漆黑的洞裡,能有一束光亮照射,自然是好的不能在好,我先前的害怕,也少了大半,
一邊兒走着,我一邊兒觀察起了這個洞穴,發現,這個洞穴大的出奇,能同時容下七八個人並排走着,前方更是深的讓人一眼看不到邊兒,四周的洞壁上,有着明顯被人挖過的痕跡,讓我不禁問出了口,
“難道這個洞,是別人挖了,特地用來孕育崑崙胎的嗎,”
蘇珏和雲景沒回答我,反倒是黎曦,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越往裡面走越奇怪,像人造的,又像是自然的產物,”
聽完這話,我雖詫異,卻沒在說些什麼,反倒有些期待起了接下來會出現的東西,
說來也奇怪,之前走在外面的時候,遇到了一羣蝙蝠,甚至還被那陰冷的空氣凍的渾身毛孔都冒了起來,越往裡面走,裡面的空氣竟越來越熱,甚至還讓我的後背都起了一層薄汗,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要知道,雖然這裡是懸崖,可卻也是山中,山中算得上是地底,四周都是泥土,按理說是越走到裡面空氣越冷的纔對,可走着走着,不僅僅是我,就連蘇珏和雲景等人,都感受到了熱意,直接停下腳步,回頭看着黎曦,問道,
“這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我上次沒遇到過,”
黎曦緊皺着眉,回答道,幾秒後,又補充了一句,
“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感覺這裡有人經常出入的痕跡,我上次來還沒,”
“嗯,你說什麼,”
雲景一聽這話,相當驚訝,張大了嘴,連忙問道,黎曦卻拿出自己的手機,指了指腳邊兒一處泥巴里鑲嵌的腳印,道,
“你看這個腳印,看上去,就像是最近踩的,”
雲景頓時湊上前貓下身子探了探,隨後把蘇珏給拉了過去,問道:“你有沒感覺,就連這個腳印都有點奇怪,”
蘇珏點頭,說是有,現代的鞋子根本踩不出這個腳印,這個印子看上去很淺,倒是有點像是他前世時大家穿的那張鞋子,
“啊,”
站在一旁的我,一聽他們這話,頓時一頭霧水,直接湊上前,看了看,正想說些什麼,前方卻忽然傳出一陣“砰砰砰”的幾聲巨響,震的我頭皮發麻,連忙將頭一轉,發現前方還是一片漆黑,可空氣裡的溫度,卻在這時,上升的不止一星半點,
“先不管這裡了,我們去前面看看,”
雲景似乎也被這動靜所驚到,直接開口說道,隨後猛地拽起黎曦,迅速的朝着前方跑去,
不得不說,他們這倆冤家之前特別愛鬥嘴,甚至互看不爽,到了關鍵時刻,竟穿上了一條褲子,關係越來越好了,
而黎曦,更是感激雲景沒有趁機落井下石,和雲景親近的簡直比對我都好了,
我和蘇珏有些無奈的看着他們的背影嘆了一口氣,隨後直接追了上去,可追着追着,卻見雲景和黎曦在前方不遠處停下了腳步,我頓時有些差異,問道,
“你們傻站在這兒幹啥,不走嗎,”
可就在我話音落下的剎那,順着他們的目光擡起頭一看,嚇的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怎麼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