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柳辰風剛一睜開眼睛,就立即感覺到周遭的變化,半眯着眼睛,伸手就朝着門面抓起,出手迅速,毫不留情。不過,看似凌厲,卻沒有絲毫的後勁,很快那一隻小手就被人輕易的捉住。而後被就勢一拽,柳辰風連人帶被子的被抱了起來。緊接着,那微微開啓的脣瓣就被人死死的堵住。
這時候,柳辰風睜開眼睛,看着眼前放大的那一雙含笑的鳳眸,眸子裡迸射出一股精光,兩人舌尖相互挑逗着,你追我趕,你逃我堵,玩的不亦樂乎。
直到快要窒息的時候,某個人這才放過。柳辰風靠在北冥墨的懷裡,氣息不穩,面頰微紅,暴露在外面的胳膊因爲冷意不自覺往某人懷裡鑽,“什麼時候來的?”柳辰風打了個哈欠,慵懶的蹭了蹭北冥墨。
北冥墨順着柳辰風那凌亂的髮絲,緊了緊被褥,低頭吻了吻柳辰風的眉心,“看來睡的不錯!”北冥墨口氣有些憋悶,眼底卻帶着一絲無奈的笑,北冥墨心裡暗罵着,她睡的倒是舒服,他這幾日都沒怎麼休息好,滿腦子想的都是某人的窈窕身姿,閉上眼睛就是某人的身影!
“事情辦完了?”柳辰風不去理會北冥墨嘴裡的酸味。
“明日進宮!”北冥墨就勢一側,連同柳辰風一起躺在了牀上,“明日皇室邀請女眷進宮!你隨司徒家的人一起去!”
“憑什麼?”柳辰風眼珠子一轉,立即嗅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立即睜開眼睛瞪向北冥墨,“就知道沒有好事!”柳辰風撇撇嘴,“你的步子也太慢了!有什麼報酬?”柳辰風眯起眼睛,“天下間沒有白吃的午餐!”
“你高興就好!”北冥墨將頭埋在柳辰風的脖頸裡面,深深的吸着氣,聞着那久違的香氣,身體中的陰霾瞬間消失不見。
被人從被窩裡叫醒,不情願的穿衣起身,柳辰風靠在牀上還在捂着嘴打哈欠,“天還早!”柳辰風不樂意的看向北冥墨。
“不想去看戲?”北冥墨將一件披風遞給柳辰風。
“那老婆子要找你?”柳辰風沒頭沒腦的出聲,看到北冥墨默認的樣子,嗤聲一笑,“不自量力!”柳辰風利落地將頭髮梳起來,插上北冥墨遞過來的一隻血色玉簪。
司徒府裡很熱鬧,大家知道有貴人來了之後,都興高采烈的準備着什麼。尤其是老夫人在聽到消息之後,立即從牀上坐了起來,趕緊吩咐人爲自己寬衣梳洗。而另一側,府裡的女子們也都細心的梳妝打扮着。
柳辰風和北冥墨在院子裡品茶,半盞茶的功夫過去之後,院子外面開始熱鬧起來。
柳辰風放下茶杯,瞥向北冥墨,“你的魅力還真是非比尋常!”柳辰風對着碧彤點點頭。
只見不一會兒的功夫,碧彤帶着要拜訪的人走了進來,領頭的正是多日未見的老夫人,而她身旁則跟着精心裝扮的司徒霞。
“北冥公子!老身叨擾了!”老夫人還算是識相,放下身段畢恭畢敬的行禮。
“知道叨擾了還來?”柳辰風絲毫不給面子開口說道,隨即啪的一聲將茶杯墩在了桌面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柳辰風故意要惹怒老夫人,只是就在對方要發怒的時候,司徒霞忽然暗中拽扯了對方几下,老夫人臉上的怒意這才硬生生的給壓下去。
“霞兒拜見公子!”司徒霞在老夫人的示意下,邁着蓮花部站了出來,恭敬卻不失妖嬈的給北冥墨行了禮,聲音不緩不急,反而讓人有一種糯糯的感覺。
柳辰風斜眼瞪了一眼北冥墨,而後扭頭對着奴兒幾人遞了個眼色過去,隨後單手託着下巴,脣角帶笑的瞧着,並沒有要先開口講話的打算,儼然一副要看戲的樣子。
北冥墨手指微僵,鳳眸裡迸射出一股陰狠之氣,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見,司徒霞幾人還未曾察覺,可是站在北冥墨身後的司徒雲和司徒雷兩人已經明瞭自家主子的脾性,兩人對視一眼,看向司徒霞的目光之中多了一份死氣,並沒有因爲同樣流着司徒血脈而有任何的憐憫之色。
司徒霞就這麼一直半伏着身子,北冥墨壓根就沒有要開口的打算。司徒霞雙腿打顫,可是她仍舊在告誡着自己,要忍耐,要忍耐,她從來沒有機會能夠如此近距離的靠近這個男人,曾經只是遠遠看一眼背影,現在終於有了機會,終於可以大展身手,她絕對不能放棄。
司徒霞比司徒彩要聰明、漂亮,是二夫人引以爲傲的女兒,花了大力氣來培養,自然想着能夠貴不可言。司徒府承擔着什麼樣的責任,她們並不是太清楚,可是卻也不是一無所知。眼前的這個男人,縱然看不到他的真實面貌,可是那周身令人臣服的氣息仍舊讓人沉溺其中,不能自拔。她司徒霞動第一眼就愛上了那一個背影,愛上了這個從未見過真是面目的男人!
雖然她只知道這個男人是北冥世家的後嗣,可是司徒霞仍然拼命的充實着自己,讓自己能夠真正的配得上她。
“你很不甘心!”柳辰風見到奴兒和碧彤、碧菡端着托盤走來,終於開了口,脣角噙着一絲譏笑,“司徒霞,霞兒?”柳辰風輕輕啓脣,“你很看的起自己!”柳辰風瞥了一眼北冥墨,暗中踢了對方一腳,“這麼半跪着,不累麼?”柳辰風輕笑着開口,“正巧,我在府裡打擾一些日子,作爲回報,就以茶代酒表示謝意!”柳辰風示意奴兒將茶一一遞給眼前的人們,“這可是我精心爲你們準備的,可不要糟蹋了!”
司徒霞接過茶杯,低頭一看,險些沒有將手裡的茶杯給扔出去,那氣味、那葉子形狀,她怎麼可能不認得?正是前幾天柳辰風送還給她的蘆妤草!司徒霞手一抖,眼看着茶水就要傾瀉,而奴兒則眼疾手快的將歪掉的茶杯扶正,“司徒小姐安分些的好,這茶可是花了我家小姐很大的功夫!”奴兒警告着開口。
“老夫人不嘗一嘗?”柳辰風看向那老婆子,淡然開口,“很可口的!”柳辰風從碧菡手中接過同樣的茶水,當着衆人的面將裡面的茶水喝掉,“怎麼?還怕我給你們下毒不成?”柳辰風完好無損的將茶杯放下,擦了擦脣角沾染的水滴。
老夫人看着司徒霞不正常的神色,遲疑的看着手裡的茶水,餘光又看向眼前的那個男人。
北冥墨沒有開口,但是他卻行動的也喝了茶,間接地證明茶水沒有問題。
老夫人見此情形,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拒絕的理由,縱然自己手裡茶杯裡放的是毒藥,她都必須喝下去。老夫人任命的閉上眼睛,低頭小抿了一口,緊繃着神經嚥了下去。
“司徒小姐認爲我會在裡面下毒不成?”柳辰風淡然開口。
司徒霞身子一顫,抿着脣看向北冥墨,心一橫,張口灌了進去,茶水進入鼻腔,嗆得她難受,等到穩定下來,司徒霞覺得身體沒有什麼異常反應,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
柳辰風陰狠着一笑,手指撫摸着杯沿,目光裡面摻雜着一絲嗤笑。
司徒霞羞紅着臉看向北冥墨,竭力的想要看清楚北冥墨的長相,可是先不說他的臉被髮絲遮擋,北冥墨的臉龐上面好像找了一層薄霧,肉眼根本就不能清楚的看到。
“你們做什麼,都給我讓開!我是府裡的二夫人,你們憑什麼擋路,讓開!”就在這時候,被擋在外面的二夫人大喊大叫着。
直到北冥墨擺手,那些侍衛才放行。二夫人見此,立即喜笑顏開,她看着自家的女兒如此的樣子,心裡就沒來由的歡喜。只是當看到北冥墨身旁的柳辰風,眼底的鄙夷越發的遮擋不住。“北冥公子來到司徒府,招待不週,還望見諒!”二夫人來到老夫人跟前,親暱的挽着老夫人的胳膊,“娘,您瞧瞧,咱們霞兒和公子是不是很相配?”二夫人語出驚人,大家顯然沒有想都二夫人竟然會直接說出口。
柳辰風臉上笑容微微收斂,雙手交叉放在桌面上,目光冷漠。
北冥墨幾不可見的蹙起眉頭,眼底的殺意一閃而過。
“咱們司徒府和北冥府本就有約定,現在孩子們都大了,公子到了適婚的年紀,霞兒也到了出閣的時候,是不是兩家的親事要儘快提上議程?”二夫人看向北冥墨,好像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滿意,而那狂妄的樣子,好像自己就是那掌控事態發展的主人。
“我倒是不知道,你的婚事竟然讓個雜碎來指手畫腳!”柳辰風淡然開口,可是說出來的話卻讓衆人難看。
“柳姑娘請慎言!”司徒霞見到有人侮辱自己的母親,臉色一白,委屈的掃過北冥墨,而後看向柳辰風,遲疑半晌,從腰間拿出一個荷包來,而後將一枚紫色配飾拿了出來,“公子,這是北冥氏族曾送來定親信物!”司徒霞委屈的說道,拿出證據證明自己並不是說的空口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