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杜大小姐輕輕酌着這兩個字,放下酒壺,慢慢擡起頭來,又苦笑一下,嘆道:“我就是考慮清楚了,纔會離開解家。”
“可你以前那麼愛二哥哥……”
“是啊!”杜大小姐再次苦笑,將那酒一飲而盡,語氣卻是十分平靜。
“我以前那麼愛他,卑微的愛他,用盡我的全部去愛他,換來的是他一次次無情的傷害。五年,一千八百多個****夜夜,一次次的傷害,終於把他從我的心裡剜割除去。我們成親五年,不旦沒有換來他一絲憐惜,反而是越來越深的怨恨。這說明我與他沒有緣分,就算有,也是孽緣。現在呢,那份孽緣也已經盡了。我現在一個人過得很好,也給他們讓了地方,還要回頭做什麼?我沒那麼無聊。”
解芩芸覺得不是這樣的,她急道:“可是……你們之間有誤會。我聽說了,是杜姨娘那賤人拿了你繡的滿繡老虎去騙了我二哥,若是他早知道那是你繡的,定不會……”
解芩芸還想說什麼,被杜大小姐打斷。
“不,他會!”
“什麼?”解芩芸不解的看着杜大小姐。
杜大小姐道:“既然你問起了小老虎的事,那我便與你們說說當年的事吧。”
杜大小姐坐下來,思緒漸漸飄蕩到很多年前,那年,杜婉青沒了姨娘,一月不到,解仲林的妹妹解芩芸出生,同時,他沒了孃親。
杜夫人將他接到府上照顧他,他終日將自己關在房中,不肯出來,是杜大小姐的那個老虎香囊讓他有走出那間屋子的勇氣。
後來,他見到了和她同樣有着一隻老虎香囊的杜婉青,他便以爲那天將香囊塞到他手中的小姑娘是杜婉青。
他們同樣沒了親孃,所以他們在杜府裡玩到一處。
杜大小姐道:“你看到的,是因爲那個香囊,可我看到並非如此。他們都在那一年沒了娘,一起傷心難過。他對她的好,是真情實意,這些年,對我的傷害也都是真的。不管他的情是寄託與送那隻香囊的我,還是同他同樣沒了孃的婉青,這幾年我們三人過的日子卻是真的。
那就是他們是一對,我纔是多餘的那一個。那麼多痛苦的回憶,怎麼是一句誤會能解得開的,所以阿芸,你還是不要問了,我們如今……都過得挺好的。”
解芩芸覺得杜大小姐說得很有道理,但見着二哥那絕望痛苦的眼神她還是十分的不忍。
“真的……不用再考慮一下了嗎?”
“解小姐,林小姐,顧大夫,你們吃好喝好,今日客人多,我不便久留,你們請。”
杜大小姐已經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林淺晴拉着解芩芸坐下,低聲說:“別說了,她好不容易出來。你二哥不好受那也是他自找的,人總要爲自己做錯的事付出代價。”
顧悠悠淡笑道:“難得我們家淺晴能說出這麼有哲理的話來。”
林淺晴說:“與表姐你呆一起久了,耳濡目染,有些事想得比以前通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