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說着匆匆地掛斷了電話,而這隊長也不敢再打過去了,放下了電話,一轉身,臉上露出了微笑,上下地打量着孫易,特別在他腰間的刺刀上多看了幾眼,再看看臉色蒼白嬌弱的柳雙雙,暗自豎了一根大姆指頭。
真是好縝密的心思啊,帶着一個沒有戰鬥力的小姑娘還能迷惑人,自己差一點就相信了他。
孫易剛剛開口要說話,中年人一伸手,就把腰間的92手槍拔了出來對準了孫易的腦袋,“把他抓起來!”
“幹什麼?”孫易一驚喝道,但是幾名幹警已經持槍逼了上來。
就算是以孫易的本事也無法單獨面對如此多的持槍有戒備的漢子,匆忙之間趕緊一回身,做了一個停止了手勢,一點白護主要衝上來,卻又服從的命令。
而孫易這個動作頓時又引起了誤會,以爲還有同夥,立刻就有七八個人圍了過去,卻什麼也沒有找到,只找到了一些梅花狀的腳印,在山林裡,一點白纔是真正的王者。
“我們必須要加快行動了,看來我們暴露了,必須要搶在對方的前輩趕過去!”隊長沉聲道。
孫易被壓得死死的,扭頭看看柳雙雙,他們對柳雙雙也沒有客氣,不但壓住還上下搜起了身,生怕是個人肉炸彈。
孫易長嘆了一口氣,肯定是出了什麼問題,自己現在是有嘴也說不清楚了。
手銬從背後將孫易死死地拷住,柳雙雙也被在身前上了手銬,那名隊長很果斷,一揮手指出兩個人來,“你們兩個先把他們帶回去,如果他們兩個有異動,立刻擊斃!”
“是!”兩名幹警沉聲道,面對兇悍的毒販,容不得任何猶豫,凡是幹緝毒的,無不是下手果斷之輩,心慈手軟的人根本就幹不了這一行,想要在與毒販的交鋒中活下來,就必須要比他們更狠,比他們更毒辣才行。
隊長安排完了人手,帶着人立刻連夜趕路,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趕到預定地點,而孫易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說,現在他解釋也沒人聽了,但是他仍然想搞明白是怎麼回事。
大隊人馬剛剛一走,那兩名幹警就用押着孫易和柳雙雙向回走,柳雙雙的臉色蒼白,卻仍然緊咬着嘴脣一句話也不說,哪怕被上了手銬。
走了一段距離,孫易算了算雙方的速度,距離大隊人馬差不多已經有了一兩公里遠,就算是響槍都未必能聽得到了。
見孫易的身形一頓,押送的兩名幹警立刻就緊張了起來,槍口死死地指着孫易,孫易扭過身來,向他們露出了一個笑容,“現在我是百口莫辯,所以也只能得罪了!”
兩名幹警大驚,打開保險就要扣動板擊,他們的槍都是已經上了膛的。
這時一直默不吭聲,如同小樹苗一樣嬌弱的柳雙雙突然爆起,一頭就撞到了其中一名幹警的腰上,把他撞得一個跟蹌險些摔倒。
另一名幹警還不等扣動扳擊,一股大力從身後傳來,跟着一股腥氣撲鼻而來,耳中聽得孫易大叫了一聲停。
鋒利的牙齒就停在這名幹警的咽喉處,他甚至能夠感覺得到這獸口中噴出的濃重腥氣還有鋒利的齒陷下皮肉的那種微刺感。
這名幹警被一點白從身後潛近,然後一把撲倒,一個照面就制服了,他敢動一動,這隻大狗真的會咬碎他的咽喉。
另一名幹警顧不上射擊孫易,直接就要鳴槍示警,卻被孫易一腳踢到了下巴上,直接就踢得昏死了過去,手槍也甩出老遠。
柳雙雙從這個昏死的幹警身上摸出鑰匙,把兩個人的手銬都解開了,看到孫易的手腕都被勒出了兩條血紅的印子,眼圈都紅了,恨恨地又踢了那名昏死的幹警一腳也示懲戒。
孫易拍拍一點白的腦袋,讓它退開,然後取過這名幹警手上的九五式,又把他身上的裝備扒了個乾淨,把自己的刺刀也拿了回來。
這名幹警臉上的肌肉亂顫,眼神中盡是驚懼,他怕死,是個人誰不怕死啊,但是做爲一名緝毒警,早就有了必死的覺悟,沒有一句救饒的話。
“回頭把他弄醒,你們兩個速度快一點,應該還能追上你們的大部隊,對了,要小心毒販子派出來的探路者,他們帶有衛星電話,會通報你們的位置,我能說的就這麼多了!”孫易嘆道。
“你真的不是毒販派來的?”這名幹警見孫易只取走了他的武器,卻沒有要殺人的意思忍不住微微一愣。
“真的不是,我不知道問題出在了哪裡讓你們的大隊長突然對我下手,甚至我一度懷疑你們的隊長就是毒販的探子,不過我隱隱聽到了許星的聲音,或許是那邊出了問題,我必須要儘快趕回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孫易說着拍拍他的肩膀,帶着柳雙雙轉身就走。
走得遠了,還把兩支手槍扔了過來,他只帶走了一支自動步槍,看着兩人一狗沒入到了叢林裡,這名幹警也沒有追上去的勇氣,哪怕還有一支自動步槍在。
這是一次失敗的報信,不但信沒有報成,自己還差點陷進去,這叫什麼事啊,許星和梁家輝那裡肯定是出事了,孫易急得不行,扛起柳雙雙星夜趕路,夜裡的山路極不好走,還有有一點白在前頭探路。
走了一整天,稍做休息,如此強度的趕路讓柳雙雙的臉色更白了,孫易從懷裡翻出帶來的藥粉在水裡衝了給她服下去,柳雙雙才伏在他的懷裡睡着了。
在一根枯樹下窩了小半夜,天色一亮,孫易就抱着還在昏睡中的柳雙雙又一次上路了,只是走得很小心,生怕會傷了這個小姑娘,等到日上三杆的時候,柳雙雙從平穩的懷裡醒了過來,先是衝着孫易暖暖地一笑,臉色都紅潤了起來。
“還好你沒事,可嚇壞我了!”孫易一俯身,在她的脣上親了一口。
柳雙雙撅着小嘴,然後趕緊捂上,睡了一夜起來沒刷牙,嘴裡肯有異味,她不想把自己任何一點不好的一面展現在孫易的面前。
匆匆地吃了品東西,距離那片罌粟田已經不遠了,柳雙雙堅持着自己下來走了一段,孫易正好藉着這個機會用刺刀砍了幾株堅韌的榆樹枝,北方的樹木當中,最成木材使用的當屬松樹,而不成材,卻最爲堅韌的樹木就是榆樹了,不但有硬度,還有很好的韌度。
孫易一邊走一邊削着筆直而有彈性的榆樹枝,削出槍尖來,截成一米多一些的長度,削好一根就遞給柳雙雙一根,一連削了十多枝,看着遍平的槍頭,想了想又改了一下,削成了三棱狀,雖說有些難度,但是殺傷力更大一些,這些都是經過實踐檢驗的經驗,那幾個死去的毛子特種兵最知道這種投槍的厲害。
孫易現在對殺人已經沒有任何不適感了,只是扭頭看看旁邊小臉顯出異樣蒼白的柳雙雙時,臉上閃過一絲憂色,一個花季少女,見到這麼多人間醜惡還有兇殘,她能受得了嗎?
“哥,你不用擔心我,到時候我躲在外面,有小白陪着我呢!”柳雙雙說着伸手摸摸走在旁邊的一點白,一點白哼哼了兩聲,親熱地低頭在她的腿上蹭了一下。
一點白現在已是一隻雄壯的大狗了,體重近百斤,這一蹭差點把柳雙雙蹭個跟頭。
眼看就要接近那片罌粟田了,孫易不敢再帶着柳雙雙往前走了,四處找了一下,找了一處背風又安全的地方,親手幫她做了僞裝,想了想遞給她一支自動步槍,教她怎麼使用。
看着拿着槍在擺弄的柳雙雙,孫易忍不住輕嘆了一口氣,伸手在她的腦門上輕彈了一下,“哥真不願意你陷入險地,哪怕有一點可能我也心疼,但是沒辦法呀,看你下回還好不好奇!”
柳雙雙知道孫易指的是什麼事情,低頭不語,小臉都變得羞紅了起來。
孫易也沒有再多說,柳雙雙本就是一個懂事的姑娘,她一旦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以她的毅力,戒掉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給你槍不是讓你用的,是用來自保了,如果那些壞人沒有發現你的話,千萬不要露面!”
“如果那些幹警呢?”柳雙雙歪着頭問道。
“還是一樣,他們沒有發現你,你就不要出現!”孫易說着看了看天色,已經是中午了,“如果我晚上還沒有回來,你在這裡對付一夜,然後明天天一亮,你就跟一點白先回去!”
“不,我等你回來!”柳雙雙在一這點上極其固執,任孫易怎麼說都不管用。
孫易嘆了口氣,也只能由着她了,就算是自己真的出了事情,有一點白在,總能照顧好柳雙雙的。
孫易離開的時候,一點白還想跟上去,但是孫易擺了擺手,讓它留下來保護柳雙雙,那些毒販手上都是各種自動武器,一點白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還有可能被擊傷。
孫易揹着一支步槍,帶着十根被削三棱刺狀的投槍,伏着身子就向許星和梁家輝藏身的地方摸去,遠遠的就停了下來,臉色也陰沉了下來,雖說對方已經做了僞裝,但是那僞裝程度比起梁家輝來差得太遠了,只要細心觀察,仍然發現了異樣,僞裝的草枝都打蔫了,這山裡剛剛下完雨,植物都藉着秋後的這場小雨拼命地生長着,哪裡會打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