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紅色的氣球飄了過來,喬納森最先用左輪對準了那個氣球,準備消滅這個可能的隱患。
然而艾爾文將手按在了喬納森的牆上,另一隻手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退到之前發生戰鬥的房間,衆人披上了調查兵團的斗篷,開啓了光學迷彩。
現在調查兵團標配的斗篷已經是一件多功能的裝備,能抵擋攻擊只是基礎,光學迷彩只是標配,無聲咒混淆咒加持,隱形獸毛髮參與編織,從科技與魔法兩方面全方位保護使用者。
甚至斗篷有按照使用者的特殊化定製。比如韓吉的斗篷強化無痕伸展咒,能讓她攜帶更多的裝備。喬納森的斗篷則是全部用隱形獸毛髮編制,保證他求生的本能。利威爾的斗篷強化防禦,不僅在斗篷裡藏了護盾發生器,還固化了鐵甲咒。而這只是爲了給艾爾文創造最後的機會,使用他斗篷裡的門鑰匙。
每個人的斗篷都有不一樣的地方,但現在他們都戴上了兜帽,將自己全部隱形藏了起來。
只有斗篷內部的通訊系統爲使用者提供其他人的模擬影像,才能讓調查兵團知道他們戰友所在的位置。
那隻紅色的氣球慢慢的飄進了這個房間,氣球懸停在門口就不動了。
扎着氣球嘴的繩子筆直的朝下,就像是被誰攥着,才能懸浮在固定的高度。
代表了愚人的喬納森,充滿了未知的變數,這比他這個事事都做好計劃的調查兵團團長,更能適應一切環境。
處於隱身中的喬納森,緩緩的掏出了左輪,然後將槍口塞進了嘴裡。
撓着自己的紅頭髮,小丑有些疑惑,他剛剛明明看到了那些人走進了這間房子,怎麼會沒有人呢?
小丑頓時來了興趣,擺着滑稽的造型對着房間裡說道:“你們想跟我玩捉迷藏嗎?”
然而這種做法只是小丑的自娛自樂,在調查兵團開啓斗篷進入隱身之後,他們就一個接一個的離開了這間房子。小丑註定一無所獲。
只不過那些觀衆是獻祭基地倒黴的工作人員,他們的臉彷彿被啃掉了一樣,能看到腦袋裡面的蝶骨樣式。
喬納森被粗暴的拖走,扔在了一旁看不到閃靈雙子的角落裡。
喝下鎮靜藥水,喬納森感受着腦袋的清涼和清醒的理智,感慨着自己撞牆的太快了。
擊錘緩緩翹起,這柄雙動左輪只需要食指再稍稍用力,就能發射子彈擠碎喬納森的腦袋。
隱身的衆人,閉着眼睛果然沒有再有那種喪失理智的感覺了。稻草人充當了他們的保護,等他們一通過閃靈雙子,就用稻草將這條通道填塞住了。
喬納森脫去了斗篷,出現在雷普利的對面,他用左輪指着玻璃後面的雷普利,說道:“我一直在好奇,爲什麼羅夏看上去是一個無比隨性,想一出是一出的人,比我都不着調的人,卻一直在強調反抗……反抗不公,反抗壓迫,反抗外星人,反抗壓在人類身上的一切……
既然看到就會降低理智,那我不看不就行了?這種偏門的通關方式,只有喬納森能想得出來。
艾爾文才算是發現了羅夏爲什麼讓喬納森負責夜晚的指揮了,如果沒有喬納森那不合理的好運,和他控制的稻草人小南瓜,這次任務根本撐不到天亮。
接下來的路上沒有任何的敵人,甚至有些抱着文件來來回回的辦事員都沒有發現四人。
從主管手中奪走麥克風,雷普利對着整個獻祭基地說道:“儘管在每種文化中都不相同,隨着時間的流逝規則和文化也有所改變,但犧牲總是不可或缺的原則。
劇烈的精神壓力,讓喬納森的腦袋不堪重負,讓他只想將腦袋撞在一旁的牆上。
子彈從槍口發射了出來,擊穿了喬納森的腮幫子,此刻他就像是老六一樣,嘴被打壞了。
想要經過閃靈雙子,就必須維持理智,鎮靜藥水是關鍵。
如同布匹被撕扯的聲音一樣,在糖梅仙子的臉上也發處了類似的聲音。
雷普利的話迴盪在整個基地中,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等待着祭品做出選擇。
喬納森的腦子已經變得昏昏沉沉起來,原本在自己身上施加的保護魔咒沒一個起效,他已經忘記了自己的任務是什麼。
這才讓子彈偏離了原本的路線,保下了他的一條小命。
閃靈中的雙胞胎實際上沒有恐怖的面容,她們看起來整潔可愛,只是手拉手的站在那裡,她們甚至不會主動發起攻擊。
就在喬納森扣動扳機前昔,利威爾用疼痛讓自己從瘋狂中甦醒,他撞倒了羅可蓮,扔出了艾爾文,最後一腳提在了喬納森的腦袋上。
五條抓痕直接撕破了她七鰓鰻一樣的口器,讓整張臉變成了碎肉。
現在我知道了,原來……他就是怕出現這樣的世界,躬俯在所謂的神腳下,用同族的性命去取悅自己最大的敵人。”
將一瓶藍中泛紫的藥劑遞給喬納森,艾爾文說道:“試試這個吧,它能維持理智。”
也不知是幸運用光了,還是正確道路上必定會出現的磨難。
至於引走敵人的韓吉等會兒走哪條路,還是等艾爾文通知吧。
只見韓吉的手中握着一根泰拉瑞亞世界出品的殭屍臂,筆直伸展的殭屍手臂,手腕上還帶着一個鐐銬,手掌微蜷。
前路不會一帆風順,兩個穿着藍裙的小女孩就那麼突兀的出現在衆人面前。
現在這片區域肯定不止喬納森一人,只要範圍性的攻擊,就能讓這些祭品死掉。
氣球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實在是沒有發現調查兵團的人,攥着氣球的小丑,才緩緩的從隱形中消退了出來。
操縱着小南瓜站在了通道口,來回幾次嘗試後,喬納森說道:“小南瓜不會受到影響,她們也沒有移動位置,我們可以閉着眼睛走過去。”
‘砰~’
只見喬納森取出掛在斗篷內的手杖,喚來了他的稻草人‘小南瓜’。
喬納森問道:“還有嗎?團長?”
如果想要從她們身邊通過,側身努努力還是可以的,但是閃靈雙子沒有給調查兵團機會。
鎮靜藥水,是一種在喝下後會給予冷靜增益的增益藥水。原本的泰拉瑞亞遊戲中可以減少地怪的生成速度。現實中便是維持理智保持冷靜。
她們手拉着手,完美的佔據了通道的大部分位置。
利威爾稍微恢復了點體力後,說道:“把藥劑給我,我殺過去。”
其他人趁着韓吉攻擊的時候,就已經悄悄走了,韓吉會留下斷後,同時將追兵引到其他的地方。
喬納森二話不說,直接將腦門撞在了水泥牆上,水泥牆被他磕出來了一個坑。
但作爲最出名的鬼怪之一,任何看到她們的人,都會不可避免的陷入瘋狂。理智會不斷地降低,直到變成受操控的瘋子。
她們不會主動攻擊的原因就是,這種恐怖的影響是被動技能,她們只需要被看到。
然而艾爾文搖了搖頭,說道:“只剩下最後一瓶了,這種藥劑只能按照任務需求申請,我只給每個人申請了一瓶。”
雷普利看着出現的喬納森,按下了手下的一個按鈕,隨即有戰術小隊封鎖了周圍的一切區域。
在穿過一條兩側有多部電梯的通道後,就到達了真正的獻祭管理處。
將頭伸進桌子下面,小丑問道:“你是在這裡嗎?”
“伱跳的太差了!”
“一旦古神接受了我們的獻祭,一切就都會恢復平靜,但是其他地方的儀式全都失敗了。你們的身上託付着世界的延續!”
韓吉痛斥着對方不專業的表演,用手裡的裝備當頭朝着糖梅仙子砸了下去。
用弱效治療藥水修復好了自己的嘴巴,喬納森怎麼也提不起半點精神。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但是,世界需要你們的犧牲,古神才能滿意,才能爲世界延續又一年的時間。”
不斷跳動的芭蕾舞成爲了阻礙,她的不規則行動很難讓調查兵團通過。
突然打開掩蓋的櫃門,小丑驚嚇道:“發現你了!”
被喬納森操控着的稻草人,伸出了兩根長長的稻草,如同護欄一般,從通道的這頭穿過閃靈雙子的側面,一直延伸到通道的末尾。
韓吉正抓着肱骨,將殭屍臂當成了奇門兵器抓,撓爛了糖梅仙子那張怪臉。
剩下的那瓶,自然是韓吉的了。
通道成爲了糖梅仙子的舞臺,她就在這裡展現着自己的舞姿。觀衆們也獻上了自己的讚歎,紛紛拜倒在她的裙下。
糖梅仙子擺着芭蕾舞的姿勢,在虛空中傳來的音樂生中,一人在通道中曼舞。不過她那佔據了整張臉,跟七鰓鰻一樣的口器,實在讓人難以將其跟童話故事聯繫在一起。
果然覺得好了一些,正等待第二次磕腦殼時,艾爾文阻止了喬納森。
喬納森那鄙視的聲音憑空響起,說道:“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個世界就該毀滅……”
就在羅可蓮準備露出身形來爲其他人打開通路時,韓吉搶先了一步,解除了隱形。
‘或許疼痛可以緩解這種精神痛苦?’
看着已經不準備忍耐了的利威爾,喬納森說道:“等等,我有個辦法!”
面對喬納森的嘲笑,雷普利試圖用所謂的奉獻和其他人的生命來壓迫祭品。
調查兵團在喬納森的靈感指揮下,一步步的朝着中心控制室前進。喬納森的每一次岔路選擇,都選擇了正確的通道。
朝着一旁攤開了手,雷普利久久的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轉頭看到的是一臉疑惑的主管。
雷普利雙手叉腰,隔着玻璃看着面前空無一人的通道,眼睛告訴她這麼沒有任何人,但意識在提醒他,祭品們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
看着一旁利威爾的腿傷,剛剛利威爾用刀刺大腿的疼痛,喚醒了爲數不多的理智。
“我們不是在討論道德問題,着關係到一個星球的存貨,關係到這顆星球上每個人的性命。”
用利威爾的戰鬥力打開通道,或許是個解決辦法,但是沒有人能保證利威爾會成功,閃靈雙子太詭異了。
雷普利面無表情殘忍的說道:“你死了之後,世界就會恢復平常。”
喬納森直接扣下了扳機,左輪射出的子彈擊穿了雷普利面前的防彈玻璃,然後嘣掉了她的腦袋。
喬納森轉身看着那些緊張的戰術小隊,感嘆般的說道:“所以!要反抗啊!”
頓時間槍聲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