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Chapter80海の詩15
“跟着老爹的步伐！”
“衝啊！爲老爹開路！”
醒悟過來的海賊們憤怒於海軍的詭計,咬着牙拼命向前衝去。
早在炮臺邊待命的士兵們立刻將早已填裝好的炮彈對着白鬍子發射，後者只是揮刀橫掃,炮彈被分成兩半順着來時的方向砸回去，在炮臺上炸開！
感覺到頭頂的振顫,科技部的士兵們加快了手下的動作，十指飛快地在鍵盤上跳動。
“包圍壁正在啓動！”
“該死,加快速度！”必須趁着海賊還被困在灣內儘快啓動,不然的話就失去了作戰的意義。
“抱歉，冰層比想象中的還要厚，暫時無法解決。”
急於控制場面的戰國終於下令，早已蠢蠢欲動的赤犬毫不留情地攻擊，滾燙的岩漿流星雨一般從天而降,砸在冰面上融出一個個大洞,海水迅速升溫，幾乎沸騰起來。
有煉羽細緻撐起的結界，夏姬連一絲搖晃都不曾感受到。望向已經全部從灣內撤退的海軍和依然堵在灣頭的和平主義者號，夏姬指尖凝出一隻紙鶴，淡淡地囑咐：“亞路嘉，不必逞強，找機會退到廣場上面去。”
白色的小紙鶴用難以想象的急速穿過人羣，只掠過一道細微的白影，抖着翅膀停在亞路嘉耳邊。
聽着姐姐關心的話，亞路嘉滿足地彎了彎嘴角轉向戰桃丸：“讓和平主義者守住灣頭就好了，接下來是大將們的戰場，我們上去吧。”
戰桃丸點了點頭，扛着大斧頭由她的風將自己帶上石壁，嘴上卻是不饒人：“你該不會是怕了吧？”
亞路嘉不似平時小孩子脾氣地和他鬧，依舊翹着嘴角得意地揚着下巴：“啊拉，要是不退的話，姐姐可是會擔心我的。”
這是在炫耀吧……一遇上姐姐就會智商情商都退回小孩子，戰桃丸受不了地轉開眼睛，注視者赤犬大將的行動，同時也用眼角關注着和平主義者號的移動。不管怎麼說，還是要好好完成自己的任務。
一隊隊海軍士兵接到長官的命令，順着階梯迅速撤離灣內，黃猿擡了擡眼看向和平主義者的方向，卻沒有看見亞路嘉和戰桃丸，視線瞥過炮臺西側，纔看見那把顯眼的大斧頭。
“哦呀呀，已經提前撤上來了嘛，動作還真快。”
終於有人注意到了海軍集體向着廣場移動，但已經無法去了解海軍意圖的他們也再無後路可退，白鬍子的出手給了他們莫大的信心，不管海軍有什麼陰謀，只要有老爹在……
和雖然被重傷也還堅定決心一往無前的夥伴們不同，高高跪在處刑臺上的艾斯看着灣內發生的一切，深重的悲哀和自責鋪天蓋地，壓得他心臟緊縮無法跳動。
這一切都是因爲他，如果不是他自作主張自以爲是，如果不是他的弱小……
艾斯怔怔地看着因爲赤犬的攻擊落進滾燙海水中的同伴、撐着從推進城出來的傷體趕來的甚平、渾身傷口面色慘白的路飛，還有，明明已經倒在地上，卻還用血液滲進地下使得包圍壁無法完全啓動的奧茲……
突然，從天而降的岩漿直直向莫比迪克號落下去，白鬍子飛快地回過頭卻見原本該落在船尾的岩漿被看不見的障礙擋住，順着一個半圓的弧度緩緩滑落進海水中。
莫比迪克號沒有受到任何損傷。
原本已做好了告別這艘陪伴自己大半生的船的準備，白鬍子這纔想起還有一個足以扭轉戰局的關鍵人物站在莫比迪克號的甲板上。
“又欠下一個大人情了啊，現在的小鬼真是了不得，連我這個老頭子也看不透了。”
夏姬低聲的抱怨在白鬍子腦海中響起：“要是不這麼做的話，戰爭結束後我可拿不出船來帶你們離開馬林梵多。”
她的空間裡只有一艘可以坐十人不到的小舟而已。
白鬍子笑了兩聲，揮拳迎上再次瞄準莫比迪克號的赤犬。
“那可是老夫要和兒子們一起旅行的船，赤犬小兒，讓老夫來會會你！”
戰國看着依然膠着的局勢，咬了咬牙拿起電話蟲：“作戰基本順利，接下來迅速執行對波特卡斯d艾斯的處刑！”
“什麼！”
“怎麼能讓艾斯在那種看也看不見的地方輕易就被殺了！”
提前處刑的決定讓所有人措手不及，即便是已經拼命努力的路飛，距離艾斯還是有那麼遠的距離，甚至連廣場都沒有到達。
怎麼……可以……
吶，大家，還有唯一的一條路可走。
我們……踏着奧茲的身體，闖進廣場去吧！！
艾斯面色平靜地聽着戰國的決定，眼底一片死寂。
大家，已經足夠了啊……
“艾斯！！！”路飛無法忍耐地怒吼出聲，朝着奧茲的方向奔去，劇烈的炮火攻擊一次次打在周圍，到最後已經完全無力的雙足只能憑着意志緩慢地向前挪動，“艾斯……艾斯……”僅僅是呼吸而已，咽喉便劇痛着忍不住咳嗽，“艾斯！”
然後，戰國冷漠地下命。
“開火。”
精力到了盡頭的路飛終於被正面擊中，這一次再沒有像往常無數次一樣站起來，而是落進了深深的海水裡。
連着目眥欲裂的兄長艾斯一起，陷入一片絕望的冰涼。
早就記不清具體的夏姬哪敢賭那一絲的可能，狠狠地皺了皺眉，身形一掠把人給撈了上來。
路飛艱難地睜開眼睛，迎面就是一頓罵。
“你是笨蛋嗎！啊？白鬍子旗下那麼多有果實能力的海賊，你就不會和他們好好謀劃一下再行動？非要自己一個人往前衝，你還真是‘死’也要救他？”
路飛咧開嘴，繼續沒心沒肺地笑着：“是夏姬啊。還沒救出艾斯，我不會死的啦。”
夏姬伸手戳了戳他的腦門，果然，在她並沒有用上結界而只忽略咒的情況下，路飛這樣純粹至極的單細胞動物還是能夠看見她，這麼說，鷹眼難道也是個意外單純的人？
被自己的想象激起一身雞皮疙瘩，夏姬晃了晃腦袋，提着路飛的手臂帶着他站了起來，另一隻手在他下巴上一捏，味道辛辣的藥水就被灌進張開的嘴裡。
“咳咳！這是什麼啊！”路飛捏着喉嚨跳起來，隨即呆呆地動了動手腳，“有力氣了？”
夏姬朝着處刑臺的方向撇去，戰國已然宣佈“立即處刑”：“這種事現在不用管，雖然不想這麼說，但畢竟你纔是主角，艾斯還在等着你去救他呢。”
路飛沉下臉色，點了點頭：“夏姬，你有辦法的吧，把我送到處刑臺上去。拜託你！”
“真是一點也不客氣。不過這也不算違背約定。”只要不直接和海軍對上就沒問題，反正就算她不幫忙，路飛也一樣會到處刑臺。既然這樣，“準備好了嗎？我們繞過大將，直接上處刑臺。”
海水猛然漲高，從一個小漩渦迅速集成類似於龍捲風的海水風暴，拖着路飛越過尚未反應過來的甚平、伊萬科夫，以及準備出手卻不及海水迅速的青稚。當海水被青稚凍成冰塊狠狠砸下的時候，路飛已經停在了處刑臺上握住了艾斯的手臂。
“艾斯，我來救你了！”
卡普和戰國一左一右將他們夾在中間，艾斯勃然色變：“白癡！快跑啊！”
這時已經沒有心思去追究是誰幫了路飛，而猜到真相的鷹眼、多弗朗明哥、白鬍子、亞路嘉又集體沉默，雖然他們本身也對夏姬竟然會用這麼誇張的方式感到驚訝。
但現在……
“全員突擊！”
同和平主義者號一起作爲海軍秘密武器的堅固“包圍壁”，用上了目前海軍能有的最爲堅固的材料，將海賊們死死困在灣內，這場戰爭已不再是雙方的拼殺，在海軍的計謀下，陷入了單方面的圍堵。那些還在掙扎的海賊們，不過是做最後的困獸之鬥。
原著中，白鬍子曾對着包圍壁奮力一擊，卻最終只是在包圍壁上留下了一個印記，可以挑動大海震破大氣的能力，卻沒有在包圍壁前起到作用。
但現在得到夏姬幫助的白鬍子並非是受傷之後體力下降的程度，而是充盈着力量的全盛時期，同樣全力的一擊，雖未將包圍壁打開一個出口，但也裂了一條縫。雖然真的是非常細小，卻也足夠讓戰國震驚。
明明彼此都是老對手，雙方可以說對彼此的力量都非常瞭解，但白鬍子之前明明已經躲不過史庫亞多的攻擊，爲何此時卻比他估算的要強上太多？
戰國的神色凝重起來，還是說，之前故意不躲開，只是爲了讓他們掉以輕心，露出自己的底牌，白鬍子又是不是還有後招？
被史庫亞多刺出的傷口和未乾的血跡還在胸口，此刻卻像是對戰國的嘲笑一般，鮮紅得刺目。
果然，剛剛使出絕招的白鬍子沒有絲毫的疲憊，緊接着蓄力，對着裂縫處又是一次攻擊。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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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固沉重的包圍壁破開一個三人寬的洞口。
“戰國，我可沒興趣招呼這幾個小輩。”白鬍子眼神掃過站起身準備攻向他的三個大將，眼中話中都是毫不遮掩的輕慢，“不如由我們兩個來戰！”
赤犬冷冷地眯起眼睛：“大言不慚！”
同一時刻，處刑臺上的卡普亦是緩緩站起身來，眼中依然有痛苦和猶豫，但還是凝視住路飛的眼睛。
“路飛，今天老夫在這裡，不會讓你帶走艾斯的。”
從廣場到處刑臺，一面倒的局勢被打破，猛烈的戰鬥再次打響。
莫比迪克號上，煉羽用手指梳理着夏姬被吹亂的長髮，面色平靜地低聲詢問：“主人若是喜歡……”
夏姬輕笑着打斷，就算答應了亞路嘉不正面動手，她一樣有無數種辦法救走艾斯，只不過現在顧着沙利亞不好施展力量。但是……
“如果凡是親力親爲，又怎麼叫看戲呢？”握住煉羽的手腕，拉着他在自己身邊坐下，夏姬拍了拍他的手背，“你什麼時候在我身邊也這麼拘束，有話想問便說，這樣拐彎抹角說一半留一半是做什麼？”
煉羽的手極輕微地後縮了一點，在意識到自己的行爲後又立刻聽下，這一動一靜在夏姬感受來卻是明顯的僵硬。
夏姬脣角的弧度亦是不明顯地下降幾分，卻又不會被煉羽看漏，話語中帶上點點的失落。
“這可不行呢，煉羽不可以有事瞞着我。”
若有似無地嘆息讓煉羽心狠狠一顫，然後越發沉重地墜落下去。
她有着主人的身份，只要對他用上“命令”的口氣，他便無從反駁、無法隱瞞。但偏偏，她溫柔縱容地好像永遠不會那樣強硬地要求……
因爲沒有必要。
若有一天她不想再縱容了，那就捨棄他好了。
畢竟，只是一個寵物而已……
其他血巫養的寵物都是什麼模樣？
可愛，溫和，乖巧……
偏偏他一誕生就是這副冷冰冰的樣子，主人將他帶在身邊並非是像養着小貓小狗一般逗弄玩耍，而是要他站在身後爲她處理各種事情。那個位置，那些事物，原本都應當屬於另一個人，他不過是個替代品。
沙利亞。
等沙利亞醒來，主人身邊可還有他的立足之地？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下午要去排隊取票，祈禱代售點的人能少一點吧ot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