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臉色更不好看,一衆下人面前她不好和王氏分辯什麼,可顧淳笙就沒有那麼多顧慮了。
“姨母,用力點,別擠不出眼淚,把戲演崩了。”顧淳笙停下腳步雙手環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王氏說道。
王氏的哭聲戛然而止,顯然沒有意識到顧淳笙會這麼說,拿開手絹愣愣地看着顧淳笙。
衆人都看到王氏臉上連一絲淚痕都沒有,眼眶也沒有溼意,顧氏撲哧笑出聲來,下人們憋笑憋得很痛苦。
“唉,都說讓你用力擠了。”顧淳笙扶着額頭一副扼腕嘆息的模樣。
王氏羞惱地扯着帕子,彷彿把帕子當成了顧淳笙的脖子,用力地扭着。
顧淳笙瞥了她一眼,然後說道:“我覺得姨母是不是離京城太久了,很多忌諱都忘了一乾二淨了。我記得姨爹他纔去世不到三個月吧,怎麼說你和表姐也是重孝在身,孃親不計較收留了你們,現在你卻說孃親欺侮了你;再者,表姐的名字居然和孃親的名字有一個字相同,不知道姨母是有心還是無意呢?”
“我……”王氏沒想到顧淳笙竟然變得如此伶牙俐齒,一時間找不出任何話反駁。
顧淳笙冷冷地笑道:”你……你什麼?你難道想說你不知道孃親的名字?我親愛的姨母,你覺得你這樣說,有人相信嗎?表姐應該改掉名字!”
“你說什麼?”王妙錦再也坐不住了,剛剛故作從容的樣子瞬間消失不見。
顧淳笙目光如冰凌射向王妙錦,一字一句地強調道:“我說,你,改掉名字!”
王妙錦恨恨地與她對視:“笙兒,你不要太過份了,如果哥哥知道你變成了這副模樣,心裡一定會頗有微詞,到時……”
顧氏也猶豫着開口說:“笙兒,要不就算了?”
顧淳笙環視一週,發現衆人臉上神色各異,大多數不贊同她這麼咄咄逼人,難道她剛回到這裡,就要因爲別人的意見而妥協嗎?
一直沒有說話的顧丞相開口了:“我認爲笙兒這次回來長進不少,夫人心善,但無規矩不成方圓,妙錦還是把錦字改掉吧。”
“老爺……”顧氏覺得這樣逼迫血親有點過份,但又講不出什麼反駁的理由。
倒是顧丞相一言堵住了顧氏的嘴:“我以後喚夫人閨名,竟如喚外甥女一般,夫人覺得合適嗎?”
顧氏嗔怒地瞪了顧丞相一眼,顧丞相只是笑而不語。
王氏母女見大勢已去,離開時連個招呼都沒有打,行爲修養可見一斑。
顧淳笙看着她們匆匆離去的背影,在心裡冷笑道,這僅僅只是個開始。她們加諸在這具身體上的所有,她會一一討回。
第二日,顧淳笙休息好後,便帶着一衆僕人來到了王氏她們住的西院。
昨天,顧淳笙回到自己的閨房,熟悉環境時竟然發現首飾盒裡沒有一件首飾,一些裝飾品也都是假貨,她思慮一番,又旁敲側擊從丫環嘴裡得知了事情的始末。
於是,便有了這一趟西院之行。
(本章完)